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由著名作家“鲜肉鲍汁”编写的《冰途心焰》,小说主人公是煌音荒極,喜欢看都市脑洞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冰途心焰小说已经写了353276字。
冰途心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厂区门口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粗重或痛苦的喘息声在尘土飞扬的空气里交织。二十来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工人,此刻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呻吟着、蜷缩着,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惊惧。
那道穿着灰色背心、屹立在废墟般的场地中央的白色身影,缓缓直起身。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平复,炸起的蓝色毛发也渐渐顺贴下来,重新拢回脑后,只是那双翠绿色的瞳孔中的寒冰,丝毫未融。
他的目光冷冽地扫过满地狼藉,最终定格在距离最近的一扇锈迹斑斑的铁质工具箱房门上。
没有任何预兆,他迈开脚步,走到那扇门前。弯腰,拾起地上那根之前偷袭他、此刻已扭曲变形的沉重铁棍。
他掂了掂铁棍的重量,然后——
猛地抡起!朝着那扇铁门狠狠砸了下去!
哐!!!!——
一声震耳欲聋的、令人心脏骤停的恐怖巨响猛然炸开!仿佛平地惊雷,狠狠撞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和神经上!
厚重的铁门瞬间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深坑,扭曲的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厂区反复回荡,震得人头皮发麻!
所有躺在地上的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哆嗦,惊恐地望向声音来源,连呻吟都下意识地憋了回去。
煌音扔开变形的铁棍,金属砸落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转过身,面对着满地被他放倒的人,声音如同刚刚撞击过金属的寒风,冰冷、坚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清晰地传遍整个场区:
“看清楚了?”
他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每一个敢与他对视的人。
“你们刚才的行为,”他抬手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各类“武器”,又指了指自己手臂和肩背上的伤痕,最后指向身后警车旁那五个惊魂未定、带着伤的年轻辅警,“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
“你们触犯的是 《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袭警罪!”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读音,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那些工人的心上。
“喜欢动手?”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致的嘲讽,“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如何?”
他向前迈了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带来的压迫感让离他最近的几个人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不要想着事后去投诉,去举报,去胡搅蛮缠。”他的目光扫过几个眼神闪烁、似乎还想狡辩的人,“从我们到达现场开始,执法记录仪就一直开着!你们每一个人的行为,每一次攻击,都被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是你们先动手,先使用凶器,先围攻警务人员!”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段话的分量彻底沉入每个人的恐惧深处。
然后,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凛冽的杀意:
“在你们拿起武器冲向依法执行职务的警务人员时,根据法律,在必要情况下,我甚至可以当场击毙你们。”
“击毙”两个字,如同冰刀刮过所有人的脖颈,带来一阵死亡的寒意。没有人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回想起刚才他那如同魔神般的恐怖战斗力,绝对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现在,”他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命令口吻,“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补充了一句,如同最终宣判:
“自费。”
“这是你们为自己愚蠢和暴力付出的代价。”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那些面如死灰、彻底丧失了所有反抗意志的工人。他转身,迈着沉稳却依旧带着无形压迫感的步伐,走回警车旁。
他先是仔细看了看阿哲嘴角的血迹和大磊捂着的后腰,声音放缓了些,但依旧简洁:“撑住,车马上回所里,强哥联系了卫生所先简单处理。”
然后,他目光扫过小飞血肉模糊的手肘膝盖,以及吓得脸色苍白的婷婷和晓薇:“都没事,皮外伤。结束了。”
他站在他们身前,宽阔的背影再次如同无法逾越的冰墙,将一切混乱、痛苦与后果,都隔绝在外。
那辆饱经风霜的警用面包车,带着一身尘土和沉闷的气氛,缓缓驶回城南派出所的小院。车刚停稳,强哥就一脸焦急地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老冯也端着茶杯,面色凝重地站在门口。
车门拉开,首先下来的是煌音。他灰色的背心汗湿紧贴,手臂和肩背处的擦伤与淤青在白色皮毛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但他仿佛毫无所觉,神情依旧是那片惯常的冰冷平静。
紧接着,在他身后,五个年轻的辅警互相搀扶着,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挪了下来。阿哲嘴角肿着,血迹还没完全擦干净;大磊捂着后腰,每走一步都皱紧眉头;小飞的手肘和膝盖更是惨不忍睹,简单的临时包扎下还在渗血;婷婷和晓薇虽然没明显外伤,但脸色苍白,眼圈通红,显然还没从惊吓中完全恢复。
“我的老天爷……”强哥倒抽一口凉气,赶紧上前帮忙搀扶,“怎么搞成这样?!伤得重不重?赶紧的,我去叫卫生所的刘医生过来!”
“不用!”阿哲连忙摆手,扯到嘴角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嘶……没事强哥,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大磊也闷声附和:“嗯,没…没事。”
小飞疼得龇牙咧嘴,还强撑着咧嘴笑:“小意思!就是……就是有点疼……”
婷婷和晓薇也小声说:“我们没受伤,不用麻烦刘医生了……”
他们都知道,所里经费紧张,去卫生所哪怕只是简单清创上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们那点微薄的辅警工资,平时吃喝用度都紧巴巴,根本舍不得在这种“小伤”上花钱。
煌音沉默地看着他们五个强撑着的、故作轻松的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他没说话,转身径直走向辅警办公室角落里,那个属于他的、最整洁也最不起眼的办公桌。
在五人以及强哥、老冯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他弯下腰,从桌子最底下拖出了一个硕大的、看起来非常沉重的银色金属医药箱。
箱子被他搬到办公室中央的空地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他打开卡扣,掀开箱盖——
里面琳琅满目、分门别类摆放的各种药品、器械,其专业和齐全程度,几乎堪比一个小型急救站!从最基础的碘伏、棉签、纱布、绷带,到各种尺寸的创可贴、冷敷冰袋、弹性绷带、肌肉酸痛喷雾,甚至还有缝合包、止血钳、一次性缝合针线等处理更严重外伤的专业工具!所有物品都摆放得一丝不苟,洁净整齐。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见多识广的老冯。这绝不是一个普通辅警会配备的东西。
煌音没有解释药箱的来历——那是他过去无数次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后,养成的习惯,也是他内心深处无法磨灭的创伤后遗症之一,总习惯性地为自己、也为可能需要的同伴准备最充分的医疗保障。
他先从里面拿出几包一次性冰袋,掰动内袋使其瞬间制冷,然后看也不看,精准地扔给大磊和阿哲:“嘴角,腰部,冷敷。消肿。”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硬,听不出什么情绪。
然后他拿起碘伏、无菌棉签和生理盐水,走到疼得直抽气的小飞面前,蹲下身。他庞大的身躯蹲下来,依旧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但动作却异常小心。
“手,伸出来。腿,放平。”他命令道。
小飞有点害怕地看着那瓶碘伏,瑟缩了一下。煌音没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容抗拒,却又巧妙地避开了他的伤口。
沾满了碘伏的棉签触碰到血肉模糊的擦伤处,小飞顿时疼得“嗷”一嗓子叫了出来,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现在知道疼了?”煌音头也没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用生理盐水小心地冲洗掉嵌进皮肉里的砂石颗粒,声音冷得像冰,“冲上去的时候,脑子在哪?”
他一边动作极其熟练地进行清创消毒,一边毫不留情地训斥:
“面对失控群体性事件,第一原则是控制距离,呼叫支援!不是让你们几个菜鸟逞英雄往里冲!”
“阿哲!你的警戒意识呢?侧身空档那么大,活该挨揍!”
“大磊!扛伤害很英雄?不会利用掩体卸力?”
“郑飞!”他连名带姓地叫小飞,“灵活是让你游走骚扰制造机会,不是让你当活靶子往人堆里摔!”
“周婷!林晓薇!”他甚至扫了一眼两个女孩,“现场通讯和情况预判呢?吓傻了就忘了本职工作?”
他的语气又冷又硬,每句话都像小鞭子一样抽打在五个年轻人的心上,把他们那点因为“英勇”而产生的微弱自豪感抽得粉碎,只剩下羞愧和后怕。
但是……
但是,他清理伤口的动作却始终那么轻、那么稳、那么仔细。每一次擦拭,每一次涂抹药膏,每一次缠绕绷带,都精准而温柔,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那冰冷的训斥声里,似乎又隐隐夹杂着一丝极难察觉的、被强行压抑下去的……心疼和后怕。
当他给小飞膝盖上最后一块擦伤贴上无菌敷贴时,他的声音似乎低沉了一丝:“……骨头没事,皮肉伤。下次,机灵点。”
当他给阿哲嘴角破裂处涂上消炎药膏时,他补充了一句:“……这两天吃流食。忌辛辣。”
当他用弹性绷带给大磊后腰的淤伤做加压包扎时,闷声道:“……晚上睡觉侧卧。明天要是还疼得厉害,必须去医院拍片。”
当他检查确认婷婷和晓薇只是惊吓过度,递给她们一人一杯温水时,声音放缓了些:“……没事了。深呼吸。”
最后,他才开始处理自己手臂和肩背上那些并不算轻的伤痕。消毒、上药,动作利落得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整个办公室安静极了,只剩下药瓶碰撞的轻微声响和年轻人偶尔压抑的抽气声。强哥和老冯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这一幕,都没有出声。
五个年轻人低着头,听着那冰冷的教训,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被妥善处理的清凉感和细微刺痛,鼻子却忍不住一阵阵发酸。
他们听得出来,那冷硬的语气背后,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终于,所有伤口处理完毕。煌音将废弃的医疗垃圾仔细收好,开始一言不发地整理那个巨大的医药箱。
就在这时,晓薇突然小声啜泣起来:“对、对不起……煌音哥……我们……我们太没用了……还连累你受伤……”
她一哭,其他几个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连最跳脱的小飞都蔫了。
煌音整理药箱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没有抬头,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将药箱合上,推回桌子底下。
做完这一切,他才直起身,目光扫过五个垂头丧气、眼泪汪汪的“幼崽”,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刺骨:
“记住了。命,是自己的。下次,别犯傻。”
说完,他转身,拿起自己那件旧皮夹克,走向门口。经过强哥和老冯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道:“我带他们去老刘那儿喝碗热粥,压压惊。记我账上。”
然后,他便径直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五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看,擦了擦眼泪,忍着身上的疼痛,赶紧互相搀扶着跟了上去。
夕阳的余晖洒进小院,将前面那个高大沉默的背影和后面五个一瘸一拐的年轻身影拉得很长。
虽然身上还在疼,虽然被训得很惨,但此刻,他们心里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暖而踏实的安全感。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总会有一头沉默的北极熊,一边用最冷的话教训他们,一边用最细致的动作给他们包扎伤口,然后带他们去喝一碗热粥。
这就是他们的煌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