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院,偏院。
墨儿一看到阿轻进门,焦急地迈着小碎步跑过去扶着她。
“姑娘,你受苦了。”墨儿看到阿轻微肿的脸,双眼含着水光,哽咽道。
“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再哭的话,妆容都要花了。”阿轻拿出粗布帕,仔细地擦了墨儿脸上的泪水。
“这穆表小姐简直是欺人太甚,谢公子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当真可恨至极。”墨儿紧咬下唇,满是愤慨。
“墨儿,小心祸从口出,我们如今比不得当初在池府时的那般了,不可太过于放肆。”阿轻警惕地看向四周,低声劝说。
见她情绪慢慢平复,阿轻继续安慰她,“经此一事,我倒是觉得谢临此人倒是对我有所容忍,只要我们规矩行事,他也不会过于磋磨,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忍耐。”
阿轻心里清楚,这世道等级森严,奴婢打伤主子的贵客,换作一般的富贵人家,定是直接将官奴打杀了。
而谢临却息事宁人,这其中固然有谢家向来对待下人宽厚的缘故,但她认为,很大可能是因为她这张脸。
想到这里,阿轻只觉当真是有趣极了,所谓的情爱真有如此大的魅力吗?
阿轻自此未尝过情爱之苦,倒也难以理解。只是觉得要利用好这张脸,在不触碰谢临底线的基础上,为她们谋取些好处未尝不可。
阿轻梳洗妥当后,身着素色中衣,静静地坐在镜台前。
谢临给的药膏见效很快,原本红肿的脸颊,如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了。
墨儿为她轻轻擦去脸上凝结成块的药膏,用温水沾湿帕子,仔细湿敷一番。
“姑娘,我前阵子调制了些新的胭脂、粉饰,可以微微遮住伤痕,又不会让伤口恶化,待会儿可要试试?”
“可以的。”阿轻微微颔首,满怀期待。
墨儿擅长调制胭脂等修饰妆容的物品,年少时外出游历,都是靠她负责修饰妆容的,有时阿轻的男儿扮相也是她帮忙化的妆,虽说不能以假乱真,倒也有几分可信度。
阿轻在回忆往事时,不禁想起与谢临的初遇,便觉得十分晦气,急忙不再胡思乱想。
不多时,墨儿看着阿轻的脸庞,赞叹道,“姑娘可真好看,可真像话本子里所说的清冷仙子一般。”
“那也是多亏了墨儿先生技艺超群,将这伤痕都遮得颇为自然,小女子万分敬佩。”阿轻唇角一勾,眉宇间带着狡黠的意味。
“若是仙子姿色一般,小生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墨儿模仿着书生的礼仪,拱手作揖,样子看着十分滑稽。
你一言我一语,阿轻她们又调笑了一会儿,眼看着外边天色愈发暗沉,便起身前往正房。
瑞雪院,正房。
谢临倚窗而坐,额角掉落几根碎发,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安静得让人不忍心打扰他。
虽然阿轻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是谢临仿佛心有灵犀般,当即知晓她来了。
谢临的视线往上一抬,与阿轻的目光交汇,总觉得阿轻今次较之以往有些不同。
阿轻看着谢临略带侵略性的眼神,她微卷指节,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行礼。
谢临伸手示意她过来,等她到了跟前,借着烛火发出的光亮,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庞,用手指搓了搓她的脸。
谢临嘴角一勾,“居然涂了玉粉膏,以此遮盖伤痕。倒是有心了!”
阿轻“是啊,还请公子怜惜点。”
谢临看着她这两片粉嫩的嘴皮子一张一闭,慢慢向她靠近,他扶住了她的后脑勺,俯身开始攻城掠地。
良久,阿轻的呜咽声越来越小,谢临真怕她晕了过去,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此时的阿轻像一滩水一样柔软,全身乏力地靠在谢临身上。
谢临将她抱到床上,放下床幔,他的手臂紧紧环绕着她,一只手扯散她的束带,一层层衣裳渐渐散落开。
阿轻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紧握住他的手,“公子,不是说好用别的吗?怎的要散开衣服?”
“太过单调,怎么会有感觉?”谢临似笑非笑,用力抬起她的下颌,继续覆了上去,力度时而轻时而重。
他灼热的气息逐渐扑洒到每一处,与此同时,谢临握住了她的指尖·····
床幔上的流苏摇摇晃晃,时而晃动的幅度大,时而晃动的幅度小,让人抓不住规律。
烛火渐渐灭了,流苏也停止了晃动,阿轻的手臂无力地垂在床榻边沿。
谢临掀开床幔,床榻上混乱不堪,封闭已久的暧昧气息瞬间向四周散开,好让她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谢临身子侧卧着,一只手轻轻拿起她的一缕长发,声音有些沙哑,“回去吧,这次不用你收拾了,明天来书房一趟吧,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处理!”
说完,他便扯走盖在阿轻身上的被子,刚刚还双眼迷离、平躺在床上的她,顿时被冷得清醒过来,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阿轻急忙披上衣服,生怕得了风寒,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