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非常火的传统玄幻小说血淬寒锋讲述了萧寒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隼子哥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血淬寒锋》以159420字最新章节第15章的连载状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本书。主要讲述了:星月帝国帝都,萧府,除夕夜。子时将至,新岁的门槛近在咫尺。府邸内外,泼洒开一片灼目的红。廊下悬着的明角宫灯映着金粉绘就的祥云瑞兽,透出暖融融的橘光,将檐下冰棱尖梢都染上一点微醺。庭院深深处,积雪被踩踏…
《血淬寒锋》精彩章节试读
星月帝国帝都,萧府,除夕夜。
子时将至,新岁的门槛近在咫尺。府邸内外,泼洒开一片灼目的红。廊下悬着的明角宫灯映着金粉绘就的祥云瑞兽,透出暖融融的橘光,将檐下冰棱尖梢都染上一点微醺。庭院深深处,积雪被踩踏出厚实平整的路径,反射着灯笼的光,亮得晃眼。前院隐隐传来宴饮的喧哗,丝竹管弦的悠扬混着男人们豪迈的笑语,隔着重重院落,被厚厚的窗纸滤过,传到后院这间暖阁时,只剩下模糊而欢快的嗡鸣,如同遥远海潮拍岸的回响。
暖阁内,暖炉烘得空气如同凝滞的蜜糖,弥漫着甜糯的糕饼香气与紫檀木幽沉厚重的底蕴。三岁的萧寒被裹在簇新的、绣着金线麒麟的绛红袄子里,像个精心打扮的小福娃。他坐在柔软厚实的波斯地毯上,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一只精巧的鎏金镂空小手炉。炉内炭火隔着炉壁透出融融暖意,映着他小小的、懵懂的脸庞。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想去碰触炉壁上那只振翅欲飞的金雀,指尖离那灼热的金辉只差毫厘,却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握住。
“寒儿乖,烫。”母亲柳氏的声音像初融的雪水,清泠中带着宠溺。她俯下身,将萧寒抱进怀里,用脸颊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她身上有淡淡的、令人安心的兰草清香。
萧寒扭了扭身子,小嘴撅起,目光却越过母亲的肩头,投向角落里那座巨大的、色泽深沉的紫檀雕花立柜。那柜子仿佛一个沉默的巨人,柜门上的缠枝莲纹在灯影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深深浅浅的缝隙如同神秘的迷宫,对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柜…柜子…”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小手指着那方向。
柳氏失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寒儿想躲猫猫?”她抱着他站起来,走到立柜前。柜门开合处,那雕花的孔洞深邃幽暗,如同野兽的眼睛。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紧闭的府门上。那声音是如此突兀,如此巨大,瞬间撕碎了所有温软的、属于除夕夜的声响。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木屑碎裂的爆响尖锐刺耳,伴随着金属猛烈撞击的铿锵!
前院的丝竹欢笑戛然而止。
死寂。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短暂得只有一息。
随即,惊怖的尖叫如同被扼住喉咙的困兽,猛地撕裂了这寂静!那不再是属于人间的喧嚣,是绝望的悲鸣、兵刃破开骨肉的闷响、垂死挣扎的哀嚎…无数混乱、凄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如同地狱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萧府!
“杀——!”
“逆贼萧明,奉旨诛族!一个不留——!”
一个粗粝、狂暴、充满血腥杀意的吼声,如同炸雷般滚过庭院,压下了所有惨叫。那是屠戮的号角!
柳氏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她眼中的温柔顷刻间被极致的惊恐所取代,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猛地抱紧萧寒,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孩子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转身踉跄着扑向那巨大的紫檀立柜。
“寒儿别怕!别出声!千万别出声!”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冰冷的寒气,喷在萧寒幼嫩的耳廓上。
柜门被猛地拉开,里面堆叠着柔软的锦被和厚实的冬衣。柳氏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将萧寒塞进那堆衣物最深处、最黑暗的角落。锦被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和樟脑的微辛,瞬间将小小的身体包裹、掩埋。立柜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着更加幽深,沉沉的黑暗带着陈年木质的微凉气味,瞬间吞噬了光线和大部分声音。
“娘…”萧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本能地想唤母亲。
“嘘——!”一只冰冷的手,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死死捂住了他的嘴。柳氏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是无尽的恐惧、绝望,还有…一种近乎祈求的、令人心碎的温柔。她猛地关上了柜门。
“咔哒。”
轻微的落锁声,在萧寒听来却如同惊雷。整个世界被隔绝在了柜门之外,只剩下缝隙里透进来的、摇曳不定的一线微光,还有母亲身上残留的、越来越淡的兰草香。
黑暗,沉重的黑暗,带着紫檀木特有的、厚重微苦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柜门外,地狱的喧嚣陡然清晰、放大,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萧寒幼小的耳朵。
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兵刃砍劈骨肉的“噗嗤”声,尸体沉重倒地的闷响,家具被撞翻、瓷器碎裂的刺耳噪音…所有声音都失去了距离,混合着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如同实质的潮水,从雕花孔洞的缝隙里疯狂涌入这小小的空间。
“呃啊——!”
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近在咫尺!是母亲的声音!
萧寒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死死咬住下唇,牙齿深深陷进柔嫩的皮肉里,尝到一丝微腥的铁锈味。他不敢呼吸,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都扯得心口生疼。
“砰!”
暖阁的门被狂暴地踹开!沉重的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呻吟。
杂乱的、沉重的脚步声践踏进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和金属的冰冷气息。靴底踩在碎裂的瓷片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搜!仔细搜!萧家嫡孙,一个三岁小崽子,必须找到!”一个阴鸷的声音响起,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
脚步声在房间里粗暴地移动,翻箱倒柜,踢翻桌椅。每一次撞击都让萧寒的心跳漏掉一拍。他蜷缩在衣物堆的最深处,小小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僵硬冰冷,只有那双眼睛,透过柜门雕花孔洞中最大的一个缝隙,死死地、不受控制地向外窥视。
缝隙狭窄,视野被切割成扭曲的一线。他看到了染血的、倒翻的矮几一角,看到了泼洒在地上的、深褐色的茶水正缓缓漫开。然后,一双沾满泥泞和暗红血污的、沉重的军靴出现在视野边缘,一步一步,沉稳而冷酷地踏过那滩深褐色的茶水,走向柜门的方向。
那军靴的主人停在了柜门前,巨大的阴影几乎完全遮蔽了缝隙里透入的光线。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萧寒的脖颈,让他窒息。他拼命地往后缩,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冰冷的柜壁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谄媚的笑意:“冯爷,您看!那老贼的宝贝孙子,会不会就藏在这柜子里?”一个瘦小的身影谄媚地凑到那双军靴旁,指向紫檀立柜。
被称为“冯爷”的人没有立刻回答。柜门外,死寂再次降临,比之前的喧嚣更令人恐惧。萧寒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轰鸣声。
“呵…”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如同寒冰碎裂。
一只戴着精铁护腕的大手猛地伸到了柜门前!那手上沾染着大片未干涸的、粘稠的暗红,指关节粗大,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这只手,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粗暴地、毫不留情地抓住了立柜那雕花繁复的柜门把手!
“嘎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厚重的紫檀木门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向外拉开!一线骤然增强的光,带着外面浓烈的血腥和烟尘气息,猛地刺入萧寒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噗通!”
一个沉重而突兀的物体滚落声,猛地砸在离柜门不远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湿漉漉的闷响,甚至溅起几点温热粘稠的液体,恰好有几滴,穿过柜门上的雕花孔洞,飞溅进来!
萧寒的视线本能地、不受控制地,被那落地的物体死死吸引过去。
缝隙的视野里,那物体在地上滚了小半圈,停了下来,正对着柜门的方向。
花白的须发被血污粘连成一绺绺,遮住了小半张脸。但那熟悉的、宽阔的额头,那总是带着威严和慈爱的、此刻却凝固着极致痛苦与不甘的深刻皱纹,那圆睁的、早已失去神采却依旧怒视苍穹的双眼…
是祖父!
是萧明!是那个会在除夕夜将他高高举起,用硬硬的胡茬扎他小脸,塞给他最大最甜糖果的祖父!
萧寒幼小的脑海“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恐惧都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颗滚落在冰冷地面、须发染血、怒目圆睁的头颅!它离得那么近,近得萧寒甚至能看到祖父颈项处参差不齐、血肉模糊的断口,以及断口处汩汩涌出的、冒着热气的、浓得发黑的血液!
那只抓着柜门把手、沾满血污的手,动作猛地顿住了。外面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连那个谄媚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晦气!”冯保那阴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响起,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拖走!把这老贼的狗头挂到府门外旗杆上去!让全帝都的人都看看,谋逆的下场!”
立刻有沉重的脚步声靠近,一只大手粗暴地抓住祖父花白的头发,将那怒目圆睁的头颅提了起来,拖拽着向外走去。头颅在冰冷的地面上划过一道黏腻湿滑的血痕,那双空洞的眼睛,在离开萧寒视野的最后一刻,似乎隔着柜门缝隙,与他对视了一瞬。
“仔细搜!那小崽子肯定在附近!给我一寸一寸地翻!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冯保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暴戾和杀意。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在暖阁内响起,翻找声更加粗暴。柜门外,晃动的光影里,萧寒看到了更多染血的靴子来回移动,看到了刀尖滴落的血珠砸在地面,溅开一朵朵细小的、妖异的红梅。他甚至看到了半截断臂,穿着府里护院熟悉的青色劲装,手指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孤零零地躺在一片狼藉中。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争先恐后地从雕花的孔洞缝隙里钻进来,钻进萧寒的鼻腔,钻进他的喉咙,钻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味道是温热的,带着铁锈的腥甜,又带着一种腐烂般的甜腻,强烈地刺激着他幼小的肠胃,翻江倒海。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搜寻声中,萧寒的目光,死死地、无意识地,钉在了刚才那几滴飞溅进来的温热液体上——那是祖父的血。它们正顺着柜门内侧繁复精美的缠枝莲纹雕花,缓缓地向下蜿蜒、渗透。
其中一滴最大、最饱满的血珠,恰好落在一朵莲花花心的孔洞处。那孔洞幽深,边缘被能工巧匠打磨得光滑圆润。浓稠、暗红、带着生命最后余温的血珠,在那小小的孔洞里微微颤动、聚集,饱满得如同泣血的泪珠。
然后,它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缓缓地、无声地,向着孔洞最幽深的底部,坠落了下去。
一点温热,带着腥甜的烙印,透过雕花的孔洞,透过冰冷的紫檀木,仿佛直接滴落在萧寒的瞳孔深处,烙印在他灵魂最稚嫩的原初之地。
黑暗的柜内,那双属于三岁孩童的、本该清澈懵懂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属于人间的温度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凝固的恐惧,以及一种被滚烫烙铁深深灼刻后的、空洞的死寂。他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冰冷衣物和浓重血腥包裹的黑暗深处,像一尊被骤然投入冰窟的石像。柜门外,地狱的喧嚣仍在继续,靴子踏过血泊的粘腻声响、粗暴翻找的碎裂声、远处隐约传来的濒死哀鸣……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粘稠的血浆。
只有那滴血坠落时无声的轨迹,在眼前无限放大、重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息,也许是漫长的一生。翻箱倒柜的声音渐渐远去,暖阁内粗暴的搜查似乎告一段落。冯保那阴冷如毒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和杀意:“一群废物!再搜!府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掘地三尺!那小崽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提头来见!”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杂乱地响起,似乎要离开暖阁。萧寒的心跳几乎停止,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极致,等待着那扇柜门被再次拉开、暴露在屠刀之下的绝望瞬间。
突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山崩地裂!整个暖阁,不,是整个萧府都剧烈地震动起来!头顶的梁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紧接着,是冲天而起的火光!赤红的光芒瞬间吞噬了缝隙外的一切视野,将柜门内侧的雕花映照得如同地狱熔炉的栅栏!滚烫的气浪裹挟着浓烟和火星,猛地从门缝、窗缝中涌入!
“走水了!”
“快救火!”
“保护冯爷!”
外面瞬间乱成一团,惊恐的呼喊、杂乱的奔跑声、火焰舔舐木料的“噼啪”爆响彻底取代了之前的杀戮指令。
就在这片混乱达到顶峰的刹那,萧寒蜷缩的角落,那厚厚的锦被和沉重的冬衣堆下方,一块看似与柜底浑然一体的厚重木板,竟毫无征兆地、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黑暗洞口!
一只骨节分明、异常沉稳的手,快如闪电般探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精准地捂住了萧寒下意识要惊叫出声的小嘴!那手上带着夜行衣粗粝的触感和淡淡的硝烟气息,却奇异地隔绝了部分浓烟呛人的味道。
萧寒惊恐地瞪大眼,在晃动的火光与浓烟缝隙里,只来得及瞥见洞口下方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以及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腕上方,被浓烟和血色模糊了一角、却依旧透出狰狞龙纹轮廓的…半块玉佩!
一个极低、极冷、如同刀锋刮过冰面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闭眼。别出声。跟我走。影卫…”
最后两个字仿佛耗尽力气般微弱下去,随即被淹没在又一声梁柱倒塌的轰然巨响和外面更加狂乱的喧嚣中。那只手的力量骤然加强,不由分说地将萧寒小小的身体从那堆衣物中拖出,揽入一个带着血腥与汗味的、坚硬冰冷的怀抱,瞬间坠入下方深沉的、未知的黑暗甬道。
沉重的紫檀柜门在他们身后无声滑回原位,隔绝了上方冲天而起的烈焰与屠戮。只有那滴渗入雕花孔洞最深处的、祖父的血,在柜门合拢的最后一瞬,似乎被下方甬道涌上的冰冷气流拂过,微微晃动了一下,如同一个凝固在紫檀木纹路里、永不干涸的猩红烙印。
小说《血淬寒锋》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