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男女主角是赵伶的连载悬疑灵异小说《戏子战神:疯伶异界行》是由作者“十月老猫”创作编写,喜欢看悬疑灵异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286531字。
戏子战神:疯伶异界行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梦的开始没有预兆。
前一秒赵伶还躺在第七病院观察室的床上,意识沉入日常的浅眠;下一秒,他就站在了一片火海中央。
不,不是站着。是漂浮。他的身体没有重量,像一缕烟,一团雾,悬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俯瞰着下方的一切。视野是扭曲的,色彩是过饱和的,一切都在高温中晃动、变形,像隔着滚烫的空气看东西。
他认出了这个地方。
庆丰班的后院仓库。砖木结构的老房子,原本用来堆放戏服、道具、布景板,还有那些传了几代人的老箱子,里面装着赵家视为命根子的戏本、曲谱、历代班主的笔记。现在,所有这些都在燃烧。
火焰是金红色的,但边缘泛着诡异的青蓝色,像鬼火。火舌舔舐着木制的房梁、柱子、货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但更响的是另一种声音——木材在极端高温下碳化、粉碎的细微碎裂声,像无数颗玻璃珠在同时炸开。
热浪扑面而来。即使是在梦中,即使是以这种悬浮的视角,赵伶依然感到了灼烧的痛楚。不是皮肤表面的烧灼,而是更深层的、仿佛灵魂都被炙烤的痛。
然后他看到了人。
两个人影,在火海深处,背对着背,面对面。
是他的父母。
父亲赵青云,穿着平时练功时的黑色对襟衫,已经被火星燎出一个个焦黑的洞。他站得很直,像舞台上即将开唱的老生,双手在身前结着一个复杂的手印——赵伶认出来了,那是《戏神卷宗》里记载的“封灵印”,用于封印强大灵体或能量。父亲的嘴唇快速开合,在念着什么,但声音被火焰的咆哮彻底淹没。
母亲林婉清,穿着素色的旗袍,头发绾在脑后,已经散乱。她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地面上,左手高举过头顶,掌心向上,托着一卷正在发光的东西——
《戏神卷宗》。
不是赵伶意识深处那部虚幻的书册,而是实体的、古老的卷轴。羊皮封面已经泛黄发黑,但此刻正散发着刺目的金色光芒,像一颗小太阳被母亲托在手中。光芒形成一个半球形的护罩,将父母笼罩其中,暂时抵御着火焰的侵蚀。
但护罩正在变薄。火焰不是普通的火,它在“啃食”光芒,像野兽啃食猎物。每吞噬一寸光芒,火焰的颜色就更深一分,从金红变成暗红,再变成近乎黑色的深紫。
赵伶想喊,想冲过去,但他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被困在记忆碎片中的幽灵。
然后,他听到了声音。
不是父母的声音,不是火焰的声音,而是从火焰深处传来的、低沉而扭曲的嘶吼。那声音用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说着什么,但赵伶“听懂”了它的意图:
“交出来……交出来……”
“钥匙……我们需要钥匙……”
“戏子……你们藏不住的……”
火焰突然暴涨。十几条暗紫色的火蛇从不同方向同时扑向护罩,撞击在光芒上,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尖啸。护罩剧烈摇晃,光芒明灭不定。
父亲赵青云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但手印不变,念咒的速度更快了。母亲林婉清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戏神卷宗》上,卷轴的光芒再次暴涨,暂时逼退了火蛇。
但代价明显。母亲的脸瞬间苍白如纸,托着卷轴的手开始颤抖。
“婉清!”父亲嘶声喊道,“撑住!再撑一会儿!”
“撑不住了……”母亲的声音很轻,但在火焰的咆哮中清晰地传入赵伶耳中,“它们太多了……青云,我们选错了……不该把伶儿送走……应该让他和我们一起……”
“不行!”父亲的吼声压过火焰,“伶儿是最后的希望!他必须活着!必须学会控制卷宗!我们……我们只能做到这里了!”
他猛地转身,双手手印变化,从“封灵印”转为“燃魂印”——这是《戏神卷宗》里记载的禁术,以燃烧灵魂为代价,换取短暂的爆发力量。
“青云!不要!”母亲尖叫。
但已经晚了。
父亲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戏神卷宗》那种金色的光,而是从内向外透出的、炽白色的光,像一个人形的灯泡。光芒所及之处,火焰暂时退却,但父亲的身体也在迅速变得透明——他的皮肤、肌肉、骨骼,都在光芒中消融,化作纯粹的能量。
“婉清!”父亲的声音变得空灵,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把卷宗……封进伶儿的血脉!用我们的血!快!”
母亲泪流满面,但她没有犹豫。她咬破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流淌在《戏神卷宗》上,同时念动咒文。卷轴的光芒开始收缩,从巨大的护罩缩小成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光球,光球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细小文字——那是《戏神卷宗》的全部内容,被压缩、编码、转化。
然后,母亲做了一件让赵伶心脏骤停的事。
她将那个金色光球,按向自己的腹部——不是她自己的腹部,而是记忆中、三年前、她怀胎十月时隆起的小腹位置。
在按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倒流了。赵伶看到了三年前的画面:母亲躺在产房的床上,父亲握着她的手,助产士在旁边忙碌,然后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是他,赵伶,刚来到这个世界。
金色光球融入了那个虚幻的腹部,融入了婴儿时期的赵伶体内。
现实时间线中,火焰已经吞噬了父亲大半的身体,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发光轮廓。母亲做完这一切,转身扑向父亲,两人紧紧拥抱。
“一起走吧。”母亲轻声说。
“嗯。”父亲点头。
两人同时念出最后一句咒文:
“以我血脉,封此神卷。以我神魂,护此传承。伶儿……活下去……”
轰——!!!
不是爆炸,是向内坍塌。所有的火焰、光芒、能量,在一瞬间被吸入一个点,那个点就在父母相拥的位置。然后,那个点也消失了。
仓库里一片死寂。
没有火焰,没有光芒,没有父母。
只有灰烬。细细的、白色的灰,像雪一样飘落,覆盖了地面。
悬浮在空中的赵伶,感到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灵魂深处传来。他张开嘴,想要尖叫,但依然发不出声音。
然后,画面切换。
他站在一条昏暗的走廊里。不是庆丰班,也不是第七病院,而是一个他从没去过的地方。走廊两侧是青砖墙,墙上挂着煤气灯,灯罩是磨砂玻璃,光线昏黄。地面铺着黑白相间的马赛克地砖,有些砖块已经碎裂。
这里有一种古老、阴森、庄严的气氛,像博物馆,又像陵墓。
走廊尽头,有一扇巨大的双开门,木质的,表面雕刻着复杂的图案:一群穿着戏服的人,围着一个正在燃烧的卷轴跳舞。图案的风格很古老,线条粗犷,充满原始的张力。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暗红色的光。
赵伶不受控制地向那扇门飘去。他想停下来,想转身逃跑,但梦中的身体不听使唤。
门越来越近。他能听到门内传来的声音:低沉的诵经声,不是佛经,不是道经,而是一种更古老、更扭曲的语言,和火焰中的嘶吼同源。
然后,在距离门还有三步远的地方,他停住了。
不是因为他的意志,而是因为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只手很苍老,皮肤布满皱纹和老年斑,但手指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赵伶转过头,看到了一张脸。
周会计的脸。
但又不是他认识的周会计。这张脸更老,皱纹更深,眼神更沧桑,穿着也不是那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而是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样式古朴。他的头发全白了,在脑后绾成一个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
“不能进去。”老年的周会计说,声音沙哑但清晰,“那里不是你现在该去的地方。”
“这是哪里?”赵伶终于能说话了,声音是梦中的、属于他自己的声音,不是伪装疯癫后的那种音调。
“记忆的回廊。”老年周会计说,“你父母用最后的生命,把一些重要的记忆碎片封印在你的血脉里,随着《戏神卷宗》一起。当你需要的时候,或者当你接触到相关线索的时候,这些碎片就会以梦境的形式浮现。”
他指向那扇门:“那里面,是赵家守护了三百年的秘密,也是你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但你现在还不够强,进去只会被里面的东西吞噬。”
“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赵伶问,声音颤抖。
“被‘它们’杀死的。”老年周会计说,“‘它们’想要《戏神卷宗》,因为卷宗里记载着打开‘门’的方法。而你父母,用生命保住了卷宗,把它封进了你的血脉,让你成了新的守护者。”
“什么门?”赵伶追问。
老年周会计没有直接回答。他看向走廊尽头那扇门,眼神复杂:“一扇连接两个世界的门。一扇本应永远关闭的门。但‘它们’想打开它,想从那边过来,想到这边来……”
他收回目光,看向赵伶:“第七病院,就是那扇门在这个世界的‘投影点’之一。地下的那个东西,是‘门’的看守者,也是‘门’的封印的一部分。但它正在苏醒,正在被腐蚀。当它彻底堕落,或者被消灭时,门就会打开。”
“那怎么办?”赵伶感到一阵寒意。
“加固封印。或者……找到彻底关闭门的方法。”老年周会计说,“你父亲二十年前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这个。但他发现,单靠赵家的力量不够,需要更多传承者的合作。所以他找到了我,还有其他一些人。”
“你们……是一个组织?”
“曾经是。”老年周会计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但二十年前,一次行动失败,死了很多人,组织散了。只剩下几个老家伙,还在各自的岗位上苦苦支撑。我在第七病院,用算盘阵维持封印;还有人在别的地方,用别的方法。但我们都在衰老,力量在衰退。而‘它们’……越来越活跃了。”
他顿了顿,按住赵伶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所以你父亲把你送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让你躲藏,更是为了让你继承他的遗志,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你要学会控制《戏神卷宗》,要学会和不同传承的人合作,要找到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我什么都不懂……”赵伶感到无力。
“你会懂的。”老年周会计说,“记忆碎片会慢慢苏醒,卷宗会慢慢解锁,我会教你,其他人也会教你。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决心——你到底是想逃避,还是想战斗?”
赵伶沉默了。他看着走廊尽头那扇门,看着门缝里透出的暗红色光芒,听着里面传来的扭曲诵经声。
他想起了父母在火海中相拥的画面,想起了父亲燃烧灵魂时的决绝,想起了母亲把卷宗封入他血脉时的泪水。
逃避?
他逃了三个月了。装疯,躲进病院,假装一切都过去了。
但真的过去了吗?
没有。父母的死亡真相没有过去,第七病院的异常没有过去,那些在暗处窥视的眼睛没有过去。它们还在,而且越来越近。
“我要战斗。”赵伶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我要知道真相,要为父母报仇,要阻止那些东西。”
老年周会计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更多的是担忧:“路会很难。你会看到更多恐怖的东西,经历更多生死考验,甚至可能……步你父母的后尘。”
“我不怕。”赵伶说。
“很好。”老年周会计松开了手,“那就记住这个决心。当你醒来后,可能会忘记梦中的大部分细节,但那种感觉、那种决心,会留下来。那会成为你前进的动力。”
他的身体开始变淡,像烟雾一样消散。
“等等!”赵伶想抓住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和我父亲什么关系?还有,第七病院的地下到底——”
“这些,等你醒来后,去问现在的我吧。”老年周会计的声音越来越远,“记住,明晚十点,财务室。带上你的问题,带上你的决心。真正的训练,要开始了。”
他完全消失了。
走廊开始崩塌。墙壁龟裂,地砖翻起,那扇门后的暗红色光芒疯狂涌出,像血一样淹没一切。
赵伶感到自己在向下坠落。
坠入无尽的黑暗。
坠入——
赵伶猛地睁开眼睛。
他躺在观察室的床上,浑身被冷汗浸透,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一万米。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太阳穴突突地疼。窗外的天色还是黑的,但东方已经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黎明将至。
梦中的画面在迅速消退,像退潮的海水,只留下一些零碎的片段:火焰,父母,卷轴,走廊,门,老年周会计……细节越来越模糊,但那种情绪——悲伤、愤怒、决心——却异常清晰,像烙印一样刻在心头。
他抬起手,想擦掉额头的汗,却愣住了。
手背上,靠近腕部的位置,浮现出一片淡金色的纹路。不是之前胸口那种隐形的、只有感知才能察觉的纹路,而是肉眼可见的、像纹身一样的图案:一个简化的卷轴形状,周围环绕着细密的文字,文字太小,看不清内容。
这纹路在缓慢发光,光芒很微弱,但在昏暗的房间里清晰可见。
赵伶坐起身,仔细看手背。纹路不是画在皮肤表面的,而是从皮肤下面透出来的,像是血管里流淌着金色的光。他尝试调动《戏神卷宗》的力量,纹路的光芒随之增强;停止调动,光芒减弱,但没有完全消失,维持着淡淡的金色。
这是梦的产物?还是《戏神卷宗》在血脉中进一步苏醒的标志?
他想起了梦中母亲把金色光球按入腹部的画面。那就是卷宗被封印进他血脉的过程吗?现在,随着他的成长,随着他接触第七病院的异常,封印在逐渐解开,卷宗的力量在逐渐显现?
赵伶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获得力量的兴奋,也有对未知的恐惧,还有对父母牺牲的深切悲痛。
他握紧拳头,手背上的金色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中静静闪烁。
“我要战斗。”他低声重复梦中的誓言。
这一次,不是对任何人说,是对自己说。
窗外,天色越来越亮。
第七病院迎来了又一个清晨。
而赵伶知道,从这个清晨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不再只是一个伪装疯癫的避难者。
他是赵家第二十七代传人,是《戏神卷宗》的守护者,是父母用生命换来的希望。
他要查出父母死亡的真相,要解开第七病院的秘密,要阻止那些试图打开“门”的存在。
路会很难。
但他会走下去。
带着手背上的金色纹路,带着梦中的决心,带着父母的遗志。
走下去。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的战斗,也正式开始了。
【第十六章完,字数:43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