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由著名作家“想光着脚丫”编写的《别动,你工牌挂我警徽上了》,小说主人公是安珈清凌蜜,喜欢看职场婚恋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别动,你工牌挂我警徽上了小说已经写了184356字。
别动,你工牌挂我警徽上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有东西。”
那三个字,从他低哑的喉咙里滚出来,带着指尖残留的、微凉而粗粝的触感,像三颗烧红的火星,猝不及防地溅落在凌蜜早已滚烫的皮肤和紧绷的神经上。
“啪嗒。”
她手里的碘伏棉签掉在油腻的桌面上,发出细微却惊心的声响。世界在那一瞬间失重、旋转、然后轰然收缩,只剩下眼前这张无限放大的、被汗水浸湿了鬓角、眼神深暗如暴风雨前夜的脸。
他碰了她。不是隔着外套的布料,不是隔着创可贴,是他的指尖,带着训练后未散的滚烫体温和薄茧的粗粝感,直接地、清晰地,碰在了她的脸颊上。
虽然只有一瞬,虽然他说“有东西”。
可那触感,那眼神,那压低的、砂砾般磨过她耳膜的声音,都在尖叫着宣告——这绝不是一次简单的、帮她擦掉灰尘的好心举动。
凌蜜僵在原地,呼吸彻底停滞,血液在耳膜里奔流轰鸣,脸颊和被他碰过的那一小块皮肤,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她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瞳孔里,自己那副呆若木鸡、满脸通红的倒影,能看清他喉结上下滚动时拉紧的颈线,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汗水气息混合着面馆的油腻味道,还有……一丝更深邃的、属于他本身的、干净而危险的气息。
时间被拉长,又被压缩。面馆的喧哗、碗筷的碰撞、窗外的市声,全都退潮般远去,消失在一片真空般的寂静里。只有他们两人,隔着半碗热气袅袅的打卤面,在浑浊的空气和晃眼的光斑中,无声地对峙。
安珈清收回了手,指尖蜷起,抵在粗糙的桌面上,微微泛白。他的目光没有移开,依旧沉沉地锁着她,那里面翻涌的暗色非但没有褪去,反而因为她这剧烈的反应,变得更加浓稠、更加不加掩饰。像是某种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撕开了一丝冷静的伪装,露出了内里灼热而具侵略性的本质。
他看着她眼睛里迅速积聚的水汽,看着她因为震惊和羞窘而微微颤抖的睫毛,看着她无意识张开的、泛着诱人水光的嘴唇。那副样子,比任何精心设计的表情都更生动,更……让人想打破些什么。
“我……”凌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般的颤抖,“我……自己来……”
她慌乱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去摸自己的脸颊,指尖颤抖得根本找不到他刚才碰过的地方,只是胡乱地擦拭着,仿佛要擦掉那烙铁般的触感和心底汹涌的、陌生的悸动。
安珈清看着她笨拙的动作,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和脖颈,眼底深处那团暗火无声地燃烧着。他没有再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拿起了筷子,夹起一筷子已经有些凉了的面,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动作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仿佛刚才那个近乎逾矩的触碰,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个插曲。
可那沉默咀嚼的姿态,那重新垂下的、掩盖了所有情绪的眼睫,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凌蜜心慌意乱。
她胡乱擦了几下脸,也机械地拿起筷子,低头去挑碗里的面。面条已经有些坨了,卤汁也凝结了,吃在嘴里味同嚼蜡。她根本尝不出味道,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试图用食物堵住自己快要失控的心跳和呼吸。
两人就这样,在一种诡异而紧绷的沉默中,吃完了这顿饭。谁也没有再看谁,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碗边的轻响,和周围食客们热闹的谈笑,衬得他们这一桌愈发寂静。
安珈清先吃完了,他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掏出手机扫码付了钱。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沓。
“走吧。”他站起身,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平稳,甚至比平时更淡一些。
凌蜜如蒙大赦,也立刻放下筷子,抓起自己的背包和那个小小的急救包,几乎是逃也似的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面馆。
正午的阳光炽烈地泼洒下来,刺得人睁不开眼。胡同里的荫凉也抵挡不住这份灼热。安珈清走在她前面半步,背影挺直,步伐稳健,黑色的T恤被汗浸湿的后背轮廓清晰。他走得很快,没有回头。
凌蜜跟在他身后,脚步有些虚浮,脸上的热度被阳光一晒,更加滚烫难耐。她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前他不断移动的、被拉长的影子,脑子里依旧是一片混沌的空白,只有脸颊上那一点被触碰过的地方,在灼热的空气里,持续不断地散发着异样的、酥麻的知觉。
一直走到派出所门口那条相对宽阔的路上,安珈清才停下脚步,转过身。
凌蜜也猛地停下,差点撞上他。她惶然地抬起头。
阳光下,他的脸逆着光,看不清具体表情,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深邃,平静地看过来,仿佛刚才面馆里那一幕从未发生。
“今天辛苦了。”他说,语气是标准的、工作结束后的客套,“演练很成功,谢谢配合。”
“应该的。”凌蜜听到自己干巴巴地回应,手指紧紧攥着背包带子。
“回去休息吧。”安珈清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停顿了不到半秒,“路上小心。”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迈步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门。藏蓝色的自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将他挺拔的身影彻底吞没。
留下凌蜜一个人,站在明晃晃的、几乎令人眩晕的阳光下,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久久没有动弹。
脸上的热度被风吹散了一些,心跳也渐渐平复,可心底那团被他亲手点燃的、混乱而滚烫的火,却越烧越旺,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方向。
他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凌蜜感觉自己像是生了一场持续低烧。身体一切如常,照常上班,照常见客户,照常开会,甚至还能在经理询问演练情况时,条理清晰地汇报成果,赢得赞许。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内里某个部分,已经彻底乱了套。
安珈清。安珈清。安珈清。
这个名字,连同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指尖微凉粗粝的触感,他低沉沙哑说“有东西”时的语气,还有阳光下他汗水浸湿的背影,无时无刻不在她脑海里盘旋,像一出无声却惊心动魄的默剧,反复上演。
她不敢再点开那个微信头像。生怕自己一个冲动,真的会发出那句“我想见你”,然后得到另一个石沉大海的“嗯”,或者更糟的、没有回应的空白。面馆里那次触碰之后,他们之间那层脆弱的、刚刚被捅破的窗户纸,仿佛又被一种更粘稠、更暧昧不清的迷雾笼罩了。他退回了他警察的界限之内,用工作的客套将她隔开。可她分明能感觉到,那平静水面之下,汹涌的暗流。
那把黑伞,依旧静静地立在公寓的角落,像个沉默的见证者,也像个无言的嘲讽。她好几次拿起,又放下。该还了,早就该还了。可怎么还?说什么?
就在这种心绪不宁的拉扯中,周三下午,她正在公司整理一份棘手的客户投诉报告,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
她皱了皱眉,接起:“喂,您好?”
“凌蜜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焦急的中年女声,“我是李阿姨,住你隔壁单元的!你快回来一趟吧!你们家那层楼水管爆了!水都淹到楼道里了!物业正在抢修,但你家门口也漫进去不少,你快回来看看啊!”
凌蜜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笔掉在了桌上。“水管爆了?我家?李阿姨您确定是我家那层?”
“确定确定!就是七楼!702是不是你家?快回来吧!我看着那水哗哗的……”
“好!好!李阿姨谢谢您!我马上回去!”凌蜜挂断电话,脸色都白了。她租住的是个老小区,管道年久失修是常有事,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爆在自己家门口!
她抓起包,跟经理仓促请了假,几乎是冲出了公司。打车一路催促司机,赶到小区时,果然看到楼下围了不少人,物业的工作人员正忙进忙出。她住的单元门口拉着警戒线,地上全是水渍。
“姑娘,你是702的租户吧?”一个穿着物业制服的大叔拦住她,“楼上主管道裂了,你们那层受灾最严重,屋里肯定进水了。我们已经关了总闸,正在抢修。你赶紧上去看看损失,该转移的东西转移一下,屋里得等我们清理完积水才能进。”
凌蜜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谢过大叔,踩着湿漉漉的楼梯快步上楼。越往上走,水渍越明显,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和铁锈味。走到七楼,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楼道里一片狼藉,浑浊的积水虽然已经退去大半,但墙壁上留下了明显的水线,地面湿滑泥泞。她家702的防盗门下方,门缝里还在往外渗着细微的水流,门口的地垫完全浸透,变成了深褐色。
对门701的住户也开着门,一个老太太正拿着簸箕往外扫水,看到凌蜜,叹了口气:“姑娘,你可回来了,快看看吧,你们家估计够呛。”
凌蜜手有些发抖,掏出钥匙,插了几次才对准锁孔。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潮气的冷风扑面而来。
客厅的地板完全被淹了,水虽然不再流动,但留下了几公分深的积水,浑浊不堪,漂浮着从厨房和卫生间冲出来的各种杂物——拖鞋、塑料袋、不知名的碎屑。沙发腿浸在水里,矮柜的下层抽屉泡得变形敞开着。更让她心惊的是,墙壁上明显能看到水漫过的痕迹,墙皮有些地方已经起泡、脱落。
她脱了鞋,赤脚踩进冰凉浑浊的积水里,每一步都带起哗啦的水声。卧室和书房情况稍好,但靠门的地板也湿透了,放在地上的一个装书的纸箱底部完全泡烂。厨房和卫生间更是重灾区,积水最深,所有低处的东西都没能幸免。
凌蜜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片狼藉,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这不是她的房子,可这里是她在这个城市一点点布置起来的、唯一的落脚点。那些泡在水里的书,是她熬夜啃过的专业资料;那个变形抽屉里,放着她重要的证件和合同;湿透的沙发,是她无数个疲惫夜晚蜷缩着看剧放松的地方……
无助和茫然瞬间淹没了她。物业说清理完积水才能彻底收拾,可她今晚住哪儿?这些泡坏的东西怎么办?损失谁来赔?
她蹲下身,徒劳地想捞起漂浮在水面上的一本工作笔记,纸张已经湿透粘连,字迹模糊成一团。冰凉的污水浸湿了她的裤脚和手背。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个更陌生的号码。
她吸了吸鼻子,胡乱在还算干燥的袖子上擦了擦手,接起电话,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和疲惫:“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一个低沉平稳、熟悉到让她心脏骤停的声音传了过来:
“凌蜜?”
是安珈清。
凌蜜愣住了,拿着手机,呆呆地站在浑浊的积水里,一时忘了反应。他……他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说话。”安珈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透过电流,却奇异地有种沉静的力量。
“安……安警官?”凌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您……怎么……”
“你们小区物业报警,说管道爆裂涉及多家住户,有纠纷隐患,派出所接到通知。”安珈清语速很快,解释简洁,“登记住户信息里有你的电话和地址。你现在在哪儿?家里情况怎么样?”
他知道了。他因为工作知道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脆弱,混合着听到他声音时本能的依赖,猛地冲垮了凌蜜强撑的镇定。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咬住嘴唇,努力不让哭腔太明显:“我在家里……屋里全是水……东西都泡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两秒。然后,安珈清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沉,也更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待在安全的地方,别碰电,别乱动泡水的东西。”
“地址发给我。”
“我马上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