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备受书迷们喜爱的历史古代小说,殿前虎将:高怀德传奇,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墐鋆”倾情打造。本书以高怀德高行周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472298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殿前虎将:高怀德传奇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洛阳城外的官道上,尘土被车轮碾得漫天飞扬。三十辆粮车排成一串,像条土黄色的长蛇,缓缓往孟津方向挪动。高行周骑着匹黑马走在最前面,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时不时回头望一眼,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
“将军,小少爷真要跟着?”副将张猛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他指的是粮队末尾那辆不起眼的马车,高怀德正坐在里面,穿着身明显过大的铠甲,头盔几乎要把眼睛都遮住。
高行周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火气:“这小兔崽子,缠了我三天三夜,说什么‘学兵法得实战’,还把他娘搬出来说情。”话虽如此,他却悄悄让张猛多带了二十名亲兵,都安排在粮队两侧,离那辆马车不远。
其实高行周不是不想带儿子历练,只是这趟差事太险。前几日刚收到消息,辽军游骑在野狼谷一带活动,专门劫掠粮车,上个月护送的队伍折损了一半,粮草全被抢了。怀德才十五岁,连像样的仗都没打过,真遇上辽兵,怕是会慌了神。
“爹,咱们什么时候休息啊?”高怀德从马车上探出头,铠甲的铁片摩擦着发出“哐当”声。这铠甲是高行周年轻时穿的,重得压肩膀,他坐了没半个时辰,后背就湿透了。
“再走十里,到前面的驿站歇脚。”高行周头也不回地说,语气硬邦邦的,“嫌累就回去,没人拦你。”
“不回!”高怀德赶紧缩回车里,偷偷揉了揉发酸的胳膊。他知道父亲是刀子嘴豆腐心,昨晚母亲偷偷告诉他,父亲特意让人把铠甲的内衬加厚了,还在粮车里藏了他爱吃的牛肉干。
旁边的亲兵见他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小少爷,您这是来护粮还是来玩啊?这身铠甲都能把您压垮了。”
高怀德不服气,从车上跳下来,学着士兵的样子走正步:“别小瞧人,我爹说我这枪法,再过两年就能赶上他年轻时候了。”
“哟,那可得见识见识。”亲兵们起哄,却没人真把他当回事。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跟着来不过是图个新鲜,真遇上事,怕是第一个吓得哭鼻子。
粮队走得慢,直到日头偏西才到野狼谷入口。这山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中间的路仅容两辆马车并行,风从谷里吹出来,带着股阴森森的味,听得人心里发毛。
“将军,要不咱们在谷外扎营,明天再走?”张猛望着黑漆漆的谷口,有些犹豫。
高行周勒住马,往谷里望了望:“不行,得赶在天黑前进谷,辽兵习惯在夜里偷袭,咱们占了谷里的废弃驿站,反而好守。”他回头对队伍喊,“都打起精神来!弓上弦,刀出鞘,过了这谷,给你们加酒肉!”
士兵们齐声应和,气氛却还是有些紧张。高怀德握紧了腰间的枪,手心全是汗。这枪是他特意求父亲给的,比寻常的枪短了半尺,重量却没减,他练了三个月才能勉强挥舞。
粮车刚进谷没多远,突然听见“咻”的一声,一支冷箭擦着高行周的耳边飞过,钉在旁边的树干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有埋伏!”高行周大喊一声,拔出腰间的刀,“张猛,带人护住粮车!”
话音刚落,两侧的山壁上就滚下无数石头,砸得粮车“哐当”作响。紧接着,数十名辽兵骑着马冲了下来,个个戴着铁头盔,嘴里喊着听不懂的口号,手里的弯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
“保护将军!”亲兵们围了上来,与辽兵厮杀起来。刀枪碰撞的声音、士兵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混在一起,震得山谷都在抖。
高怀德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下意识地想躲到马车后面,可看到一个辽兵举刀砍向赶车的老卒时,他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举枪冲了上去:“住手!”
那辽兵见冲过来的是个半大孩子,还穿着不合身的铠甲,忍不住笑了,挥刀就往他头上砍。高怀德记得父亲教的“避实就虚”,赶紧矮身躲过,枪杆横扫,正好打在辽兵的马腿上。战马吃痛,猛地抬起前蹄,把辽兵甩了下来。
“好小子!”张猛看得眼睛一亮,趁他缠住辽兵的功夫,一刀劈倒了另一个敌人。
高怀德没敢耽搁,捡起地上的弓箭,对着冲在最前面的辽兵射了一箭。他力气小,箭没射穿铠甲,却正好射中辽兵的马眼。战马受惊,带着辽兵撞向旁边的山壁,脑浆都撞了出来。
“粮车结阵!弓手藏后面!”高怀德突然大喊,这是他在兵书上看来的法子。三十辆粮车正好能围成个圈,把士兵护在里面,辽兵的骑兵再厉害,也冲不进来。
士兵们愣了一下,见高行周点头,赶紧七手八脚地把粮车摆成圆圈。弓手们躲在车后,一箭箭射向辽兵,原本混乱的场面瞬间变得有序起来。
辽兵的头领见久攻不下,急得哇哇叫,亲自举着弯刀冲过来,目标正是高怀德。这小子穿得扎眼,一看就是个头领的儿子,擒了他,这队粮兵肯定会投降。
高怀德见辽兵头领冲过来,心里也发怵,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退——身后就是粮车,就是那些手无寸铁的民夫。他深吸一口气,想起父亲教的枪法要诀“稳、准、狠”,握紧枪杆,等那辽兵冲到跟前,突然矮身,枪尖往上一挑,正好刺穿了对方的咽喉。
温热的血喷了他一脸,高怀德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可他没敢松劲,转身又刺倒了一个想爬上车的辽兵,手臂被对方的刀划了个口子,血顺着胳膊流进铠甲里,黏糊糊的。
“撤!”剩下的辽兵见头领死了,又冲不破粮车阵,怕再耗下去吃亏,虚晃一招就跑了。
直到辽兵的影子消失在谷口,高怀德才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这才感觉到胳膊疼得厉害,低头一看,伤口深可见骨,血还在往外冒。
“小少爷!”亲兵赶紧跑过来,想给他包扎,却被他拦住了。
“先看看粮车少没少,民夫有没有受伤。”高怀德咬着牙站起来,声音还有些发颤,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
清点下来,粮车一辆没少,只有三个士兵受了轻伤,民夫都安然无恙。张猛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小少爷,你刚才那招‘粮车结阵’,跟将军上次在戚城用的一模一样!”
高怀德这才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就见高行周骑着马过来,脸色铁青。他心里一咯噔,以为父亲要骂他冲动,赶紧低下头:“爹,我……”
“脱了铠甲。”高行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高怀德不敢怠慢,费劲地解开铠甲的带子,露出渗血的胳膊。高行周跳下马,从怀里掏出金疮药,一把摁在他的伤口上。
“啊!”疼得高怀德差点跳起来。
“知道疼就好!”高行周的火气终于爆发了,“谁让你冲那么前的?逞英雄?要是刚才那辽兵的刀再偏半寸,你这条胳膊就废了!”他一边骂,一边用布条仔细包扎,指尖却放轻了力道,生怕弄疼了儿子。
“爹,我没逞英雄。”高怀德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梗着脖子不肯服软:“那些民夫手无寸铁,我要是不冲上去,他们就危险了。”
高行周包扎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儿子。少年脸上还沾着血污,嘴唇咬得发白,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在战场上的模样。他心里的火气忽然就泄了,只剩下说不清的滋味——既心疼儿子受伤,又骄傲他有这份担当。
“还嘴硬。”高行周哼了一声,把剩下的金疮药塞进怀德手里,“自己拿着,疼了就再敷点。”说完,他转身对着士兵们喊道:“都打起精神,加快速度进驿站!今晚轮流守夜,谁也不许懈怠!”
进了驿站,士兵们忙着生火做饭,高怀德坐在角落里,借着篝火的光看自己的伤口。布条已经被血浸透了,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刚想撒药,就见高行周端着个陶碗走过来,碗里是冒着热气的羊肉汤,还飘着葱花。
“趁热喝。”高行周把碗塞给他,语气依旧硬邦邦的,“补补力气,不然明天连铠甲都穿不动。”
羊肉汤熬得很浓,带着股膻香,正是高怀德最爱喝的味道。他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胳膊的疼似乎都减轻了些。
“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高怀德抬头问,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高行周别过脸,假装看篝火:“谁知道你喜欢什么,厨房剩下的,扔了可惜。”可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旁边的张猛看得直乐,对身边的亲兵小声说:“看见没?将军嘴里骂着,心里疼着呢。”
夜里轮到高怀德守上半夜,他披着父亲的披风,站在驿站门口,望着黑漆漆的山谷。风穿过谷口,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他想起白天被自己刺倒的辽兵,心里有些发堵,却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冲上去。
“小少爷,冷不冷?”一个老兵端着杯热酒走过来,“喝点暖暖身子。”
高怀德摆摆手:“我不喝酒,谢谢老叔。”他从怀里掏出那支竹笛,借着月光摩挲着笛身上的“守土”二字,忽然吹起了《燕云破》。
笛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没有了酒肆里的悲怆,也没有了洛水边的韧劲,多了些说不清的沉重。老兵听着听着,抹了把脸,说:“小少爷,你这笛子吹得,比军号还提神。”
天快亮时,高行周来换岗,见怀德靠着门框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竹笛,披风滑落在地上。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捡起披风盖在儿子身上,又把自己的狐皮褥子铺在他身下。
“爹……”怀德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高行周看着儿子的睡颜,忽然想起妻子李氏的话:“这孩子的心重,装着太多事。”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谷口。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条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第二天天亮,粮队继续赶路。高怀德的胳膊虽然还疼,却精神得很,骑着匹小马跟在高行周身边,时不时提醒士兵注意两侧的山壁。有士兵打趣他:“小少爷,您这是成了咱们的军师啦?”
怀德笑着说:“我爹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高行周听着,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却故意板着脸:“少贫嘴,看好路!”
快到孟津时,远远望见城门口站着队官兵,为首的是孟津守将赵虎。他见粮队平安抵达,激动得跑过来,对着高行周拱手:“高将军,您可算来了!我们都以为……”
“以为粮车又被抢了?”高行周笑着拍他的肩,“这次有我儿子帮忙,没那么容易。”他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高怀德,“来,认识一下,犬子高怀德。”
赵虎这才注意到高怀德,见这少年虽然脸上带伤,眼神却很亮,身上的铠甲虽然不合身,却透着股英气,忍不住赞道:“虎父无犬子!小将军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胆识,将来定是栋梁之材!”
高怀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赵将军过奖了,我就是跟着爹学学。”
把粮草交接完毕,往回走的路上,高行周忽然说:“怀德,下次再护粮,爹还带你。”
高怀德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
“真的。”高行周点头,“不过,回去得把《孙子兵法》再抄十遍,看不懂兵法,光有勇无谋可不行。”
“没问题!”高怀德拍着胸脯保证,胳膊一动,疼得龇牙咧嘴,惹得高行周哈哈大笑。
夕阳把父子俩的影子拉得很长,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是在为这趟历练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高怀德摸着胳膊上的伤口,心里却甜滋滋的——这道疤,是他成为真正军人的第一道勋章。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