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选的一篇历史古代小说《时光裂痕兵仙秘藏》,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林凡萧月,作者难怪不得,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时光裂痕兵仙秘藏》这本历史古代小说目前完结,更新了105108字。
时光裂痕兵仙秘藏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18章 乌江魂断·时空裂隙
一
夜雨如泣。
冰冷的雨丝像无数细穿黑暗,打在林凡脸上。他伏在灌木丛中,伤口被雨水浸泡得,却不敢动弹分毫。三十步外,楚军骑兵举着火把经过,火光照亮他们冷硬的面甲与出鞘长刀。
“仔细搜!范亚父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校尉的吆喝混着雨声传来。
士兵们散开,长矛刺入草丛。一个兵卒朝他藏身处近,越来越近。
林凡屏住呼吸,扣紧短剑。剑柄上的麻布早已被血与雨水浸透,滑腻得握不住。
三步、两步、一步……
长矛即将挑开他面前的灌木。
就在此时,远处号角响起:“!发现踪迹了!”
士兵立刻转身跑回官道。骑兵队重新集结,朝东南方向疾驰,火把光芒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林凡松了口气,却不敢耽搁。追兵很快就会折返。
他必须尽快离开楚地。
他挣扎着起身,检查萧铁官给的布袋:三枚金饼、十几枚半两钱、一小包盐、几块硬麦饼、一瓶伤药。金饼太扎眼,现在不能用。
还有那枚令牌,青铜质地,正面“楚将作监”,背面范增私印。在楚地有用,出了边界便是催命符。
他犹豫片刻,将令牌埋进泥中。不能留这个把柄。
雨势稍减,天色漆黑。林凡凭星象辨向——云隙中北斗隐约可见。他要去西边刘邦军控制的地界。
但他需要马。
他记得来时见过一个驿舍,就在五里外。
一个时辰后,微弱灯火出现。驿舍简陋,土墙茅顶,门口挂着褪色的灯笼。院内拴着几匹马,正安静吃草。
林凡绕到后墙,从缺口往里看。
三个楚兵围坐火堆旁烤火喝酒,战马都未卸鞍。
“妈的,这鬼天气,大半夜还要抓人。”
“谁让那小子得罪了范亚父。听说是个造弩的工匠,挺厉害,可惜不长眼。”
“工匠?”第三个人嗤笑,“吴校尉私下说,那小子通敌,跟刘邦有勾连。不然亚父能这么大动戈?”
林凡心头一沉。通敌的罪名坐实,便是死路一条。范增这是要彻底断他后路。
一个士兵起身走向马厩。另外两个继续喝酒。
机会。
林凡翻墙而入,猫腰贴近马厩。士兵背对他,俯身查看马蹄。
他深吸一口气,攥紧石头,狠狠砸向士兵后颈!
“呃……”士兵闷哼,软倒。林凡接住他轻轻放下。
四匹马拴在厩中。他挑了最壮实的黑马,迅速解缰。他幼时在孤儿院旁的马场打过零工,会些骑术。
就在此时,驿舍里传来怒喝:“谁在外面!”
林凡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驾!”
黑马嘶鸣冲出,另两匹受惊的马也挣脱缰绳,跟着冲出。
“站住!”士兵追出院子,却见马已消失在雨夜。
雨又大了。林凡伏在马背上,任凭冷雨拍打。追兵很快会来,而且这次会带弓箭。
必须离开官道。
前方出现岔路口。一条向西,通往刘邦军控制区的主道;一条转向西南,通往丘陵地带。
林凡选择了西南。
丘陵地形复杂,易于藏身。他记得地图上标注,那片丘陵中有一个废弃烽燧。
马匹在崎岖山路上缓缓而行。林凡不敢停,一直走到天色微明,黑马已累得口吐白沫,才在一处山坳停下。
他跳下马,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后背伤口开裂,他咬牙从布袋里掏出伤药,艰难包扎。
黑马在一旁喘气,浑身湿透,却温顺地用鼻子蹭他。
“辛苦了。”林凡拍拍马颈,掏出最后一点麦饼分给它一半。
雨停了。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林凡爬到高处眺望来路,不见追兵。
暂时安全。
可接下来怎么办?继续往西南,便是无人区,再往前是项羽与刘邦两军对峙的前线。乱军之中,一个孤身逃亡的工匠,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去找韩信?可去哪里找?刘邦军那么大,韩信现在可能还没见到刘邦,甚至可能在半路就被楚军截。
林凡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靠在石头上,闭上眼睛。怀里的玉玦和帛书紧紧贴着口,像是在提醒他肩负的秘密。
墨衡的帛书,天枢阁的秘密,回家的可能……这一切,难道就要断送在这里?
不。
林凡睁开眼。雨水洗过的天空清澈如洗,晨光刺破云层,照亮远方山峦。
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件天机枢青铜器,想起穿越时的电光和幻象,想起墨衡在帛书上写的那句“双令合一,方可知晓全部真相”。
还有一半玉玦,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墨衡将半块令符送往了“未来”,那很可能就在现代世界的某个角落。如果他能回去,或许就能找到。
但怎么回去?天机枢已经毁了,玉玦只有半块……
等等。
林凡猛地坐直身体。他想起在萧家密室,天机枢残片与玉玦结合,激活了机关兽。那种感觉——他仿佛能“感知”到机关兽内部的结构。
那不是幻觉。
玉玦、天机枢残片、还有璇玑仪上的紫晶……这些东西之间,存在着某种能量联系。墨衡称之为“紫晶之力”。
如果……如果能找到足够的紫晶,或者类似的能量源,是不是就有可能……打开时空通道?
这个念头让林凡心脏狂跳。但他立刻又冷静下来。紫晶是什么?去哪里找?帛书上说“紫晶不可久触,其力侵蚀神智”,显然极其危险。
而且,就算找到了,怎么用?他不是物理学家,对时空理论一知半解。贸然尝试,可能不是回家,而是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他需要知识。墨衡封存在七处秘藏的知识。
而第一处秘藏的知识,他已经拿到了——璇玑仪的结构图、机关兽的设计原理、还有那块刻着电路纹路的石板。
虽然现在还看不懂,但只要给他时间研究……
“时间。”林凡苦笑。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远处传来隐约的号角声。
楚军追兵还是找来了。
林凡立刻起身,牵起黑马:“走吧,继续逃。”
二
又逃了一天一夜。
林凡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丘陵变成了山地,道路越来越难走。黑马累垮了,他只能下马步行。粮吃完了,伤口在发炎,发烧让他头晕目眩。
第三天黄昏,他爬上一座小山包,终于看到了人烟。
山下是一个不大的村落,大约二三十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村外有一条小河,河上架着简陋的木桥。更远处,是一片军营的轮廓——不是楚军的黑旗,也不是刘邦军的红旗,而是一种他没见过的暗黄色旗帜。
这是哪家的军队?
林凡不敢贸然进村。他绕到村子后方,在一片树林里躲藏起来,观察情况。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村里亮起了点点灯火。林凡饿得发慌,决定冒险去弄点吃的。
他悄悄接近村子边缘的一户人家。土屋里透出灯光,有孩童的嬉笑声。林凡从窗户缝隙往里看,看到一个农妇正在灶台前忙碌,两个小孩在屋里追逐玩耍。
看起来是普通农户。
林凡敲了敲门。
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门开了一条缝,农妇警惕的脸露出来:“谁?”
“大嫂,我是过路的,迷了路,想讨口水喝。”林凡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
农妇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破烂的衣服和苍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进来吧。”
屋里很简陋,但很温暖。灶台上煮着一锅野菜粥,香气让林凡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农妇盛了一碗粥递给他:“喝吧。看你这模样,几天没吃饭了吧?”
林凡感激地接过,狼吞虎咽。粥很稀,但热乎乎的,让他冻僵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知觉。
“大嫂,这里是哪里?”他问。
“泗水村。”农妇说,“往南三十里是垓下,往北五十里是彭城。不过现在啊,到处都在打仗,村里年轻人都被拉去当兵了。”
垓下?
林凡心头一震。垓下之战,项羽的最后一战,楚汉相争的终局。历史上,这场战役发生在公元前202年,距离现在还有五年。但蝴蝶效应已经开始了——韩信提前投汉,范增对他穷追不舍,历史的时间线可能已经偏移。
“外面那些军营……”林凡试探着问。
“是齐王韩信的军队。”农妇说,“三天前刚驻扎过来,说是要在这里休整。”
韩信!
林凡的手一抖,碗差点掉在地上。韩信已经封王了?这么快?历史上韩信是在垓下之战后才被封为齐王的……
时间线真的乱了。
“大嫂,你确定是齐王韩信?”
“那还能有假?”农妇压低声音,“听说啊,这位齐王厉害得很,带着几万人马,一路从关中打过来,连破楚军十几座城池。项王现在正亲自带兵赶过来,要在这里跟他决一死战呢。”
林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垓下之战提前了五年?项羽和韩信要在这里决战?
那刘邦呢?张良呢?历史上的垓下之战是刘邦、韩信、彭越三路大军合围项羽,现在怎么变成韩信单独对决了?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变数。林凡感到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历史原本清晰的脉络变得支离破碎。
“小伙子,你没事吧?”农妇关切地问,“脸色这么差。”
“没、没事。”林凡勉强笑了笑,“大嫂,我能在这里借宿一晚吗?我可以帮你活。”
农妇看了看他疲惫的样子,叹了口气:“行吧,东边柴房还能睡人。不过明天一早你得走,村里保长说了,要查来历不明的人。”
“多谢大嫂。”
林凡被安排在柴房过夜。躺在草堆上,他辗转反侧。韩信就在三十里外,他要不要去见他?
见了面,说什么?质问为什么陷害他?还是求他庇护?
以韩信现在的地位,要庇护一个被楚军通缉的工匠易如反掌。但韩信会这么做吗?那个心思深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兵仙,会在意他们之间那点微薄的交情吗?
林凡不知道。
夜深了。村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紧接着是马蹄声、叫喊声、兵器碰撞声。
林凡猛地坐起,从柴房的门缝往外看。
火光。大量的火把将村子照得通明。楚军骑兵冲进村子,挨家挨户砸门搜查。为首的将领骑在马上,大声吆喝:
“奉范亚父令,搜查逃犯林凡!窝藏者同罪,格勿论!”
他们追来了。
林凡看向农妇家的土屋,灯已经熄了,但里面隐约传来小孩压抑的哭声。
不能连累他们。
林凡悄悄推开柴房的后窗,翻了出去。村后是一片菜地,再往后就是树林。只要进树林,就有机会逃脱。
但他刚跑出几步,一支箭矢“嗖”地射来,钉在他脚前的土地上。
“在那儿!”有士兵大喊。
林凡头也不回,拼命往树林跑。箭矢从耳边呼啸而过,一支射中了他的左肩,剧痛让他差点摔倒。
他咬牙拔出箭,继续跑。
追兵已经下马追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树林就在眼前,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一支长矛从斜刺里掷来,林凡侧身躲过,但脚下被树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追兵已经围了上来。四五个楚军士兵,手持长刀,狞笑着近。
“小子,跑得挺快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士兵啐了一口,“范亚父说了,抓活的赏百金,抓死的赏五十金。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林凡靠在树上,右手悄悄摸向怀里的短剑。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但就在他准备拼命时,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
那声音很熟悉。
楚军士兵们一愣,转头看去。
一个穿着暗黄色战袍的将领从树林中走出,身后跟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火光映照下,那将领的面容清晰可见——
韩信。
不,已经不是那个在楚军营中郁郁不得志的执戟郎中了。眼前的韩信,身披精良的鳞甲,腰佩长剑,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气。他比林凡记忆中更瘦削,但气势却强了十倍不止。
“韩……齐王?”刀疤士兵认出了他,声音发颤。
“滚。”韩信只说了一个字。
楚军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只有五个人,韩信那边有十几个,而且看起来都是精锐。
“齐王,此人是楚军要犯……”刀疤士兵还想说。
韩信身后的一个副将直接拔剑:“齐王说滚,没听见?”
楚军士兵们不敢再废话,灰溜溜地退走了。
树林里安静下来。韩信走到林凡面前,蹲下身,看着他肩上的箭伤和狼狈的样子,眼神复杂。
“林兄,”他轻声说,“别来无恙?”
林凡盯着他,千言万语堵在口,最后只化作一句:“为什么?”
韩信知道他在问什么。他沉默了片刻,站起身,对副将说:“带他回营,请军医疗伤。好生照料,不得怠慢。”
“诺!”
两个士兵上前扶起林凡。林凡没有反抗——他现在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韩信转身要走,林凡叫住他:
“韩信!”
韩信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那封信,”林凡一字一句地问,“你在信里提到天枢,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早就知道萧铁官和天枢阁的关系,早就知道范增在找璇玑仪。你故意把我拖下水,是为了……我走投无路,只能来找你?”
韩信的背影在火光中微微僵硬。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林兄,这乱世之中,想要活下去,想要做成一些事……有时候,不得不利用身边的一切,包括朋友。”
他顿了顿:“但我从未想过害你。来我这里,至少比落在范增手里强。”
说完,他大步离开,消失在树林深处。
林凡被士兵搀扶着,走向齐军大营。肩上的伤口很痛,但心更冷。
利用。
原来这就是韩信对他的定义——一个可以利用的朋友,一颗可以牺牲的棋子。
他突然很想笑。笑自己天真,笑自己居然真的以为,那个未来要成为兵仙的人,会真心把他当朋友。
夜风吹过树林,带着深秋的寒意。
远处,齐军大营的灯火连绵如星河。更远处,楚军大营的篝火也亮了起来,像一条盘踞在山下的火龙。
两军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而林凡,这个来自两千年后的穿越者,此刻正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站在两个巨人之间。
他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这场提前五年的垓下之战会如何收场。不知道项羽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自刎乌江,也不知道韩信会不会如史书记载那般功高震主、最终惨死。
他只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必须为自己而活。
为回家而活。
军营越来越近。军医已经在帐外等候。
林凡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疏的星。
怀里的玉玦,又开始微微发烫。
像是在提醒他:这条路,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