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一本好看的悬疑灵异小说——《愁人飨宴》!本书以陈默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夏天爱吃西瓜的北方人”的文笔流畅,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更新至第11章,100850字,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夜色,是最好的伪装,也是最恶毒的陷阱。陈默和屠夫像两只受伤的野兽,一头扎进了城市这座更为庞大、更为复杂的丛林。身后,精神病院的警报声由近及远,最终被城市的喧嚣所吞没,但那股被追猎的冰冷感觉,却像附骨之…
《愁人飨宴》精彩章节试读
夜色,是最好的伪装,也是最恶毒的陷阱。
陈默和屠夫像两只受伤的野兽,一头扎进了城市这座更为庞大、更为复杂的丛林。身后,精神病院的警报声由近及远,最终被城市的喧嚣所吞没,但那股被追猎的冰冷感觉,却像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
他们不敢走大路,只能在迷宫般的小巷和后街里穿行。屠夫在前,他的身体像一台沉默而高效的战争机器,总能找到最隐蔽的路径。陈默跟在后面,他的大脑在超负荷运转,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的“罪恶共情”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这座城市,在他的感知中,已经不再是钢筋水泥的集合体。它变成了一具巨大的、正在腐烂的尸体。每一栋建筑,都承载着不同的罪孽。
他“看”到,那栋亮着灯的写字楼里,一个加班的白领正在窃取同事的创意,他的“嫉妒”像一条绿色的毒蛇,缠绕在电脑屏幕上。他“看”到,那栋黑暗的居民楼里,一个男人正对着熟睡的妻子举起枕头,他的“贪婪”和“暴戾”像两团黑雾,即将吞噬一个无辜的生命。他“看”到,街角的垃圾桶旁,一个流浪汉正因饥饿而啃食着发霉的面包,他心中对整个世界的“怨恨”,像一根根尖锐的冰锥,刺向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衣着光鲜的路人。
这些罪念,平时只是背景噪音,但此刻,在“不要停下”的规则压迫下,在自身逃亡的巨大压力下,它们被放大了无数倍,变成了震耳欲聋的交响乐。陈默感觉自己像一个被迫同时收听成千上万个频道的收音机,每一个频道都在播放着最疯狂、最污秽的节目。他的太阳穴针扎似的疼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那个唯一的、连接着这个疯狂世界的纽带,再次震动了起来。
他几乎是颤抖着拿出手机。屠夫也停下脚步,警惕地回头看他。
屏幕上,“回声”App的界面亮起,一条新的规则,带着不容置喙的冷酷,浮现出来:
【今日规则:不要进入有光的地方。】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要停下,现在又不要进入有光的地方。这意味着,他们不能进入任何一栋建筑,不能使用任何一盏路灯,甚至不能被车灯照到。他们被彻底地、完全地,驱逐进了绝对的黑暗里。
这座城市,在夜晚,是一个由光构成的网络。而无光的角落,往往是城市最肮脏、最危险的所在。
“规则变了。”陈默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我们不能进任何有光的地方。”
屠夫看了一眼远处闪烁的霓虹和路灯,又看了看眼前这条深不见底的、没有一盏灯的窄巷,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他只是点了点头,率先走进了那片纯粹的黑暗。
他们彻底成了黑夜的一部分。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他们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在被迅速消耗。屠夫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而陈默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是一根绷到极限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他们必须找一个地方,一个没有光,但又相对安全的“避难所”。
“跟着我。”陈默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
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试图去抵抗那股罪念的洪流,而是主动沉入其中,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舵手,在汹涌的波涛中寻找着航道。他不再去感知那些具体的、鲜活的罪,而是去寻找一种……“空”。
一个罪念的真空地带。
在这个城市里,有些地方因为罪孽过于深重、过于集中,反而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力场”,将其他较弱的罪念排斥在外,就像黑洞会吞噬周围的一切一样。那些地方,往往是罪恶的“巢穴”。
在他的精神地图上,一个点,开始发出微弱的、但极其稳定的“信号”。
那是一个被“遗忘”的地方。
“这边。”陈默拉着屠夫,拐进了一条更加狭窄、散发着恶臭的死胡同。胡同的尽头,是一堵布满涂鸦的砖墙。墙角,堆满了散发着尿骚味的垃圾袋。
屠夫皱起了眉,他看不出这里有任何藏身之处。
陈默没有解释,他走到墙边,用手在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涂鸦上,以一种奇特的节奏,敲击了十几下。
几秒钟后,砖墙发出一阵低沉的“咔咔”声,竟然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门后,不是想象中的密室,而是一个小小的、昏暗的店铺。
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灰尘和一种奇特的、金属与香料混合的气味。店铺里没有开灯,只有几盏挂在柜台上的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光线虽然微弱,但因为是“内部光源”,似乎并没有触发“回声”的规则。
货架上杂乱地堆放着各种各样古怪的东西:生锈的怀表、缺了角的相框、泛黄的乐谱、甚至还有一排排装着不明液体的玻璃瓶。这里像一个时间的垃圾场,收藏着无数被遗忘的故事。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
“新来的?还是……被追来的?”
陈默和屠夫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干瘦的老人,正坐在一张高脚凳上,戴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黄铜制的天平,正在仔细地称量着一些暗红色的粉末。他的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我们路过,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陈默谨慎地回答。
老人抬起头,透过厚厚的镜片打量着他们。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屠夫那充满压迫感的身材上,也没有落在陈默苍白的脸上,而是……落在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罪念”上。
“一个,背负着不属于他的‘杀戮’,虚假而沉重。”老人指了指陈默,“另一个,背负着真实的‘杀戮’,却试图用‘虔诚’来包裹,矛盾而可笑。”
陈默和屠夫的心同时沉了下去。
这个人,也能“看”到。
“这里是‘遗忘当铺’。”老人放下手中的天平,慢悠悠地说,“我们不收金银,不收古董。我们只收一样东西——罪孽。”
他指了指货架上的那些物品。
“那个怀表,属于一个总是迟到的男人,他的罪是‘拖延’。那本乐谱,属于一个嫉妒自己学生才华的音乐家,他的罪是‘傲慢’。那些瓶子里的,是各种‘罪孽’的结晶,可以当做……调味品。”
陈默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里不是避难所,这是一个更加诡异、更加危险的罪孽交易所。
“你们身上带着很浓的‘回声’味道。”老人眯起了眼睛,“你们是它的‘逃犯’。躲在我这里,它暂时找不到你们,但它的‘规则’,依然有效。”
“我们只是想休息一下,天亮就走。”陈默说。
“休息可以。”老人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但我的地方,不是白住的。你们需要支付‘过夜费’。”
“我们没钱。”屠夫冷冷地开口,他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我不要钱。”老人摇了摇头,他伸出干枯的手指,指了指屠夫,“你,可以留下一滴‘忏悔的眼泪’。或者,”他又指向陈默,“你,可以讲一个你从未对人说起过的、关于你自己的‘谎言’。”
陈默愣住了。
一个关于他自己的、从未对人说起过的谎言。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他为了生存、为了自保而编造的谎言。但“从未对人说起过”的……
只有一个。
那是他父亲自杀后,在葬礼上。他的母亲精神失常,抓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问:“你爸爸是英雄,对不对?他去抓坏人了,对不对?”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
陈默看着母亲那双充满祈求和疯狂的眼睛,他点了点头,用一种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是的,妈妈。他是英雄。他是我心里,永远的英雄。”
这是一个谎言。他知道,他的父亲是因为违规取证,导致冤案,在巨大的愧疚和压力下自杀的。他不是英雄,他是一个犯了错的、可怜的罪人。
但这个谎言,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他把它埋在了心底最深处,像一座小小的、为他母亲而立的墓碑。
老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如同发现了绝世珍宝般的微笑。
“就是这个。”他轻声说,“一个为了保护而存在的谎言。一个……‘爱’的谎言。多么稀有,多么美味。”
陈默感到一阵屈辱和愤怒。他最私密的、最柔软的记忆,在这个老人眼中,竟然只是一件“商品”。
“不说吗?”老人催促道,“天快亮了。如果你们付不起费用,我只能把你们‘请’出去了。我想,外面的‘朋友们,应该很想念你们吧。”
陈默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他没有选择。
他闭上眼睛,开始讲述那个多年前的下午,那个阳光刺眼、谎言诞生的葬礼。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波澜,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但屠夫,却从他平静的语调中,听出了一种深不见底的悲伤。
当陈默讲完最后一个字,老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古朴的、雕着花纹的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架子上。
“好了,你们的‘过夜费’支付完了。”老人说,“楼上有两间房,你们可以休息到日出。记住,日出之前,必须离开。”
陈默和屠夫没有说话,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等等。”老人突然叫住了他们。
“你们似乎在找一个地方。”老人慢悠悠地说,“一个能理解你们、接纳你们,甚至教你们如何‘利用’自身罪孽的地方。”
陈默的脚步停住了。
“一个‘地下幸存者俱乐部’。”老人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我这里,就是它的入口之一。但想进去,你们需要付出比‘谎言’更昂贵的东西。”
他指了指货架上的一个空位。
“你们需要,用自己的罪孽,填满这里的空缺。”
陈默和屠夫回头,看着那个空着的货架,又看了看这个神秘而诡异的老者。他们知道,逃亡之路,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漫长和诡异。
他们逃出了一个白色的囚笼,却闯进了一个由罪孽构成的、更加深不见底的……当铺。
小说《愁人飨宴》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