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与囚笼》中的贺枭时晚吟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豪门总裁类型的小说被上杉绘梨衣吖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极光与囚笼》小说以119401字,最新章节第11章的连载状态推荐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欢看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第十七章 困兽的温柔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囚笼。时晚吟背抵着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薄薄的侍者制服,直往骨头缝里钻。面前几步之遥,贺枭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投下的阴影几乎要将她…
《极光与囚笼》精彩章节试读
第十七章 困兽的温柔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囚笼。时晚吟背抵着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薄薄的侍者制服,直往骨头缝里钻。面前几步之遥,贺枭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投下的阴影几乎要将她完全吞噬。
他说,在她身边是她唯一安全的选择。
多么冠冕堂皇,又多么专横独断的理由。
“安全?”时晚吟重复着这个词,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和浓重的嘲讽,“贺枭,你所谓的保护,就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上蹿下跳,然后在你觉得玩够了的时候,轻而易举地把我抓回来?看着我为你担惊受怕,为你绞尽脑汁,很有成就感是吗?”
她的指控,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匕首,直直刺向贺枭。
贺枭深邃的眸子里暗流汹涌,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那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并非全无波动。
“成就感?”他低沉地重复,忽然仰头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烈酒划过喉咙,他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放下酒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看着你一次次头也不回地离开,看着我明知道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却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在后面追,还得小心翼翼不让你真的摔死……时晚吟,你觉得这很有成就感?”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种近乎疲惫的、压抑的嘶哑。
这陌生的语气,让时晚吟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贺枭。在她印象里,他永远是掌控一切的、冷静自持的,甚至带着几分猫捉老鼠的戏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仿佛他也是一只被困住的兽,只是他的牢笼,是她。
“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贺枭朝她走近了一步。月光照亮了他一半的脸庞,俊美依旧,却染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落寞和偏执。
“我知道你讨厌被安排,讨厌被束缚。”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可晚吟,这桩婚约,从一开始就不是我选择的。但遇见你之后,我认了。”
他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时晚吟的心湖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怔怔地看着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贺枭又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意和威士忌的醇香,“我不管你是什么‘策划师’,不管你有多少本事,从你十六岁那年,在花园里笨拙地想翻墙逃走结果摔进我怀里开始,你就注定是我的。”
他的语气霸道依旧,却掺杂了一种让她心惊肉跳的、赤裸裸的占有欲,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她不敢去深究的东西。
十六岁……那个夏天,她被父亲强行带去贺家老宅“培养感情”。她受不了那种窒息的氛围,试图从后花园逃跑,结果估算错了墙的高度,摔了下来……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落入了一个带着清冽气息的、少年略显单薄却异常坚实的怀抱。
她记得当时抬头,看到的就是贺枭那双过于早熟和冷静的黑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将她放下,然后在她试图再次逃跑时,精准地拎住了她的后衣领。
“放手!”年幼的她张牙舞爪。
少年贺枭只是淡淡地说:“前面是荷花池,你想湿着身子回去见你父亲?”
那时,她只以为他是讨厌她,在看她笑话。难道……
“你以为那次是巧合?”贺枭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唇角勾起一抹没有什么温度的弧度,“从你踏进贺家开始,你走的每一步,翻的每一堵墙,计划的每一条逃跑路线,我都知道。”
时晚吟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她所谓的“自由”,就一直在他的视野之内。
“为什么?”她声音干涩地问,“为什么当时不阻止我?为什么还要看着我一次次……”
“因为我想看看,”贺枭打断她,目光灼灼,“你这只不服管教的小野猫,到底能跑多远,能有多聪明。”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颊边散落的一缕发丝,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珍视的温柔,与他话语中的强势截然不同,“事实证明,你很棒,比我想象的还要棒。‘策划师’……名副其实。”
这诡异的赞扬,让时晚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别碰我!”她厉声道,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贺枭的手悬在半空,顿了顿,缓缓收回。他没有生气,只是眸色更深了些。
“累了就休息。”他转移了话题,目光扫过房间里那张奢华的大床,“浴室里有换洗的衣服。需要什么,按铃。”
他说完,竟真的转身,走向靠窗的那张单人沙发,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本硬壳书,似乎不打算再理会她。
这就完了?他不怕她再次逃跑?还是说,他笃定了她此刻根本无路可逃?
时晚吟警惕地盯着他。他坐在月光里,垂眸看着书,侧脸安静而专注,仿佛刚才那个步步紧逼、言语惊人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而凝滞。一方是看似放松实则掌控全局的猎人,一方是紧绷着神经、寻找破绽的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贺枭似乎完全沉浸在了书的世界里,偶尔翻动书页,发出细微的声响。时晚吟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处境。
门窗肯定被锁死或者有人看守。通讯器在刚才的拉扯中似乎损坏了,联系不上林序。身上的工具也早在换侍者制服时被搜走……她几乎是被拔光了利爪和牙齿。
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
不,绝不。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房间。布局、可能的隐藏警报器、通风管道……专业本能让她迅速在脑中规划着各种可能性。
然而,或许是精神高度紧张后的疲惫,或许是之前逃跑消耗了太多体力,一阵强烈的倦意如同潮水般袭来。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小时没有合眼了,重度失眠的顽疾,在此刻身体的极度疲惫下,反而显露出狰狞的一面。
她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脑袋开始一阵阵发晕。靠着墙壁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不行,不能睡……尤其是在他面前。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贺枭的眼睛。他虽然没有抬头,但翻书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时晚吟强撑着,与席卷而来的睡意抗争。但意识还是逐渐模糊,过往的片段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父亲的叹息,母亲的病容,一次次精心策划的逃脱,还有……还有那些深夜里,偶尔在她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的低沉悦耳的、念着异国语言的声音……
那声音,总是能奇异地抚平她躁动不安的神经,将她从失眠的深渊里短暂拉出来。
是梦吗?
她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最终蜷缩在墙角的地毯上。意识沉浮间,她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不是梦。
那低沉、舒缓,带着独特韵律的俄语,清晰地、如同涓涓细流,在她耳边响起。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贺枭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书,走到了她面前的地毯上坐下。他并没有碰她,只是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手里拿着那本硬壳书——那是一本俄文诗集。
他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薄唇开合,吐出一个个她听不懂,却莫名觉得安心和熟悉的音节。
“……Как белое платье в скрипичном чехле,”(如同琴匣中的白色礼服,)
“И в щелке улыбка твоей запонки.”(别针缝隙里是你的一抹微笑。)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那旋律,那语调……与她记忆深处那个安抚她入睡的声音,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怎么会……
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驱散了睡意,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冷硬、强势、掌控欲爆棚的男人。
他……就是那个声音?
贺枭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诵读的声音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她。他的眼神在月光下,复杂得让她心悸。有无奈,有纵容,还有一种深藏的、她从未读懂过的温柔。
“睡吧。”他用中文,极轻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低下头,念着那些她听不懂,却仿佛能直接作用于灵魂的诗句。
困意再次汹涌而来,比之前更加猛烈。这一次,她似乎失去了抵抗的力气。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他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看着蜷缩在墙角、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时晚吟,贺枭停下了诵读。他静静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平日里所有的锋芒和戒备都卸下了,显得格外安静脆弱。
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将她拦腰抱起。她的身体很轻,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为她盖好丝被。
月光洒在她脸上,他站在床边,看了许久。然后,他用指尖,极轻地描摹了一下她卷翘的睫毛,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你骗我九十九次,”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我骗你一次……我们扯平。”
他守护的,不仅仅是她的人,还有她那个不为人知的、会让她脆弱无助的秘密。
只是,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每一次“成功”逃脱的背后,都有他暗中为她扫清真正的危险;她更不会知道,她重度失眠的顽疾,是因为多年前,她无意中闯入他翻译诗歌的书房,在他低沉的诵读声中,获得了唯一一次安眠。从那以后,他便成了她专属的、不被知晓的“治愈系神明”。
猎鹰收起了利爪,暂时化为了守夜的骑士。
而沉睡的囚徒,对此一无所知。
小说《极光与囚笼》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