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男频衍生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四合院之闫家小叔》?作者“后壁u好几遍”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闫山形象。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加入书架吧!
四合院之闫家小叔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那份刊登着参军号召的报纸,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闫山的心头。回四合院的一路,他脚步沉缓,脑海里反复推演着即将到来的摊牌,以及可能引发的风暴。
推开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大嫂正在外间灶台边和面,准备晚饭的窝头。大哥闫埠贵还没回来,学校里下午通常还有课或者政治学习。
“回来啦?脸色怎么还这么差,快进屋歇着。” 大嫂抬头看见他,手上动作不停,语气里带着惯常的关切。
闫山“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默默走回里屋,坐在了床沿上。屋内的光线比外面昏暗许多,只有窗户纸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有些模糊。他需要积蓄勇气,也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大哥回来。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流逝。他能听到外间大嫂揉面的声音,听到院子里偶尔传来的邻居走动声、孩子的哭闹声,还有贾张氏那标志性的、含混不清的咒骂声。这些声音构成了四合院日常的底色,平凡,嘈杂,却充满烟火气。而他,即将主动离开这片烟火,投身于未知的烽火狼烟。
终于,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略带拖沓的脚步声,以及钥匙串晃动的轻微声响。
大哥闫埠贵回来了。
他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天工作后的疲惫,镜片后的眼睛习惯性地先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形,看到闫山坐在床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是在评估他今天的“消耗”与“产出”。
“今天感觉怎么样?” 闫埠贵将手里拎着的、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挂在门后的钉子上,随口问道。这是例行公事的关心,带着程式化的味道。
“好多了,大哥。” 闫山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闫埠贵。
闫埠贵似乎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异样,走到桌边,拿起暖水瓶晃了晃,发现是满的,又放下,这才转过身,正眼看向弟弟:“有事?”
大嫂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在围裙上擦着手,有些不安地望了过来。
屋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煤油灯灯芯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闫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那颗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坚定,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大哥,大嫂,我决定去参军。”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大嫂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手里捏着的围裙角无声滑落。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震惊与恐惧的水光。
“哐当!”
是闫埠贵失手碰倒了桌上的搪瓷缸子。缸子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里面的温水洒了一地。但他浑然未觉,一双眼睛猛地瞪圆,死死地盯着闫山,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
“你……你说什么?!” 闫埠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参军?!你疯了吗?!你知道那是去哪儿吗?那是朝鲜!前线!要死人的!”
他几步冲到闫山面前,因为激动,脸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伸出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闫山的鼻子上:“你刚病好,脑子烧糊涂了是不是?啊?!我跟你嫂子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读到高中毕业,是让你去战场上送死的吗?!”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闫山脸上。闫山能清晰地看到大哥眼中那混合着愤怒、恐惧和一丝被“背叛”的痛心。
“老闫,你……你别急,好好说……” 大嫂回过神来,声音带着哭腔,上前想拉住激动的丈夫,又担忧地看向闫山,“小山,你……你别吓唬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闫山没有躲避大哥逼视的目光,也没有因为大哥的暴怒而退缩。他等大哥这阵急风骤雨般的质问稍歇,才缓缓站起身,与大哥平视。他的身形虽然还有些单薄,但此刻挺直了脊梁,竟透出一股让闫埠贵感到陌生的沉稳气度。
“大哥,我没疯,脑子也很清醒。” 闫山的声音依旧平稳,语速不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看了报纸,国家正在号召青年参军,保家卫国。这不是儿戏。”
“保家卫国?那是当兵的事!跟你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有什么关系?!” 闫埠贵气得胸口起伏,习惯性地开始算计,“你去参军,家里怎么办?你找不到工作,家里是困难,可……可总能想办法!我去找校长说说情,看能不能让你去学校当个临时的代课老师?或者……或者我去找找街道王主任……”
“大哥,” 闫山打断了他,语气坚决,“那些路子,杯水车薪,而且不确定。我十九岁了,是成年人,不能一直赖在家里,靠着你和嫂子养活。”
他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大嫂,又落回闫埠贵身上,开始剖析利害,这些话,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反复斟酌过:“我去参军,部队管吃管住,还有津贴。我省着点,津贴可以寄回来,贴补家用。这样,家里少了我一张嘴,还能多一份进项,解成、解放他们正在长身体,也能多吃一口。”
这话戳中了闫埠贵内心最现实的部分,他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发现从经济账上,这似乎是……划算的?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更大的恐惧压了下去。
“钱?那是卖命钱!有命挣你得有命花!” 闫埠贵低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战场上枪子儿不长眼!你要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算计之外,那份血脉相连的兄弟情,终究是无法抹杀的。
“老闫……” 大嫂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她抓住闫山的胳膊,哀求道,“小山,咱不去,啊?听嫂子的话,咱不去!家里再难,嫂子就是去捡菜叶子,也能把你养活!咱不图那个津贴,咱就图个平平安安……”
看着大嫂泪眼婆娑的样子,听着她质朴却揪心的话语,闫山鼻尖也是一酸。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
他反手轻轻握住大嫂冰凉粗糙的手,目光却依然看着闫埠贵,继续说道:“大哥,嫂子,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话不是空谈。如果人人都只想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那谁去保卫国家?没有大家,哪来的小家?”
他顿了顿,将话题引向更深处,也点明了自己的另一层考量:“而且,大哥,你也知道,现在形势如此。我高中毕业,身强体健,正值当年,街道、居委会迟早会找上门来动员。到时候,去还是不去?与其被动地被推上去,不如我自己主动站出来!这是响应号召,是光荣!如果我能在部队立下功劳,将来复员转业,工作、前途,都不用再发愁。这对我,对咱们家,都是一条出路,一条虽然危险,但值得一搏的出路!”
这番话,既有家国大义的支撑,又有对个人和家庭未来前途的现实考量,逻辑清晰,层层递进。闫埠贵听着,脸上的怒色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凝重取代。他作为一个小知识分子,并非完全不懂这些道理,只是当这风险要由自己至亲的弟弟来承担时,他本能地抗拒。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一向有些文弱、需要他操心的弟弟,在经历了这场大病之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那眼神里的坚定,那话语间的条理,那面对他暴怒时的沉稳,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让他感到无力,也让他意识到,弟弟的决心,恐怕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够动摇的了。
屋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有大嫂低低的啜泣声,和煤油灯燃烧时细微的声响。
闫埠贵颓然退后两步,跌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他摘下那副用胶布缠着的破旧眼镜,用力揉着发胀的眉心。算计了一辈子,此刻却发现,有些账,根本没法算。
他看着站在面前,身形挺拔,目光坚定的弟弟,又看了看旁边泪流不止的妻子,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叹息。
家中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压抑的铅云。
闫山知道,大哥虽然没有明确同意,但他的沉默,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一种无奈的默许。他首次在引以为傲的算计之外,感受到了面对时代洪流与亲人抉择时的深深无力与担忧。
这场家庭风暴,才刚刚开始,但闫山知道,他已经迈出了最关键,也最艰难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