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历史脑洞小说,那么这本《我只是一个异界的小白鼠》一定不能错过。作者“随从”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张旭东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连载,最新章节第13章,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主要讲述了:破庙里的篝火终究没能燃尽漫漫长夜。当最后一根勉强支撑的枯枝在火焰中发出不甘的噼啪声,化作几点明灭不定的猩红灰烬时,那点好不容易聚拢的暖意便如退潮般迅速消散。寒冷,带着砭骨的恶意,立刻从四面八方重新涌来…
《我只是一个异界的小白鼠》精彩章节试读
破庙里的篝火终究没能燃尽漫漫长夜。当最后一根勉强支撑的枯枝在火焰中发出不甘的噼啪声,化作几点明灭不定的猩红灰烬时,那点好不容易聚拢的暖意便如退潮般迅速消散。寒冷,带着砭骨的恶意,立刻从四面八方重新涌来,填满了每一个角落,也钻透了张旭东和小蚕单薄破旧的衣衫,直刺骨髓。
张旭东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得更紧,试图留住最后一丝微温。身边的小蚕早已在极度的疲惫和寒冷中沉沉睡去,小小的身体在睡梦中仍止不住地颤抖,像一片寒风里随时会凋零的枯叶。他借着火灰残留的微弱暗红,看着她瘦削凹陷的脸颊,听着她因寒冷而不时发出的细微抽气声,一股沉重的无力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知识带来了火,带来了那碗苦涩的糊糊,让他们暂时没有在昨夜倒下。但这远远不够。生存,像一个巨大而贪婪的黑洞,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他们微薄的努力。火需要持续的燃料,食物需要不断的补充,而他们,困在这无形的囚笼里,面对的是几乎被搜刮殆尽、贫瘠得令人绝望的环境。
必须行动!必须更系统、更彻底地搜刮和利用这座死村的每一寸土地!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微弱流星,点亮了张旭东混乱的思绪——地图。他需要一张地图,一张属于这个囚笼的地图。只有彻底了解这片被结界圈禁的牢狱,才能找到所有可能的资源点。
天刚蒙蒙亮,铅灰色的光线勉强透过破庙的缝隙。张旭东推醒了小蚕。小女孩睁开眼,眼神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和一丝习惯性的戒备,但在看到张旭东的脸时,那戒备又迅速化作了安静。
“小蚕,今天我们要走遍整个村子。”张旭东的声音带着宿夜的沙哑,但异常清晰,“每一间屋子,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长草的地方,都要仔细看。记住哪里有什么,哪怕是一块石头,一根不一样的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角,“特别是…能烧的东西,能吃的草籽、野菜根,还有…水。”
小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于“地图”这个陌生的概念她无法理解,但“找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她默默地爬起来,跟在张旭东身后,重新踏入那片死寂的、被晨雾笼罩的废墟。
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游荡,而是带着明确目标的勘察。张旭东强迫自己忽略饥饿带来的阵阵眩晕和虚弱,像一台精密的扫描仪,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处细节。他牵着小蚕冰冷的小手,推开一扇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门扉。
每一间空屋都成了他们反复搜寻的战场。张旭东不再仅仅翻找地面和角落,他的目光投向更高处:残破的房梁上是否挂着被遗忘的篮子或草绳?倒塌的土炕缝隙里是否卡着什么东西?他甚至会用捡来的粗树枝,小心地捅开墙角厚厚的蜘蛛网和积尘。
收获依旧微薄得可怜。在另一家坍塌了大半的灶房里,他们从厚厚的灰烬底下,扒拉出几块被熏得乌黑、边缘已经炭化的木柴。张旭东如获至宝,这比枯草耐烧得多!在某个看似被搜刮一空的粮囤底部,小蚕细瘦的手指竟然抠出了十几粒几乎被尘土掩埋、干瘪发黑的麦粒!张旭东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集起来,用一小块破布包好,贴身藏起。这是珍贵的种子,也可能是最后的希望。
最让他们惊喜的,是在村子最边缘、靠近结界边缘的一间半塌窝棚里。窝棚背阴潮湿,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张旭东在拨开一堆朽烂的稻草时,手指触到了几块冰冷、光滑的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他用力扒开覆盖物,眼睛瞬间亮了——那是几块边缘被打磨得相对锋利的燧石片!旁边,还散落着几根半腐烂的、显然被精心削尖过的硬木棍!
“工具!”张旭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拿起一块燧石片,试着在旁边的木棍上用力刮削。粗糙的木屑应声落下!虽然远不如他记忆中的刀具锋利,但这比徒手或用边缘不规则的石头强太多了!有了这个,制作更趁手的工具就有了基础!
小蚕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石片和木棍,又看看地上被刮下的木屑,大眼睛里似乎也亮起了一点点光。
搜寻的范围很快扩展到村内每一寸长草的土地。张旭东的目标很明确:一切可食用的植物。他仔细辨认着那些在寒风中瑟缩的枯黄植被。狗尾巴草籽是已知的,但数量稀少。苦菜根虽然苦涩难当,但确实能提供一些热量和纤维。他强迫自己回忆着模糊的植物知识,试图分辨其他可能无毒的植物。他尝试了一种叶片肥厚、边缘呈锯齿状的灰绿色野草根茎,味道极其辛辣,像劣质的芥末,刺激得他眼泪直流,但咽下去后胃里似乎没有不适。他记下了这种“辣根”。
在一处背风、相对湿润的低洼地,他发现了一片匍匐在地、叶片细小呈心形的植物。挖开冻土,下面竟然有小小的、指头大小的块状根茎!他洗净一个,咬了一小口,味道微甜,带着泥土气,口感粉糯!是野山药!虽然个头极小,数量也不多,但这无疑是巨大的惊喜!他和小蚕立刻开始小心地挖掘,尽量不损伤根茎。
整个村子像被他们用篦子细细篦过一遍。当夕阳的余晖再次将荒村染上一种凄凉的暗红色时,张旭东和小蚕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破庙。他们的“战利品”摊开在角落里:一小捆相对耐烧的木柴、一小包珍贵的黑麦粒、几块燧石片和几根粗木棍、一小堆干瘪的狗尾巴草籽、一小堆苦菜根、一小堆“辣根”、还有最宝贵的,用破布包着的十几根小指头粗细的野山药根茎。
收获依然少得可怜,远远无法满足生存所需。但张旭东的心底,却燃起了一簇比昨日更微弱的希望火苗。他有了初步的“地图”,知道了哪里有相对耐烧的木头(主要是那些倒塌房屋的房梁和门板),知道了水井的位置,知道了那片低洼地有野山药(虽然数量稀少,需要休养生息),知道了哪些区域草籽相对多一点。更重要的是,他有了燧石片!
当务之急,是制作更趁手的工具。张旭东拿起一块边缘较为锋利的燧石片,又捡起一根笔直、坚硬的木棍。他回忆着石器时代纪录片里看到的画面。他用燧石片小心翼翼地、反复地刮削木棍的一端,试图将其削尖。这是一个极其耗费耐心和力气的活儿。燧石片很脆,用力过猛容易崩裂;木头坚硬,刮削效率低下。他的手指很快被粗糙的木棍和燧石的棱角磨破,渗出血珠,又被冰冷的空气冻得刺痛。汗水混着血水和灰尘,从他专注而紧绷的脸上滑落。
小蚕安静地坐在旁边,抱着膝盖看他劳作。过了一会儿,她也拿起一块小一点的燧石片和一根细树枝,模仿着张旭东的动作,笨拙地刮削起来。虽然动作生涩,但她很认真。
不知过了多久,当破庙里的光线再次变得昏暗时,张旭东手中的木棍前端,终于被磨出了一个不算很尖、但足够锋利的矛头!他试着用它在旁边的土墙上划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成功了!虽然简陋得可笑,但这比赤手空拳强太多了!有了这个原始的长矛,也许……也许可以尝试获取一些动物蛋白?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他需要诱饵。目光落在那小包珍贵的黑麦粒上。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咬牙拿出了五粒,放在手心看了又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用一块小石头,将其中三粒小心地碾碎,混合了一点泥土,做成几个小小的、散发着微弱麦香的泥丸。剩下两粒,他重新包好,藏得更深。
陷阱是效率更高的方式。张旭东带着他的燧石矛和泥丸诱饵,再次来到村子边缘靠近荒山的地方。结界在那里形成一道无形的、冰冷光滑的墙壁。他仔细观察着地面,寻找可能的兽径。在几处荒草有轻微倒伏痕迹的地方,他用燧石矛费力地刨开冻土,挖出几个浅坑。坑底小心地放上一点碾碎的麦粒泥丸。他又找来一些柔韧的枯藤和细树枝,凭借模糊的记忆,尝试制作触发式的套索陷阱。手指被粗糙的藤条勒出血痕,陷阱结构也歪歪扭扭,显得那么不靠谱。他在几个他认为可能有小型动物(比如田鼠?)经过的草根下和乱石缝隙里,也设置了简陋的触发机关,上面覆盖着薄薄的枯草和浮土。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寒风呼啸,像无数怨灵在结界外哭嚎。张旭东和小蚕裹着能找到的所有破布和干草,蜷缩在重新点燃的、用新找到的木柴维持的小火堆旁。篝火跳跃着,映照着张旭东脸上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陷阱,是他通往蛋白质的希望之门。他侧耳倾听着风声,试图捕捉那可能来自陷阱机关的、细微的异响。
然而,一夜过去,除了风声更烈,破庙外死寂如初。第二天天刚亮,张旭东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奔向那些陷阱。结果冰冷而残酷。浅坑里的泥丸诱饵原封不动,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套索陷阱的枯藤完好无损,机关纹丝未动。草根下的触发装置更是毫无被触碰的痕迹。只有凛冽的寒风卷起枯叶,嘲弄着他的徒劳。
希望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饥饿感再次攫住了张旭东。他盯着那些毫无收获的陷阱,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一丝疯狂。难道这结界之内,除了植物,真的没有任何活物?他不信!
他握紧了那根简陋的燧石长矛,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兽,开始更疯狂地在荒草丛、乱石堆、倒塌的屋架下搜寻。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小蚕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小小的身影在荒凉中显得格外孤单。
就在张旭东的搜寻再次陷入绝望的泥潭时,小蚕忽然停下了脚步,蹲在村子中央那口老井的石沿旁,小小的手指指向井壁内侧靠近水面的地方。
“哥…看…”
张旭东立刻凑过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俯身朝幽深的井里望去。井水浑浊,映着上方一小块灰蒙蒙的天空。起初他什么也没看见,只有自己模糊的倒影。他屏住呼吸,强迫自己看得更仔细。突然,一点极其微小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在井壁布满滑腻青苔和水渍的石缝间,似乎有什么灰褐色的小东西极快地一闪!
他的心猛地一跳!是虫子?还是……他死死盯着那个位置,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过了足足十几秒,那个灰褐色的小东西又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这一次,张旭东看清了!那是一条鱼!一条只有他小指长短、身体近乎透明、带着灰褐色斑纹的小鱼!它贴着湿滑的井壁,用几乎看不见的细小胸鳍维持着平衡,嘴巴微微开合,似乎在滤食着水中的浮游物。
井里有鱼!活的鱼!
狂喜如同电流瞬间击穿了张旭东!蛋白质!活生生的蛋白质来源!这口深井,连接着地下活水,竟然在结界之内,为他们保留了一线微弱的生机!
他立刻趴到井边,急切地往下看。浑浊的水面下,似乎还有更多细小的灰影在石缝间若隐若现!不止一条!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回头看向小蚕,小女孩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名为“希望”的光彩。
如何捕捉?井口狭窄,水深且浑浊,徒手几乎不可能。燧石长矛太粗笨,根本无法在狭窄的井里施展。他需要更精细的工具!
张旭东的目光立刻投向昨天找到燧石片的地方。他拉着小蚕飞奔回去,在那堆半腐烂的杂物里疯狂翻找。终于,他找到了一小段锈迹斑斑、但勉强还算笔直、有小指粗细的铁丝!这很可能是某个破篮子或者捕兽夹上残留下来的!他又找到几根细长坚韧的兽筋(不知是什么小动物的,已经半干硬化)和一小截相对完好的麻绳。
回到井边,张旭东开始了紧张的“武器”制作。他用燧石片费力地将铁丝的一端在井沿石头上反复磨,磨出一个尖锐的钩状。又将兽筋在嘴里含了一会儿,试图让它软化一些,然后仔细地将它绑在铁钩的末端。兽筋的另一端,则牢牢系在那根麻绳上。一个极其简陋、但确实带着倒刺的鱼钩完成了!
诱饵是现成的。他回到破庙,忍痛从昨天挖到的野山药根茎上,切下米粒大小的一点点,小心地穿在铁钩上。那点白色的山药肉,在浑浊的井水里,应该足够显眼。
张旭东将麻绳一端系在井轱辘的架子上,另一端握着绑着鱼钩的兽筋线,小心翼翼地将钩子垂入井中。他尽量让钩子贴近井壁,靠近那些小鱼活动的石缝区域。冰凉的井水浸湿了他的手腕。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兽筋线传来的任何一丝细微的颤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臂悬空,又冷又酸。井水幽深,除了自己模糊的倒影和偶尔泛起的细小涟漪,什么都看不见。希望仿佛再次被冰冷的井水冻结。就在张旭东的手臂开始麻木,几乎要放弃时——
兽筋线猛地一沉!一股清晰的、带着挣扎力道的拉扯感瞬间传来!
“有了!”张旭东心脏狂跳,压抑着激动低吼一声,手腕猛地向上一提!
哗啦!
水花溅起。一条灰褐色、拼命扭动着细长身体的小鱼被提出了水面!它在简陋的鱼钩上疯狂挣扎,细小的鳞片在灰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银光!
成功了!张旭东的手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他小心地将这条还在奋力弹跳的小鱼从钩子上取下,捧在手心。它太小了,去掉头和内脏,可能连塞牙缝都不够。但它是肉!是活生生的、蕴含着热量的动物蛋白!这是他们被困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狩猎”成功!
“小蚕!快!瓦罐!”张旭东的声音都在发颤。
小蚕早已抱着那个破瓦罐等在旁边,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和期待。张旭东小心翼翼地将小鱼放进瓦罐里一点浑浊的井水中。小鱼入水,惊惶地游动了几下,便安静地沉在了罐底。
希望的火苗,因为这第一条小鱼的出现,骤然旺盛了许多!张旭东顾不上手臂的酸痛,立刻重新挂上米粒大小的山药诱饵,再次将鱼钩垂入井中。这一次,他更有经验,也更耐心。
等待依然漫长,但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每一次兽筋线的轻微颤动都让他的心跳加速。小蚕紧紧挨着他,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和那根绷紧的兽筋线,连呼吸都放轻了。
一个上午在紧张而专注的垂钓中度过。收获……差强人意。他们又钓上了三条同样大小的小鱼,还有两条更小的,几乎只能算鱼苗。瓦罐底部,总共只有六条细小的灰影在缓缓游动,最大的也不超过张旭东的小指。
这点收获,对于两个极度饥饿的人来说,杯水车薪。但张旭东看着瓦罐里那点微弱的生机,眼神却异常明亮。他不仅找到了新的食物来源,更重要的是,证明了这死寂的牢笼里并非毫无活物!这口井,就是他们的希望之泉!
“哥,够吃吗?”小蚕看着瓦罐里那几条小鱼,小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期盼。
“不够,”张旭东摇摇头,语气却带着一种近乎亢奋的坚定,“但这是开始!我们要想办法,抓到更多!”
他盯着瓦罐,看着那几条小鱼在浑浊的水里缓慢地游动,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储存!这些小鱼太小了,一顿吃掉也补充不了多少。如果能储存起来,积少成多,才能应对更艰难的时刻!尤其是……冬天!一想到那呼啸的寒风和无孔不入的寒冷,张旭东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必须未雨绸缪!
熏制!这是最原始也是最可行的办法!张旭东立刻行动起来。他需要熏炉。他在破庙角落里找到几块相对平整的石板,用燧石片费力地将它们边缘修整得尽量贴合,在避风的墙角垒砌成一个三面封闭、一面开口的简陋石灶。顶上用几根粗树枝搭起一个架子。
燃料是关键。普通的枯草燃烧太快,烟雾不够持久。他想到了松枝!村子边缘靠近结界的地方,有几棵枯死的矮小松树,针叶早已落光,但枝干还在。他带着燧石矛(现在也是砍柴刀)跑过去,砍下许多细小的、富含油脂的松枝。
处理小鱼。六条小鱼,他只用燧石片刮掉鳞片,小心地去掉内脏(内脏极小,几乎可以忽略)。鱼太小,无法剖开,只能整条处理。他找来几根细长坚韧的草茎,将处理好的小鱼一条条穿起来,像微型的烤串。
篝火再次燃起,这次用的是耐烧的木柴作为底火。当火焰稳定后,他小心地将大量新鲜的松枝覆盖上去。松枝富含油脂,遇火并不立刻燃烧,而是迅速冒起浓密的、带着浓郁松香味的白色烟雾。浓烟瞬间充满了那个简陋的石灶内部。
张旭东立刻将穿着小鱼的草茎串架在石灶顶端的树枝架子上,让它们完全笼罩在滚滚的白烟之中。浓烈的松烟气味弥漫开来,有些呛人,但张旭东却觉得这味道无比美妙。他和小蚕守在石灶旁,小心地控制着火势,确保是闷烧生烟,而不是明火燃烧。火大了,鱼会烧焦;烟不够,则无法起到熏制防腐的效果。
时间在烟雾缭绕中缓缓流逝。小蚕被烟熏得不时咳嗽,小脸脏兮兮的,但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烟雾中若隐若现的小鱼串。张旭东则像个最专注的工匠,不断调整松枝的添加量和位置,确保烟雾持续而均匀。
几个小时后,当松枝即将燃尽,烟雾渐渐变得稀薄时,张旭东小心地取下了草茎串。原本灰褐色的小鱼,此刻变成了深褐色,身体变得干硬紧实,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烟油,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混合了松香和焦香的咸腥气味。
他取下一小条,掰开一点干硬的鱼肉,里面也呈现出诱人的深色。他递给小蚕一小块。小蚕放进嘴里,小心地咀嚼着。她的眉头先是习惯性地皱起(似乎对任何新食物都本能地警惕),但很快又舒展开,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哥…不苦,”她小声说,又仔细品了品,“有点…香香的,咸咸的。”
张旭东自己也尝了一点。口感很硬,很有嚼劲,带着浓郁的烟熏风味,确实比生鱼或者苦菜根好吃太多!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经过烟熏,这些小鱼可以保存更长时间了!这就是他们的第一份储备粮!
“成功了!”张旭东看着手中这几串不起眼的熏小鱼,又看看墙角石板上摊开晾晒的、薄如纸片的苦菜根片(这是他白天抽空切的,试图用干燥法保存),再看看瓦罐里那点浑浊的、需要沉淀才能饮用的井水……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混合着依旧强烈的危机感,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火堆的光芒跳跃着,将他和熏鱼、苦菜干、储水瓦罐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破庙斑驳的墙壁上。微光摇曳,照亮了他们刚刚垒砌起的、极其脆弱的生存壁垒。黑暗依旧在庙外虎视眈眈,饥饿的阴影从未真正远离。但至少,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他们用智慧和双手,艰难地凿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让名为“希望”的光,得以艰难地透入。这微光能否持续,能否照亮更长的黑夜,答案依旧深埋在呼啸的寒风和无形的结界之后。
小说《我只是一个异界的小白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