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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

作者:水课写文的三好学牲

字数:99592字

2025-08-11 06:16:49 连载

简介

如果你喜欢宫斗宅斗类型的小说,那么《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将是你的不二之选。作者“水课写文的三好学牲”以其独特的文笔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沈知微顾昭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99592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长安,靖安侯府,松涛院书房。

烛火不安地跳动,将顾昭脸上那惯常的混不吝笑容映照得有些模糊。父亲顾衍端坐主位,面色沉凝如铁,手中捏着那份烫金的“召见”手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深紫色的绢帛上,仇士良代笔的皇帝印玺鲜红刺目。

“鸿门宴。”顾衍的声音低沉,带着久经沙场的冷冽,“仇士良这条老狗,丢了刘保,毁了船,折了兽符,这是要拿你开刀,逼我顾家就范!他选在宫宴后第二日召见,分明是要在百官面前给你扣个‘御前失仪’‘心怀怨怼’的罪名!”

顾昭扯了扯嘴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原本象征着阳光与活力的羊脂玉佩,此刻却只觉得冰凉。“爹,躲是躲不过的。”他抬眼,眼中没有了平日的跳脱,只剩下淬炼过的锐利,“他既要演这出戏,儿子就陪他演个全套!想拿我做筏子?也得看他的网够不够结实!”

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支饱蘸浓墨的狼毫笔,却没有落在纸上,而是对着烛火,细细地、反复地涂抹着那枚玉佩的边缘,让原本温润的光泽被一层深沉的墨色掩盖。“既然要‘失仪’,那儿子就给他来个‘大’的!大到让他这出戏,唱不下去!”

顾衍看着儿子眼中闪烁的、近乎疯狂的算计光芒,眉头紧锁,但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深知仇士良的阴毒,也明白儿子此刻的险境。他猛地一拍桌案:“裴琰呢?昨夜就该从岭南传信回来了!这节骨眼上……”

“爹,”顾昭打断他,放下墨迹斑斑的玉佩,脸上重新挂起一丝带着痞气的笑容,“岭南路远,裴琰办事您还不放心?他定是处理干净了尾巴才动身。至于宫里这关……儿子一个人,能行。” 他语气笃定,仿佛昨夜辗转反侧、思虑对策的人不是他。

岭南,苍梧县衙后衙。

浓重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压过了窗外雨后泥土的清新。沈知远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平稳许多。腹部的伤口被周窈用秘制的药膏层层包裹,透着一股清凉之意,大大缓解了火烧火燎的疼痛。他缓缓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但窗棂透进的晨光,以及床边伏案小憩的、那道熟悉的素青身影,让他心头微微一暖。

“咳……”一声轻微的咳嗽牵动了伤口,沈知远蹙起眉头。

伏案的周窈立刻惊醒,眼中带着一丝疲惫的红丝,但看到沈知远醒来,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明丽笑容:“醒了?感觉如何?别乱动!”她动作麻利地探身过来,素手熟练地搭上他的腕脉,又轻轻揭开被角查看伤口敷料。

“还好……多谢你,周窈。”沈知远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他看着周窈眼底的倦色和衣袍上沾染的药渍,心中涌起深深的感激和一丝愧疚。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里,她已做得太多。

周窈仔细检查完伤口,重新掖好被角,才直起身,脸上带着惯有的、略带疏离的温婉笑意:“谢什么?你是我‘夫君’,救你性命,保我岭南药行在苍梧的根基,本就是分内之事,各取所需罢了。”她话说得坦荡,将两人之间那份心照不宣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

沈知远看着她清澈眼底那抹看透世情的通透,一时无言。这份清醒的“各取所需”,有时反而比柔情蜜意更让人安心,也更让他……无地自容。

“裴琰呢?”沈知远环顾四周,并未看到那个沉默如山的玄色身影,心头莫名一紧。昨夜城门下那声绝望的嘶吼、那双赤红如血的眼眸,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

周窈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将温热的清水递到他唇边,语气平静:“守了你一夜,天刚亮时,靖安侯派人传了急令,他接了信便动身北上了。走得很急。”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知远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补充道,“临走前,他把这个留下了。”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粗陶小药瓶,放在沈知远枕边。

正是那夜暴雨初遇时,裴琰留下的那个瓶底刻着凌厉“裴”字的药瓶。瓶身冰凉粗糙,却仿佛还带着主人掌心的余温。

沈知远的手指颤抖着,缓缓抚过那粗粝的瓶身,指尖停留在那个小小的“裴”字上,久久不动。北上……是顾昭那边出事了吗?他为何走得如此匆忙?连一句告别都没有?昨夜那同生共死的背靠背,那绝望中的守护,难道……只是任务?

周窈静静地看着沈知远失神地摩挲着药瓶,看着他苍白的脸上那复杂难辨的神色——有关切,有失落,还有一种她从未在这个清俊儒雅的县令脸上见过的、近乎脆弱的迷茫。她聪慧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了然,随即被更深的平静覆盖。她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起身:“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你刚醒,还需静养,莫要多思虑。” 她转身离开,留下沈知远一人,对着那冰冷的粗陶药瓶,心绪如同窗外被骤雨打乱的芭蕉叶,纷乱难平。

**长安,太极宫,紫宸殿偏殿。**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年轻的皇帝李恒端坐御案之后,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倦怠和……茫然。他身侧,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仇士良垂手侍立,深紫蟒袍衬得他面白如纸,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但那微眯的眼缝中,却不时闪过毒蛇般的阴冷光芒。

阶下,顾昭一身簇新的绯色圆领缺胯袍,金冠束发,身姿挺拔。他脸上带着惯常的、灿烂得有些过分的笑容,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臣顾昭,叩见陛下!”

“顾卿平身。”李恒的声音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却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他看了看顾昭,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仇士良,才开口道:“昨日宫宴,顾卿机敏善辩,为沈家解围,朕心甚慰。今日召卿前来……”

“陛下!”仇士良那尖细的嗓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腔调,打断了皇帝的话,“顾小侯爷少年英才,文武兼修,实乃我大胤栋梁。只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射向顾昭,“老奴听闻,小侯爷近来与那通州漕帮匪首韩四娘过从甚密?更有人见小侯爷麾下悍仆裴琰,于岭南苍梧县衙出入频繁?不知小侯爷……意欲何为啊?”

图穷匕见!

整个偏殿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皇帝李恒的脸色更白了,有些无措地看向仇士良,又看向阶下的顾昭。

顾昭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甚至更加灿烂了几分。他仿佛没听出那话里的诛心之意,反而上前一步,对着仇士良夸张地拱了拱手,声音洪亮:“哎呀!仇公公!您老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小子这点子破事,连宫里都知道了?真是让公公您费心了!”

他这嬉皮笑脸、浑不着调的态度,让仇士良准备好的下一句质问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

顾昭不等他发作,立刻转向皇帝,一脸“委屈”地诉苦:“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啊!臣冤枉啊!”他指着自己身上崭新的袍子,“臣那日宫宴后,不是赢了匹汗血宝马嘛!那畜生性子烈得很,臣就想找个懂行的师傅好好调教调教。这不,就听说通州漕帮的韩四娘驯马是一绝!臣就想着,都是为陛下效力,替陛下调教好御马,也算臣的孝心不是?就厚着脸皮去拜会了!谁知道……”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夸张的懊恼和后怕:“谁知道刚跟韩当家说上话,她那船‘轰隆’一声就炸了!那火光,那气浪!哎哟喂!差点把臣这身御赐的新袍子都给燎了!您瞧瞧!”他边说边拎起自己崭新的袍袖,仿佛要找出被燎坏的痕迹,动作间故意将袖口在御案角上用力蹭了一下,留下一道明显的皱痕和灰印。

“至于裴琰去岭南……”顾昭放下袖子,脸上“委屈”更甚,“那就更冤枉了!陛下您忘了?那日宫宴,沈侍郎家的沈大姑娘差点被琉璃盏伤了,是臣多嘴解的围。后来沈侍郎感激涕零,写信给臣道谢。信里提到他家长子沈知远在岭南做县令,那地方瘴疠横行,匪患不绝,他这当爹的忧心如焚啊!臣一想,裴琰那小子皮糙肉厚,又在边关待过几年,对付瘴气和土匪有点土法子,就打发他去岭南给沈县令送点药,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小忙。谁知道……嘿!正赶上田绪那老贼造反!裴琰那小子也是实诚,就帮着守了守城……”

他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半真半假,将结交韩四娘说成为了皇帝驯马,将裴琰岭南之行说成受沈家所托、助友守城。更是巧妙地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把“丙柒叁”船爆的锅甩得无影无踪,顺便点出了田绪叛乱之事。

仇士良气得脸色铁青,胸口起伏,尖声道:“顾昭!你休得狡辩!那韩四娘乃朝廷通缉的要犯!你身为侯府世子,私交匪类……”

“哎呀!头……头好晕!”顾昭突然大叫一声,打断仇士良的厉喝!他猛地捂住额头,身体夸张地摇晃起来,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瞬间被痛苦取代,脸色也变得煞白!“陛下……臣……臣昨日在火场受了惊吓……又连夜为陛下驯马……这……这身子骨……”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却又精准无比地朝着御阶旁那根雕龙画凤的蟠龙金柱倒去!

“砰!”

一声闷响!顾昭的额头不轻不重地磕在金柱的云纹上,发出一声听着就疼的闷响!随即,他整个人“软倒”在地,双目紧闭,气息微弱,额角迅速红肿起来,还隐隐渗出了一点血丝!那身崭新的、特意蹭脏弄皱的御赐袍服,此刻更显狼狈。

“顾卿!”皇帝李恒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真切的惊慌。

“顾昭!你……你装什么死!”仇士良又惊又怒,指着地上“昏迷”的顾昭,手指都在哆嗦。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敢在御前玩这种泼皮无赖的把戏!

“仇士良!”皇帝李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少年人压抑不住的怒意,他第一次如此严厉地直呼仇士良的名字,“顾卿他受伤了!你没看见吗?还不快传太医!”

看着皇帝眼中那少有的、因关切臣子而燃起的怒焰,仇士良心头猛地一凛。他知道,今日这局,被顾昭这混不吝的一撞一晕,彻底搅黄了!再纠缠下去,只会让皇帝对自己更加不满。他强压下滔天的怒火和杀意,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老奴……老奴该死!这就传太医!快!来人!扶顾小侯爷去偏殿诊治!”

几名小宦官手忙脚乱地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昏迷不醒”的顾昭抬了出去。顾昭紧闭的眼皮下,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成了!这一撞,撞散了仇士良的杀局,也撞出了小皇帝心底那丝难得的、未被完全磨灭的仁念。

仇士良看着被抬走的顾昭,又看看惊魂未定、脸色复杂的皇帝,袖中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顾家小子……好!好得很!这梁子,结死了!他阴鸷的目光扫过殿外阴沉的天色,心中毒计翻涌。既然明的不行……

靖安侯府,听雪轩。

夜色深沉。沈知微并未安寝。案头烛火摇曳,映照着她沉静的侧脸和面前摊开的厚厚账册——那是周窈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永利钱庄“丙”字户头与宝瑞祥药铺的完整往来底档。

指尖的青玉算筹在纸页上飞速游移,发出细密如雨点的“嗒嗒”声,如同她脑中高速运转的思绪。一笔笔巨额资金,如同肮脏的血液,从盐税、从勒索、从侵吞的嫁妆中流出,在永利钱庄的几个“丙”字匿名户头中汇集、周转,最终通过宝瑞祥药铺大宗“药材采买”的幌子,洗白流入内承运库,汇入仇士良那深不见底的私库。

“丙戌户……腊月二十三,入三千两,出两千八百两购‘百年紫芝’十株……”

“丙子户……腊月初十,入两千五百两,出两千四百两购‘雪山冰蟾’五对……”

“宝瑞祥核销:紫芝受潮霉变,冰蟾运送途中死亡……”

沈知微眼中寒芒凝聚。好一个“受潮霉变”!好一个“途中死亡”!这些价值连城的贡品级药材,恐怕早已被崔家暗中倒卖,流入黑市,获取暴利!而账面上,却成了“合理损耗”!洗钱、贪墨、侵吞,环环相扣!这账册,就是仇士良、崔晏、刘保(已死)等人沆瀣一气、吸食国帑民膏的铁证!

她拿起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将这几条关键的资金链清晰勾勒出来,并在一旁用小楷标注上时间、金额、经手人。一条条罪证,如同冰冷的锁链,在纸上逐渐成形。只待一个最关键的契机,便能将这锁链,套上那深宫巨阉的脖子!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如同夜鸟振翅的声响。

沈知微动作一顿,算筹无声收入袖中。她抬眸,只见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带进一股风尘仆仆的寒意和淡淡的血腥气。

裴琰。

他玄衣染尘,脸上那道新添的伤口在烛光下更显狰狞,但眼神依旧沉静如深潭。他对着沈知微微微颔首,算是行礼,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册子,双手奉上。

“岭南,沈县令脱险。侯爷军报副本。”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言简意赅。

沈知微接过那尚带体温的油布包,心头微微一松。兄长脱险,是这些天来最好的消息。她迅速打开油布,里面是一份靖安侯顾衍亲笔所书、盖有安西军印的战报副本,详细记录了苍梧血战、击退叛军、沈知远负伤、裴琰血战等情。字里行间,金戈铁马,血火交织。

看完战报,沈知微的目光落在裴琰脸上那道伤口上,又落在他依旧带着疲惫却强撑精神的眉眼间。她沉默片刻,走到一旁的小橱柜,取出一个青瓷小罐——里面是她自己配制的、效果极佳的金疮药。

“坐下。”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裴琰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未多言,依言在旁边的圆凳上坐下。

沈知微用竹签挑出些许碧绿色的药膏,走到裴琰面前。烛光下,她清丽的面容沉静如水,动作却异常专注而轻柔。微凉的指尖带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眉骨至颧骨那道翻卷的伤口上。药膏清凉,瞬间缓解了伤处的灼痛。裴琰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眼帘微垂,任由她处理。

两人都未再说话。烛火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清苦的药香。一个专注疗伤,一个沉默接受。窗外的夜色,仿佛也因这片刻的宁静而显得不那么沉重。

处理好伤口,沈知微将药罐递给裴琰:“拿着,每日涂抹。”

裴琰默默接过,放入怀中。他抬眼,看向沈知微案上那张勾勒着资金链的宣纸,沉声道:“顾小侯爷,今日被仇士良召入宫。”

沈知微擦拭手指的动作微微一顿,清冷的眸子看向裴琰:“结果?”

“他……”裴琰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道,“在御前,‘晕’倒了。磕破了额头。被抬回了府。”

沈知微:“……”

她沉默了片刻,清冷的脸上,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如同冰湖乍破,露出一线极淡、却真实的笑意。这个顾昭……还真是……总能出人意料。用这种泼皮手段,硬生生撕开了仇士良精心布置的罗网。

“知道了。”沈知微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她拿起那张写满罪证的宣纸,对着烛光仔细审视。“风雨将至。裴琰,你需尽快回到顾昭身边。”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裴琰怀中那青瓷药罐,补充道,“养好伤。”

裴琰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沉静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他抱拳,无声一礼,身影再次融入窗外深沉的夜色,如同从未出现过。

沈知微收回目光,指尖再次拂过那枚冰凉的青玉算筹,落在宣纸上那个巨大的、被数条锁链缠绕的“丙”字上。烛火摇曳,映照着她沉静如水的眼眸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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