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浅刚出浴室,门铃响了。
她裹着浴袍微蹙秀眉,轻咬下唇。
这新家的位置,她只告诉了许艺瑟。
大晚上谁啊?
她走到门厅打开可视监控屏,就见一张英俊到无可挑剔的脸盯着她。
即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对面男人那蚀骨的压迫感。
他只吐出两个字:“开!门!”
柏清浅犹豫片刻,按开了对话框,只听机械尖锐声划破耳膜。
她皱眉道:“叔叔,我不方便!”
男人闻言蹙然皱起英挺的眉梢,冷笑一声后,开始毫无征兆地砸门。
拳头砸在门板上,发出哐哐的响声。
“柏清浅,你敢藏男人试试!”
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压抑的怒意:“我让他今晚就横着出去!”
这是一梯两户的高档公寓,柏清浅怕影响邻居,无奈只得按下开门键。
电子锁咔哒一声轻响,门被猛地推开。
柏郁生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口,黑色风衣上还带着夜雨的湿气。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客厅,最后落在她身上。
浴袍领口微敞,露出她纤细的锁骨和未干的水珠。
柏郁生的眼神暗了暗,反手将门摔上,
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披在她身上,迈步进了门,问道:“人呢?”
“什么人?”
“不要命的男人。”
“没有。”
柏郁生腿长步子大,身材比例堪称绝佳,搜了全屋后他才放下心。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走到立在门厅的她面前,放缓声音说:
“浅浅……”
“叔叔,这是我家。”
柏清浅后退一步打断他的解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浴袍腰带。
“请你出去。”
柏郁生冷笑一声,步步逼近:“几年不见,翅膀硬了?”
“连我的电话都敢不接?”
柏清浅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混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抬手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格外锋锐。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像极了五年前那个雨夜。
“几年不见?”
柏清浅仰头直视他阴鸷的眼睛,“你别忘了,当年是你不要我了。”
柏清浅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底打转,倔强地不肯落下。
这五年,她明明已经学会不再轻易掉眼泪,可在他面前,所有的坚强都溃不成军。
“谁不要你了?”
柏郁生眉头紧锁,嗓音低沉,抬手想擦她眼角的泪。
她偏头躲开,哽咽着道:“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柏郁生嗓音微哑,指腹强硬地蹭过她湿漉漉的眼尾。
“是你自己要跑的。”
柏清浅听闻皱眉,抡起拳头在他胸膛猛的一阵乱捶。
“柏郁生,你还睁眼说瞎话……要不是你……”
戛然而止,她将那些话又吞咽回肚子里,她还是有自尊心的。
不愿意说出自己被他厌弃的话。
也不愿意再撕开那些结痂的伤疤。
柏清浅偏开脑袋,冷冷道,“我不跑,难道要看着你和别人订婚吗?”
却忍不住,眼泪滚落,声音发颤。
柏郁生闷哼着挨着她的捶打,反手握住她的手,纳入自己掌心轻轻揉捻。
“打疼了吧。”
“从小就怕疼。”
柏清浅不理他。
半晌,他低低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
“娇气包。”
手指再次抚上她的脸,却被她狠狠打掉。
“别碰我!”她咬着唇,眼泪却越掉越凶,“你走……”
柏郁生盯着她泛红的鼻尖,忽然低笑一声,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
“走?”他低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嗓音危险又温柔。
“跑了五年,还让我走?”
“柏清浅,你想都别想。”
柏清浅猛地抬脚,细白的脚踝从浴袍下摆探出,狠狠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男人闷哼一声,手上力道微松,她趁机用力一挣,转身就要走。
可柏郁生反应极快,长臂一捞,直接扣住她的腰——
“啊!”
下一秒,天旋地转。
柏清浅这几年为了保护自己,学了三年的防身术,借力使力,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毫不费力将毫无防备的柏郁生甩翻在地!
“砰!”
高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柏清浅胸口剧烈起伏,指尖发颤,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卧室冲。
“柏清浅!”
身后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吼,可她充耳不闻。
砰地甩上卧室门,咔哒一声反锁。
柏郁生撑着手臂坐起身,黑发微乱,昂贵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
他盯着紧闭的卧室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气笑了。
“长本事了。”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袖,眼神却愈发危险,阴鸷地皱眉。
“谁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