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在军区大院,因为有军功在,住的是一套两层小楼。
一楼作为招待和夏母的卧室,二楼是夏重景的住处和一间客房。
夏母整理好自己,却放弃了雍容的旗袍穿了一身寻常的衣服。
穿着一双夏重景给她买的毛绒拖鞋,走了出来。
“妈,你不是说这鞋幼稚吗?你怎么穿了?”夏重景看着他妈脚上的鞋,笑道。
夏母给他一个眼白,坐在沙发上。
她的确嫌弃这双鞋幼稚,也搞不明白她儿子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买这么幼稚的鞋。
可毕竟是儿子买的,她平日放在床头边,也是今日第一次穿。
纯手工的毛绒鞋底,除了热了一点,穿着还挺舒服。
夏重景给她倒了一杯茶,乖乖坐在一旁。
“你刚才说你见到的不是那个是什么意思?”夏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夏重景乖巧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叙述了一遍,最后诚恳地道歉:“妈,对不起,我不能娶你让我相亲的那个女孩了,我已经和清婉有了肌肤之亲,如果我不娶她,我就不算人了,所以还请妈原谅我,顺便帮我提亲。”
夏重景的道歉夏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借此掩饰内心的波动。
她重生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
上一世,她听信了媒人的话,认为阮家二丫头勤快懂事,是个好姑娘。
她动了心思,想要给儿子结个良缘。
儿子常年在部队,确实需要一个贴心的人照顾。
可她万万没想到,阮翠嫁进夏家后,完全不是媒人所说的那样。
她好吃懒做,偷钱,还趁着儿子不在家偷人。
三番五次被抓到,三番五次发誓没有下一次,可没有一次做到。
也因此,儿子不爱归家,一次次随军留在部队。
甚至对她记恨。
阮翠为了更方便偷人,偷偷给她下药,让她变得暴躁嗜睡。
最后,因为长期服用药物,再加上儿子在北境战乱中变成废物,她心梗而死。
她恨阮翠,恨这个女人毁了他们家,毁了她的儿子。
她也恨自己,居然会听信媒人的话,强迫儿子娶了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时间的定格,她居然重生了。
她看着上一世的自己,一切的一切源头都是阮翠那个贱人。
如果不是阮翠,他们也不会变成那样结局,一切都是因为阮翠那个祸害!
所以刚才她不顾形象的跑出去,就是为了阻止儿子和阮翠见面,没想到还是我拿了一步。
夏母以为一切还会按照上一世发展。
娶了阮翠,在毁了他们家。
可儿子现在说什么?他见的不是阮翠是阮清婉?
阮清婉……她记得阮家是有这么一个人。
在阮翠嫁进夏家之前就嫁了出去,好像是说跟着她男人去南方做了生意,最后还发家了。
如今自己的儿子跟阮清婉搞在一起,整件事情变得扭曲怪异。
而她始终相信,一个家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出淤泥而不染?
儿子还没见家长就先跟这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谁知道这是不是提前设计好的,又是一个心机婊!
就算是儿子占了她身子又如何!她夏家不想认的婚事,谁敢硬塞!
夏母端着杯子,心中盘算着如何推掉这门婚事。
哪怕是给钱也好,总而言之,阮家女不可能进他们夏家门。
夏母心中暗自叹息,这种事自然不能跟儿子明说。
她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试探:“你既然喜欢,妈明天就去阮家村提亲,只是你的假期是不是快没了?是不是要归队了?如果是这样,到时候我怕女方那边……”
夏重景笑了笑,语气轻松:“妈,这没事,我已经跟清婉说过了,她是个懂事的女孩,也说了理解我,您见到她后,我相信您也会喜欢她的。”
夏重景其实也说不上什么是喜欢,但他就是不讨厌阮清婉。
不讨厌,大概就是喜欢吧!
他这样想着,心中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夏母看着儿子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心中复杂难言。
她知道,儿子对阮清婉的感情虽然不算浓烈,但至少是真诚地。
可正是这份真诚,让她更加担忧。
上一世的教训让她明白,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阮家的复杂情况,让她无法轻易放下戒心。
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既然你这么说了,妈明天就去阮家村走一趟,不过,重景,你要记住,婚姻是大事,不能草率,妈希望你能幸福,但也希望你能慎重。”
夏重景郑重地点头:“妈,我明白,我会好好考虑的。”
夏母见他态度认真,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
她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妈一早就去阮家村。”
夏重景应了一声,目送母亲离开房间。
他坐在客厅,心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喜欢清婉……
与此同时,夏母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阮清婉吗?
不管如何,上一世的经历她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