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柔柔一笑:“妾身想看看雪景…”
裴朝礼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回床上,“想看雪,等你好全了,孤陪你去看。”
他握住洛芙冰凉的手,皱眉道:“手这么冷,还说没事。”
说罢,裴朝礼便将一旁的锦被给扯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亲自为洛芙掖好被角,“孤今日去太医院问了,说你再调养几日就能痊愈。”
他眼中满是期待,“正好赶上除夕宫宴。”
“你先前总说你没有家人,只能独身过除夕,可这次孤可以陪你一起过了。”
洛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掩饰过去,“殿下对妾身真好…”
没想到当时随口说的用来博取同情的话,他还记得。
“殿下。”林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太子妃派人来了,说是想要同殿下一起商讨除夕宫宴的流程。”
裴朝礼头也不回道:“这些事太子妃做主就好,不必问孤。”
林海迟疑道:“可太子妃……”
“孤说了,太子妃做主!”裴朝礼声音冷了几分,“退下!”
洛芙拉了拉裴朝礼的衣袖,“殿下别生气…是妾身不好,耽误了殿下处理正事…”
裴朝礼立刻缓和了脸色,“与你无关。”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孤本就与她没有过多感情,大婚当夜是直接离宫了的。”
“嗯?”
洛芙歪头好奇,他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吗?可这些话,在淮州时不就讲过了吗?
寒冬腊月,东宫的屋檐下挂满了晶莹的冰棱。太子妃姜文秀端坐在迎萱殿内,手中捏着一封刚从淮州送来的密信,指尖微微发颤。
先前她表面虽然维持的滴水不漏,但还是派了人去淮州调查洛芙。
“太子妃…”柳嬷嬷小心翼翼地上前,“可是查到了什么?”
姜文秀缓缓摇头,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火苗蹿起,映照出她阴晴不定的脸色。
“淮州洛家确实有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懂些医术,样貌特征都与那洛芙对得上。”
信纸化为灰烬,飘落在鎏金香炉中。
姜文秀盯着那点余烬,眉头紧锁。陈月萍的话虽然多半是出于嫉妒,但洛芙入宫后的种种表现,确实透着蹊跷。
尤其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太子殿下整整半个月寸步不离地守着芙蓉殿。
“太子妃,老奴总觉得那洛良娣不简单。”柳嬷嬷低声道,“她病得蹊跷,好得也蹊跷。老奴打听过,她原先喝不下太医院开具的药,都是喝自己配的药,就连太医院的人都看不出门道。”
姜文秀指尖轻叩案几,“本宫自然知道她不简单。”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芙蓉殿的方向,“但眼下没有确凿证据,贸然指认只会惹殿下不快。”
“那除夕宫宴…”
“照常准备。”姜文秀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本宫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窗外飘起细雪,迎萱殿的暖阁里却渐渐弥漫起一股寒意。
芙蓉殿内,洛芙正对着铜镜梳妆。秋灵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药茶。
“主子,姜家的人从淮州回来了。”秋灵压低声音,“他们已经查到了。”
镜中的洛芙唇角微扬,“那又怎样,淮州那里根本不会露出破绽的。”她接过药茶,轻轻吹散表面的热气,“姜文秀现在一定很失望。”
秋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蠢女人还以为能抓到小姐的把柄。”
正说着,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秋灵立刻退到一旁,而洛芙已经换上了那副柔弱的表情。
裴朝礼大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见洛芙已经起身,他眉头舒展,“今日气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