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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节:龙门设点与三日冷遇

十月廿三,龙门县北门外。

秋日的黄河渡口,风裹挟着泥沙的气息扑面而来。渡船在浊浪中起伏,码头苦力们赤着上身,扛着麻袋在跳板上蹒跚行走。岸边集市人声嘈杂,卖炊饼的、贩牲口的、补锅修碗的,各色摊贩在尘土飞扬中吆喝。

嬴政选在这里设募兵点,是经过深思的。龙门县地处黄河要津,北接河东,南通关中,东望太行,是四方人流交汇之处。按常理,这等地方该是募兵的好去处——流民多,生计艰难者众,当兵吃粮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偏偏事与愿违。

县衙旁的募兵点,一面“靖难军募兵”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杆下摆着两张长桌,周文和马周坐在桌后,面前摊开名册和笔墨。陈平带着十个老兵在旁维持秩序,老赵指挥伙夫支起两口大锅,锅里熬着粟米粥,蒸着杂面饼,热气腾腾。

从辰时到午时,围观者络绎不绝,却无人上前。

流民们远远站着,眼神麻木中带着警惕。有老者摇头叹息,有妇人拉着青壮子弟匆匆离去,还有些地痞混混在不远处指指点点,低声哄笑。

“军爷,您这招兵,怕是要白忙活喽。”一个卖胡饼的老汉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前几日县里王大户家招护院,管吃管住,月钱三百文,都没招到几个。您这当兵打仗的营生…”

陈平皱眉:“我们靖难军是天子亲命的官军,月粮一石,冬夏衣俱全,怎么还不如大户护院?”

“不是这么说。”老汉苦笑,“军爷,这年头,当兵是送命的买卖。去年征高句丽,咱们县去了二百青壮,活着回来的不到五十。前阵子突厥闹边,又拉走一批…现在剩下的,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是家里独苗,谁敢再当兵?”

这话说得实在。陈平望向人群,果然多是面黄肌瘦的妇孺老弱,偶有几个青壮,也多是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到了下午,情况依旧。倒是有几个泼皮无赖凑上来,嬉皮笑脸要蹭饭吃,被老兵持棍赶走了。

日头西斜时,周文合上空白的名册,忧心忡忡:“陈校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三日若招不满额,回去如何向郎将交代?”

陈平沉默片刻:“再等等。”

可等到酉时收摊,依旧无一人应募。大锅里的粥饭热了又凉,最后分给了几个实在饿极的老弱。

第二日,依旧。

第三日,周文在桌前坐了一整天,只记下三个名字——一个瘸腿的老兵,一个眼疾的少年,还有个自称会算卦的游方道士。按标准,一个都不合格。

“郎将说过宁缺毋滥。”陈平摇头,“这三个,不能收。”

傍晚收摊时,气氛凝重。十个老兵默默收拾东西,连锅灶都拆了——看来是真要撤了。

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有人叹息,有人庆幸,还有人低声议论:“我就说嘛,这兵招不成的…”

“听说那将军才二十岁,怕是没经验…”

“年轻啊,不懂咱们老百姓的心思…”

议论声顺风飘来,陈平脸色铁青,攥紧了刀柄。

第二节:新榜一出与四日蜂拥

十月廿六,第四日。

晨光初露时,募兵点重新支起。但今日不同——大旗旁新立了一块木牌,牌上贴着一张黄纸告示,墨迹犹新。

告示内容,是昨夜嬴政亲自拟定的:

【靖难军募贤榜】

一、募识百字者,月粟三石,授文书职;

二、募通算术者,月粟三石五斗,授队正,管账册;

三、募知匠作者(铁匠、木匠、皮匠、泥瓦匠等),倍饷,授工曹职;

四、募明医理者,月粟四石,授医官;

五、募晓农事者,月粟三石,授屯田吏;

六、凡投军者,皆可入学宫,识字习算,不取分文。

末尾一行大字:【英雄不问出身,唯才是举。愿与诸君共靖国难,创不世功业!】

榜文一出,围观的百姓炸开了锅。

“识字就给三石粮?我的天,县学先生月俸才两石!”

“通算术能当队正?队正是官啊!”

“匠人倍饷?这…这从没听说过!”

议论声此起彼伏。但依旧无人上前——不是不想,是不敢信。乱世之中,哪有这等好事?

辰时三刻,一个穿着补丁儒衫的中年文士挤到榜前。他面容清瘦,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常年劳作之人。他盯着榜文看了许久,忽然转头问周文:“先生,这榜上所言…当真?”

周文起身拱手:“字字属实。我家郎将就在县衙,榜文是他亲手所拟。”

“那…”文士犹豫片刻,“在下识得千余字,也会记账算数…可能应募?”

“当然!”周文立刻铺开纸笔,“先生尊姓大名?籍贯何处?可有功名?”

“姓杜,名如晦,京兆杜陵人。”文士苦笑,“曾考过明经,未中。如今在县里李记粮行当账房,月俸一石五斗。”

杜如晦!

周文心头一震。这名字他听郎将提过——昨夜嬴政列出几个要注意的人才,其中就有杜如晦,说此人有宰相之才,若遇必留。

他强压激动,详细登记。杜如晦确实有才,当场默写《千字文》,一字不差;又算了几道复杂的粮账,又快又准。

“杜先生可愿任靖难军粮曹参军?”周文按嬴政交代,直接许官,“月粟四石,主管粮饷账目。”

杜如晦愣住了。他本只想谋个文书差事,没想到直接授官。

“这…在下何德何能…”

“先生大才,屈就了。”周文诚恳道,“我家郎将求贤若渴,最重人才。先生若愿,今日便可入职。”

杜如晦沉吟片刻,重重点头:“既蒙看重,如晦愿效犬马之劳!”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午时前后,又来了几个识字的——有落魄的塾师,有衙门退休的老书吏,还有两个读过几年私塾的农家子弟。虽然水平参差,但周文一一收录,按能力分配文书、记账等职。

未时刚过,人群忽然分开。一个黑脸大汉扛着打铁的家伙什——铁砧、铁锤、风箱,大步走到榜前。

“某家会打铁!”声如洪钟,“祖传三代铁匠,会打刀枪农具,也会修补铠甲。你们真给倍饷?”

陈平上前:“真给。但得试手艺。”

“试就试!”大汉放下家伙,“炉子炭火拿来,某家当场打把刀给你看!”

当场架炉生火。大汉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臂膀,抡起铁锤叮当敲打。火星四溅中,一块铁料渐渐成形。不过半个时辰,一把三尺横刀雏形已现,虽未开刃,但形制标准,厚薄均匀。

“好手艺!”连陈平这外行都看出不凡。

“某家张九郎,河东闻喜人。”大汉抹了把汗,“前些日子突厥兵过境,抢了某的铁匠铺,杀了某的婆娘…某这条命,就卖给能打突厥的军队了!”

陈平肃然:“张师傅请入座。从今日起,你就是靖难军工曹匠师,月粟五石。”

张九郎眼圈一红,重重抱拳。

匠人开了头,各类手艺人陆续现身:会做木工的老者,会硝制皮革的皮匠,会烧砖瓦的窑工,甚至还有个会制陶器的…虽然手艺有高下,但都是实打实的技术。

最令人惊喜的是申时来的一个人——四十多岁,背着药箱,自称是游方郎中,姓孙,名思邈。

“老朽略通医术,尤擅外伤救治。”孙郎中说话慢条斯理,“早年随军做过医官,见过战伤无数。若贵军需要,老朽愿效绵薄之力。”

周文大喜。军中缺医少药,有个懂外伤的郎中,能救多少性命!

他当即登记,许以医官之职,月粟四石。

到了傍晚收摊时,名册已记了满满三页:识字的十七人,匠人二十三人,医者一人,通农事的五人…虽然真正的战斗兵员一个没有,但各类人才济济一堂。

赵大——就是那个老卒,嬴政的亲兵队长——看着这情况,实在忍不住了。他凑到嬴政身边,压低声音:“将军,咱们招的是兵啊…这些识字的、打铁的、看病的,上了战场能打仗吗?”

嬴政正在看杜如晦的登记资料,闻言抬头:“赵大,你觉得打仗靠什么?”

“靠…靠敢拼命的汉子啊!”赵大理所当然。

“敢拼命的汉子,朝廷不缺。”嬴政放下资料,“大隋府兵百万,哪个不敢拼命?可为什么打不过突厥?为什么灭不了高句丽?”

赵大语塞。

“因为打仗不仅是拼命,更是拼组织、拼装备、拼后勤、拼谋略。”嬴政望向那些正在登记的人才,“一个识字的伍长,能看懂军令,能记战功,能教士兵识字;一个铁匠,能打造好刀,能修铠甲,能让士兵少流血;一个郎中,能救死扶伤,能让伤兵重新上阵…”

他顿了顿,声音转沉:“朕…我要建的,不是一支只会拼命的军队,而是一支能识字、懂技术、有纪律、传承文明的军队。这样的军队,才能传万世而不衰。”

赵大似懂非懂,但见将军神色郑重,不敢再问。

嬴政却想起八百年前的秦军。那时他推行“以吏为师”,要求军中将吏必须识字,要教士卒认字。正是这种重视教育的传统,让秦军不仅有强悍的战斗力,还有严密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最终横扫六国。

这一世,他要做得更好。

第三节:稷下学宫与军中夜校

十月廿七,龙门县募兵点撤去。

嬴政带着新招的四十六名各类人才,以及原有的三十名护卫,返回黑云寨。此行虽未招到一个战斗兵员,但他心满意足——这些人才的价值,远胜数百莽夫。

回到寨中,第一件事就是安置这些新人。

匠人们安排进工坊,由鲁三、冯立统领,扩建匠作营。张九郎果然了得,当天就带着几个铁匠学徒,开始改造炉灶,准备打造制式横刀。

杜如晦、孙思邈等文士医者,暂住寨中厢房。嬴政下令腾出三间最大的屋子,改造成“学宫”。

“学宫”这个名字,是他深思熟虑后定的。

“昔日齐国稷下学宫,汇聚天下英才,百家争鸣,开创战国学术盛世。”嬴政对萧锐、郑元寿等人道,“今日我靖难军中也设学宫,虽规模不能相比,但宗旨相同——广纳贤才,传播学问,培养文武兼备之士。”

萧锐抚须点头:“郎将此意甚善。只是…军中设学宫,自古未有。”

“未有,就从我开始。”嬴政道,“学宫分三院:文学院,由萧先生主持,教授经史子集、兵法谋略;术学院,由郑先生主持,教授律法算术、文书账目;匠学院,由鲁三、冯立主持,教授工匠技艺、器械原理。”

他顿了顿:“此外,军中夜校继续,所有伍长以上军官,必须入学宫听课;普通士卒自愿,但鼓励参加。学得好者,有赏;学成者,可晋升。”

这套体系,已远超普通军队的范畴,更像是一个微型的人才培养机构。

郑元寿忍不住问:“郎将,如此大费周章…所为何求?”

“为求长远。”嬴政看向窗外忙碌的士卒,“乱世之中,一支军队能打胜仗不难,难的是打胜仗后能治理地方,能安抚百姓,能重建秩序。若军中只有武夫,没有文士匠人,打下城池如何治理?缴获物资如何分配?伤残士卒如何安置?”

这话点醒了众人。是啊,打仗不只是战场厮杀,更是系统工程。

“所以,”嬴政总结,“我要建立的,是一支能打仗、能治国、能建设的军队。这支军队走到哪里,就把秩序带到哪里,就把文明带到哪里。”

萧锐眼中闪过异彩,起身郑重一礼:“郎将志存高远,老朽愿竭尽全力!”

学宫迅速筹建。三间大屋打通,摆上简易书案,墙上挂起地图、字画。书籍是难题——乱世之中,书籍珍贵。嬴政下令,凡军中文士,家中藏书的可带来,按价值补偿;又在周边县城收购旧书,不拘内容,经史子集、农书医书、匠作图谱,皆可。

杜如晦贡献最大,他家中本有藏书,又联络旧识,募来百余卷。孙思邈也献出几本医书,还有自己行医多年的笔记。

到十月底,学宫藏书已达三百余卷,虽然不多,但门类齐全。

十一月朔日,学宫正式开课。

第一课,嬴政亲自主讲。台下坐满了人——不仅是新招的文士匠人,还有陈平、李四等将领,各队队正、伍长,以及自愿旁听的士卒,将三间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今日讲‘组织’二字。”嬴政在黑板上写下这两个字,“何谓组织?就是将散乱的人,按照一定规则组合起来,形成合力。”

他举例:“十个人各自为战,打不过五个结阵的敌人。为什么?因为那五个人有组织——有指挥,有配合,有分工。”

“军队是最典型的组织。但组织不只在军队,在匠作营、在粮曹、在医官处,都需要组织。铁匠打铁,要有烧火的、抡锤的、淬火的,分工协作,效率才高;粮曹记账,要有收粮的、过秤的、记账的、发放的,环环相扣,才不会出错。”

讲得深入浅出,连不识字的士卒都听懂了。

“所以,”嬴政总结,“从今日起,靖难军所有人,无论文武,无论职级,都要学习组织原理。伍长要懂如何组织一伍作战,匠师要懂如何组织工匠生产,书记要懂如何组织文书流转…只有每个人都懂组织,整个军队才能如臂使指。”

课后,反响热烈。

将领们开始思考,如何更好地组织训练、组织作战;工匠们开始琢磨,如何优化工序、提高效率;文士们开始研究,如何改进文书流程、简化账目…

军中悄然发生变化。

最明显的是夜校。以往夜校主要是教识字,现在增加了算术、简单组织原理、甚至基础医学常识。士卒们虽然学得吃力,但热情高涨——因为郎将说了,学得好可以晋升,可以加饷。

赵大也参加了夜校。他年近五十,识字困难,但硬是咬牙坚持。每晚就着油灯,用粗大的手指捏着炭笔,一笔一画地描字。

“老赵,你这年纪还学啥啊?”有年轻士卒笑他。

赵大瞪眼:“你懂个屁!郎将说了,将来要建万世基业。咱不识字,以后怎么跟着郎将打天下?怎么教儿子孙子?”

这话传开,成了军中名言。连老兵都开始认真学习了。

嬴政看在眼里,心中欣慰。他要的,就是这种氛围——一种崇尚学习、崇尚进步的氛围。

第四节:制度完善与暗流初现

十一月中旬,靖难军各项制度陆续完善。

在杜如晦、郑元寿协助下,嬴政制定了《靖难军管理条例》,涵盖军制、训练、后勤、赏罚等方方面面。条例用白话写成,简单明了,抄录多份,张贴在各营房门旁。

最引人注目的是“绩效考核制度”。

“每月一考,分为文武两科。”嬴政在军政会议上解释,“武科考武艺、战术、体能;文科考识字、算术、条例。文武皆优者,晋升;一优一平者,留任;双平者,观察;一劣者,降职;双劣者,除名。”

陈平有些担忧:“将军,这会不会太严?有些老卒打仗勇猛,但不识字…”

“所以要设夜校,要办学宫。”嬴政道,“给他们机会学。但机会给了,学不学是他们的事。若甘愿当一辈子莽夫,那就只能当一辈子兵卒。”

这话说得严厉,但众人明白道理——一支现代化的军队,不能只有武夫。

条例颁布后,军中掀起学习热潮。白日训练间隙,常见三五个士卒凑在一起,用树枝在地上写字算数;晚上夜校更是座无虚席,连站岗的哨兵都要求轮班听课。

匠作营变化最大。在冯立、张九郎组织下,工匠们实行“流水作业”——打刀的专打刀,做鞘的专做鞘,修甲的专修甲。效率提升三成,质量也更加稳定。

“这就是标准化生产的好处。”嬴政视察时赞许道,“下一步,要制定更详细的标准——刀的长度、重量、厚度;箭矢的规格、重心、箭羽…都要统一。这样战场上坏了,随时可以更换。”

冯立连连点头:“将军说得是。小老儿已经让人在做模具了,以后刀胚都用模具铸,大小一致。”

后勤方面,杜如晦展现了惊人才能。他将粮饷账目做得清清楚楚,每一笔进出都有单据,有签字,有存根。还设计了简易的“库存预警系统”——当某种物资低于安全线时,提前预警,及时补充。

“杜先生大才。”嬴政由衷赞道。

“将军过誉。”杜如晦谦逊,“只是些账房把戏罢了。”

“账房把戏做到极致,就是治国之术。”嬴政意味深长。

他越发确信,眼前这个落魄账房,未来必是宰相之材。

然而,就在靖难军蓬勃发展时,暗流开始涌动。

十一月底,一队骑兵来到黑云寨。为首的是个锦衣青年,二十出头,眉宇间带着傲气,自称是太原留守府的参军,姓李,名世民。

“奉家父之命,特来拜会嬴郎将。”李世民下马,举止得体,但眼神锐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寨中一切。

嬴政在石屋接待了他。

两人对视的瞬间,都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宿敌重逢,又仿佛知己初遇。

“世民久闻郎将大名,鬼哭涧一战,以少胜多,用兵如神。”李世民开口,“今日一见,果然年轻有为。”

“李参军过誉。”嬴政平静道,“令尊唐国公镇守太原,保一方平安,才是真正的大才。”

寒暄几句,李世民切入正题:“听闻郎将在此募兵建军,家父甚为关切。如今河东匪患四起,百姓困苦,若郎将需要协助,太原府愿提供粮草军械。”

这话听着是帮忙,实则是试探——试探嬴政的立场,试探靖难军的实力。

嬴政不动声色:“多谢唐国公美意。靖难军受天子诏命,粮饷由兵部拨付,暂无短缺。剿匪之事,自有章程,不劳费心。”

“那就好。”李世民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世民有一事不解——听闻郎将军中设学宫,教士卒识字习算。此举固然大善,但…是否有些本末倒置?士卒首要之事,当是作战吧?”

这话带着机锋。若答不好,就会被扣上“不务正业”的帽子。

嬴政却笑了:“李参军可知,当年秦军为何能横扫六国?”

“愿闻其详。”

“因为秦军不仅勇猛,更有纪律、有组织、有传承。”嬴政缓缓道,“秦法规定,‘以吏为师’,军中将吏必须识字,要教士卒认字。正是识字明理,让秦军令行禁止,阵法严密,最终一统天下。”

他看向李世民:“我设学宫,教士卒识字,不仅为当下,更为长远。一支有文化的军队,才能理解为何而战,才能传承信念,才能…真正地靖国难,安天下。”

这番话,说得李世民肃然。

他沉默片刻,起身拱手:“郎将高见,世民受教了。今日叨扰,就此告辞。”

送走李世民,嬴政站在寨墙上,望着远去的骑兵。

赵大凑过来:“将军,这李二郎看起来不简单啊…”

“当然不简单。”嬴政淡淡道,“此人…将是未来大敌。”

“啊?”赵大惊愕,“他不是来帮忙的吗?”

“帮忙?”嬴政笑了,“他是来探虚实的。太原李渊,志在天下。我们靖难军在他眼皮底下壮大,他岂能安心?”

赵大倒吸凉气:“那…那怎么办?”

“不急。”嬴政望向远方,“他探我们,我们也在看他。来日方长…”

脑中数据面板闪烁:

【事件:李世民来访】

【结果:引起太原方面警惕】

【风险:可能遭遇暗中掣肘】

【机遇:提前接触未来对手,了解其动向】

【国运值:12】

【特殊状态:龙虎初会(历史轨迹开始偏移)】

国运值又涨了。嬴政注意到,面板上多了一行注释:【文明传承,制度创新,国运渐隆】。

看来,办学宫、重教育、建制度,这些长远布局,正在潜移默化地推动国运。

他转身下墙,走向学宫。那里灯火通明,朗朗读书声传出,在冬夜寒风中显得格外温暖。

这条路,他走对了。

【本章钩子】:

1. 李世民已注意到靖难军,太原方面会否暗中阻挠?嬴政将如何应对李渊父子的觊觎?

2. 学宫制度初显成效,但军中仍有武夫不以为然。文武之间的矛盾会否激化?

3. 靖难军人才济济,但缺乏实战历练。第一场剿匪战何时打响?目标选在哪里?

4. 杜如晦、孙思邈等人才陆续投效,是否还会引来更多隐士高人?

5. 国运值持续增长,已到12。嬴政预感到,突破某个临界点时,会有质变。那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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