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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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皇后第一句话直接了当,她盯着黎锦若,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话到这里,黎锦若却依旧否认:“只是觉得青若姐姐像是一位故友。”
皇后笑笑,折下一支梅花。
“青若有个孪生姐妹,自小流落在外面,去两年找到之时已经病入膏肓。”
她细细打量着手里的红梅,像是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转眼开口问道:黎二小姐,知道为什么梅花不和桃花一个季节开吗?”
黎锦若斟酌片刻,谨慎道:“梅花惜寒,愈寒愈艳。而桃花喜温,畏寒。”
皇后只是一抬手,身后的青若立马上前恭恭敬敬地接过那支梅花,又退到身后。
“本宫很欣赏你母亲,因为你母亲也是梅花一般,愈寒愈艳。”说完皇后盯着黎锦若,像是想看出些什么。
但是什么也没有,她有些失望,觉得有些无趣:“你母亲的事不如查查其他人,本宫可是与国公府无仇无恨。”
说完只留下黎锦若一个人在原地,她分明看见皇后说其他人之时眉间满是恨意,目光看向的地方。
是楚琰的寝殿!
就在黎容枝于宫中谨慎探查的同时,宫外的三皇子府,也迎来了一番新的景象。
黎意柳终究是风风光光地嫁入了三皇子府。
虽然只是侧妃,但因着她腹中已有的骨肉和国公府的背景,排场丝毫不逊于正妃入门。
与她同日进门的,还有正妃柳明月,一位门第清贵却略显低调的柳家大小姐。
黎意柳入门后,仗着身孕和三皇子的几分宠爱,气焰日渐嚣张。
她本就性子掐尖要强,如今更是不将性情温和、不争不抢的柳明月放在眼里,言语间多有冲撞挑衅。
柳明月却始终淡然处之,从不与她正面冲突,只安心打理府中庶务,倒也在下人心中赢得了不少尊重。
令人意外的是,黎意柳入门不到一月,便意外早产,生下了一个瘦弱的男婴。
柳明月虽觉有些蹊跷,但终究是三皇子的长子,照料周全。三皇子为孩子取名楚明俞。
得了儿子傍身,黎意柳在府中更是目中无人,连对三皇子也少了往日的温顺,变得愈发任性。
三皇子不喜欢柳明月的寡淡性格,却又因为黎意柳的娇纵而厌烦。于是又开始寻花问柳,这两日胡商来到京中,鸢楼就多了一个有名的舞姬。
那一日,有人一掷千金买下了那个胡姬。
三皇子府中在同一日从侧门悄悄抬进了一位名叫红袖的歌姬,生得妩媚动人,颇得三皇子喜爱。
不过几个月,红袖很快也有了身孕,听说是个男胎,这无疑触动了黎意柳最敏感的神经。
她屡次寻衅,终于在一天傍晚,因红袖不慎冲撞了她。她命令惜儿给红袖掌嘴,之后说她罚跪一夜。
身边的嬷嬷去监视,结果起啦争执,失手将红袖推倒在地,导致红袖当场见红,孩子未能保住。
三皇子闻讯大怒,他平日可以容忍黎意柳的些许骄纵,但残害皇嗣乃是触及底线之事。
盛怒之下,他完全不顾黎意柳的哭诉与辩解,直接下令。
将尚在襁褓中的庶长子楚明俞抱到正妃柳明月院中抚养,并言明此后由柳明月亲自教养。
也是这一次三皇子明确说明柳明月就是王府的女主人,所有的小妾侧妃只能是柳明月处理。
这惩罚对黎意柳而言,无异于剜心之痛。她失了孩子,更失了三皇子的心。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不久,三皇子进了一次宫,回来后就以黎意柳品行不端,不堪为皇子侧妃,应加以惩戒,以正家风为由降为小妾。
在三皇子本就厌弃她的情况下,这道示意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三皇子一纸命令,将哭闹不休的黎意柳送出了京城,打发到京郊的一处庄子里静养,归期渺茫。
曾经风光无限的国公府二小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令人唏嘘。
黎锦若却是看的明白,这哪里是皇后的授意,分明是楚琰的意思。
挽春殿内,灯火昏黄。
黎锦若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
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殿内炭火烧得并不旺,带着一丝清冷之意。
脚步声轻轻响起,陶嬷嬷引着一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正是府中的白笙。
主仆二人相见,没有过多寒暄。白笙向黎容枝福了福身:“贵妃娘娘。”
黎容枝挥退左右,殿内只剩下她们三人。
“小姐在信中提及的青月,我这几日查探过。”白笙压低声音,“确实得病死了,被卖到青楼,得了花柳病。”
黎锦若神色凝重,她从袖中取出那张小心保管的玉佩图样,摊在桌上:“姐姐,我几乎可以确定,那玉谨当年佩戴的,就是这枚玉佩。而母亲难产那日,我恍惚记得,产房内外,除了稳婆和青月,似乎还有另一个模糊的身影,气息很陌生……只是当时年纪太小,记忆混乱,不敢确定。”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今这青若又与青月如此相像,世上哪有这般巧合?只怕是有人刻意安排,而青月当年的偷盗被逐,恐怕也另有隐情。”
黎容枝指尖轻轻点着图纸上的玉佩纹样,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若青若真是青月,她改头换面潜入宫中,还到了皇后身边,所图必然不小。而且,她背后定然有人指使。只是皇后……在此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可皇后那日说……”黎锦若把皇后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黎容枝沉吟片刻:“如今我在挽春殿,行动不便,探查之事,还需妹妹在外多费心。尤其是查清当年青月被逐后,究竟去了哪里,接触过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