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女频悬疑小说,那么《重生后,哀家在宫中杀疯了》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山间暮雨”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沈微苏翦的精彩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重生后,哀家在宫中杀疯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子时已过,京城这条沉睡的巨龙,在寂静中蜷缩着身躯。
宵禁的命令,让往日繁华的朱雀大街,变得空旷而寂寥,只有巡夜的兵丁,盔甲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脚步声在长街上,激起空洞的回响。
然而,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悍然撕裂了这片宁静。
一骑绝尘,从街角处狂奔而来,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溅起一连串铁器撞击的火星。巡夜的兵士们大惊失色,纷纷举起长矛,厉声喝止:“宵禁期间,何人纵马!速速停下!”
然而,当他们看清来人那身玄色的侯爵常服,和那张冷峻得如同冰雕般的面容时,所有的呵斥,都化作了惊愕的抽气声,堵在了喉咙里。
定北侯,苏翦!
当今京城,唯一一个可以在宵禁之后,策马驰骋于御街之上的人。
“开宫门!”
苏翦没有丝毫减速,在宫门前百步之外,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守城的禁卫,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激动。听到这声熟悉的、充满威严的命令,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沉重的宫门,在“吱呀”的声响中,为他,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一马通过的缝隙。
苏翦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没入了那片深不见底的宫城之中。
……
慈宁宫内,烛火未熄。
沈微并未入睡。她只是静静地靠在暖榻上,闭目养神。那尊青年先帝模样的木佛,就摆在她的手边。每当她的思绪陷入僵局,她便会看上它一眼,仿佛想从那张早已被固化的、温润的笑意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王振的身影,如鬼魅般,从殿外闪了进来,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太皇太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定北侯爷,深夜求见。”
沈微的眼睛,猛地睁开。
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的凤眸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她知道,苏翦这么快便有回音,必然是查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苏翦带着一身的夜露寒气,大步流星地走入寝殿。他甚至来不及行一个完整的君臣大礼,便已迫不及待地,将怀中那个用油纸包裹的东西,呈到了沈微的面前。
“太皇太后,臣……有重大发现!”他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和内心的激荡,而显得有些沙哑。
沈微没有说话。她只是伸出手,接过那个包裹,沉静的目光,示意他继续。
当那些画满了俊美僧人的画纸,和那本字迹娟秀的手记,在烛火下,一一展现在沈微眼前时,饶是她两世为人,心志早已坚如磐石,瞳孔,也不由得为之剧烈收缩。
她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那本手记的扉页上。
“吾,大周永嘉公主,赵月芙……”
赵月芙!
这个名字,像一根被冰封了二十多年的毒刺,毫无征兆地,狠狠扎进了沈微的心脏!
前世,她从未将先帝之死,与这位早已被圈禁、被遗忘的公主联系在一起。因为在所有人的认知里,永嘉公主赵月芙,早在开元二十二年,便已在静慈庵中,因思郁成疾,“病逝”了。
可如今,她的手记,却与一个名叫“无相”的神秘僧人,一同出现在了寒山寺的故纸堆中。
沈微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拿起那本手札,一目十行地,快速阅读着。
那些零散的、充满了恐惧与悔恨的句子,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前世记忆中最深处,一个被她刻意忽略了的,尘封的角落。
她想起来了。
前世,太子赵珩被废,她被彻底软禁之后,曾拼尽最后的力量,暗中调查过所有可能对先帝怀有恨意的人。其中,就包括这位永嘉公主。
她记得,当时查到的结果,处处透着诡异。
公主的“病逝”,太过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一夜之间,人就没了。庵中的尼姑,对此讳莫如深。而负责处理后事的内务府官员,也在不久之后,因各种离奇的意外,死的死,残的残。
她当时便觉得,公主之死,必有蹊跷。
但她还来不及深入追查,那朵代表着死亡陷阱的“墨兰”,便出现了。之后,她便一步步踏入深渊,直至惨死,再无机会去探寻真相。
如今想来,那朵“墨兰”,出现的时机,是何等的巧妙!
它恰好就在她即将触碰到“永嘉公主”这条线索的时候出现,用一个虚假的希望,完美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与真相,失之交臂!
“太皇太后,”苏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他指着画中“无相”的脸,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您看此人!臣反复比对过,他与刘诚的容貌,至少有七分相似!臣斗胆猜测,刘诚,便是当年那个与永嘉公主有染,从而引发了滔天大祸的……无相和尚!”
这个猜测,与沈微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仅如此!”苏翦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臣还推测,那尊青年先帝木佛,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凶手在杀死刘诚之后,故意留下此物,就是为了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这是一桩因爱生恨的仇杀,从而将视线,全部集中在先帝与公主的旧事上!”
“而真正的杀机,在于刘诚的身份!凶手,极有可能是在刘诚面前,展示了某种能证明他就是‘无相’的东西,比如……这幅画!”
“一个人,在密室之中,突然看到了自己二十多年前,那张早已被他自己埋葬的脸。那种来自过去的,足以将他彻底摧毁的恐惧,才是他真正的死因!至于‘牵机引’,或许只是为了确保他必死无疑,并嫁祸宫廷的一种手段!”
苏翦的分析,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几乎还原了整个案发的过程。
然而,沈微听完之后,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只猜对了一半。”
苏翦一愣:“请太皇太后示下。”
沈微将那本手札,轻轻地合上,目光中,闪动着冰冷而智慧的光芒。
“刘诚是无相,这一点,应该没错。凶手用他过去的身份,将他惊吓至死,这一点,也极有可能。”
“但是,”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尊木佛,绝不是幌子。恰恰相反,它和刘诚的身份一样,都是凶手留给我们的……线索。或者说,是挑战。”
苏翦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困惑。
沈微没有立刻解释。她从暖榻上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那扇雕花的窗棂。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那张雍容而略带疲惫的脸上。
“苏翦,你以为,策划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那个以‘墨兰’为印记的人,他想要的是什么?”
“是……颠覆大周?”苏翦迟疑地答道。
“不。”沈微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果他只是想颠覆大周,他有无数种更简单,更直接的方法。他不必布下一个横跨了十二年,甚至二十多年的局。他更不必在事成之后,用如此复杂,如此充满仪式感的方式,来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证。”
“他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是在对付大周,他是在对付某一个人。或者说,是在对付一段……被掩埋的历史。”
“他留下刘诚的身份,又留下先帝的木佛。这两样东西,都指向了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开元十五年,寒山寺。”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在我们面前,摆下了一盘残局。他大大方方地,将所有的线索,都摊开在我们面前。他在告诉我们,‘来吧,来查吧,来看看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他在享受我们,一步步地,揭开当年那道血淋淋的伤疤时,所感受到的痛苦与无力。这已经不是谋逆,这是一种……复仇。一种带着极致恨意与病态快感的,复仇!”
苏翦听得浑身发冷。
他从未想过,在这场看似清晰的宫廷政变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深沉、如此扭曲的动机!
一个能隐忍二十多年,将仇恨酿成毒酒,再从容不迫地,请君入瓮的敌人。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那……太皇太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翦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茫然。
“他想让我们查,那我们就查。”
沈微转过身,那双凤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
“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但他却算错了一件事。他不知道,哀家,是活过两世的人。”
她走到苏翦面前,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调,下达了新的命令。
“立刻去查,静慈庵。哀家要知道,开元二十二年,永嘉公主‘病逝’前后,所有接触过她的人,所有处理过她后事的人,如今,都在何处!”
“另外,派人去一趟宗人府,将先帝与永嘉公主所有的起居注,尤其是开元十五年南巡期间的,全部给哀家,秘密调来!”
“哀家倒要看看,这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复仇,它的根,到底烂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