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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叫陈子云沈文渊的小说哪里免费看

禹王图志

作者:文紫天

字数:160676字

2025-12-19 06:16:51 连载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好看的历史古代小说——《禹王图志》!本书以陈子云沈文渊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文紫天”的文笔流畅,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更新160676字,千万不要错过!

禹王图志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火墨终于彻底熄灭,最后一丝挣扎的光晕湮灭在绝对的黑暗里。陈子云将残余的、带着余温的墨块残骸小心收好,指尖传来粗糙冰凉的触感。他此刻已不需要这点微光来辨路,经过在岔洞石室中的短暂调息,加上陈家“江流诀”对耳目感知的特有增益,他的眼睛已略微适应了这地底深处的浓稠黑暗。并非能“视物”,而是能更清晰地“感知”周围环境的轮廓与气流、声音的细微变化。

他背靠着主通道一侧冰冷潮湿的岩壁,将自己尽量融入岩石的阴影与起伏中,呼吸放得又轻又缓,几乎与远处那永恒的水滴回响融为一体。他侧耳,凝神,将全部心神投向方才传来异响的方向——那是他来的路,巨大洞窟的方向。

没有错。不是幻觉。

一种极其轻微的、鞋底摩擦过湿滑石埂的“沙沙”声,时断时续,正从洞窟那边,沿着他刚刚走过的石槽主通道,向这边靠近。声音很轻,来人显然也极为小心,试图掩藏行迹,但在这样万籁俱寂、只有水声嗡鸣的绝对地底环境中,任何不属于此地的声响,都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漾开无法忽视的波纹。

是沈文渊。陈子云几乎可以肯定。除了他,还有谁会在这时辰,追踪到这地窍深处?是那瀑布后的机关并未完全瞒过他,还是他终究找到了其他入口?陈子云的心微微下沉。这老贼的武功、心机、以及那份对《禹王图志》势在必得的执念,都远超寻常对手。自己此刻虽暂时压住“腐骨钉”之毒,内伤也未恶化,但战力至多恢复三四成,右臂仍不甚灵便,在此黑暗狭窄、地形复杂之处与之遭遇,凶多吉少。

脚步声在靠近,速度不快,带着一种审慎的试探。偶尔会停顿片刻,想必是在观察地面石槽的水流走向,或者岩壁上的刻痕符号。陈子云甚至能想象出沈文渊那双耷拉眼皮下、此刻必定精光闪烁的眼睛,如同夜枭般扫视着黑暗中的一切。

不能在这里等。通道虽然不算宽阔,但并无复杂岔路,一旦被堵住,退无可退。陈子云当机立断,不再沿着主石槽前进,而是将目光投向刚才发现方汉声标记的那个位置——左侧岩壁,那道不起眼的、被水流常年冲刷出的凹槽上方。

标记是用锐器新近划出的,一个简单的箭头,指向凹槽深处。旁边还有两个小点。这是他们少年时约定的暗号之一,箭头指示方向,点数代表紧急程度或距离。两个点,意味着“较近,但需注意”。

他不再犹豫,手足并用,忍着右臂的酸麻无力,抠着岩壁上那些湿滑的凸起和缝隙,向那凹槽上方攀去。凹槽上方并非直壁,有一处因岩石剥落形成的、勉强可容身的浅龛,位置颇高,离地约有一丈,下方通道中的人若不特意抬头细看,很难发现。浅龛内同样潮湿,但空间足以让他蜷身隐藏。

他刚刚在浅龛中稳住身形,将呼吸与心跳压至最低,下方的通道拐角处,便亮起了一点飘忽的光。

不是火把稳定跃动的黄光,也不是火墨那种昏黄带墨香的光晕,而是一种幽绿色的、仿佛坟地鬼火般的冷光,将持光者周围一小圈范围映照得绿惨惨、阴森森。光芒映出一角青布袍的下摆,和一根黄杨木拐杖的杖头。

沈文渊举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那幽绿光芒正是从珠内发出,映着他那张皱纹深刻、此刻毫无表情的脸,显得格外诡谲。他走得很慢,拐杖偶尔点地,发出“笃”的轻响,在空旷的通道里带着回音。幽绿的光扫过地面的石槽,水流在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扫过岩壁,那些古老的刻痕在绿光中仿佛活了过来,扭曲蠕动。

他在陈子云方才停留、发现标记的位置附近,停了下来。

陈子云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袖中仅存的两枚银针滑入指尖,冰冷刺骨。他居高临下,能看到沈文渊花白的头顶,和那微微晃动的幽绿珠光。

沈文渊似乎并未立刻发现岩壁高处的浅龛和陈子云。他的注意力,先被地面石槽的水流吸引,蹲下身,伸出枯瘦的手指,探入槽中水流,蘸了一点,凑到鼻端嗅了嗅,又伸出舌头极快地舔了一下。

“哼,阴寒刺骨,富含石髓……确是古地下水脉。”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通道里幽幽回荡,带着山洞特有的回响,令人毛骨悚然。他站起身,幽绿的目光开始仔细打量两侧岩壁。当光芒扫过陈子云藏身浅龛下方那片岩壁时,微微顿了一下。

陈子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发现了攀爬的痕迹?

但沈文渊的目光很快移开,落在了那道有水流渗出的凹槽上,以及凹槽上方那片区域——正是陈子云发现箭头标记的地方。不过,从沈文渊站立的角度看去,那个新划的箭头恰好被一块凸起的石棱挡住了大半,只能看到一点点不起眼的划痕。

沈文渊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举着珠子,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就在他即将走到陈子云正下方时,他忽地停住,侧耳倾听,幽绿的光芒也稍稍偏向通道更深处。

“嘀嗒……嘀嗒……”

只有规律的水滴声从洞窟方向传来。

沈文渊静立片刻,那双耷拉的眼皮下,眸光闪烁不定。他似乎在权衡,是继续沿着明显的主通道和石槽深入,还是探查这处看起来可能有水流渗出的凹槽。最终,他似乎认为主通道的迹象更明确,那诡异的幽绿光芒晃了晃,他转过身,拄着拐杖,继续向着通道深处、陈子云原本要前进的方向,缓缓行去。脚步声和幽绿的光晕,逐渐远去,最终被拐角处的岩壁吞没,只留下渐渐淡去的、令人不安的绿意残影,和重新笼罩下来的、更厚重的黑暗。

陈子云在浅龛中又静静等待了约半盏茶时间,直到确信那“沙沙”的脚步声已完全消失,远处再无任何异样的光线和声响,才缓缓吐出一口一直憋在胸中的浊气。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后背,与岩壁的湿冷混在一起。

好险!沈文渊手中那能发幽光的珠子绝非寻常之物,想必是其寻踪探秘的倚仗之一。此人果然老辣,对水流、地脉亦有研究,若非方汉声的标记位置巧妙,自己又及时隐匿,方才恐怕已被发现。

他不敢在此久留,轻轻滑下岩壁,落地无声。再次确认沈文渊已远去,他立刻走到那箭头标记前,这次看得更清楚。箭头深深划入岩壁,指向凹槽内侧。凹槽宽约尺许,深不足两尺,里面湿漉漉的,有水流不断从岩缝渗出,沿着槽底流淌。但仔细看,箭头所指的凹槽底部,似乎有一块颜色略深的石板,与周围岩体似有缝隙。

陈子云蹲下身,试探着用手推动那块石板。石板应手向内滑开,露出后面一个黑黝黝的、向下倾斜的洞口!一股更强的、带着霉味和一丝……隐约炭火气的风,从洞中涌出。洞口不大,需匍匐才能进入。

是这里了!这炭火气,与方汉声提及的“废弃炭窑”隐隐吻合!

他不再迟疑,先将那朽木“耒”顺进去,然后自己蜷身钻入洞口。洞内是一段向下的、粗糙的滑道,陡峭湿滑。他控制着速度,向下滑了约两三丈,身体猛地一顿,落在了一堆松软潮湿的物体上,溅起不少尘埃。

他咳嗽着爬起身,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更大的空间中。这里依然黑暗,但空气中那股煤炭燃烧后的特有气味更加明显,还混杂着泥土和木材腐朽的味道。他再次尝试点燃火绒,这次成功了,一点微弱的火光亮起,映出周围的景象。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窑室,呈馒头形,穹顶不高,四壁和地面都是烧灼过的、黑乎乎的痕迹,散落着许多未燃尽的炭块和灰烬。窑室一侧,有一个坍塌了一半的拱形窑门,门外似乎连通着其他窑室或通道。而在他滑下来的洞口下方,散落着一些显然是新近留下的痕迹:几个模糊的脚印,指向窑门方向;一堆灰烬旁,有人用炭条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箭头,旁边是三个小点。

三个点——“紧急,速来!”

陈子云心中一紧,汉声遇到了什么?他迅速熄灭火绒,适应了一下此处更暗的环境(只有窑门方向透进极其微弱的天光?不,那似乎是另一种冷光),然后捡起一根较为顺手的、一头烧焦的硬木棍作为探路和防身之物,沿着脚印和箭头指示,快步向那半塌的窑门走去。

穿过窑门,是一条更长的、两侧有多个小窑室的通道,空气流通稍好,但腐败气味更重。通道地面坑洼不平,积着黑水。那些小窑室大多已坍塌或被堵死。陈子云一路急行,心中焦急,目光不断扫视地面和墙壁,寻找更多的记号。

又穿过两道残破的拱门,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亮,并非自然天光,而是一种稳定的、昏黄如豆的光,像是油灯。同时,一股新鲜的血腥气,混合着炭火余烬的味道,隐隐飘来。

陈子云脚步一顿,将身体隐在一处窑室门洞的阴影里,凝神望去。前方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窑室,似乎是烧窑工匠休息或堆放杂物之所,角落里堆着些破烂的箩筐、陶胚碎片。一盏简陋的、灯油将尽的油灯,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台上,灯焰如豆,昏黄跳跃。

灯光下,一个人影靠坐在对面的岩壁下,低着头,一手捂着小腹,指缝间一片暗红,正是方汉声!他身上的灰色劲装多处破裂,沾满泥土和黑灰,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呼吸急促而不稳。

“汉声!” 陈子云低呼一声,抢步上前。

方汉声闻声猛地抬头,眼中先是爆出惊喜,随即化为更深的焦急,他挣扎着想站起,却又牵动伤口,闷哼一声,急道:“子云!你……你没事?快,快走!沈文渊那老狗可能就在附近!我……” 他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嘴角渗出血丝。

陈子云扶住他,迅速查看其伤势。方汉声小腹处有一道深刻的刀伤,虽已用布条紧紧捆扎,但鲜血仍在不断渗出,将布条染得一片深红。身上还有几处瘀伤和擦伤,但都不及腹伤严重。

“别动,我先帮你止血!” 陈子云心中沉痛,立刻取出金疮药,又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内衫下摆,准备重新包扎。

“不……来不及细说。” 方汉声抓住陈子云的手腕,力道虚弱,但眼神异常焦灼,“我按约定在此等你,但入山时似乎被官府的暗桩缀上了,甩脱时受了这刀。刚才在这窑洞中寻找更稳妥的藏身处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条极隐蔽的向下孔道,就在那边……” 他用眼神示意窑室另一个角落,那里堆着更多的废料,看起来并无异常。“孔道内石壁上,有我方同志之前探查时留下的特殊标记,指向更深处。而且,我在那附近,闻到了硫磺和硝石的味道,很淡,但绝错不了!”

硫磺?硝石?陈子云心中一凛。这荒废的炭窑深处,怎会有这些东西?

“我本想进去探查,但伤势发作,流血不止,只能先退回此处,处理伤口,并留下标记等你。” 方汉声喘息着,语速极快,“我刚包扎完,就隐约听到通道那头有极其轻微的动静,不像野兽,像是人……很小心的人。我不敢确定是不是沈文渊,但此地已不安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要么从原路退回山中另寻他处,要么……” 他看向那个堆满废料的角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冒险进入那条孔道!那里面的标记显示,通道很可能通往山腹更深处,甚至……可能与黄州城有关!我同志留下的记号里,有一个特别的警示符号,表示‘内有重器,险地勿近’,但我没来得及看清具体……”

话音未落,窑室入口处的通道中,那盏油灯光芒未能照亮的黑暗里,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冷笑!

“呵……两个小孽障,倒是让老夫一番好找。原来躲在这腌臜之地。”

随着这阴恻恻的声音,一点幽绿的光芒,如同鬼眼般,在通道黑暗的尽头亮起,缓缓逼近。

沈文渊!

他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是从主通道发现了端倪,还是他本就对这炭窑一带有所了解?

陈子云和方汉声的脸色同时大变。方汉声挣扎着要站起拔剑,陈子云一把按住他,目光急扫。退路已被堵死,入口只有那一个。而沈文渊正不疾不徐地走来,幽绿的光映着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老脸,手中的黄杨木拐杖,在地面的积灰上拖出淡淡的痕迹。

“子云,带汉声走那边!” 陈子云低喝一声,猛地将方汉声向那个堆满废料的角落推去,自己则霍然转身,挡在窑室入口与方汉声之间。他手中那根烧焦的硬木棍横在胸前,虽然知道这不堪一击,但此刻已别无他物。袖中,最后两枚银针滑入指尖,冰冷,是他此刻唯一的倚仗。

幽绿的光晕越来越近,已能看清沈文渊眼中那猫戏老鼠般的残忍与笃定。

“垂死挣扎。” 沈文渊在窑室入口处停下,幽绿的光芒将陈子云笼罩其中,他并未立刻动手,目光却越过陈子云,扫了一眼正艰难挪向角落的方汉声,以及那个角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看来,你们也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省了老夫再花功夫逼问。”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黄杨木拐杖,杖头指向陈子云,“交出《禹王图志》,说出下面通道的秘密,老夫或可给你们一个痛快。否则……”

杖头那点幽绿的光芒,骤然暴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陈子云推向角落的方汉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撞开了那堆看似杂乱、实则虚掩的废料!后面果然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黑漆漆的向下洞口!一股更加明显的、混杂着硫磺硝石味的阴风,从洞中呼啸而出!

“子云!走!” 方汉声嘶声大喊,自己却因用力过猛,伤口崩裂,鲜血狂涌,险些瘫倒。

陈子云闻声,毫不恋战,在沈文渊杖风及体的前一瞬,身形向后急纵,同时左手向后连扬,两枚银针化为两点寒星,直取沈文渊双目!不求伤敌,只求阻他一瞬!

沈文渊冷哼一声,拐杖一挥,轻易将两枚劲道不足的银针磕飞。但就这眨眼间的迟滞,陈子云已扑到洞口,一把抓住摇摇欲坠的方汉声,两人不顾一切,滚入那向下漆黑的孔道之中!

“哪里走!” 沈文渊怒喝,青袍一展,如鬼魅般掠至洞口,幽绿的光芒向洞内照去。只见孔道陡峭向下,深不见底,那两个小辈的身影已没入黑暗,只传来身体滚落碰撞的闷响和碎石滑落的声音。

沈文渊站在洞口,脸色阴沉。他并未立刻追入。这孔道狭窄未知,贸然追入,易遭暗算。而且,方才方汉声撞开废料时,他也清晰地闻到了那股硫磺硝石味,还有孔道中涌出的、异常的气流。

“硫磺……硝石……重器?” 他低声重复着方汉声方才的只言片语,眼中的贪婪与惊疑之色交替闪烁。结合那《禹王图志》可能指向的上古水道秘辛,一个更加惊人、甚至有些骇人听闻的猜想,在他心中骤然浮现。

难道……这大别山深处,黄州城下,千百年来传说的某些“地窍藏真”、“前朝遗秘”,并非虚妄?这炭窑下的孔道,通往的并非是简单的避难所或古老水道,而是……

他眼中幽光闪动,盯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孔道,仿佛要将其看穿。几息之后,他嘴角重新勾起那抹冰冷的笑意。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不再犹豫,从怀中又取出两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更浓郁腥气的黑色药丸吞下,活动了一下右臂,那被“江流指”气劲侵扰的滞涩感似乎被药力强行冲开些许。然后,他一手持着幽绿珠子照明,一手握着拐杖,竟也俯身,钻入了那向下倾斜的、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孔道之中。

窑室内,重归死寂。只有地上那盏油尽灯枯的油灯,火苗跳跃了几下,终于熄灭。最后一丝昏黄的光明湮灭,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与寂静。只有那孔道深处,隐隐传来的、仿佛来自大地脏腑的、沉闷而悠长的回响,与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暗示着刚刚离去的三人,正坠向一个可能远超所有人想象的、更加深邃和危险的谜窟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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