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一瘸一拐独自办理出院。
主治医师都在劝我，可我没有听。
我想离开了，不想再耽误一秒。
我坐上了去机场的车，偏偏快到机场的时候。
我接到了周雨的电话，“宋智！你赶紧过来，宋旭哥哥要被人砍手指了！”
我神经猛地一跳，司机停车适时询问:“你好，机场到了。”
前面就是让我恢复自由的机场，而往后，只有一个已经放弃我的哥哥。
我想离开，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我满脑子都是那个雨夜他敲响我房门的画面。
是他拿着木棍，替我赶走所有欺负我的小孩，浑身重伤的模样。
我闭了闭眼睛，指甲掐进掌心。
“师傅，掉头吧。”
我赶到包间的时候，哥哥已经被打得浑身是伤。
周雨被旁边的男人按住，为首的人看向我，不怀好意打量。
“宋旭，要不你的女朋友脱光，要不你切掉一根手指。”
哥哥面色惨白，那人话锋一转，看向我。
“或者，让你妹妹脱光。”
我心脏咯噔一下，目光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向哥哥。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在刀子挥下的一瞬间。
我解开扣子，在哥哥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脱下裙子。
他们开始用摄像机对准我，哥哥狼狈为我挡住镜头。
在他们的笑声中卑微祈求，无能怒吼。
这一刻，我笑了，笑得很大声。
笑得眼泪横流。
我突然就释怀了，够了，到此为止了。
哥哥颤抖着手为我穿好衣服，搀扶着身体麻木的我走出夜店。
他一直不停重复一句话，“哥哥在，哥哥在……”
这是他第一次丢下周雨来追我，可我不需要了。
“我送你去机场吧。”
我嗯了一声后上车，全程我们没有任何交流。
到安检口的时候，宋旭突然抱住我开口:“小智，要不，你别走了。”
我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努力笑着。
“哥哥，我离开，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宋旭什么话都说不出。
我转身上了去洛杉矶的飞机，关掉手机。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城市，随后闭上眼。
飞机起飞，而此时的宋旭失魂落魄，他突然做了个决定。
临时买了去斐济的票，疯了一样冲向飞机。
可是他跌跌撞撞看清了所有人，却没有一张是他想看到的脸。
宋旭心底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他恐慌到站不稳。
电话响了，是王姨焦急的声音。
“少爷，存钱罐里面是小姐留下的一张银行卡。”
“还有一张字条，她说，你的东西，我全还了。”
宋旭瘫软在地，他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个视他如命的妹妹，原来真的会彻底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