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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执扇

作者:奖章

字数:212489字

2025-12-23 06:09:12 连载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历史古代小说——《公子执扇》!由知名作家“奖章”创作,以温凉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212489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公子执扇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温凉在崖顶密林中亡命狂奔,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每一次提气纵跃,胸口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强撑着。他知道,那两个内卫司的高手绝不会善罢甘休,此刻必然正从崖下绕路或另寻路径追来,必须尽快拉开距离,找到绝对安全的藏身之所。

他不再选择易于追踪的路径,而是专挑荆棘密布、怪石嶙峋、连野兽都罕至的险恶之地。衣衫被划破,皮肉添上新伤,但他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向前、向上、向着云停城的大致方向挪移。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是:不能倒下,清欢还在未知的险境中,苏清绝命悬一线,云停城的谜团亟待揭开,温家二十年的隐退需要一个答案……他肩上有太多未竟之事。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开始西斜。温凉终于支撑不住,踉跄着扑进一处被厚重藤蔓完全遮掩的狭窄山缝。缝隙极深,内里阴冷潮湿,但足够隐蔽。他背靠冰冷的石壁滑坐在地,浑身脱力,连抬动手指都觉艰难。

剧烈喘息了好一阵,温凉才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最后一个贴着“九转护心丹”标签的羊脂玉瓶。瓶身冰凉,里面仅剩一粒龙眼大小、碧绿莹润的药丸。这是离家时祖父所赠保命丹药的最后一粒,非到生死关头不得动用。他没有任何犹豫,拔开塞子,将药丸倒入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却磅礴的热流,迅速涌入四肢百骸,滋养着近乎干涸的经脉和受损的内腑。胸口那火辣辣的刺痛感终于开始缓解,一股暖意护住了心脉。温凉不敢怠慢,立刻盘膝坐好,眼观鼻,鼻观心,默运家传的《青囊养气诀》,引导药力流转周身,修复伤势,凝聚散乱的真气。

时间在寂静与调息中缓缓流逝。山缝外,光线由明转暗,最后彻底被夜色吞没,唯有缝隙顶端偶尔透下几点凄冷的星光。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温凉终于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的浊气,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内伤也未痊愈,但总算恢复了几分行动的气力,头脑也因药力和调息而清明了许多。

他解开被血浸透、已然板结的布条,就着石壁渗出的冰凉水珠,咬牙清洗了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金创药已用尽,他只能从里衣撕下相对干净的布料,重新紧紧包扎。动作间,他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狼狈与伤痕,又看了看手中那柄扇骨染血、扇面破损、却依旧被紧紧握着的素白折扇,心中五味杂陈。

这柄扇,是祖父温如晦在他十五岁生辰那日所赠。彼时春光明媚,祖父在温家药圃的紫藤花架下,将扇子递给他,只说了寥寥数语:“凉儿,此扇随我半生,拂过杏林暖风,也荡过江湖血雨。今予你手,非是让你学我。医者仁心不可忘,然世道艰险,亦需有护己护人之能。持本心,明善恶,但行事……不必过于拘泥形式。”

当时他似懂非懂,只觉得这扇子好看,摇起来风雅。如今,扇面染血,扇骨微弯,他才隐隐触摸到祖父话语背后的沉重与无奈。所谓“不必拘泥”,或许便是在生死关头,救人金针与杀人毒药,皆可藏于扇底;儒雅风流与杀伐果断,亦可集于一身。这江湖,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干净地方。

思绪飘远,又拉回现实。栖霞山令牌被夺,沈清欢下落不明,内卫司追剿不休,唐门态度暧昧,苏清绝毒入膏肓……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衣弯刀客,以及可能隐藏在暗处的、当年灭门惨案的真正黑手。千头万绪,如乱麻缠身。

但他温凉,既然踏出了回春堂,踏入了这漩涡,便再无退路。温家传人的身份,注定了他无法置身事外。祖父将他送到云停城,或许正是预见到了这一天。这既是一份责任,也是一场试炼。

“本心……”温凉摩挲着扇骨,低声自语。他的本心是什么?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可当恶人当道,至亲蒙难,真相被掩时,一味仁善迂腐,便是对善良的辜负。祖父说的“不必拘泥”,或许便是此意——手段可因时制宜,但心中那杆秤,那点医者仁心与人间正义,不能丢。

想通了这一点,温凉眼中残留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锐利与坚定。前路再难,也要走下去。不仅要走下去,还要查清真相,揪出幕后之人,救该救的人,护该护的人。

他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所剩之物:几枚普通铜钱、一些散碎银两、几包常用的解毒散和金疮药粉(品质一般)、那枚真正的沈家信物铜钱(贴身藏好)、以及一些零碎物件。沈天青给的乌木令和地图副本他已牢记于心,实物不便携带,早已在途中谨慎处理掉。

体力恢复了约莫三四成,虽不足以与人激烈交手,但谨慎赶路已无问题。温凉不再耽搁,小心拨开藤蔓,确认外面夜色深沉,并无异动后,悄然钻出山缝,如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朝着云停城方向继续前进。

这一次,他更加谨慎,专走荒僻险径,利用夜色和复杂地形掩盖行踪,速度虽慢,却胜在安全。途中,他凭借对药材的熟悉,采集了几株有助于恢复气血、凝神静气的草药,边走边嚼服,缓缓补充着损耗的元气。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温凉终于望见了云停城那熟悉的、在星月微光下显出模糊轮廓的城墙。他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警惕。赵瑾接连失利,绝不可能不在云停城,尤其是苏府附近,布下天罗地网。

他没有靠近任何城门,而是绕到了记忆中西城墙外一片荒废已久的乱葬岗附近。这里地势起伏,荒冢累累,枯树歪斜,平日里人迹罕至,阴气森森,却是避开正面监控、悄然潜入的绝佳地点——前提是,你得知道那条极少人知的、年久失修的废弃排水暗道。

温凉幼时随祖父游历,曾在云停城住过一段时日,偶然从一位老更夫口中得知这条前朝修建、早已被官府遗忘的暗道入口,就在乱葬岗边缘一处塌陷的古墓下方。他凭借记忆,在荒草坟冢间仔细寻找,终于在一座半边坍塌、碑文模糊的古墓石椁后方,发现了那个被枯藤碎石半掩的、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幽深洞口。

洞内阴冷潮湿,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霉味。温凉屏住呼吸,点燃随身携带的、仅剩小半截的蜡烛头,弯腰钻了进去。暗道狭窄曲折,积水泥泞,偶尔有窸窣声响,不知是老鼠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他小心前行,约莫一炷香后,前方隐约传来微光和水流声。

出口藏在城内一条偏僻死巷的废弃水井内壁,离苏府所在的城北区域尚有一段距离,但已成功避开了城门的所有盘查与监视。

温凉从井壁攀出,落入巷中。天色将明未明,巷子里空无一人。他迅速脱下沾满泥污的外衫反穿,又用井水简单擦了擦脸和手,抹去最明显的污迹,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赶早市的、有些邋遢的穷苦人。

他没有直接前往苏府,甚至没有去自己在城中的任何一处可能被监视的联络点(如回春堂)。此刻,他最需要的是绝对安全的环境来进一步恢复伤势,并了解他离开这几日城中的确切动向。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城西贫民区,那里鱼龙混杂,流动人口多,官府控制力相对薄弱,且有一个他曾经无意中施恩、或许可以信赖的人。

凭借着记忆,温凉穿行在清晨渐渐苏醒的小巷中,避开了几条主干道,最终来到一片低矮破旧的棚户区。在一间歪斜的、用破木板和泥巴糊成的小屋前,他停下了脚步,轻轻叩响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片刻,门内传来一个带着浓重睡意和警惕的少年声音:“谁……谁啊?这么早……”

“阿吉,是我。”温凉压低声音,报出了一个名字。那是他数月前,刚来云停城不久时,偶然在街边救助过的、因母亲重病无钱医治而偷窃被抓、正遭毒打的少年。当时他不仅解了围,还赠了药方和些许银钱。

屋内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杂物碰撞声。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瘦削、带着惊疑的少年的脸。正是阿吉。他瞪大眼睛,借着微弱的晨光,仔细辨认着温凉此刻虽经伪装却依旧有些熟悉轮廓的脸,尤其是那双沉静的眼睛。

“是……是恩公大夫?!”阿吉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又转化为担忧,因为他看到了温凉苍白的脸色和衣衫上难以完全掩饰的污迹血痕。“您……您怎么成这样了?快,快进来!”

温凉闪身进屋,阿吉迅速关好门,插上门栓。屋内狭窄昏暗,家徒四壁,但收拾得还算整洁。角落里一张破床上,阿吉娘似乎还在沉睡,发出平稳的呼吸声,脸色比温凉上次见时好了不少。

“恩公,您……”阿吉手足无措,想找椅子给温凉坐,才发现家里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无妨。”温凉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缓了口气,直接问道:“阿吉,我离开这几日,城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尤其是……关于苏府的。”

阿吉虽然年少贫苦,但常年混迹市井,消息颇为灵通。他压低声音,眼中带着后怕:“恩公,您可算问着了!这几天城里可不太平!官府……不,听说是京城来的什么‘内卫司’的大人物,把苏府围得跟铁桶似的!进出的人都查得特别严,还有好些生面孔在苏府四周转悠,盯得可紧了!大家都在私下传,说苏公子恐怕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温凉心中一沉,果然如此。他又问:“可听说有陌生人,特别是年轻的姑娘,在城里打听苏府或者……找人的消息?”他抱着一丝希望,沈清欢若脱险,可能会设法来云停城寻他或苏清绝。

阿吉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说有姑娘特别打听。倒是前两日,有个戴着面纱、冷冰冰的黑衣女子,在城东几家药铺打听过几味罕见的药材,行迹有点神秘,但也没听说和苏府有关。”

黑衣女子?面纱?温凉心中一动,难道是唐冰?她果然也来了云停城,还在活动。

“还有……”阿吉补充道,“昨天我听巷口的王麻子说,他在码头扛活时,好像看到雷总镖头手下的人,和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起了点冲突,后来被劝开了。雷总镖头好像也很久没公开露面了。”

雷震山也被盯上了,甚至可能受到了某种限制。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温凉快速消化着这些信息,心中有了计较。他看向阿吉,神色郑重:“阿吉,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可能有些风险。”

阿吉挺了挺瘦弱的胸膛,毫不犹豫:“恩公您说!我这条命和娘的命都是您救的,只要我能办到,绝无二话!”

“好。”温凉从怀中取出那枚沈家铜钱——并非作为信物的那枚,而是一枚他预先准备好的、外形极其相似的仿制品,又拿出一张早已写好的、折叠成指甲盖大小的纸条。“你想办法,在今日午时之前,将这枚铜钱和这张纸条,送到威远镖局后门那个独眼的看门老李头手里。不要直接给,就说是在街边捡到的,有人托你转交。办完之后,立刻回家,最近几天尽量不要出门,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见过我。这些钱你拿着,给你娘买些好的吃食。”他将铜钱、纸条和一小块碎银塞进阿吉手里。

阿吉紧紧握住,用力点头:“恩公放心,我一定办到!那您……”

“我另有去处。”温凉拍了拍他的肩膀,“照顾好你娘。若一切顺利,三日后我再来为你娘复诊。”

交代完毕,温凉不再停留,悄然离开了阿吉家,身影很快消失在棚户区交错狭窄的巷道深处。

他没有去苏府,也没有去威远镖局,更没有回回春堂。他去了城中另一处——位于城南勾栏瓦舍混杂区域、一家看起来生意清淡、名为“听雨轩”的旧书铺。这是他祖父早年游历时,与一位旧友玩笑间设下的、连温家其他人都不知道的隐秘联络点,只留下一句“若遇绝境,或可往云停城南‘听雨轩’觅一闲棋”的隐语。温凉之前并未想到会用上此地,但此刻,这或许是最安全的暂栖之所。

书铺掌柜是个看起来昏昏欲睡、满面皱纹的老头子,对温凉的到来毫无反应,直到温凉将一枚刻有特殊暗记的、温家专用的“平安扣”放在柜台上,并用特定的节奏敲了敲桌面。

老头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逝,迅速收起平安扣,什么也没问,只是慢悠悠地指了指通往后院的小门:“后院西厢房空着,干净。需要什么,窗台上放片叶子。”

温凉颔首致谢,径直走向后院。西厢房果然整洁僻静,窗外是一小片竹林,幽深静谧。他栓好房门,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下来。胸口的伤仍需处理,内力也需进一步调息恢复。

他坐在简陋的床榻上,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梳理着思绪。阿吉的消息、沈清欢的失踪、苏府的危局、雷震山的困境、唐冰的现身……还有,那个在暗中盯着一切、或许此刻也正在寻找他的萧隐。

棋局越来越复杂,对手越来越多。但他已不再是刚出茅庐、仅凭一腔热血的温大夫。他是温凉,温家最后的传人,手持染血折扇,于绝境中挣出一线生机的执棋者。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

他闭上眼,开始深层次的调息。《青囊养气诀》的心法在体内缓缓流转,配合着“九转护心丹”残余的药力,修复着每一寸受损的经脉。

窗外,云停城的天空彻底放亮,市井的喧嚣由远及近,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温凉的战斗,也从这一刻,转入了更为隐秘却也更为关键的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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