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推荐一本小说,名为《重生之弑杀前世的我》,这是部宫斗宅斗类型小说,很多书友都喜欢沈未晞萧弃等主角的人物刻画,非常有个性。作者“米木同”大大目前写了166795字,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书友朋友们可以收藏阅读。
重生之弑杀前世的我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夜深如墨,听雪轩内只余一盏孤灯。
沈未晞没有睡。她坐在临窗的书案前,面前摊开着母亲林氏的嫁妆单子,旁边是谷雨这几日暗中搜集来的、关于几个主要田庄铺面掌柜的零碎信息。油灯的光晕昏黄,将她沉静的侧影投在墙壁上,纤薄,却带着一种绷紧的、蓄势待发的力量。
她的目光落在嫁妆单子“玉器”一栏,指尖划过“羊脂白玉祥云佩一枚”、“羊脂玉缠枝莲纹禁步一对”、“羊脂玉福寿如意锁一件”等记录。母亲的嫁妆里,羊脂玉物件不少,且多为精品。
楚依依那枚禁步……她闭上眼,极力回忆白日栈桥上那惊鸿一瞥的触感和成色。温润,细腻,油性足,是上好的和田籽料。这样的玉料,如今市面上已极罕见,即便有,也价值不菲,绝非楚依依一个庶女能用“体己”轻易购得。
除非……那本就是母亲嫁妆里的东西。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发冷,却又隐隐觉得,这或许更接近真相。继母陈氏把持中馈多年,父亲沈崇对后宅之事向来不深究,母亲留下的庞大嫁妆,就像一块无人看守的肥肉……
“小姐。”谷雨轻手轻脚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安神汤,脸上却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和紧张,压低声音道,“有消息了。”
沈未晞抬眸。
谷雨凑近,用气声道:“奴婢按您的吩咐,想法子接触了外院一个专管采买、又嗜赌的刘管事。灌了他几杯黄汤,又许了些好处,他松了口。说二小姐院里不少用度,走的都不是公中明账,而是……大夫人私账里另一本暗账。他还隐约听说,大夫人私下里,通过她娘家兄弟的生意,处置过一些……不好明说的古玩玉器,其中就有极好的羊脂玉件。”
果然。沈未晞眼中寒芒一闪。陈氏果然在挪用母亲嫁妆,甚至可能已经变卖了一部分。而楚依依,就是这些赃物的享用者之一。
“还有,”谷雨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困惑,“刘管事酒醉后,还嘀咕了一句奇怪的醉话,他说……‘国公爷也是糊涂,原配夫人留下的金山银山,便宜了外人,真正的血脉反倒……嗝……’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就醉死过去了。奴婢再问,他就只打呼噜。”
真正的血脉反倒……什么?
沈未晞心头莫名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这个“真正的血脉”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还是……有别的含义?
“刘管事还说了什么?关于我母亲,或者……我的?”沈未晞追问,声音不自觉地绷紧。
谷雨摇摇头:“他只反复说大夫人厉害,管家严,但补贴娘家厉害。还提到……提到先夫人病重那半年,府里似乎不太平,夜里常有生人出入,但都是大夫人亲自安排,神秘得很。先夫人去后,那些生人也再没出现过。”
生人?母亲病重时?沈未晞蹙眉。前世她年纪小,母亲病重时她被隔离在院子外,只能偶尔进去请安,对具体情形记忆模糊。只记得母亲最后瘦得脱了形,但眼神总是很温柔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嘱咐她要“好好的”,要“留个心眼”。
留个心眼……
母亲是不是早就察觉了什么?
“刘管事人呢?”沈未晞问。
“奴婢怕引人注意,问完话就让他走了,赌债也替他还了些,他只当奴婢是想巴结二小姐,没起疑。”谷雨回道。
沈未晞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蜷紧。看来,母亲嫁妆被侵占,只是冰山一角。陈氏背后,似乎还有更多隐秘。而自己……那句“真正的血脉反倒……”像一根刺,扎进了心里。
她不是沈崇的亲生女儿?不,这念头太过荒谬。她的容貌,虽有几分像母亲,但眉眼间,依稀也有沈家人的影子。只是沈崇待她,确实冷淡疏离得不像亲生父女,尤其是对比他对楚依依那看似严厉实则纵容的态度……
不,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抓住陈氏和楚依依挪用嫁妆的把柄。这是她目前能抓住的、最实在的武器。
“继续盯着刘管事,还有陈氏娘家那边的动向。尤其是与‘玲珑阁’之类的铺子有无银钱往来。”沈未晞吩咐,顿了顿,又道,“我母亲当年的陪房老人,可还有在府里的?”
谷雨想了想,黯然摇头:“先夫人去后,老人要么被打发去了庄子上,要么……没多久就‘病故’或‘意外’没了。如今还在府里的,只剩下一个看守后角门的王婆子,又聋又哑,不问世事。”
清扫得可真干净。沈未晞心中寒意更甚。陈氏的手段,比她想象的更缜密,也更狠辣。
“小姐,还有一事……”谷雨有些犹豫。
“说。”
“奴婢今日去库房对牌领安神香时,听两个婆子嚼舌根,说……说翊王府的人,前两日似乎私下打听过咱们府里的事,特别是……小姐您落水前后,还有春日宴的事儿。”谷雨声音发紧。
沈未晞背脊骤然一僵,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翊王……萧弃。
他果然在查!而且动作如此之快,如此不避人耳目,是笃定她无法反抗,还是……根本不在意她是否知道?
他查到了什么?楚依依的算计?还是……她落水“醒来”后的异样?
“知道具体问了什么吗?”沈未晞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那婆子也说不清,只隐约听到‘落水’、‘昏迷’、‘性情’几个词,说是翊王府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找门房和花园的粗使打听的。”谷雨担忧地看着她,“小姐,翊王殿下为何要查您?会不会……”
会不会是楚依依或者太子那边,在翊王面前说了什么?还是翊王自己,对春日宴的“意外”起了疑心?
沈未晞的心跳,在冰冷的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她不怕楚依依的小动作,也不怕太子的猜忌。可萧弃不同。他像一座沉默的冰山,你永远不知道海面之下,隐藏着怎样庞大而危险的暗影。他的探究,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不必惊慌。”沈未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她清醒,“翊王殿下或许只是例行询问。毕竟,春日宴是在英国公府出的事,他过问一句也正常。”
这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翊王萧弃,何时是爱管这等闲事的人?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恐惧、警惕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明了的复杂心绪,悄然弥漫开来。她想起白日敞轩中那道遥远而平静的视线,想起密报中可能提及的“鞋底青苔”和“丝绦木刺”……
他是不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如果看出来了,他为何不揭穿?为何只是暗中调查?他在等什么?还是说,他另有所图?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腾,让她太阳穴突突作痛。面对萧弃,她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猎物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寒意和无力感。
“小姐,您脸色好差,先喝了这碗汤,歇息吧。”谷雨将安神汤端到她面前。
沈未晞接过汤碗,温热的瓷壁熨帖着冰凉的指尖,却暖不进心里。她小口啜饮着,苦涩的汤药味在口中弥漫。
不能乱。沈未晞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萧弃的调查,或许是一个警告,但也可能……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她更清楚地看到,暗处究竟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沈家的机会。
她必须更快,也必须更谨慎。
“谷雨,”她放下空碗,眼中重新凝聚起冷冽的锋芒,“明日,你想办法,将楚依依那枚羊脂玉禁步的样子,还有她近来常戴的几件贵重首饰的样式,尽量详细地描摹下来。然后,去‘玲珑阁’……不,去西市那些老字号的、信誉好的玉器行和金银铺,悄悄打听,看看有无类似的东西出售,或者,有无匠人见过类似的料子、做过类似的工。”
她要找到实证。哪怕只是一点线索,将楚依依的奢侈,与母亲嫁妆的流失,间接联系起来。
“是。”谷雨应下,又忍不住道,“小姐,那翊王那边……”
“静观其变。”沈未晞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该来的,躲不掉。”
(翊王府 书房)
烛火通明。
萧弃面前的桌案上,摊开的已不仅仅是关于沈未晞和楚依依的密报。旁边多了几份陈年的卷宗,纸张泛黄,墨迹已有些黯淡。
一份是十五年前,江南巨富林家送女入京,与沈国公府联姻的礼单副本,其中罗列的嫁妆之丰厚,即便在见惯富贵的萧弃眼中,也堪称惊人。尤其是其中标注的几样传家宝玉器和古董,件件皆非凡品。
另一份,是永昌十年,沈国公原配夫人林氏病故前后的太医院脉案及用药记录副本。记录显示,林氏最初只是产后体虚之症,调理得当本可痊愈,却在病中最后半年急转直下,用药越来越猛,却回天乏术。而最后半年的诊脉太医,并非林家惯用或太医院擅妇科的圣手,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后来很快辞官离京的普通太医。
还有一份,是暗卫刚刚送来的,关于“玲珑阁”的深入调查。玲珑阁明面上的东家是个普通商人,但顺藤摸瓜下去,发现其近三成干股,握在一个名叫陈奎的人手中。而陈奎,正是当今沈国公夫人陈氏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玲珑阁近五年账目显示,有数笔不明来源的羊脂玉原料和成品玉器入库,工艺精湛,料子上乘,来路却语焉不详。而其中几件成品的图样描述,与暗卫设法弄到的、楚依依近年来佩戴过的几件首饰,特征高度吻合。
“殿下,”黑衣侍卫肃立一旁,回禀道,“属下还查到,林夫人病重最后那半年,沈国公府后门夜间确有不明身份之人出入,约莫三五次,皆由陈夫人身边心腹嬷嬷接引。但因时隔久远,且当时林夫人院中下人已被陈夫人以‘避免过了病气’为由换过一波,具体情形已难查证。只一个当年在后巷打更的更夫恍惚记得,某夜曾见两人抬着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入府,轿子很轻,似无人,但离去时……似乎沉重了些。”
萧弃的目光落在“林氏脉案”上,指尖划过最后那几味药性猛烈、几乎可称虎狼之药的记录,眸色幽深。
产后体虚,却用这等虎狼之药……是庸医误人,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而林氏去后,她留下的巨额嫁妆,显然并未完全用到其独女沈未晞身上,反而养肥了继室陈氏和那个所谓的庶女楚依依。
“沈未晞那边,今日有何动静?”萧弃问,目光未离卷宗。
“沈大小姐回府后称病静养,未曾出院门。但其贴身丫鬟谷雨,今日午后曾借口领安神香,在库房附近与专管采买的刘管事有过短暂接触。傍晚时分,谷雨又去了大厨房,与几个婆子闲话片刻,似在打听旧事。另外,听雪轩的灯火,至今未熄。”侍卫禀道。
萧弃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闭门不出,却让心腹丫鬟四处活动,打听旧事……她果然在查,而且目标明确。是在查嫁妆,还是……在查她生母病故的真相?
“陈氏和楚依依那边?”
“楚依依落水受寒,发热呓语,陈夫人亲自照料,对外称其受惊过度,需好生将养。太子殿下午后曾派人探问,并赠了药材。陈夫人今日私下见了其弟陈奎,密谈约一炷香时间。陈奎离府后,径直去了玲珑阁,不久,玲珑阁后院便有几辆装载箱笼的马车悄悄驶出,似是转移物件。”
动作倒快。萧弃眼中掠过一丝冷嘲。是听到风声,开始抹除痕迹了么?
“沈国公呢?”
“沈国公今日下朝后,一直在外书房,未曾入后院。似乎对后宅之事,并不甚在意。”侍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萧弃不再发问。书房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
他将几份卷宗并排放在一起,目光缓缓扫过。
林氏巨额嫁妆,不明不白的病故,被侵占的嫁妆,奢靡的庶女,凉薄的父亲,步步紧逼的继母……还有那个似乎一夜之间,从骄纵懵懂中惊醒,开始暗中挣扎、反抗、调查的嫡女沈未晞。
这一切,构成了一幅典型的、肮脏的后宅倾轧图景。
可萧弃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沈未晞的“醒”,太突兀,也太彻底。不仅仅是心性变得沉稳,更在于她表现出来的那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审慎,和精准的反击能力。那不是一个仅仅“开了窍”的深闺女子能轻易拥有的。
还有那句醉话——“真正的血脉反倒……”
萧弃的目光,再次落回林氏的嫁妆单子,和那份模糊的脉案上。一个荒诞的念头,隐隐浮现。
如果……沈未晞并非沈崇亲生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他微微眯起了眼。若真如此,许多事情似乎能解释得通——沈崇的冷淡,陈氏的肆无忌惮,甚至林氏那不明不白的“急症”和虎狼之药……或许,根本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灭口,或遮掩什么?
那沈未晞的生父是谁?林氏在嫁入沈府前,是否有过不为人知的过往?林家对此是否知情?
而这,又与沈未晞突如其来的“蜕变”,有无关联?她是知道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样?
谜团似乎更大了。
萧弃身体微微后仰,靠进宽大的椅背,玄色的衣袖垂落,与昏暗的光线几乎融为一体。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莫测的幽光。
他调查沈家,起初或许只是因为春日宴上那一点不寻常的“巧合”,以及楚依依与太子之间过于密切、或许暗藏祸心的往来。但如今,沈家这潭水,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深,也更浑浊。
而沈未晞……这个突然出现在漩涡中心的女子,她究竟是受害者,是复仇者,还是……别的什么?
“继续盯着沈家,尤其是听雪轩和陈氏姐弟的动向。玲珑阁那边,设法弄到他们转移之物的清单。”萧弃淡淡吩咐,“另外,派人去江南,查林家旧事,特别是林氏嫁入沈府前一两年的情形,有无异常。再查当年为林氏诊治的那位太医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侍卫领命,心中暗凛。殿下对沈家这件事的关注,似乎超出了寻常。是因为涉及可能存在的阴私,还是因为……那位有些特别的沈大小姐?
侍卫退下后,萧弃独自坐在书房内,良久未动。
他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今日英国公府,湖面栈桥边,那道月白色的身影踉跄后退、又险险稳住的模样。还有更早之前,在城墙上,被钉在耻辱与痛苦中,渐渐失去生息的模糊影子。
两个影像重叠,又分离。
死而复生?脱胎换骨?
萧弃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而低沉的叩响。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某个同样寒冷的春夜,在冰冷的宫廷角落,那个被所有人遗忘、欺凌的小皇子,也曾以为自己会那样无声无息地死去。却在最绝望的时刻,被一股冰冷而强大的力量拽回,从此踏上一条截然不同的、布满荆棘与血腥的道路。
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孤独,冰冷,仇恨,以及……不惜一切也要撕碎所有加害者的决绝。
沈未晞的眼中,是否也藏着同样的东西?
烛火摇曳了一下,映得他眸中光影明灭不定。
或许,他该找个机会,亲自“见见”这位沈大小姐了。
不是隔着人群,不是远远一瞥。
而是,近距离地,看清楚她眼底,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怎样的火焰,怎样的……与他记忆中相似的,冰冷孤绝的寒意。
这个念头升起,竟让他沉寂已久的心湖,泛起一丝极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两日后,沈国公府,听雪轩)
沈未晞“病”了几日,未曾出院门,却将谷雨打听来的消息一一梳理,心中对陈氏和楚依依挪用嫁妆的路径,有了更清晰的轮廓。只是苦于缺乏直接证据,暂时无法发难。
这日午后,她正倚在窗边软榻上看书,谷雨匆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奇异的神色。
“小姐,前院传话,说……翊王殿下过府,与国公爷在书房叙话。殿下听闻小姐前日落水受惊,又‘病’了,特……赐下药材,并说……”谷雨顿了顿,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声道,“并说,若小姐身子尚可,他有些关于春日宴细节的疑问,想请小姐前去书房,当面问询一二。”
沈未晞手中的书,“啪”地一声,轻轻掉落在榻上。
他来了。
还要见她。
当面问询。
心跳,在瞬间失序。冰冷的寒意,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瞬间攫住了她的四肢百骸。
该来的,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