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贱人!你是要谋杀你爸啊!”
阮景泽听见声响也飞快的冲了出来,直接一脚把虞晚踹到一旁,紧张的上前查看阮涛的情况。
蒋玉梅怒火中烧,狠狠扭着虞晚身上的肉,虞晚一边惨叫一边躲藏着。
“还敢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妈,别打了,赶紧送爸去卫生所!”
阮景泽压根没觉得是虞晚做的,阮涛喝醉了是什么德行他们都清楚。
虞晚身上也有伤,肯定是他爸自己起身的时候踩空了。
“赶紧拿钱,完了爸的腿可能就保不住了。”
蒋玉梅也清楚的明白这一点,立刻进屋去拿钱。
出来的时候恶狠狠的瞪着虞晚。
“小贱蹄子,你等着我回来再收拾你!”
虞晚抱着手臂低头瑟缩着,不敢抬起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蒋玉梅看着她的手,心底恶毒的诅咒她手最好是断了。
阮景泽沉声警告虞晚:“滚回你的猪窝。”
虞晚猛猛点头,不敢有一句反驳,低头进进了杂物间。
阮景泽背起挣扎哀嚎的阮涛出了门,蒋玉梅顺便还把门锁了。
杂物间里,虞晚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很久才恢复了平静。
她慢慢的松开自己受伤的手,撑着瘦弱的身体从地板上爬起来。
抬起头,清秀艳丽的脸上泪水四横,但是她嘴角咧出兴奋的微笑。
她眼神里只有痛快和愉悦没有半点痛苦。
痛快!
虞晚又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她起身,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
阮家人下手重,尽管虞晚已经练出了抗打的体质,手臂上,肩膀上,背后以及阮景泽踢到的腰侧都起了一片青紫。
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虞晚自虐一样在那些痕迹上加重掐了几把。
这些都是她被虐待的证据,她要好好留着。
关键时刻才能起作用。
至于手上的伤痕,虞晚想了想,简单止了血就没有再管了。
虞晚不打算现在去执法队举报,第一是阮涛现在也受了伤,并且还喝醉了。
虐待什么的,很容易被曲解成误伤或者是冲突,说不定她到时候还要背上和养父冲突,把养父腿打断了的罪名。
就算认定了是阮涛自己动的手,阮涛这种情况顶多,只是被口头教育一下。
虞晚要等待时机,她偷偷摸到阮涛两人的房间。
蒋玉梅因为走得急,装钱和重要东西的柜子并没有锁上。
这不,机会就来了?
这一次,虞晚有了充足的时间在蒋玉梅和阮涛的房间翻找。
甚至她中途还去了一趟阮景泽的房间。
虽然还是没有找到她的户籍,但是虞晚却意外的找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虞晚震惊的盯着手里的东西,目光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十几年前的旧事。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阮玲偷走我护身符的原因。”
虞晚看着手上的东西又哭又笑,困惑她两世的因果,竟然是这么荒唐的一个理由。
一切的一切,都是阮家人自己的错!
所有的恶果,却让她来承受了。
虞晚擦掉快要滚落的眼泪,小心翼翼的把看完的东西放回了原位。
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小隔间,关上了门。
*
翌日,虞晚准时起来做早饭。
蒋玉梅和阮景泽一夜未归,可见阮涛伤的不轻。
等到两人满身疲惫的回到阮家的时候,虞晚已经安静做好了早饭。
蒋玉梅眼神怨毒的瞪着她,却没有力气再找她的麻烦。
“你满意了,你爸一只眼睛险些瞎了!”
听到这话,虞晚瑟缩着身体,双手慌张的摆手:“妈妈,不是我…..”
虞晚心底惋惜的叹气,可惜,怎么是差点呢。
阮景泽晦气的扫了一眼虞晚,目光在她肩膀上的大片青紫还有手臂上深深的伤口停留了片刻,扭头道:“妈,一会你去给爸送饭,我去厂里盯着生产。”
服装厂是阮涛独揽大权,平时阮景泽只是一个闲职。
现在阮涛出了事,他必须顶上去。
“这丫头这几天就锁在家里。”
蒋玉梅的视线也落到了虞晚的手臂上,那道伤口很明显,根本藏不住。
蒋玉梅撇了撇嘴角。
“她难道敢去执法队告状?敢告就别想嫁给陆远舟了!”
阮景泽无奈开口:“妈,厂里最近被查的严。”
蒋玉梅虽然痛恨虞晚,但是大事上面拎得清,影响厂里收益的事她不会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蒋玉梅还想到了另外一层,这小贱蹄子刚被打,要是偷偷溜出去找陆远舟,惹了陆远舟厌烦被退货了怎么办。
阮家明面上就只有虞晚这么一个女儿,要靠结姻亲和陆家更进一步只有虞晚能行了。
要是她的玲玲还在……
蒋玉梅叹口气,随即更加怨恨的目光尖锐的射向虞晚。
“小贱蹄子,你可别想着找陆远舟告状,我告诉你,除了阮家,没有人能护得住你!”
虞晚乖巧点头:“妈妈,我不会的。”
“哼,这几天你不准出门!”
蒋玉梅虽然相信虞晚真的不会,但是也不同意虞晚出去。
她这张脸长得越来越勾人,出去要是勾上了哪个野男人,跟着跑了,她阮家得不偿失。
更何况蒋玉梅就是有这种癖好,动不动就把虞晚关起来,看她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缩在墙角,蒋玉梅就高兴!
阮景泽吃过饭以后就去了厂里,而蒋玉梅,提着饭盒把门一锁,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
虞晚站在狭小逼仄的客厅里,顺着头顶的小窗户往外看去。
窗外天蓝水绿,广阔天地中,无数时代的年轻人正在肆意追逐。
虞晚只是看了片刻就转身回到小隔间拿起了画笔。
一刻不停的将记忆当中的图纸画出来。
还好她之前做了打算,从国营饭店里打包拿回来的包子就能挺几天。
虞晚全身心投入图纸创作中,这些既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她日后的希望。
除了画画,虞晚还有意的将身上的伤口捂得更严重了。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微微发炎,看上去很恐怖。
一连三天,她没有踏出阮家一步。
直到第三天,阮涛从医院回来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垂头丧气的阮景泽。
“混账!你把十几个设计师全开除了?厂子怎么办?”
“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找一个设计师有多难?”
阮景泽不服气的反驳:“那叫什么设计师,倚老卖老,审美落后,设计出来的衣服猪都不穿!”
“爸,你知不知道沿海的服装多流行?我们再抱着老本啃阮家迟早要完!”
阮涛气的血压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他就不在三天,三天啊!
这个败家子就把自家厂子搞到运转不下去了。
已经有好几个车间主任跑到医院去找他要说法了。
要不是他脑袋摔到了,腿也骨裂了,他非得跳起来给阮景泽两个大耳巴子!
那些设计师在厂里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盘根错节阮景泽一下子全都开了,就像是捅了马蜂窝,连锁反应之下,几个车间工都不上了。
阮涛气的差点心脏病发作,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出院来。
正好在大院门口撞到从厂里回来的阮景泽,两父子就这么吵着回来了。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虞晚慌慌张张的收拾桌上的书本。
阮涛鄙夷的看了一眼,正要训斥两句,就看到阮景泽两步上前,从虞晚手里抽出了两张纸。
“这是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