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1990年代自动贩卖机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悬疑脑洞小说,作者Lector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小说的主角威尔凯文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总字数达到91431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本精彩的小说!
1990年代自动贩卖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乌托里约诺斯市警察局的那位警督,名叫马库斯·索恩,像一堵穿着蓝色制服、肌肉发达且满怀敌意的墙。他的态度明确得像一记直拳:这是他的城市,他的辖区,他的烂摊子,联邦调查局的绅士们最好滚回他们的空调房去处理白领犯罪。
“索恩警督,”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尽管喉咙里像塞了一把砂纸,“那里面装着的,不仅仅是‘遭到破坏的公共财产’。那是人体残骸。那是违禁药品。那是未经登记的武器。任何一项都足以让FBI把这里变成我们的大本营。你是想让我现在打电话给助理局长,让他和你们的警察局长进行一场不太愉快的晨间对话,还是我们节省点时间,让你的人把警戒线挪开一点?”
索恩的下巴肌肉绷紧了,像块花岗岩。他的眼神在我和凯文之间扫视,凯文则挂着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懒洋洋的表情,靠在我们的车上,抽着烟,仿佛眼前的对峙只是一场无聊的街头戏剧。
“我需要上级授权。”索恩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去要。”我简短地说,寸步不让。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另一辆车悄无声息地滑到路边。不是警车,也不是FBI的公务车,而是一辆低调的黑色雪佛兰。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身材瘦削,脸色苍白,像一根在档案柜里泡得太久的指头。他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步伐精准地走到我们面前。
“诺斯菲尔德特工?林奇特工?”他声音平淡,没有起伏,“我是总检察长办公室的劳伦斯·佩蒂格鲁。鉴于本案涉及跨州犯罪工具——那台贩卖机很可能来自州外,以及潜在的、受联邦法规管辖的剧毒品与武器,总检察长办公室授权联邦调查局全面接管此案现场及后续调查。”他递给我一份文件,纸张崭新,墨迹似乎还没干透。“相关通知已送达乌托里约诺斯市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索恩警督的脸从花岗岩变成了猪肝色。他狠狠地瞪了佩蒂格鲁一眼,又瞪了我一眼,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像一头被抢走了骨头的斗牛犬。他猛地一挥手,对着手下吼道:“收队!让他们的人进去!看好戏了!”
佩蒂格鲁朝我微微颔首,像完成了一个简单的数据录入任务,转身回到车上,黑色雪佛兰如同它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还未完全散去的夜色中。
“效率真高,”凯文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我都没看清他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别问,”我说,心里同样充满了疑问,但时机不对,“我们进去了。”
警戒线被挪开了一个口子。那股甜腻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几乎成了实体,缠绕在鼻孔和喉咙深处。犯罪现场调查组(CSI)的人——我们的人,开始像一群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工蜂,围绕着那台血腥的贩卖机忙碌起来。闪光灯一次次亮起,将这幅超现实的景象定格在惨白的光晕中。
我和凯文戴上手套和鞋套,走近了看。近距离的视觉冲击力远超刚才。血液并非均匀泼洒,而是呈现出喷射状、涂抹状和滴落状,显示受害者(或受害者们)是在极近的距离内遭到极其凶残的暴力对待,甚至可能是在机器内部或顶部被分尸。那些挤在玻璃后面的肢体和器官,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可怕的、蜡像般的质感。
“老天爷,”凯文低声骂了一句,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些白色粉末和手枪上,“这他妈……是个移动的军火毒品库兼棺材?”
“先把东西弄出来,”我下令,喉咙有些发紧,“每一样。小心点。”
这是一个缓慢而令人极度不适的过程。CSI的负责人,一个名叫埃莉诺·陈的冷静亚裔女人,亲自指挥。他们首先用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了贩卖机侧面一个用于维修的金属面板——强行打开正面玻璃会破坏内部证据的原始状态。
恶臭率先涌出。那是血液、开始腐败的有机组织和一种奇怪的、混合着金属和塑料味道的气息。工作人员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开始用镊子、托盘和证据袋,一点一点地将里面的“货物”取出。
首先是被分割的人体组织。它们被依次编号、拍照、装袋。粗略判断,至少来自三个不同的个体,基于肤色、毛发特征和肢体粗壮的明显差异。没有头颅。这解释了为什么无法立刻辨认身份。分尸手法……相当粗糙,充满暴力痕迹,像是用砍刀或大型工业剪刀之类的东西完成的,并非外科手术般的精准。凶手要的是分割,而不是展示技巧。
接着是那些白色粉末。包装很专业,透明的厚质塑料袋,封口严密,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一共六包,每包大小、重量似乎都很均匀。它们被放在塑料托盘上,像超市里待售的精糖。
最后是武器。三把手枪。不是土制破烂,而是有编号的、看起来保养得不错的家伙。两把是常见的九毫米格洛克,另一把则更老式一些,是一把苏制马卡洛夫。弹匣都是满的。它们被小心翼翼地提取出来,贴上标签。
所有东西都被摆放在旁边铺开的防水布上,分类排列。一边是血腥的、非人的残骸;一边是冰冷的、致命的商品。这幅景象,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比任何噩梦都更超现实。
“好了,”陈博士直起腰,擦了擦护目镜上的汗珠,“初步提取完成。尸块和器官会立刻送去法医实验室进行DNA分析和身份确认。毒品和武器送去检验。”
凯文没有看那些尸块,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毒品袋子吸引了。他走过去,蹲下身,隔着证据袋,凑近鼻子,非常非常轻地嗅了嗅。尽管隔着塑料,他的眉头还是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指隔着袋子,轻轻捻动了一下里面的粉末,观察着它的质地和流动方式。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是在记忆的档案库里飞速检索。
“这味道……”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他妈的味道……有点熟悉。”
我看着他。凯文在反黑组待了七年,他接触过的毒品比我喝过的劣质咖啡还多。他说熟悉,那就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说清楚,凯文。”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的、几乎是警惕的神色。他环顾了一下四周,CSI的人员正在忙碌地收拾设备,远处天际线泛起一丝鱼肚白,但巴比伦大街的霓虹灯依旧顽固地亮着,像是在嘲笑这发生在它阴影下的惨剧。
“威尔,”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这种包装,这种……独特的、带着点臭鸡蛋和化学溶剂混合的余味……我很多年没闻到过了。但不会错。”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若有若无的气味牢牢锁在记忆里。
“这是‘大乔治’的货。只有他手下那群从哈瓦那那边学来古怪工艺的家伙,才会用这种特定的酸来处理古柯碱,去掉杂质,但也留下了这种标志性的……屁味。”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他妈的,撞进‘大乔治’的生意场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