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女频衍生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情殇旧梦烬》?作者“砚边越”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苏念卿楚墨轩形象。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加入书架吧!
情殇旧梦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乌篷船的木桨最后一次划过水面时,晨雾把岸头的石阶泡得发潮。苏念卿扶着船舷站稳,指尖先于目光落回衣袖——缠枝纹的尾端缺了半朵,是昨夜沈砚就着船灯补的,他哪会做这种细活,烧黑的木炭在布上蹭出毛边,针脚歪歪扭扭,却带着炭火未散的余温,贴在手腕上发烫。
“往北走,影阁的人惯在水网里打转,到了旱路,他们的眼线就稀了。”沈砚递来药箱,粗布包扎的边角被他磨得发毛,递过来时指尖擦过她的手腕,带着常年握刀柄的薄茧,“青州有我早年放的人,或许能问出寒毒的来路。”
苏念卿点头,目光却黏在码头的人群里——卖花的阿婆还守着半篮带露的茉莉,挑着馄饨担的老汉正敲着竹梆,都是她看了半年的熟面孔。忽然就攥紧了沈砚的衣袖,声音轻得像被江风刮散:“沈砚,你说……我们还能再回这里吗?”
江风掀得他衣袍猎猎,沈砚望着远处渐淡的雾,那雾裹着粉墙黛瓦,像被揉皱的画。他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青石:“等事了,我陪你来看三月的桃花汛。去年你说想看的,忘了?”
冷轩早雇好了马车,车帘上绣着雪狼,针脚是北地的粗针法,线脚都露在外面。他搬药箱时压着嗓子说:“影阁在江南布了三天了,往北过了淮河,他们的手就伸不到了。”
苏念卿上车时,膝盖先撞到了角落里的棉袍。摸上去是新棉,针脚密得扎手,显然是连夜缝的——定是沈砚让冷轩找镇上的绣娘赶的。沈砚跟着坐进来,车厢里顿时漫开草药味,混着他身上的风尘气。他拿起一件最厚的,盖在她腿上:“北地冷,这狐裘是当年在漠北攒的,下雪天裹着,能抵半件铁甲。”
马车碾过青石板,“咯噔”一声压过码头的界碑,苏念卿掀开窗帘回头望——雾更淡了,乌篷船成了水面上的一个黑点,卖花阿婆的茉莉香、馄饨担的热气,都被甩在了身后。那片浸在水汽里的江南,像一场醒了一半的梦。
“在想什么?”沈砚递来一块米糕,油纸还带着温乎气,是今早码头老汉刚蒸的,“刚买的,还软着。”
“想去年这时,院里的新茶刚晒好,我蹲在檐下翻茶叶,你坐在门槛上看,说我翻得比绣活还慢。”她咬了一口,米香混着糖味漫开来,眼眶却有点发涩,“那时总嫌日子慢,慢得能数清檐角滴下来的雨,一滴,两滴……”
沈砚没说话,从怀里摸出个布包,粗麻布缝的,边缘都起了毛。打开是晒干的桂花,是她上个月摘的,晾在客栈的窗台上,临走时忘了收——原来他偷偷装起来了。“带点去北地,想家了就闻闻。”他递过来时,掌心的茧蹭过她的指尖。
苏念卿把桂花凑到鼻尖,忽然笑了:“沈砚,你说北地的雪,是不是像撒了一地的盐?上次听茶肆的客商说的。”
“比盐粗,像碎玉。”他望着窗外掠过的杨柳,语气里竟带了点软意——他很少这样,总端着副冷脸。“等下了头场雪,我教你堆雪人。漠北的雪实,能堆得比人高。”
马车一路向北,风渐渐硬了,江南的潮气被刮得干干净净,空气里多了尘土和枯草的味道。苏念卿把狐裘裹得更紧,却不觉得冷——沈砚坐得离她近,胳膊肘偶尔会碰到她的,带着温乎气,比江南的春阳还让人踏实。
沈砚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眉头却皱着,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箱的布带——定是在想青州的暗线,还有影阁的追兵。苏念卿把没吃完的米糕掰了一半,悄悄塞到他手里:“到了青州,咱们先找家带灶的客栈,我给你煮姜汤。你上次淋雨,到现在咳嗽还没好。”
他睁开眼,眼底的冷意散了些,接过米糕咬了一口,米香沾在他嘴角。“好。”
车轮滚滚,碾过了淮河的渡口,再往前,就是没有水网的旱路了。江南的烟雨被甩在身后,北地的风正裹着尘土赶来。前路的风雪定不会少,但苏念卿摸着腿上的狐裘,手里攥着半块温乎的米糕,忽然就不怕了——身边有他,便不算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