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倒是没什么问题。”蒋文语气平静下来。
“就是嘛！要真是诈骗，咋可能发这些书？人家肯定发理财致富，或者投资一类的书嘛！”
李春华说着，蒋文忍不住点了点头。
韩雨真看着蒋文，语气仍不太放心：“妈，可你之前还说什么追回三十万，这也是学校教的吗？”
“那是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李春华轻笑一声，故意瞪了女儿一眼。
韩雨真彻底无语了。
合着这一切都是自己在瞎操心？
气氛陷入尴尬中。
韩雨真手指微微握紧，犹豫地看了蒋文一眼。
蒋文神情严肃地想了想，最终叹了口气：
“应该没啥问题，这些资料都是正规的，那个大学应该只是个以公益性质为主的培训学校，两千块钱学费也不算贵。”
说到这，李春华使劲点头：
“蒋警官，你可别跑到人家大学里去问话，我本来都不去了，你要是再跑去麻烦人家，人家不知道要在背后咋骂我这个老太婆呢！”
蒋文点点头。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韩雨真，有空多陪你妈妈聊会天，很多事情其实多沟通一下就能了解清楚的。”
韩雨真嗯了一声，惭愧地看着两人。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你们早点休息。”
“好的，蒋警官慢走。”
……
第二天。
李春华没有像往常一样出门去学校。
而是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江夜昨天给她的那台老式折叠手机，等待江夜的指示。
李春华拨通了江夜的电话。
“江老师，我准备好了。”李春华声音不大，但比起之前，已经冷静了很多，她甚至都感觉不那么紧张了。
“好的，我这边实时监控。”
江夜的声音在听筒里传来。
经过昨天的实战，李春华的成功率又上升5个百分点，已经来到了百分之80。
“开始吧，慢慢引导，把你昨晚练的台词一条条说出来。”
“好。”李春华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了几分。
挂断电话后，她打开折叠机，进入和张龙的微信聊天界面。
昨晚对方还发了几条消息：
【招行风控张经理：李姐，您银行卡那边要是有问题，今天方便和我再说一下，我们内部可以处理。】
【招行风控张经理：在吗，李姐？】
【招行风控张经理：看到消息回复一声，我先忙去了。】
……
看到对方一连串发了好几条消息，李春华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现在年轻人常用的一个词：舔狗。
这个张经理，可真舔啊！
不过自己现在可是亿万女富豪，被舔也是应该的。
李春华稳住心态，缓缓打字——
【李秋华：张经理不好意思，昨天开了几个会，还接待人来参观，所以没回消息。】
园区这边的张龙正在新一轮诈骗，看到有消息回复后，立刻停下电话。
【招行风控张经理：没事李姐，我这边一直帮你盯着账户的，目前还没有被上面查到。】
等待几秒钟……
李秋华突然发消息。
【李秋华：……张经理，银行那边，是不是什么账户都能查得到？境外账户能查到吗？】
张龙一愣，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打字询问。
【招行风控张经理：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怎么，你还有境外账户？】
【李秋华：有一个……但不是银行账户，是基金。】
张龙眉头皱起，感觉事情有点超出他预料了。
【招行风控张经理：你具体说说。】
【李秋华：这个……你这个号是工作号吗？是不是受到银行监控的？我那个基金……咋说呢……不太好说。】
【？】
张龙顿时眼睛一亮，嗅出异样：
【招行风控张经理：李姐，您这基金是不是有啥问题，所以不太方便说？】
李春华装作犹豫地回了一个“是”，但很快又撤回。
然后，迟迟不再发消息。
“啥情况？”
“这女人还有其他事？”
张龙想了几秒，主动发来：
【招行风控张经理：李姐，我们的微信号没有受监控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换个微信聊？我这边有个私人号，我马上加你。】
消息发出后，张龙算准时间，过了三十秒后撤回。
接着。
立刻将之前准备好的小号发了过去，备注是：小张。
“真的……上钩了？！”
看到对方的新号，李春华内心震撼。
果然和江老师说的一样！
添加上新微信号，张龙继续套话。
【小张：李姐，这是我私人号，你有啥事直接说，不用隐藏。】
【李秋华：啥事都能说嘛？不怕被查到吗？】
【小张：不会的，这个号是用我老婆身份证注册的，我连公司领导都没加过呢，当私人号在用。】
等了几秒钟……
【李秋华：好吧……】
见对方放下警戒，张龙开始询问正事。
【小张：李姐，你刚刚说境外基金是怎么回事？有问题吗？】
李春华又故意不马上回，像是在做思想挣扎。
十几秒后。
【李秋华：其实我有一笔钱放在境外基金会里面，我担心被银行查到。】
【小张：有多少钱？】
【李秋华：6千万。】
看到这个数字。
缅北园区工位上张龙猛吸一口气，心脏抽搐，几乎快要站起来！
【小张：基金和存款是一样的啊，你为什么担心被银行查。】
等了几秒。
【李秋华：这钱是早些年存在瑞士信贷基金里面的，原本打等到老了过后移民出去再用，可现在国外形势不好，我不打算出国了，就怕这个账户会被银行查到。】
【小张：李姐，境外账户的钱你转进来就行了啊，干嘛担心银行查？】
【李秋华：小张啊……这笔钱的性质，是……灰色的，你懂那个意思吧？】
张龙眼皮一跳！
忍住激动没说话！
【李秋华：早些年国内监管比较松，我们这些做外贸的，或多或者都有走私、逃税……这钱就是那时候存下来的。】
【李秋华：现在到处都查得严，我就是担心这笔钱还能不能转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渠道可以操作。】
看到这话，张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黑钱？
要转账？
这他娘的，送上门的超级大肥肉啊！
【小张：李姐，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不是想把这笔钱弄回国内？……想把它洗回来？】
【李秋华：！】
【李秋华：就是这个意思。】
张龙震惊了。
望着屏幕上的感叹号，大脑甚至都有点空白……
六千万！
洗钱！
这不是大鱼，这简直就是头鲸鱼！
【林姐：实话说，现在国内这边生意也不好做，以前都听说境外银行啊基金啥的，安全得很，打仗都不会出问题，结果这几年经常看新闻，说国人境外资产被冻结，我现在也信不过那边的人了……你这边能想点办法吗？比如操作成正常贸易流水啥的……】
张龙眼前一亮，兴奋得险些把椅子撞翻！
他快速打字：
【小张：姐，一般员工我不知道，但我这个级别的，肯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