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很快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熊般魁梧的汉子立在门前。
“泰叔,黑心虎老大有请。”
鼓浪酒吧天台,夜风拂过熊大的西装。他手中的红酒在月光下摇曳,泛着猩红的光泽。
“老大,”何兰仔走近,”杀手熊把人带来了。要带上来还是……”
“带上来吧。”熊大抿了口酒,”办公室还要用。”
当泰叔被押上天台时,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他哆嗦着跪倒在熊大跟前,额头抵着地面。”天哥饶命!我老糊涂了,再不敢回港岛……”
“我给过你机会。”熊大叹息,”是你自己不珍惜。”
一个眼神,杀手熊举起棒球棍。
沉闷的击打声伴随着哀嚎。鲜血很快浸透泰叔的衣衫。
“别打了!我知错了!”泰叔在地上翻滚求饶。
“停。”熊大抬手,接过星仔递来的文件。”签了它,你就能安心养老。”
凤凰街最值钱的两处产业——爱琴海和星耀垃圾站,是泰叔的命脉。尤其后者,养活着他整个帮派。
此刻,这份转让合同正摊在血泊中。泰叔颤抖的手悬在半空,每个字都像在剜他的心。
这些家业是泰叔在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半辈子才攒下的血汗,他怎会甘心拱手让人。
可如今刀架在脖子上,哪还轮得到他做主?拒绝签字的代价,他比谁都清楚。
“签了字……你当真肯留我性命?”泰叔死死盯着熊大的瞳孔。
熊大冷笑不语,朝杀手熊打了个响指。
铁铸般的棒球棍裹着风声砸向泰叔脊梁,这次每记闷响都带着骨裂的脆声。不过七八下,泰叔就像破麻袋般瘫在血泊里抽搐。
“我签!这就签!”泰叔蜷缩着吐出带血的唾沫。
棍影骤停。
泰叔哆嗦着爬向茶几,钢笔在合同上划出歪斜的签名时,竟溅开几滴血沫子。星仔验完文件对熊大颔首,地上立刻响起磕头声。
“天哥,地盘都归您了……求您开恩让我滚出港岛……”
熊大忽然咧嘴笑了:”道上都叫我黑心虎,要是让你全须全尾地走——”他转头拍拍何兰仔肩膀,”收拾干净些,血腥味太重影响宵夜。”
泰叔的哀嚎顿时变了调:”你立过誓的!”
“送你和凤凰仔地府团聚,不算退休?”熊大的大笑声撞在墙壁上。
当匕首寒光闪过时,泰叔正把金表往何兰仔手里塞:”我瑞士银行还有——”
刀尖精准刺入第三根肋骨间隙,何兰仔搅动刀刃骂道:”赶着投胎还讨价还价?”
血泊很快漫过泰叔瞪圆的眼珠,那枚沾血的百达翡丽正指向亥时三刻。
何兰仔将刀刃从对方胸膛抽出,随手将血迹抹在 衣服上。
“你们两个!”他朝站在天台边缘的手下喊道,”去找个袋子,把这老东西装起来。”
组织里最不缺的就是装 的工具。没过多久,手下就找来一个足够容纳泰叔的大麻袋。
在何兰仔的指挥下,两名手下将沉重的麻袋抬下楼,塞进了汽车后备箱。
一行人驱车来到元朗郊外。
这片荒地远离人烟,四周寂静无人。埋在这里,恐怕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两名手下抡起铁锹,开始卖力挖掘。
“挖深点,”何兰仔叼着烟指挥道,”别让雨水冲出来了。”
挖坑比想象中费劲得多。
两个手下汗流浃背地干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达到要求。
填土的过程快得多。等掩埋完毕,何兰仔特意开车在土堆上来回碾压,直到看不出明显痕迹,才带着手下返回鼓浪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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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您磕头了。”
将泰叔交给何兰仔处理后,熊大来到酒吧二楼的包厢。
包厢里除了阮梅,还有一群陪酒女郎。她们见到熊大,眼睛一亮,纷纷起身娇声问候:
“天哥好!”
“天哥……”
“嗯。”熊大淡淡应了声,走到阮梅身边搂住她的腰,端起酒杯对杀手熊等人说道:”兄弟们辛苦了,今晚随便玩,账记在公司名下!”
小弟们兴奋欢呼:
“谢谢老大!”
“老大霸气!”
酒过一巡,熊大搂着阮梅问道:”这就是我的生活,你能适应吗?”
阮梅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倔强。她给自己满上一杯,与熊大碰杯:”天哥,我既然跟了你,就是你的人。不管能不能适应,我都会学着适应。”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却被烈酒呛出眼泪。
熊大笑着递过纸巾,眼中闪过赞许——他没看错人。
“来,继续喝!”他转头招呼杀手熊。
有大嫂在场,小弟们和陪酒女郎虽然玩得尽兴,却也收敛了几分。包厢里欢声笑语不断。
半小时后,何兰仔推门而入:”老大,事情办妥了。”
“嗯。”熊大点头示意,对星仔交代道:”今晚就到这儿,你负责招呼兄弟们,我先走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星仔拍胸脯保证。
熊大刚站起来,周围的小弟立刻放下手里的事,齐刷刷起身相迎。
“坐着吧,继续玩你们的。”熊大随意挥了挥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何兰仔和杀手熊一左一右跟了上来,一个黑西装,一个白西装,衬得中间的熊大气场十足。阮梅小鸟依人般靠在他怀里,七八个黑衣小弟在前方开道。
穿过酒吧大厅时,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连音乐都显得突兀。门口的小弟早已拉开车门,熊大坐进中间的轿车后,其余人才陆续上车。
这支车队的气场震慑了整条街道,连醉汉都识相地闭上了嘴。直到尾灯消失在街角,酒吧才重新沸腾起来。
回到别墅,熊大对杀手熊交代:”明天带人去凤凰街清场,让那些商铺知道现在谁说了算。”
“明白,大哥。”杀手熊干脆利落地应下。
谈完正事,熊大在客厅闲聊片刻,便揽着阮梅上了楼。今晚的阮梅虽然仍有些拘谨,但已经比昨天自然多了。
“去洗澡吧。”熊大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阮梅耳尖微微发红,低头钻进浴室。就在水声响起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在熊大脑海中响起:
【任务完成,奖励烂尾楼一栋】
系统空间里凭空多出一份产权证。熊大取出来细看,发现这栋烂尾楼竟正好位于凤凰街上。
“有意思……”他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敲打着产权证书。
第二天,熊大刚到鼓浪酒吧没多久,杀手熊便匆匆赶来汇报。
“老大,凤凰街已经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今早所有商户的保护费都重新收缴了一遍,这是账簿,您过目。”
熊大随手翻看着账簿,漫不经心地问:“泰叔以前那些人呢,都散了吗?”
“嗯!”杀手熊点头,“不过他们有人找到我,想加入咱们堂口,您看收不收?”
若是在别处,前一天还在厮杀的两帮人马,败方隔天就想投靠胜方,听起来简直荒谬。
但在港岛,这种事再寻常不过。
除了少数核心成员,底下的喽啰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谁拳头硬就跟谁,没什么稀奇。
“收,当然收。”熊大冷笑一声,“不过得筛选一下,记住规矩——老弱病残不收,瘾君子不收,长得歪瓜裂枣的,也一样不要!”
他要打造的是真正的帮派,不是街头那些乌合之众。
跟着他的人,必须统一着装,一律剃成利落的平头,省得打架时被人揪住头发。
那些古惑仔留着一头碍事的长发,真动起手来,岂不是自找麻烦?
昨晚那一战,尽管场面惨烈,血流成河,但真正丧命的却没几个。
泰叔手下的二三百人,折损的不过四五十个,剩下的要么伤得不重,要么命硬如蟑螂,缓过劲来就急着投奔新靠山。
可杀手熊按照熊大的标准筛选后,能用的居然只有一百来人。
“就这么点?”熊大皱眉。
按理说,混这行的多是青壮年,要求也不高,结果投靠的人里合格率不到一半,实在可笑。
他冷哼一声,摇了摇头:“难怪泰叔不堪一击,净养些废物,再多也成不了气候。”
“果然和传闻一样,没了凤凰仔,他什么都不是。”
熊大感叹一句,转头看向杀手熊:“人都到齐了?”
“全带来了。”杀手熊干脆答道。
“走吧,去见见。”
这批新收的小弟来时,杀手熊已经让他们统一剃了寸头。起初有人不情愿,但在他的“耐心指导”下,很快就学会了规矩。
虽然衣着杂乱显得松散,但清一色的短发倒添了几分精气神。
“给他们换上咱们的衣服,以后都按这规矩来。”熊大皱了皱眉,“别搞得像街边烂仔似的。咱们干这行,就得有个干这行的样子……”
————
傍晚时分,杀手熊将星耀垃圾站的产权证交到熊大手里。
尽管昨天逼泰叔签了转让协议,但过户手续原本以为至少要拖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妥了。
“办事利索。”熊大满意地点点头,“叫上何兰仔,去垃圾站转转。”
星耀垃圾站是泰叔的核心产业,熊大早有兴趣。表面上是个收破烂的地方,但道上人都清楚——这里的油水比码头还厚。
港岛人眼里的废品,到了东南亚全是抢手货。泰叔掌权时,每月至少运出好几柜“垃圾”。更别说借着垃圾遮掩,走私货柜简直易如反掌。
泰叔若没点本事,怎能养得起众多手下还过得如此滋润。
凤凰街尽头便是那座垃圾站。
熊大下车抬眼便望见门头那块破旧招牌,五个大字里竟有三个缺笔少画。
斑驳的墙面上满是乱七八糟的涂鸦,好在墙体依然坚固,不见半点裂缝。
“老大,中午我来踩点时粗算过,这垃圾站少说也有一万平米!”杀手熊汇报道。
产权证上的数字略有出入,显然是泰叔强占来的地盘,如今全都归了熊大。
在港岛这寸土寸金之地,能拿下这般规模的地皮,熊大自然心中暗喜。
光是地皮转手就能赚个盆满钵满,更别提垃圾站每月还有稳定进账。
“进去瞧瞧!”
穿过堆满废品的场地,杀手熊指着角落那堆破车低声道:“泰叔除了往东南亚倒卖废料,还走私改装车辆——那堆破烂全是等着翻新的赃车……”
这生意熊大早有预料,守着这种地盘,泰叔不搞走私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