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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可以免费找到幽篁弑主?

幽篁弑主

作者:一杯油爆茶

字数:107721字

2025-10-05 06:04:25 连载

简介

小说《幽篁弑主》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一杯油爆茶”创作,以卫昭苍筠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07721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幽篁弑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夜,是被浓墨浸透的帛,又被冰冷的雨丝撕裂。

雨水哗啦啦地泼洒在京城的黑瓦白墙上,沿着翘起的飞檐汇成水帘,砸在下方青石板路面的积水中,溅起无数浑浊的水花。更夫蜷缩在门檐下,听着这仿佛永无止境的雨声,昏昏欲睡。整座城都在这疾风骤雨中陷入了沉寂,唯有城北的达官显贵区,偶尔有几盏气死风灯在雨中顽强地透出一点昏黄的光晕,像墓地里飘荡的鬼火。

在这样的夜晚,大多数生灵都会选择寻觅一个干燥的角落躲避风雨。但也有些存在,恰恰相反。

暗卫“幽篁”,便是其中之一。

她像一道没有实体的幽魂,紧贴着宰相府外院高墙的阴影站立。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紧束的青衣勾勒出身形的轮廓,但她仿佛毫无所觉。脸上覆盖着同样材质的青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极黑、极冷的眸子,像被冰水浸过的黑曜石,映不出半点光,也透不出丝毫情绪。

任务目标:府内西厢客房,一名叫“胡全”的账房先生。命令很简单:清除。

幽篁微微吸了一口气,潮湿冰冷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涌入肺腑,反而让她的精神更加凝聚。她侧耳倾听了片刻,除了风雨声,只有府内巡逻护卫沉重的脚步声规律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时机到了。

她身形微动,如同狸猫般轻盈,甚至没有借助飞虎爪,仅仅依靠墙壁细微的凹凸和窗棂的借力,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翻过了两人高的院墙,落入府内。她的动作流畅得近乎诡异,雨水似乎都未能完全沾湿她的衣角。

落地后,她立刻融入一棵古树的阴影中,气息收敛到极致,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巡逻的护卫提着灯笼从不远处走过,昏黄的光线扫过她藏身的位置,只照见一片被雨水打湿的、空荡荡的草丛。

待脚步声远去,幽篁才再次行动。她对宰相府的布局了若指掌,如同行走在自家的后花园。避开明哨暗岗,穿过抄手游廊,目的地西厢客房就在前方。

越是接近目标,她内心越是平静无波。思考是任务开始前的事,一旦行动,她就是一把刀,一把只为饮血而出的利刃。杂念,是暗卫最大的敌人。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入西厢院落的那一刻,左腰侧一道陈年的旧伤,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刺痛,像被一根冰冷的针扎了一下。

幽篁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但这突如其来的感觉,依旧在她古井无波的心境里,投下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石子。

这伤,有些年头了。阴雨天总会不适,但今夜,似乎格外明显。

她目光微凝,将这点不适强行压下。此刻,她只是“幽篁”,是暗卫营最锋利的刀之一。刀,不应该感到疼痛,也不应该有回忆。

西厢客房灯火通明,与其他地方的黑暗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幽篁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她绕到建筑侧后方,那里有一扇为了通风而虚掩着的支摘窗。雨水敲打着窗棂,完美地掩盖了她推开窗户时那微不可闻的“吱呀”声。

她像一缕青烟般滑入室内,落地无声。

房间内陈设华丽,熏香袅袅,与室外的凄风苦雨仿佛是兩個世界。一个身着锦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她,坐在一张紫檀木书案后,就着明亮的烛火,仔细地看着一卷账册。他看得极为专注,手指偶尔在账册上划过,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就是胡全。明面上是江南来的富商,实则为境外势力传递情报的细作。他贪墨的不仅仅是钱财,还有边关的布防图。

幽篁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确认没有第三人存在。她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右手缓缓探向腰后,那里,一柄狭长、黯淡无光的短刃正安静地躺在皮鞘中。这柄刀没有名字,饮过无数人的血,却从不反光。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刀柄的瞬间,书案前的胡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

他的脸上还带着盘算账目时的精明,但在看到青衣的刹那,瞬间被极致的惊恐所取代。他张大了嘴,想要呼喊,想要求救。

但他没有机会了。

幽篁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人体视觉的极限,仿佛一道撕裂雨夜的青色闪电。前一瞬她还站在窗边,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了胡全的身侧。没有多余的花哨,甚至没有带起多少风声,那柄短刃如同毒蛇出信,精准无误地抹向胡全的咽喉。

“呃……”

胡全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模糊的音节,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手中的账册“啪”地一声掉落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他华丽的锦袍。

幽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倒下,眼神依旧冰冷。确认目标气息已绝,她熟练地收刀回鞘,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任务完成,干净利落。

她蹲下身,开始迅速搜查胡全身上的物品,以及书案上可能存在的密信或线索。这是暗卫的规矩,活要见人,死……也要带走所有有价值的信息。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胡全怀中一个硬物时,原本已经瞳孔涣散、生命急速流逝的胡全,不知从何处涌起最后一股力气,猛地抬起手,死死攥住了她覆盖着面罩的下颌边缘!

幽篁眼神一厉,反手就要格开。

但胡全没有攻击的意思,他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瞪大了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或者说,是盯着她面罩上方,那双露出的眼睛。

他的眼神极其复杂,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以及一种……近乎荒谬的恐惧。

“你……你的眼睛……”

他嘶哑着,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像……真像……她……”

这句话没头没脑,耗尽了胡全最后的生机。他的手无力地垂下,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死寂。

房间里,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窗外更加密集的雨声。

幽篁维持着蹲姿,一动不动。

“你的眼睛……像……真像……她……”

那句残缺的遗言,像一道冰冷的咒符,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像谁?

他临死前,在她眼中看到了什么?

幽篁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眼角。除了冰冷和潮湿,她触摸不到任何异常。她的眼睛,和所有活在阴影里的人一样,只有杀戮后的死寂和警惕。

但这并不是第一次有人提及她的眼睛。暗卫营里曾有不知死活的新人私下议论,说青衣大人的眼睛生得极美,却也极冷,看久了会做噩梦。那些议论的人,后来都闭上了嘴。

可这一次,不同。这是一个将死之人,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透过杀戮的恐惧,看到的某种……令他惊骇的东西。

这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左腰的旧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与这诡异的遗言交织在一起,像一根无形的丝线,试图牵动她内心深处某些被牢牢封锁的东西。她感到一丝极细微的烦躁,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涟漪虽小,却打破了绝对的静止。

她猛地站起身,强行切断这不该有的思绪波动。她是暗卫,是帝国最隐秘的武器。武器的任务只有完成与否,不需要思考目标的胡言乱语。

她迅速从胡全怀中摸出那个硬物——一枚质地普通的身份玉牌,以及几张数额不小的银票。她将玉牌收起,银票分文未动。接着,她快速翻阅了书案上的账册和散落的纸张,将其中几张写有特殊标记的纸张折叠好,塞入怀中。

必须立刻离开。巡逻的护卫随时可能折返,这里的血腥味虽然不重,但对于训练有素的猎犬或者感知敏锐的高手来说,已经足够明显。

她走到窗边,再次确认外面的情况。风雨依旧,巡逻的脚步声暂时还未靠近。她像来时一样,轻盈地翻出窗外,并将窗户恢复原状。

雨水立刻将她再次浇透,冰冷的触感让她精神微微一振,似乎也将那片刻的异常冲刷掉了一些。

归途比来时更加顺畅。或许是风雨更疾,护卫们也放松了警惕。幽篁如同一道真正的影子,在洛京城连绵的屋脊和深邃的巷道间穿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当她终于抵达位于皇城脚下,那片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败的建筑群——暗卫营的外围据点时,雨势稍微小了一些,但天空依旧漆黑如墨。

据点门口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两个如同石雕般站在阴影里的守卫。他们看到幽篁,微微颔首,让开了通道,眼神麻木,如同看着一件物品归来。

青衣径直走向位于据点最深处的汇报厅。

厅内灯火通明,却依旧驱不散那股子阴冷的气息。一个身形挺拔、穿着玄色暗卫统领服饰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一幅巨大的京城舆图前。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正是暗卫统领,萧绝。

他的面容冷峻,线条硬朗如同刀削斧劈,一双眼睛锐利得能穿透人心。此刻,他看向青衣,目光在她湿透的衣袍上停留了一瞬。

“任务。”他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幽篁单膝跪地,垂下头,从怀中取出那枚身份玉牌和几张密信纸张,双手奉上。

“目标已清除。这是从他身上和书房搜出的物品。未有惊动旁人。”

她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有些闷,同样听不出任何情绪,与萧绝的语调如出一辙。

萧绝上前一步,接过物品,粗略地扫了一眼,便将其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青衣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你的动作比预计慢了半刻钟。”他淡淡地说道。

幽篁心头微凛。萧绝对时间的感知精准得可怕。那片刻的耽搁,果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是因为旧伤的不适?还是因为……那句遗言带来的瞬间恍惚?

她不能说出实情,任何一个理由,都可能被视为软弱或隐患。

“目标临死前有所异动,为确保无声,多耗费了些时间。”她选择了一个最接近事实,也最无可指摘的理由。

萧绝沉默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有千斤重,压在青衣的脊背上。厅内只剩下烛火摇曳的轻微爆响和外面隐约传来的雨声。

许久,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下去吧。照例去领‘清心汤’。”

“是。”

青衣低头应道,心中却莫名一松。“清心汤”是每次任务归来后必须服用的药物,据说是为了涤清杀戮带来的戾气,稳固心神。她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她起身,行礼,然后转身,踩着依旧沉稳的步伐,准备离开汇报厅。

然而,就在她的脚即将迈过门槛的瞬间,萧绝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不高,却清晰地钻入她的耳膜:

“幽篁。”

她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你的眼睛,在暗处……”萧绝的话说到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词句,又仿佛只是随意一提,“……比平时更亮。”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青衣的背脊瞬间绷得笔直,隐藏在面罩下的脸庞,血色尽褪。

胡全临死前那惊恐的眼神,那句残缺的遗言——“你的眼睛……像……真像……她……”

与此刻萧绝这看似随意的评价,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今夜,接连两个人提到了她的眼睛?

这双眼睛,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那个“她”,又是谁?!

无数个疑问如同毒蛇般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窜出,疯狂地噬咬着她那颗被训练得冰冷坚硬的心脏。

她极力控制着呼吸和肌肉,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停顿只是一刹那,她便重新抬步,稳稳地走出了汇报厅,融入外面更深的黑暗中。

只是,那挺直的背影深处,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左腰的旧伤,在这一刻,刺痛得格外鲜明。

而窗外,夜正深,雨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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