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古风世情小说——《林栖梧》!由知名作家“骑着电驴去兜风的小孩”创作,以林栖梧萧珩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223353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林栖梧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子时三刻,祭月大典的钟声还在宫阙间回荡,尚衣局内却已是一片劫后余生的寂静。
林栖梧坐在自己那方窄小的床榻边,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粗茶,指节攥得发白。窗外,上元节的烟花还在零星绽放,每一次炸开的绚烂都短暂地照亮她苍白的脸。
“纬线后接……”
她低声重复着萧珩的话,眼前又浮现出那件朝服上极隐蔽的瑕疵。若非那人点破,以她当时的专注程度,或许真要错过了。
这不是寻常的损坏。
江宁府的贡缎,从采桑养蚕到织造成锦,要经过七十二道工序,每一道都有匠人签字画押。若有瑕疵,整批缎子都要追责。能在贡缎上做手脚,还能送进宫里做成贵妃朝服——
这背后的手,伸得不是一般的长。
“栖梧。”
门被轻轻推开,秦嬷嬷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银耳羹。她脸上带着难得的温和:“累坏了吧?喝点热的。”
林栖梧忙起身接过:“嬷嬷这么晚还没歇息?”
“贵妃娘娘那边的赏赐下来了。”秦嬷嬷在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你今日立了大功,娘娘亲自发话,赏你白银五十两,还有……”她顿了顿,“擢升为七品掌线女史,专司贵重绣品的修补。”
林栖梧手一颤,碗里的银耳羹险些洒出来。
七品女史,那是多少绣娘熬十几年都未必能到的位置。她才入宫月余……
“嬷嬷,这赏太重了。”她轻声说,“修补朝服本是分内之事,何况我只是碰巧——”
“碰巧?”秦嬷嬷打断她,眼神复杂,“栖梧,你可知今晚若非你在场,尚衣局会是什么下场?”
她没等林栖梧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贵妃娘娘这些年盛宠不衰,靠的不只是美貌。她行事最是讲究体面,若今夜祭月大典穿不了那件九凤朝阳服,明日就会有六个绣娘被杖毙,我这个掌衣女官削籍流放。尚衣局上下,无人能幸免。”
烛火在秦嬷嬷眼中跳动,映出一片沉沉的后怕。
“所以这赏赐,你当得起。”她握住林栖梧的手,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微微发颤,“只是栖梧,往后在宫里,要更小心些。今日这事……不简单。”
林栖梧心头一紧:“嬷嬷也看出不对了?”
秦嬷嬷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我在宫里三十七年,见过太多‘意外’。那件朝服,三日前才从库里取出来熏香整理,是我亲手检查过的。当时完好无损。”
“那之后——”
“之后一直锁在上阳宫的偏殿库房,钥匙只有贵妃的贴身侍女素心保管。”秦嬷嬷的声音更低了,“直到今晚戌时取出,就发现了裂口。”
殿门紧锁,专人保管。
裂口却出现了。
林栖梧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嬷嬷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秦嬷嬷站起身,恢复了一贯的严肃神色,“栖梧,记住一句话:在宫里,有时候看得太清楚,不是什么好事。你父亲当年……”
她忽然住了口,转身往外走:“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去谢恩。”
门被轻轻带上。
林栖梧坐在那里,许久未动。秦嬷嬷最后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上。
父亲当年……
父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父亲从江宁府回来,一身酒气,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卷用油布仔细包裹的东西。
“栖梧,”他说,声音沙哑得厉害,“这些绣谱,是你祖父、曾祖父一辈辈传下来的。今日我传给你,但你答应我——除非万不得已,莫要轻易显露‘栖梧绣法’的全貌。”
那时她不解:“为何?这绣法若得见天日,定能光大林家门楣。”
父亲只是苦笑,摸了摸她的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咱们林家,经不起第二次了。”
三个月后,父亲被革职的文书就下来了。罪名是“织造不力,以次充好”,可父亲从不肯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栖梧绣法”的全本绣谱,她至今只敢参悟三分之一。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丑时。
林栖梧吹熄了烛火,却毫无睡意。她在黑暗中睁着眼,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今晚的一幕幕:那道诡异的裂口、萧珩玩味却犀利的眼神、他最后那句话……
这个人,到底知道多少?
同一时刻,镇国公府的后园暖阁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暖阁四面都是通透的琉璃窗,此刻却垂着厚厚的锦缎帘子,将里外隔成两个世界。阁内只点了一盏灯,灯下对坐着两个人。
萧珩已换下那身月白锦袍,此刻只着素白中衣,外罩一件玄色暗纹的宽袍,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束着。他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目光却落在对面的中年文士身上。
那文士约莫四十出头,面容清癯,三缕长须,一身青布袍洗得发白,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若是有朝中老臣在此,定会惊得站起身来——此人竟是五年前辞官归隐的太子少傅,谢清安。
“所以,你见到了林清明的女儿。”谢清安缓缓开口,声音温润如古琴。
萧珩点头,将棋子“啪”一声按在棋盘上:“不止见到,还亲眼见了她的手艺。谢先生,您猜得没错,‘栖梧绣法’确实传下来了,而且比当年林清明展现的更加精妙。”
谢清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当年林清明在江宁织造比试中一鸣惊人,用的便是此法。评审团里三位老匠人当场断言,此绣法若能完善,可抵百年之功。可惜……”
“可惜那场比试后不到三个月,主持比试的江宁织造使周文谦就因‘贪墨’被查,林家受牵连,林清明被革职。”萧珩接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而顶替周文谦上位的,是当今贵妃的堂兄,杨继忠。”
谢清安沉默地落下棋子:“那批有问题的贡缎,就是杨继忠上任后第一批送往宫里的。三年了,当年的事查得如何?”
“线索全断了。”萧珩收敛了笑意,“周文谦在狱中‘病故’,账册失火,相关人员要么死了,要么远调。唯一的突破口——”他抬起眼,“就是那批贡缎本身。”
“所以你今天特意去了贵妃的绣房。”谢清安了然,“发现了什么?”
萧珩从袖中取出一小块布料,只有指甲盖大小,颜色朱红:“从朝服破损处旁边偷偷剪下来的。谢先生请看。”
谢清安接过,凑到灯下细看。片刻后,他眉头微皱:“经纬线粗细不均……这是拼接过的次品。”
“不止。”萧珩又取出一个极小的瓷瓶,倒出几滴透明液体在布料上。那液体迅速渗入,在灯光下,布料边缘竟泛起极淡的蓝光。
“这是……”
“东海产的荧光海藻汁,遇特定胶剂会显色。”萧珩淡淡道,“这种胶剂,只有江宁府杨家控制的‘永顺织坊’会用,因为便宜。”
谢清安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是说,贵妃的朝服,用的是以次充好的贡缎?这若是被发现——”
“所以它‘意外’破损了。”萧珩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在祭月大典前两个时辰,恰到好处地破损。若不是那个林栖梧手艺了得,今夜贵妃要么穿不了朝服,要么穿了之后,在祭坛的明火照射下,布料上的荧光可能会被眼尖的人发现。”
一阵沉默。
暖阁里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响。
“好一招连环计。”谢清安缓缓道,“若贵妃穿不了朝服,便是在祭月大典上失仪,有损威严。若穿了,荧光暴露,追查下去,杨家以次充好的事就会败露。无论如何,贵妃一系都要受损。”
他看向萧珩:“你觉得,是谁的手笔?”
萧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先生觉得,这宫里最不希望贵妃继续得宠的,是谁?”
两人对视,心中同时浮现一个答案。
“皇后……”谢清安轻声道。
“我那好姑母。”萧珩笑了,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这些年贵妃风头太盛,姑母早就坐不住了。只是没想到,她会从贡缎入手,倒是聪明——毕竟杨家这些年借着贵妃的势,在织造上的手脚,确实不少。”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掀开帘子一角。外面,上元节的灯火已渐次熄灭,只剩下零星几处光亮,在深蓝的夜空下像将熄的星子。
“不过,今晚出现了个变数。”萧珩忽然说。
“林栖梧?”
“嗯。”萧珩放下帘子,转过身,“她补好了朝服,破了局。但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她看见了那些瑕疵。虽然当时未必反应过来,但只要给她时间细想,以她的眼力,定能看出问题。”
谢清安沉吟:“你要保她?”
“不是保。”萧珩重新坐回棋盘前,拈起一枚棋子,“是借她的眼。这宫里,能在绣品上看出门道的人不多,能看出杨家贡缎问题的更少。林清明当年就是因为太懂行,才被灭口。如今他女儿——”
他话没说完,但谢清安已经懂了。
“风险太大。”谢清安摇头,“她还是个孩子,卷入这种争斗,怕是……”
“她已经卷入了。”萧珩打断他,“从她今夜拿起针修补那件朝服开始,就注定脱不了身。先生,您知道的,这宫里没有无辜的人,只有还没被利用的人。”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谢清安静静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子渊,你变了。”
萧珩执棋的手顿了顿。
子渊,是他的字。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叫他了。
“三年前你从北境回来时,还不是这样。”谢清安继续说,“那时的你,还会为边境饿死的流民流泪,还会因为看到贪官污吏而愤怒。可现在——”
“现在我学会了。”萧珩平静地说,“流泪救不了人,愤怒扳不倒权贵。要想做成事,就得先学会他们的游戏规则,然后用他们的方式,打败他们。”
他落下棋子,清脆一响。
“将军。”
棋局已定。
谢清安看着棋盘,良久,才轻声道:“只是莫要忘了初心。”
萧珩没有回答。
暖阁外传来脚步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公子,宫里传来消息,贵妃明日上午要召见林栖梧,亲自赏赐。”
“知道了。”萧珩应了声,等脚步声远去,才看向谢清安,“看,这就来了。”
“你打算怎么做?”
萧珩起身,从一旁的多宝架上取下一个长条形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绢本,展开来,竟是一幅未完成的刺绣图样——一只展翅的凤凰,羽毛的细节精妙绝伦,却只绣了不到三分之一。
“这是……”谢清安怔住。
“林清明当年的遗作,《百鸟朝凤图》的底稿。”萧珩轻抚着绢面,“三年前那场比试后,他本该用这幅图参加第二年的万寿节献礼。可惜,没等到。”
他卷起绢本,重新放回盒中。
“明日,我进宫一趟。”
正月十六的清晨,昨夜狂欢的痕迹还未完全散去,宫墙下的积雪上还残留着炮竹的碎屑。
林栖梧天未亮就起身了。她换上了尚衣局统一的女官服——靛青色的交领襦裙,外罩月白色半臂,头发梳成简单的单螺髻,只插一支素银簪。虽然简朴,却自有一股清雅气度。
秦嬷嬷亲自来送她,一路嘱咐:“见了贵妃娘娘,少说多看。赏赐什么就收什么,莫要推辞,也莫要显得太贪心。问起昨夜的事,就说是侥幸,莫要提那些蹊跷之处……”
林栖梧一一应下。
走到上阳宫外时,朝阳才刚刚升起,金红色的光涂抹在巍峨的宫墙上,给冰冷的建筑镀上一层暖色。宫门前已有太监等候,见了她,上下打量一番,才尖声道:“跟咱家来。”
上阳宫是后宫中最华美的宫殿之一,贵妃杨氏入主此处已有八年。一路行来,只见廊庑曲折,亭台精巧,虽是冬日,园中仍有点缀的松竹青翠,更有暖房里搬出来的盆栽山茶,开得正艳。
正殿内,暖气融融。
林栖梧垂首跪拜,听见一个慵懒柔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她依言抬头,却仍低垂着眼睫。
贵妃杨氏坐在铺着白虎皮的紫檀木榻上,一身家常的杏黄宫装,云鬓松挽,只插一支金步摇。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容貌极艳,尤其一双凤眼,顾盼间自有风情。只是此刻眼下有些许青影,显是昨夜未曾安睡。
“模样倒是清秀。”贵妃打量着她,“听冯保说,你昨夜不仅补好了朝服,还看出了些门道?”
林栖梧心头一紧,斟酌着回答:“民女只是尽本分,不敢妄言。”
“本分……”贵妃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玉珠落盘,悦耳却没什么温度,“好一个尽本分。你可知,昨夜若没有你这本分,本宫要丢多大的脸面?”
不等林栖梧回答,她已继续道:“所以本宫要赏你。除了昨夜的银两和官职,再许你一个恩典——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殿内安静下来。
林栖梧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知道这是个机会,也是个陷阱。要得太少,显得矫情;要得太多,显得贪心。
她深吸一口气,伏身道:“民女确有一请。”
“说。”
“民女想求娘娘恩准,许民女查阅宫中收藏的前朝绣谱珍本。”林栖梧清晰地说,“家父生前常叹,许多古法已失传,若有幸能得见前人真迹,于绣艺一道必有进益。”
这个请求出乎所有人意料。
连贵妃都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倒是风雅。冯保,记下,准了。”
“谢娘娘恩典。”林栖梧再次叩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镇国公府萧公子求见。”
贵妃眉梢微挑:“他怎么来了?宣。”
林栖梧心头一跳,忙将身子伏得更低。
脚步声由远及近,月白色的袍角出现在她余光里。那人走到她身边不远处停下,行礼的声音清朗悦耳:“臣萧珩,给贵妃娘娘请安。”
“子渊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儿?”贵妃的声音明显柔和了许多,“可是皇后姐姐有什么吩咐?”
“姑母一切安好,只是昨日宫宴上见了娘娘那件九凤朝阳服,赞不绝口。”萧珩笑道,“回府后念念不忘,恰好臣那里有一幅前朝顾绣的《鸾凤和鸣图》,想着献给娘娘赏玩,也算锦上添花。”
“哦?快拿来瞧瞧。”
萧珩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锦盒,亲自打开。里面是一幅尺余见方的绣品,虽年代久远,颜色却依然鲜亮。一对鸾凤在祥云间翩跹,针法细腻,气韵生动。
贵妃果然喜爱,仔细看了半晌,才道:“果然是珍品。子渊有心了。”
“娘娘喜欢就好。”萧珩说着,像是才注意到跪在一旁的林栖梧,“这位是……”
“昨夜帮本宫修补朝服的绣娘,林栖梧。”贵妃心情颇好,“说起来,你们倒是该见见——子渊,你可知她用的什么绣法?”
萧珩看向林栖梧,目光平静:“臣愚钝,还请娘娘指教。”
“她用的,是失传已久的‘藏针法’。”贵妃笑道,“本宫也是听老嬷嬷说的,这种针法绣出来的纹样,正反两面一样平整,线头全藏在经纬之间,便是对着光也找不出痕迹。昨夜那件朝服,补得浑然天成。”
萧珩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竟有如此神技?那臣真要请教了——林女史,这藏针法,可能用在修补古绣上?”
问题来得突然。
林栖梧抬起头,正对上萧珩的目光。他看着她,眼神清澈坦荡,仿佛真的只是好奇。
可她知道不是。
“回公子,”她斟酌着回答,“藏针法讲究因势利导,需根据原有绣纹调整针路。若是古绣,需先研究其针法规律,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原来如此。”萧珩点头,转向贵妃,“娘娘,臣有个不情之请——府中收藏的几幅古绣都有破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修补。不知可否请林女史得空时指点一二?”
贵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栖梧,忽然笑了:“本宫准了。栖梧,往后每月逢五,你可出宫半日,去国公府帮忙。这也算是……弘扬绣艺了。”
林栖梧怔住了。
每月出宫?去国公府?
这恩典来得太突然,太……蹊跷。
她下意识看向萧珩,那人却已移开目光,正与贵妃说着什么趣事,引得贵妃轻笑连连。
可就在那笑声中,林栖梧分明看见,萧珩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对她比了个手势——
三根手指,微微弯曲。
像在数数,又像在示意什么。
她忽然想起昨夜,他说过的那句话:“纬线有三根是后接的。”
三根手指。
他在提醒她。
“栖梧?”贵妃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还不谢恩?”
林栖梧忙伏身:“谢娘娘恩典。”
退出正殿时,朝阳已完全升起。金色的光洒在汉白玉的台阶上,晃得人眼花。
冯保送她出来,走到宫门口时,忽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林女史,往后去国公府,多留个心眼。”
林栖梧心头一跳:“公公何意?”
冯保却没再说,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宫里宫外,有时候没什么分别。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回去了。
林栖梧站在宫门外,看着那重重殿宇,第一次感到这座华丽宫城的重量。
它金碧辉煌,却也暗影重重。
而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了那片阴影。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见萧珩带着随从走出来。他在她身边停下,微微一笑:“林女史,十五日见。”
说完,他径自离去,月白袍角在晨风中轻扬。
林栖梧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知道,从今天起,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回不了头了。
而这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