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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瑞雪院,偏院。

墨儿将画坊提出的价格以及画坊店主的为人,跟阿轻细细说道,阿轻多番对比之后,倒是选定了名为“墨宝”的画坊。

墨儿卖出画作之后,拿着两百两的银票回府。

“姑娘,这次可赚了不小一笔钱呢,足足有两百两呢,好久没看到这么多钱了!”墨儿兴奋得在屋里走来走去。

屋内,阿轻在窗边缝制荷包,听到墨儿的话,缓缓放下手中的针线。

她声音柔和,却很是沉稳地嘱咐道,“是呀,到时候我们得把其中的一百两寄去幽州给父亲,剩下的一百两我们存着先。”

“而且这画作不能频繁售卖,三个月卖一次即可,剩下的这一百两我们私下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嗯嗯,姑娘放心,我一定记得。果然跟着姑娘有肉吃肉,有菜吃菜。”墨儿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口调笑几句。

“你个滑头。”阿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此时是寒冬腊月,正是欣赏腊梅的好时节。

阿轻和墨儿相携前往将军府的花园去赏梅花,却不知竟会偶遇某人。

将军府花园,亭子里。

“采薇,你说表哥确定是等会儿回来府里吗?”谢临的亲表妹穆静问道。

穆静的贴身丫鬟翠儿回穆府拿东西,等会儿才来将军府,采薇便趁机来恭维穆静。

“千真万确啊,表姑娘,您今日穿得十分好看,着实让人眼前一亮,等下公子看到您得多高兴呀!”采薇连声恭维。

穆静得意洋洋,她自是知道采薇的小心思,现在讨好她这个未来当家主母,以便她将来被表哥收用后的日子也好过些。

“你这张巧嘴呀!”穆静仿佛看到一个熟悉人影,愣在原地。

“你可曾看见刚刚那儿有一位青衣女子经过?”穆静指着刚刚那个女子经过的方向询问道。

采薇刚刚就看见了是阿轻刚刚经过那里,她本就对阿轻有意见,更何况前阵子陪公子去佛寺礼佛。

她使了些下作手段,想趁机爬床,被公子发现。最后看在李嬷嬷的份上,没有加以处置,只让她回府便罢了。

这下让她看到“狐媚子”阿轻,顿时计上心头,想借着穆静的刀来杀杀阿轻的锐气。

“姑娘,奴婢确实看见一位女子经过,那貌似是公子前阵子从教坊司带进府,之前的名字好像叫做池晚,如今是贴身伺候公子。”

“贴身伺候?”穆静气得火冒三丈,急忙向阿轻离开的方向走去。

“站住!”正在赏花的阿轻和墨儿听到远方传来一阵喊叫声,好奇得转身往后看。

穆静提起裙角,哒哒地跑到阿轻面前,抬头仔细端详阿轻的面容,忽而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年初被抄家流放的池家大小姐,怎么来将军府了?勾的表哥去提亲两次,如今又勾得他把你赎回府,简直是下流胚子!”穆静破口大骂。

阿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轻声道:“这位姑娘,我不是什么池晚,您认错人了!”便打算拉着墨儿离开。

“怎么了,做贼心虚了,去了一趟教坊司,学了一副勾栏模样,装给谁看呢?”穆静连忙扯着阿轻的衣袖,不许她离开。

墨儿气不过,出言顶撞,“你干嘛呀,你拉着我家姑娘干啥,你才是下流胚子、无耻之徒,朱唇千人尝,双臂万人枕。”

穆静深受家人宠爱,哪里听过如此羞辱人的话,顿时被骂得哑口无言,银牙紧咬,愤怒至极,猛地扬起手臂,使劲打了阿轻一巴掌。

阿轻措不及防,直接将她嘴角打得渗出血丝,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幸得墨儿反应过来,一把扶住她,阿轻才没有摔倒在地。

看到自家姑娘被打,墨儿一气之下,冲到穆静跟前。

“啪,啪”,墨儿使劲甩出两巴掌,把她左右两张脸都打肿了,穆静“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她瘫坐在地,满脸震惊地捂住自己通红的脸颊,珠钗歪挂,发髻凌乱,活活像是落败的。

作为穆家的大小姐,她何曾受过如此委屈。

“你这贱婢,竟敢对我动手!采薇!快去给我叫人过来,好好收拾她们!否则难解心头之恨!”穆静怒不可遏,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阿轻二人。

话音刚落,她们四人便看到谢临和常顺快步走了过来。

“表哥,这贱婢打了我两巴掌,我的脸都肿得老高了,好疼!”穆静对着谢临扬声告状。

“公子,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先打了我们小姐的!”墨儿十分不服气。

谢临自是知道穆静向来嚣张跋扈,再加上她年少时曾经屡次羞辱卿儿,要不是因为母亲甚是疼爱她这个外甥女,否则他早就处理她了,如今也只是维持些表面情谊罢了。

“采薇,你先扶着表姑娘回客房休息,等下去找郎中来看看。”

“墨儿,扶着你家姑娘随公子回去吧。”谢临看向阿轻主仆二人,吩咐道。

瑞雪院正房,气氛紧张。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贴身丫鬟殴打表小姐!简直是肆意妄为、不知尊卑。常顺,即刻将这婢子发卖出去!”谢临负手而立,愤怒地指责道。

若是被谢府发卖出去,锦州城内的大户人家必不肯接受,那只能去一些腌臜之地谋生,这不是断了墨儿的生路吗?

阿轻双膝跪地,神情悲戚,恳切哀求道,“奴婢知错,墨儿也是护主心切。公子要如何处置我,全由您做主,只求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墨儿。”

谢临冷哼一声,伸手抬起阿轻的下巴,原本白皙的脸颊如今红肿了许多,这穆静下手也太重了些。

他虽知是穆静有错在先,只是阿轻在这府邸中身份低微,竟敢指使自己的丫鬟以下犯上,若不趁此机会加以警告,日后难免野心更大,妄图爬上谢家主母的位置!

沉思片刻,谢临吩咐常顺,“既如此,常顺,你去告知李嬷嬷,罚墨儿半年的月俸,若有再犯,立刻发卖到烟花之地!”

“多谢公子。”墨儿饱含热泪,连连叩首。

谢临从柜子里取出丹参羊脂膏,脸上满是嫌恶,“坐下,我等会儿帮你涂涂药膏,瞧你现在这张脸,我看着都倒胃口。”

阿轻攥紧帕子,低声拒绝,“多谢公子关怀,只是奴婢此身卑贱,不敢劳驾公子。奴婢既已领罚,这就告退。”

“站住,区区一介官奴,也敢违抗主子的命令,赶快坐下。”谢临扬声叫住阿轻。

阿轻身躯一僵,心道,若是再惹怒他,怕是又要惹出事端。她平复心绪,坐到了谢临身侧。

谢临用手指沾满药膏,轻轻地涂抹在阿轻的红肿的伤口上,态度十分专注认真。

“嘶~”阿轻疼得喊出了声。

“太重了吗,那我轻一点。”谢临在阿轻耳侧轻轻地说,呼出都热气喷洒在她双颊的绒毛上,让人觉得痒痒的。

阿轻觉得气氛怪异极了,她直接开口询问:“公子是有什么事情要奴婢效劳的吗?”

谢临哧笑,“怎么,偶尔对你好点,就这么不适应吗?”说完还故意摁住伤口。

他看着阿轻因为伤口疼痛而紧皱眉头,咬住嘴唇避免叫唤出来的燕子,倒是觉得十分有趣。

平常逗逗折衷鹦鹉都没有收获这么大的乐趣,如今他还想继续逗弄她,便继续靠近阿轻的耳侧,往她的耳朵里轻轻吹了一口气。

阿轻被吓到了,好痒,便立马站起来了,出声制止,“公子!”就算脾气多好,也实在忍受不住如此轻佻的行为。

“喊我干嘛?这就忍受不了?那你今晚可怎么办呢”谢临目光肆意游走,语气颇为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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