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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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客服临时工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天道数据中心档案整理处,在天庭是个神奇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它重要,但所有人都不想去。
重要是因为这里堆着三十六万年来仙界所有的文字记录,从开天辟地的第一块玉简,到昨天食堂的“劣质辟谷丹投诉单”,应有尽有。不想去是因为……太闷了。
陈小凡报到那天,站在档案处大门前,第一感觉是:这地方像个巨型坟墓。
建筑风格和纠察司有得一拼——黑石垒成,没有窗户,只有一道狭长的石门,门楣上刻着“以史为鉴,可知兴替”八个古字,但字迹已经磨损得几乎看不清。门口两株古松蔫蔫的,叶子都黄了一半。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然后愣住了。
里面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发霉的纸张味,没有昏暗的灯光,没有佝偻的老仙吏推着小车在书架间穿梭。相反,整个大厅亮如白昼,墙壁和天花板全是柔和的自然光模拟,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几十排悬浮的书架整齐排列,每个书架上标注着金色的分类铭牌:“上古卷轴”、“封神之战记录”、“三界贸易协定”、“神仙绩效考核史”……
最震撼的是中央区域:一个直径超过十丈的全息星图正在缓缓旋转,星图周围漂浮着几十块光幕,上面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一个声音从星图后面传来:“新来的?”
陈小凡循声望去,看到一位老者从书架后走出来。老者看起来七十多岁,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手里拿着把鸡毛掸子,正在掸书架上的灰。
“晚辈陈小凡,实习生,前来报到。”陈小凡躬身。
老者打量他几眼,笑了:“你就是织霞那丫头塞进来的?行吧,既然来了,就得守我这儿的规矩。”
“您……是青阳子前辈?”
“叫我老青就行。”老者摆摆手,“这儿没那么多讲究。规矩就三条:第一,不准用仙术翻书,得用手;第二,不准在档案上乱写乱画;第三——”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不该看的东西,别看。”
陈小凡心里一紧,点头:“明白。”
青阳子把鸡毛掸子往肩上一搭,慢悠悠地往前走:“跟我来,给你安排活儿。”
他们穿过一排排书架。陈小凡注意到,这里的分类极其细致,甚至有个专区叫“神仙糗事汇编·仅供内部调阅”,还有“三界未解之谜(疑似谣言)分区”。
青阳子在一排标着“天庭基建·水电煤网”的书架前停下,指了指最底层:“你这一个月的工作,就是把这一千二百卷‘天河历年维护记录’重新整理、编号、录入系统。要求:每卷必须手写摘要,不得少于三百字;发现破损要修补;遇到看不懂的古文字,可以问我。”
一千二百卷。一个月。手写摘要。
陈小凡看着那堆起来比他人都高的玉简卷轴,眼前一黑。
“怎么,嫌多?”青阳子斜眼看他,“织霞丫头说你脑子灵光,这点活儿应该难不倒你吧?”
“……不难。”陈小凡咬牙。
“那就开始吧。”青阳子从怀里掏出块巴掌大的计时沙漏,往旁边桌上一放,“沙漏漏完是一天。下班时间到就停,不准加班——我这儿不缺那点效率。”
说完,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拿着鸡毛掸子继续掸灰去了。
陈小凡叹了口气,搬了把椅子坐下,抽出第一卷。
卷轴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陈旧但干净的气息。字是古体,但勉强能认:“天庭历九千七百年,天河主脉第七次扩容工程竣工。主设计师:玄冥真君、青阳子……”
青阳子?就是这位?
陈小凡抬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慢悠悠掸灰的老者。所以织霞仙子说他是玄冥真君的师兄,是真的。
他继续往下看。记录很详细,从工程设计图,到材料清单,到施工日志,甚至还有“工人们抱怨伙食太差”这种鸡毛蒜皮。看着看着,陈小凡渐渐入了神。
这不是冷冰冰的工程档案,这是一部活生生的历史。
他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当时仙界的蓬勃——材料不够,就从人间征集;技术瓶颈,就召集三界工匠集思广益;工期紧张,连玉帝都亲自来工地视察过三次。
卷末有一行小字,笔迹和前面不同,更娟秀:“此番工程耗时百年,耗资甚巨,然功在千秋。愿此后人修习时,勿忘前人筚路蓝缕。——青阳子补记于竣工百年后。”
一百年后还回来补记。这位老前辈,对天河的感情很深啊。
陈小凡提起笔,开始写摘要。他写得很认真,不仅概括内容,还加了些自己的理解:“……此次扩容解决了瑶池以东三千里仙域的灌溉问题,但过度抽取昆仑灵脉导致下游灵气浓度下降0.3%,为后续争端埋下隐患。”
写完后,他看了看,觉得有点冒险——实习生不该加这么多主观评价。但青阳子说了“看不懂可以问”,应该……没问题吧?
他把摘要卷好,放在一边,开始看第二卷。
时间在翻阅和书写中流逝。沙漏里的沙子无声滑落,阳光模拟系统从“清晨”逐渐转到“正午”,又慢慢偏斜。
中间青阳子来过一次,端了杯茶给他:“歇会儿,眼睛看坏了可没处修。”
陈小凡接过茶,道谢。青阳子拿起他写的摘要看了几眼,没说话,点点头走了。
下午申时,陈小凡整理到第三百卷左右时,发现了一件怪事。
这卷记录的是“天庭历一万两千年,天河第九支流突发性干涸事故调查”。事故原因最终定为“上游灵脉自然枯竭”,但附录里有一份被涂改过的现场勘察图——原图被用朱砂划掉,旁边批注:“此图有误,作废”。
但涂改得并不彻底。陈小凡对着光仔细看,能看到原图的痕迹:干涸点周围,有规律的、放射状的裂纹,不像自然形成,倒像是……某种阵法启动后的残留?
他下意识想用手机拍下来,但想起赵无庸的警告,忍住了。
“看出什么了?”青阳子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陈小凡一惊,手里的卷轴差点掉地上。
青阳子接过卷轴,扫了一眼那张涂改的图,表情没什么变化:“这张啊,当年画图的小仙吏学艺不精,画错了,被总工骂了一顿。”
“可是这裂纹……”
“裂纹?”青阳子眯起眼,“什么裂纹?图都涂成这样了,你能看出裂纹?”
陈小凡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硬着头皮:“晚辈……眼花了。”
青阳子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眼力不错。这张图的原版,在我那儿。”
他转身往档案室深处走去,示意陈小凡跟上。
穿过几排书架,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隔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天河全图。青阳子从桌子底下拉出一个铁皮箱子,打开,里面全是泛黄的图纸。
他翻找片刻,抽出一张,铺在桌上:“看吧,原图。”
陈小凡凑过去。图纸保存得很好,上面的放射状裂纹清晰可见,旁边还有标注:“疑似‘聚灵阵’超载崩溃所致,阵法核心位置:天河第九支流·隐元节点。”
隐元节点。又是这个名字——李大明说的第六个异常点,那个所有监测点同时收到杂波信号的地方。
“聚灵阵……怎么会崩溃?”陈小凡问。
“问得好。”青阳子卷起图纸,“按理说,聚灵阵是用来聚集灵气的,怎么会把河床抽干?除非……”他顿了顿,“除非那个阵法的目的,不是聚灵,而是抽灵。”
“抽灵?”
“把灵气从某个地方强行抽走,转移到另一个地方。”青阳子把图纸放回箱子,“当年调查组给出的结论是‘阵法设计失误’,但我不信。这图上的裂纹走向,分明是逆向抽取——有人在用第九支流当抽水管,把地脉灵气抽走。”
陈小凡心跳加速:“抽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青阳子摇头,“调查到一半,就被叫停了。理由是‘事故已处理完毕,无需深究’。所有相关档案都被封存,这张图能留下来,是因为我当时多留了个心眼,画了两份。”
他盖上箱子,拍了拍灰尘:“这事儿过去三百年了,现在提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你整理档案就好好整理,别东想西想。”
但陈小凡听出了言外之意: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前辈,”他小心翼翼地问,“您觉得……天河这些年,是不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青阳子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窗前——虽然窗外是墙壁,但他仰头看着模拟的天空,良久,才说:“我在这档案室待了五百年,看过三十六万年的记录。你知道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吗?”
“什么?”
“历史是圆的。”青阳子轻声说,“盛世之后是衰败,衰败之后是变革,变革之后又是盛世。周而复始。而现在……我们可能正站在某个‘节点’上。”
他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玉佩,塞给陈小凡:“这个你拿着。如果哪天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或者……想找人说说话,就捏碎它。我会知道。”
玉佩温润,上面刻着简单的云纹。
“前辈,这……”
“收着就行。”青阳子摆摆手,“行了,今天到点了,回去吧。明天继续。”
陈小凡握着玉佩,走出小隔间。沙漏已经漏完,档案室的光线自动调暗,进入“夜晚模式”。
他回到工位,收拾东西。青阳子还在远处慢悠悠地掸灰,哼着那首不成调的小曲。
走到门口时,陈小凡回头看了一眼。
在昏暗的光线里,这位白发老者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也格外……坚定。
—
回到流云集宿舍,陈小凡还在想那张图纸的事。手机忽然震动——是织霞仙子的密讯。
“明天下午,王母娘娘要见你。”
陈小凡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见我?为什么?”
“说是要亲自听听‘纺织业改革先锋’的想法,顺便关心一下年轻仙才的成长。”织霞仙子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实际可能是想探探你的底。别慌,正常发挥,该装傻时装傻,该表现时表现——但别表现得太好,中等偏上就行。”
“地点?”
“瑶池正殿·西暖阁。穿正式点,我派人给你送套仙袍过去。”
“什么级别?”
“实习生级别,但料子好点——不能太寒酸,也不能太招摇。”
陈小凡盯着屏幕,感觉压力山大。见王母?他一个劳务派遣工,何德何能?
第二天一早,仙袍送到了。月白色,款式简单,但布料是上好的云锦,袖口用银线绣着极细的电路纹——低调的科技感。
织霞仙子的密讯又来了:“记住,王母不喜欢太油滑的,但也不喜欢太木讷的。问什么答什么,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如果她问起‘前老板’,你就说‘承蒙前辈关照,不敢多问’。”
陈小凡换上仙袍,在镜子前照了照。人靠衣装,这身行头一穿,还真有点“仙界青年才俊”的意思了。
下午未时,他准时来到瑶池正殿。
和上次研讨会的聚仙阁不同,西暖阁是个小而精致的地方。临水而建,三面是窗,窗外就是瑶池的莲叶荷花。室内布置得很雅致,香炉里燃着清雅的檀香。
王母娘娘坐在主位的云榻上,看起来四十多岁,雍容华贵,但眉宇间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织霞仙子坐在下首陪侍,今天穿了身极其端庄的浅紫色仙袍,头发梳成复杂的发髻,插着几支玉簪——完全是“模范仙女”模样。
陈小凡进去,躬身行礼:“晚辈陈小凡,拜见娘娘。”
“免礼,坐。”王母的声音温和,但每个字都透着分量,“织霞常提起你,说你虽来自人间,却颇有想法。今日得闲,叫你来聊聊。”
“娘娘过誉。”
宫女奉上茶点。王母随意问了几个问题:来仙界习不习惯?工作可还顺心?对纺织业改革有什么新想法?
陈小凡按照织霞仙子的嘱咐,回答得中规中矩。说到改革时,他重点讲了“功能性仙袍试点”的进展,还拿出织女星君设计的那件“隐形口袋朝服”样品——当然,只讲实用,不讲那些激进的解构主义设计。
王母听得认真,偶尔点头。但陈小凡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在审视自己,像在评估一件工具。
聊了一刻钟,王母忽然话锋一转:“听说你前些日子,在纠察司受了些委屈?”
来了。陈小凡心里一紧。
“赵仙官也是职责所在。”他谨慎地说,“误会解开就好。”
“赵无庸那人,性子是直了些,但办事认真。”王母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不过他也该知道分寸。你既然是织霞看重的人,又是‘那边’打过招呼的,他就不该太为难你。”
‘那边’。第二次听到这个说法了。
陈小凡低头:“晚辈惶恐。”
“惶恐什么?”王母笑了,“年轻人有才华是好事。天庭需要新鲜血液,需要……不同的声音。”
她放下茶杯,看向窗外的瑶池:“这仙界啊,看似永恒不变,实则暗流涌动。有些人想守着旧规矩过一辈子,有些人想砸烂一切从头再来。但本宫觉得,最好的路,是在中间——该守的守,该改的改。”
她转回头,目光落在陈小凡身上:“你觉得呢?”
这是个送命题。说“该守”,显得保守;说“该改”,显得激进。
陈小凡深吸一口气:“晚辈觉得,规矩是为了让事情更好。如果规矩已经让事情变坏了,就该改;但如果还没坏,只是……有点旧,可以慢慢修。”
王母挑眉:“哦?比如?”
“比如仙袍。”陈小凡指了指身上这件,“传统云锦华美,但织造耗时太久。如果改良织机,在保持美感的同时缩短工期,就是‘修’;但如果为了快就全用人间化纤布料,那就是‘砸’了。”
王母沉默片刻,忽然笑出声:“织霞,你这顾问找得不错。会说话。”
织霞仙子在旁边微笑:“娘娘过奖。”
又聊了几句闲话,王母便说乏了,让陈小凡退下。临走前,她让宫女拿来一个锦盒:“初次见面,一点心意。是瑶池特产的‘静心莲露’,修炼时服用,有助宁神。”
陈小凡双手接过:“谢娘娘赏赐。”
走出西暖阁,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织霞仙子跟出来,送他到回廊。
“表现不错。”她低声说,“‘修’而不是‘砸’,这个说法王母爱听。”
“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那边’打过招呼?”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织霞仙子眼神复杂,“你的‘前老板’,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地位更高。高到连王母都要给几分面子。”
她顿了顿:“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短期内没人敢动你;坏事是……你已经被归为‘某一边’的人了。以后做事,得更加小心。”
陈小凡握紧手里的锦盒。莲露很轻,但感觉沉甸甸的。
“青阳子给了我一块玉佩。”他把昨天的事说了。
织霞仙子眼睛一亮:“收好。那老头子一般不给人东西,给了就是认可。”
她看了看天色:“我得回去了。你继续去档案室,该查什么查什么——有王母今天这番话,赵无庸暂时不会找你麻烦。但记住,别碰那些明显不该碰的东西。”
陈小凡点头。两人在回廊尽头分开。
回档案室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王母的话。
“该守的守,该改的改。”
听起来很中庸,很稳妥。
但陈小凡忽然觉得,这句话后面还有半句没说完:
“而判断改不改的标准,在我手里。”
他抬头,看向远处凌霄宝殿的金顶。
那座宫殿沉默地矗立在仙光中,像一座巨大的天平。
而他现在知道了,天平的砝码,并不在表面上。
它在档案室的旧图纸里,在消失仙官的最后登录记录里,在蟠桃母树枯萎的根系里。
也在……每一个还愿意睁开眼睛的人心里。
陈小凡摸了摸怀里的玉佩,继续往前走。
档案室里,还有一千卷天河记录等着他。
而历史的裂纹,才刚刚开始显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