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曲声出于本能,自然而然地伸手搭上陆甜的手腕子,想要扶她一把。
可陆甜却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抽回手,脸颊微微泛红,小声说道:“我不用扶,能走。”
她心里想着,路上这么多人,就算是夫妻,这样拉拉扯扯的总归不太好意思。
曲声心中暗自苦笑,默默在心里念叨:我又怎会不知你不用扶,不过是单纯想牵你的手罢了。
但他嘴上却不依不饶:“不行,路上好多石子,万一不小心崴脚了可怎么办?”
陆甜忍不住腹诽:……我看起来就那么柔弱不堪吗?虽说最近胸口疼,动作不敢太大,但双腿可是健健康康的好吧。
最终,曲声还是如愿以偿地扶住了陆甜,他一手轻轻搭在她的右肩,一手稳稳地扶着她的手腕子,指腹不安分地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划动,惹得陆甜心中一阵慌乱。
炽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当空劈下,曲声高耸的眉骨犹如巍峨的横断山脉,硬生生地截住那如瀑的强光。
他深邃的眼窝里,却藏着一泊温柔得化不开的温泉,满满的都是对陆甜的宠溺。
他小心翼翼地迁就着陆甜的步伐,那可靠的感觉,就像温暖的港湾,让人一旦沉溺进去,就再也不想出来。
陆甜也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将更多的重量往他手上放了些,贪恋着这份温暖与安心。
两人正走着,齐飞像个小尾巴似的从后头匆匆追了上来,扯着嗓子喊道:“声哥,我也去。”
曲声心里暗自吐槽:……怎么哪儿都有你这小子,跟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
齐飞跑到两人面前,倒着走路,一脸笑嘻嘻地说道:“你到底起不起屋子呀,你不起我得起,我还想着娶媳妇生孩子呢。”
“现在咱家就两间卧房,将来你和小嫂子有了孩子,我怕不是得被你扫地出门咯。正好趁现在手头有点钱,向村长买块宅基地。”
他想起上回抢来的五十两,还剩下三十几两,觉得可以买块地,为自己的未来好好谋划一番。
曲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现在就想把你赶出去,赶紧去买!祝你日进斗金,明日就盖个三进院,再娶七八个媳妇,少来烦我。”
齐飞笑得贱兮兮的,还不依不饶地打趣道:“我倒是想呢,你有没有钱支援支援兄弟…”
“没有!”曲声斩钉截铁地回答,毫不留情。
齐飞一脸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我明日就上山猎虎,一只能卖一千两呢。”
曲声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怼:“别想老子给你收尸。”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拌嘴。
“哎哟,这是谁呀!”
王寡妇刚从豆腐坊出来,就冷不丁地撞到了倒着走路的齐飞。
她一转头,看见两个精壮的男子,原本满脸的怒气瞬间化作了甜得发腻的娇笑。
扭着腰肢说道:“我道是谁呢,你怎么倒着走路呀,撞到人家了。身上的肉是什么做的,这么硬,撞得人生疼。”
说着,她那眼神还故意往齐飞裤裆子的方向瞟去,满是轻佻。
齐飞厌恶地双腿一夹,心里想着,这个王寡妇他可太清楚了,上回夜猎回来,就听到草垛子里传来她那浪荡的哼哼哈哈声,还一个劲儿地嫌男人不够强壮。
他正想开口骂两句,王寡妇一眼瞥见了曲声,笑得愈发浪荡,完全无视了一旁的陆甜。
“原来是曲声呀,这是上哪儿去?我今日刚买的豆腐,可嫩了,滑滑的,水润润的,要不要到我家吃晚饭呀?”
陆甜看着王寡妇那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心里暗自腹诽:她眼皮子这是抽筋了吗?怎么眨得这么快,跟抽羊角风似的。
王寡妇今儿个精心打扮过,一身碎花衣裳,脸上擦了厚厚的香粉,扭着腰肢就凑了过来,那眼神在曲声身上直打转,还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
曲声冷不丁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记炸雷:“大姐,别费劲了,我看见你都硬不起来。”
这话一出口,空气瞬间凝固。
齐飞瞪大了眼睛,一口老气憋在胸腔,差点没缓过来,心里直嘀咕:声哥可真够狠,这连自己都编排上了。
陆甜更是一脸茫然,脑袋里全是问号:“???什么意思啊这是?”
王寡妇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像熟透了要炸开的番茄,脸上的肉都气得直抖。
她虽说守寡,可平日里在村里,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是眼睛发直?今儿个竟被这男人用这么狠的话羞辱。
她狠狠地剜了曲声一眼,咬着牙回怼:“原来是你不行啊。”哼,侮辱男人最狠的话,她也说得出口。
曲声眉头都没皱一下,压根儿不想搭理她,转身就准备走。
可陆甜哪能咽下这口气,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气呼呼地说道:“你别胡说八道,我相公可厉害了…”
她急得直拍脑门,努力回忆卖货郎卖药酒时的词,“什么来着…哦,对!我相公龙精虎猛!”
卖货郎说过,男人用了他的药酒,连老虎都打得死,用这个词形容曲声准没错,毕竟曲声真能打死老虎。
齐飞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竖起两个大拇指,心里感叹:这护犊子护得,脸都不要了,不过真够霸气。
曲声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暖烘烘的,悄悄把陆甜往怀里搂了搂,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娘子眼光就是好,都不用试过就这么信任我。
陆甜见曲声笑得一脸灿烂,心里笃定自己这话算是说对了。
王寡妇瞧着陆甜被曲声扶着,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真有那么厉害?这得折腾成啥样,把人弄得路都走不利索。
再想想自己形单影只的,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越想越气。
“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原来是钱大妈出门倒水,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
她笑得前俯后仰,手里的水瓢都差点拿不稳:“王寡妇,你那裤腰带松得能跑马,还水润嫩滑…怕不是都长草了。”
钱大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一会儿才指着陆甜说:“你看看她,这才叫嫩。”
王寡妇一听,暴跳如雷,立马跑到钱大妈门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起来。曲声他们三人趁着这工夫,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