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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陆甜耳尖悄然沁出一抹珊瑚般的色泽,恰似天边绯霞,细腻而动人,睫羽轻颤,仿若受惊的蝴蝶,泄露了她心底的慌乱与羞涩。

她心里暗自揣度,像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小鹿:曲声究竟希望她唤他什么呢?

村里的媳妇们,大多喊自家男人“当家的”;有了孩子的,便顺口叫“孩子爹”,还有些就直白称“我男人”。

丽芬嫂子新婚不久,她总是娇嗔地喊她男人“大牛哥” 。

“声哥?”陆甜试探着开口,声音软糯,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

曲声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光亮,轻声道:“不好,齐飞也这么喊我。”

陆甜绞尽脑汁,脑子飞速运转,可实在想不出别的亲昵叫法,不禁有些懊恼地问道:“那你想让我喊你什么呀?”

曲声身形一动,轻巧地翻身,长臂一伸,将她的手轻轻捏在掌心,那动作轻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若是我俩单独在一起,唤我夫君好不好?在外人面前,便唤我阿声。”

说罢,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似在安抚,又似在期待。

“现在喊句夫君听听?”曲声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丝丝缕缕的诱惑。

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揉搓着她濡湿的手心,那细腻又撩人的触感,如电流般激荡起酥麻,瞬间传遍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发软。

陆甜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细若蚊蝇,轻得几乎听不见:“夫君。”

她喊得又轻又短促,恰似春日里微风拂过花瓣,带着少女的娇羞。

曲声握着她的手猛地一顿,像是被这声“夫君”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力道不自觉加大了两分,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他不禁想起母亲一辈子都喊父亲作“将军”,想来母亲心底,也曾渴望这般亲昵地唤一声“夫君”吧?

只这一声,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滚烫。

看着从被沿露出半个脑袋的陆甜,他只想要靠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娘子,我想…”他停了半晌,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克制,“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陆甜胸腔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心脏跳得愈发剧烈,她慌乱地点点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

有什么不可以呢?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娘子呀。

灼热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烫,可触到她光滑细腻皮肤的唇,却有些微凉,一触即离,仿若春日里的一场轻梦,短暂却令人沉醉。

陆甜脊背紧绷,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闷在被子里不敢出来,只觉得脸上滚烫,似要烧起来。

“别闷坏了。”

曲声的声音带着笑意,温柔地哄着她。

要不是媳妇现在身子不舒服,他真想再狠狠亲上去,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有了刚才那轻轻一吻,曲声觉得此刻搂着她,给她讲那些冒险的故事,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他动作轻柔地将她的脑袋抬起,放在自己结实有力的手臂上,侧身紧紧搂着她,让她舒服地平躺。为

了不让“发怒的老伙计”吓到小媳妇,他悄悄将屁股往后撅了撅,而后开始绘声绘色地说他猎虎的故事。

“那时我在北方林子里埋伏,跟我在一起的有十几个兄弟。一声虎啸,仿若平地惊雷,方圆二里地的鸟雀都扑腾着翅膀惊慌飞走,羽毛簌簌落下…”

男人的声音温柔如水,却又带着几分豪迈,风轻云淡地述说着那些九死一生的惊险时刻。

陆甜听得心惊胆战,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一会儿便忘记了羞怯,完全沉浸在他的故事里,认真倾听,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片危机四伏的山林。

在药物的作用下,困意如潮水般来袭,她的眼皮像是灌了铅,越来越沉。

待她沉沉睡去,曲声缓缓抽出手,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她。

他轻手轻脚地到后院,又冲了个凉,试图压下身体里那团炽热的火焰。

回屋后,他再也不敢搂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书到半夜,才敢挨着她躺下。

欲望与理智的拉扯,在这一刻,竟也变得如此甜蜜。

隔壁的齐飞,像个好奇宝宝,圈了本书贴在耳朵上,怼着墙偷听。

他满心好奇,曲声在那事儿上到底是个什么表现,是闷骚内敛,还是热情狂浪,又能坚持多久。

毕竟曲声有着全营兄弟都羡慕不已的“神兵利器”。

他一直听,直到听到曲声出门冲凉的声音,作为男人,他瞬间明白了。

小嫂子还病着,于是曲声只能强忍着。

他不禁感叹,这就是真爱啊,他的声哥,这次是认真了,打心底里为曲声感到高兴。

想到这么多年,曲声在边境出生入死,明明是将军的儿子,却只能做个小小的斥候营营长。

那又怎样呢?将军嫡子虽身居高位,却碌碌无为,在曲声面前,简直就像小菜鸡一样不值一提。

曲声护得兄弟们全军伤亡率最小,还多次孤身冲入敌阵,救下那些连自己都放弃抵抗的战友。

他是兄弟们的主心骨,是顶天立地的铮铮汉子,亲手结束了战争,是当之无愧的国之英雄。

这样的他,理应享受这人世间最美好的喜乐与幸福。

鸡人报晓,晨曦的微光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

曲声偷偷在陆甜光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而后,他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也算不上很忙,不过是细心照顾娘子喝药吃饭,精心做个毽子逗她开心,再四处问问村里有没有地卖

两年前,曲声在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中受伤,无奈之下借住在老乡家中。

伤好时,他帮忙拉碾,那沉重的石碾在他有力的牵引下,缓缓地在嫩绿的麦苗上滚过一趟又一趟。

彼时,他低垂着头,目光紧紧锁定在脚下那一小方土地,眼前只有一步步踏实走过的路,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久违的平静。

这份专注与安宁,就像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他满是伤痕与疲惫的心灵,让他深深沉醉,甚至有些上瘾。

即便如今身处南方,这里虽不见大片的麦浪,但他想着,伺候庄稼总归是殊途同归,其中蕴含的那份质朴与满足,应是相通的。

这天清晨,趁陆甜还在睡梦中,曲声吃完早饭,打算出门办些事,想着等回来再喊醒她。

他刚迈出院子,身后就传来陆甜那带着几分慵懒与懵懂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曲声转过身,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回道:“去一趟村长家。”

陆甜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个渴望自由的小鸟般说道:“我也想去。”

她实在是憋闷坏了,天天被困在家里,还没逛过这个村子呢。

曲声略一思忖,觉得正好可以将陆甜介绍给村长,把她的名字添进村民花名册里,于是欣然返回,耐心地等待陆甜吃完早饭,两人一同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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