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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是,我……呜呜!”

苟纭章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从后边捂住了嘴,萧觉声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想听。”

他沉重又炙热的身躯压在她背上,将她禁锢得无从挣脱,说话间带出温热的呼气喷洒在她耳后,莫名带着商量的意味。

“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的妻。夫妻之事,一回生二回熟,何况咱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害羞什么?木已成舟,将来日子还长,你想躲我一辈子不成。”

他娓娓道来,却觉手掌一痛——苟纭章张口咬了他的手。

“嘶……”萧觉声吃痛,轻嘶了一声,两只手指捏住她的脸颊,拧眉道,“你属狗的?”

又骂她是狗!

苟纭章恼羞成怒,扭过脖子,凶巴巴地怒瞪他。

“放手!”

一双飞扬的美目眼尾泛红,带着不屈的坚毅,含恨带泪,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不、放。”萧觉声低下头,张口咬住她的耳廓,“别闹了,省着点力气一会儿床上再使。”

男人的声息在耳边回荡,唤起了苟纭章脑海中的记忆,那漆黑的深夜……只有喘息声尚算好听的,令人不太愉快的回忆。

那一夜,是药效的作用,让她无法分辨面前的男人。但不可否认,从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她的潜意识里,确实曾闪过他的模样。

可是,清醒时和糊涂时,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样亲密地触碰,让她觉得尾椎骨都在发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焦躁不安。

苟纭章挣扎着躲他,大声拒绝:“萧觉声,我不要!你给我停下来!”

萧觉声眸光一凛,攥紧她的手腕,将她翻了个身,猛地俯身去堵她的嘴。

“嗯——”苟纭章的骂声被堵在喉咙里,瞪大眼睛看他,一时竟忘了挣扎。

温热柔软的唇瓣贴紧,草草辗转几息 仍觉不足,他抬起头,轻喘了一口气,复又重重地缠上去啃吮。

他亲得极凶,像是要吃人一样,还张口在她唇角咬了一口。

甘甜、潮热和浓郁的酒气缠绕,让苟纭章整个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红唇上的胭脂都磨得晕开,直到感到疼意,才稍微回过神来。

萧觉声呼吸已乱,喘息着松开她的唇,双手扣入她十指中,一言不发地从她修长的脖颈往下亲吻,留下一个接一个暧昧的红印。

“我不要……”她的声音低哑,从上方传来,“萧觉声,我不要。”

男人的动作停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闭着眼,眼睫微颤,像是极度抗拒他的亲近。

好不容易才升起的旖旎情欲,瞬间退散而去,萧觉声定定地看着她,浑身的热意渐渐冷却。

她已经一再拒绝他,很多次,多到他的颜面都被踩碎了。

他就这么沉默地看了她半晌,幽深冷寂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苟纭章冷着脸,偏头不看他,手指慢慢捏紧了大红的喜服,心跳如战鼓,怦然而动。

她心口堵着一股闷气,无论如何,骨子里的傲气,让她绝不低头、绝不顺从,偏不让他如意、偏不让他畅快。

萧觉声也不再执着,松开禁锢她的手,无言地起身,甩袖往里间走去。

一切归于平静。

喜房里的红烛还在燃烧着,光影摇曳。

苟纭章用手指蹭了蹭被咬破的唇角,转头朝屏风里瞪了一眼,心中腹诽,将萧觉声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四月的春天,深夜寒气依旧逼人。苟纭章在外间寻了一圈,没找到被褥,又实在拉不下脸进去找萧觉声要,只好委委屈屈地蜷缩在软榻上,合衣而睡。

她闭着眼,有些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

思绪万千,没有来地想起来,曾经很寒冷的夜晚,他们在荒野中的悬崖边相拥过,可能是因为命运相连,所以才能让他们共同忍受彼此。

她自以为一向是爱恨分明的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可对于萧觉声,却分不清爱与恨。

有时候恨他,其实不是恨他,而是恨他身后的朝廷和权势。

她明白,可是明白没有用。秉持着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别人好过的真理,苟纭章决定和萧觉声斗到底。

想着这样是是非非的幻梦,她闭上眼,慢慢陷入沉睡。

次日。

天光破晓,苟纭章照例在卯正一刻醒来。

软榻矮小,腿脚伸展不开,她睡得并不好。

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却瞥见榻边垂落一条大红的喜被,因为软榻太小,大半部分的被子掉到了地上。

苟纭章一愣,脸色有些微妙。

屏风隔开的离间传来窸窣响声,萧觉声应该是起了。

按照规矩,他们接下来要进宫去拜见皇帝和皇后。

想起昨夜的不欢而散,苟纭章有些不自在,抓了抓披散的长发,犹豫片刻,拎起被子往里间走去。

绕过屏风,正往里走,眼前却映入一副赤裸裸的身躯。

萧觉声穿上长衫宽袍时,像个衣冠楚楚、矜贵儒雅的亲王,但脱了衣衫后,又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常年习武,所以身材十分雄武结实,宽肩窄腰,臀翘腿长,从背后看去,健壮的肌肉里充斥着勇猛的力量。看起来格外野性和粗狂。

苟纭章脚一顿,看了两眼,眼珠子往上翻,当作什么都没看到,默默往后退。

在屏风外等了好一会儿,萧觉声穿好衣裳,才慢悠悠地走出来,瞧见她时,神情不冷不淡,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见他不搭理自己,苟纭章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暗道自己才不稀罕同他说话。

在门外候着的女官见到谨王打开门,连忙福身行礼,面带笑容问安:“谨王殿下。”

萧觉声面无表情,顿了一下,想起什么,转而温和地应了一声,道:“王妃醒了,去替王妃梳妆吧。”

苟纭章将被子扔回床上时,看见喜红的床上,摆着一张洁白的白帕,帕子上沾着一抹血。

萧觉声替她遮掩了她不是处子,也遮掩了他们没有圆房的事情。

她轻嗤一声。

什么狗屁东西,也不知道是用来检验女人的贞节,还是检验男人的能力。

要是一张白布传出去,也不知道谁的脸面更难看。

见到这张元帕,和王妃眼下淡淡的青,两位女官喜闻乐见。

她们昨夜确听到了些声响,像是打斗,还有什么争吵的话,可今日一见,只当是新婚夫妇二人的情趣,了然地相视一笑。

俩人恭敬地伺候苟纭章梳洗打扮,替她挽了个妇人的发髻,戴上冠钗,换上厚重繁琐的朝服。

镜中的女子端庄大气,云髻上簪的花钗,衬出新喜的娇俏和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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