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老公女兄弟睡我床后,我第99次提离婚》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精品短篇小说,作者“鳕鱼”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奇幻的世界。主角顾临川林薇薇的冒险经历让人热血沸腾。本书已更新11751字的精彩内容等你来探索!
老公女兄弟睡我床后,我第99次提离婚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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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顾临川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万念俱灰。
我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和我们公司的法务及审计人员走了进来。
公事公办,雷厉风行。
“顾临川先生,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您涉嫌职务侵占及泄露商业机密,请跟我们走一趟。”
顾临川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双眼赤红地瞪着我。
“沈念!你敢!”
我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吹了吹热气,懒得再看他一眼。
他昔日那群“好兄弟”,此刻噤若寒蝉。
突然,其中一个叫王浩的,就是上次起哄最厉害的那个,“噌”地站了起来。
“警察同志!我作证!顾临川他确实经常拿公司的钱,给那个叫林薇薇的买包!”
“还有!上次竞标的核心数据,就是他透露给对手的!”
另外几个也纷纷附和,争先恐后地划清界限,仿佛慢一秒就会被当成同伙。
顾临川的脸,从猪肝色变成了死灰色。
他被警察架着往外走,路过我身边时,突然挣扎着吼道。
“沈念,七年的夫妻,你真的这么狠心?”
我终于抬眼看他,笑了。
“夫妻?你跟林薇薇睡一张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们是夫妻?”
顾临川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我放下咖啡杯,环视一周。
“好了,闲杂人等清理完毕。”
“现在,正式开会。”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烧得又快又猛。
一个小时内,我砍掉了三个顾临川主导的亏损项目,提拔了一位被他打压多年的技术骨干。
公司上下,再没人敢把我当成那个只知道围着男人转的家庭主妇。
会议结束,我哥沈亦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兴奋得像个孩子。
“念念!快看热搜第一!”
我点开微博。
#凤凰男的七年骗局#,后面跟了个紫红色的“爆”字。
帖子里,图文并茂地扒光了顾临川的老底。
从他怎么靠着我家起家,到这七年如何用我的钱养着林薇薇,连那张“大被同眠”的照片都被高清修复放了上去。
评论区里,全是骂他的。
“恶心!吃绝户的凤凰男,必须死!”
“支持沈小姐!弄死这对狗男女!”
我哥在电话那头邀功:“怎么样?哥的公关团队,够意思吧?保证让他社会性死亡。”
我轻笑出声:“哥,谢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林薇薇果然被牵连了。
她收的那些奢侈品,全被认定为赃物,被强制要求全数退回。
她还因涉嫌共同侵占公司财产,被带走传讯。
我的律师告诉我,她想找我求情,在庄园门口哭了一下午,最后被保安赶走了。
几天后,顾临川在看守所里,终于熬到了家属探视日。
他点名要见我。
我没去。
去的是我的律师。
律师带去了两样东西:已经生效的法院离婚判决书,和一张八千万的民事赔偿单。
后来,律师向我汇报。
“顾先生在看到赔偿金额后,情绪彻底失控。”
“他始终不相信,反复说您一定会去见他,一定会原谅他。”
我听着,只觉得可笑。
律师顿了顿,又补充道。
“哦对了,林薇薇小姐为了脱罪,已经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她向警方提供了大量证据,证明自己是被顾先生蒙蔽的受害者,还伪造了自己被他长期PUA的聊天记录。”
众叛亲离。
一败涂地。
我能想象出顾临川在看守所里,听到这一切时那张绝望的脸。
真好。
这才是他应得的。
06
律师的汇报,听得我毫无波澜。
众叛亲离。
一败涂地。
这八个字,是他应得的勋章。
我挂了电话,继续看“天穹计划”的最新进度报告。
不值得为垃圾浪费一秒钟。
门被敲响,我的新任特助陆景尧走了进来。
“沈董,您的咖啡。”
他就是我哥安排的那个商业伙伴,也是曾被顾临川当众羞辱的“商业新贵”。
如今,他主动申请来给我当特助,美其名曰“近距离学习顶尖操盘手的思维”。
我接过咖啡:“有新消息吗?”
陆景尧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有两个。”
“第一,林薇薇因为伪造证据、妨碍司法公正,再加上共同侵占,数罪并罚,进去了。”
“她家里人觉得丢不起这个人,登报跟她断绝了关系。”
我点点头,意料之中,这种人眼里只有自己。
“第二呢?”
“顾临川,判了。”
陆景尧的语气很平静。
“三年。”
“外加八千万的民事赔偿,法院全部支持。他这辈子,算是彻底交代了。”
三年。
对于我被偷走的七年青春来说,太短了。
可对于一个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凤凰男来说,每一秒,或许都漫长如一个世纪。
我没再说话,眼神落在窗外。
我的律师后来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有些古怪。
“沈小姐,顾临川在里面……精神状态好像不太稳定。”
“一直一个人在牢房里念叨过去的事。”
“说什么‘大被同眠’,都是林薇薇和那帮兄弟设计的,他喝断片了什么都不知道。”
“还说什么‘掏裤裆’,是他误会了你,是他瞎了眼……”
律师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他说,他现在才明白,你那七年的爱不是卑微,是包容。”
我听着电话里的转述,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鳄鱼的眼泪,最不值钱。
现在才想起来那些被他当成“小事”的细节?
他想起我生病时,他却在陪林薇薇过生日。
他想起我每次提离婚,都是在他和林薇薇又一次突破底线之后。
一桩桩,一件件,现在都变成了刺向他自己的刀。
早干嘛去了?
“他想念的不是我。”我冷冷打断律师,“他只是想念那个被我无条件供养、众星捧月的自己。”
“对了,”我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上次他那个兄弟王浩,为了巴结我,还特意跟我说了个秘密。”
“那个‘掏裤裆’事件,林薇薇口袋里根本不是蟑螂,是她自己放进去的玩具,就是为了演戏恶心我。”
“当时顾临川还夸她‘不拘小节,真汉子’呢,可把他那群猪朋狗友乐坏了。”
我轻笑出声,笑这群小丑的狂欢,更笑自己当年的眼瞎。
挂了电话,我把这些垃圾情绪从脑子里彻底清空。
没过几天,一个从监狱寄来的信封,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没有署名,地址歪歪扭扭,透着一股绝望。
我用拆信刀划开。
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的长篇大论,只有一张皱巴巴的信纸。
纸上是三个暗红色的字,带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我错了。”
是血。
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足足十秒钟。
然后,拿着信纸,慢步走到办公室的碎纸机旁。
“嗡——”
写满迟来忏悔的信,瞬间化为一堆毫无意义的碎屑。
陆景尧恰好进来送文件,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走过来,将碎纸机的垃圾袋取出来,熟练地换上一个新的。
他拎着那袋碎屑,像在处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垃圾。
“旧的东西,”他转头对我笑,眼眸清亮,“就该待在它该待的地方。”
我看着他,也笑了。
07
三年时间,弹指一挥间。
这三年,我成了别人口中杀伐果断的“商界女王”。
陆景尧也从我的特助,升为了集团副总裁,成了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他的追求,也从不间断,张扬又克制。
公司上下,人人都看得出他对我的心思,我没点头,也没拒绝。
这天下午,陆景尧拿着一本新出的财经杂志走进我的办公室。
“沈董,看看您最新的版面形象,够不够威风?”
我抬眼,杂志封面是我,身着一袭白色西装,眼神凌厉。
我身旁,站着一身黑色高定的陆景尧,他正侧头看着我,目光专注而温和。
标题很大,很扎眼。
《商界双星:缔造百亿帝国的神话缔造者》。
我拿起杂志,手指划过陆景尧的脸。
“把我拍老了。”
陆景尧低笑一声,凑近了些。
“哪里老了?明明是韵味。”
“只是这个‘神话缔造者’,写的是两个人,股份是不是得分我一半?”
我白了他一眼。
“想得美,下个月的KPI翻倍。”
他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陆景尧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落地窗边接起,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出来了?”
“对,今天。”
“人呢?”
“别提了陆总,晦气!”电话那头是我曾经的“熟人”,王浩。
“他妈的跟个鬼一样,瘦得脱了相,胡子拉碴的,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我们几个兄弟正吃饭呢,他就找来了,说想借点钱。”
“我呸!谁敢借他?我们现在可都是在沈董的公司好好做人,谁还敢跟他沾边?”
王浩的声音里满是鄙夷和撇清。
“我直接把这本杂志拍他脸上了。”
“我说,‘顾临川,看清楚,你前妻现在是什么身份,她身边站的是什么人!’”
“‘你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你猜他什么反应?他死死盯着杂志封面看,眼珠子都红了,那手抖的,跟帕金森似的。”
“最后屁都没放一个,揣着那本被我们踩了几脚的杂志,跟个孤魂野鬼似的走了。”
“陆总您放心,我警告过他了,让他别来烦沈董,否则我第一个弄死他!”
陆景尧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
他转身看着我,神情有些复杂。
“念念。”
他很少在公司这么叫我。
“都过去了。”我语气平静,将那本杂志扔进垃圾桶。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直到下班,我们一起走进电梯。
电梯角落里,一个穿着保洁服的男人正低着头,费力地擦着一个污点。
他的身形佝偻,头发花白,身上散发着一股廉价消毒水的味道。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视线,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陆景尧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却笑了。
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我伸出手,用纤长的食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那张熟悉的、却又因岁月和潦倒而变得陌生的脸,就这样撞进我的视线。
眼里的红血丝,比三年前更重了。
是顾临川。
08
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雨,倾盆而下。
陆景尧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将我严严实实地护在身侧,走向停在门口的劳斯莱斯。
一道狼狈的身影,忽然从大厦的廊柱后冲了出来。
是顾临川。
他身上那件灰扑扑的保洁服湿了大半,手里高高举着一件他自己的、更破旧的外套,不顾一切地想往我的头顶上遮。
那外套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滚开!”
我的保镖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得一个踉跄,狠狠摔进泥水里。
陆景尧的手臂顺势一收,我便撞进他温热的胸膛。
他低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耳畔。
“念念,小心点,别让泥点子溅脏了你的鞋。”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趴在泥水里的顾临川听得一清二楚。
我坐进车里,车窗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风雨和嘈杂。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顾临川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他没有看我们远去的车尾灯,只是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件被踩得满是泥泞脚印的外套。
他笨拙地拍打着上面的污泥,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我收回视线,面无表情。
“陆景尧。”
“嗯?”
“明天,让人把公司门口的地毯换了。”
“它脏了。”
第二天,我踏进办公室。
顾临川正弓着背,在更换我脚边的垃圾袋。
我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廉价的白色塑料袋。
里面是一杯温热的豆浆,和两个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他还记得我以前最喜欢楼下那家早餐铺的味道。
可惜,我现在只喝手冲的黑咖啡。
我坐下,指了指那个袋子。
“我的垃圾桶,满了。”
他的身体骤然僵住。
他缓缓抬头,眼里满是哀求。
我没再理他,从陆景尧手里接过刚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
“听不懂?”
我的声音冷了三分。
“连同你,一起扔出去。”
顾临川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抓起那个还带着温度的塑料袋,指节捏得发白,最后还是机械地转身,将它扔进了自己手里那个更大的黑色垃圾袋里。
像是扔掉了他最后一点可笑的期盼。
又过了几天,天气转凉,我染了点风寒。
在会议上咳了几声,陆景尧就紧张得不行,让秘书给我备了各种进口的润喉糖和姜茶。
会议结束,我刚回到办公室。
就看到顾临川像个游魂,手里紧紧攥着一盒感冒药,站在我办公室的玻璃门外。
他不敢敲门,只是站着,透过那层玻璃,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死死地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按下内线电话。
“让门口的人滚,碍眼。”
秘书立刻出去,公式化地将他请走。
王浩正好抱着文件路过,就是当年起哄最厉害的那个“好兄弟”。
他看到这一幕,立刻夸张地怪叫起来。
“哟,这不是咱们的顾大少吗?”
“怎么,当保洁还兼职送药啊?我看看,什么高级货?”
他一把抢过顾临川手里的药盒,翻来覆去地看。
“啧,白加黑?十几块钱一盒的玩意儿,也敢拿来给咱们沈董吃?”
“顾临川,你是想治病,还是想下毒啊?”
王浩轻蔑地笑着,手腕一扬。
那盒药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稳稳落入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
他走上前,像从前一样,拍了拍顾临川的脸,只是力道重了许多,带着侮辱性。
“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一条狗而已。”
“滚远点,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顾临川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像一尊不会动的石像。
我端起桌上的姜茶,暖意从指尖蔓延。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我看到王浩走后,顾临川挪动着僵硬的步子,走到那个堆满废纸和咖啡渣的垃圾桶旁。
他弯下腰,在里面翻找了很久。
终于,把那盒被压扁的药,又捡了回来。
他用自己的袖子,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上面的污渍。
然后,揣进了怀里。
09
秘书的内线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签一份对赌协议。
“沈董,楼下保安说,顾先生想见您。”
“他预约了吗?”
“没有,但是他说……他母亲病危,有急事。”
我笔尖一顿,在纸上划出一道细长的黑线。
顾临川的母亲。
我想起那个总爱用眼角看人,说我小家子气配不上他儿子的女人。
她曾当着一众亲戚的面,捏着我的手腕,啧啧称奇。
“念念这手,一看就是干惯了粗活的,多有力气。”
“不像我们家那些娇滴滴的亲戚,连个瓶盖都拧不开。”
当时顾临川还在旁边笑:“妈,她就这样,能吃苦。”
真好笑。
我放下笔。
“让他上来。”
“在小会客室等。”
别弄脏我办公室的地毯。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顾临川正局促地站在房间中央。
他瘦得像根脱水的豆芽菜,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还散发着一股消毒水和廉价皂角的混合味道。
看到我,他嘴唇哆嗦着,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沈念……”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求你,救救我妈。”
“她得了重病,急需一大笔手术费……”
一大笔。
我当年给他公司的启动资金,不知道算不算一大笔。
我没说话,只是走到沙发前坐下,交叠起双腿。
他膝行到我脚边,想伸手碰我的裤脚,又猛地缩了回去,似乎是怕自己手上的污渍弄脏了我昂贵的面料。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当牛做马,给你当狗,只要你肯借钱给我……”
眼泪和鼻涕糊了他一脸。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嘲笑我离不开他的顾临川,如今就这么跪在我面前,丑陋又可怜。
我忽然觉得有点无趣。
这种碾压,已经让我提不起任何兴趣。
我看着他。
“顾临川,你记不记得七年前,你刚创业那会儿。”
他愣住了,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
他茫然地点头。
“你公司资金链断裂,四处求人,连你妈都把你最值钱的手表拿去当了,还是不够。”
“你快破产了,是不是?”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那是他最狼狈、最不愿提及的过往。
“后来,有家叫‘远星’的投资公司,给你投了五百万,让你起死回生。”
“是,是的……那是我命里的贵人。”他喃喃自语,眼里甚至燃起一丝诡异的希望,“念念,你认识他们吗?你能不能帮我联系……”
我笑了。
“我就是‘远星’。”
“那家公司,是我用我十八岁的零花钱注册的。”
“给你投的那五百万,是我。”
空气,死一般地寂静。
顾临川跪在那里,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塑。
他脸上的哀求、卑微、希冀,在一瞬间全部凝固,然后寸寸碎裂。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
“你引以为傲的东山再起,是我给的。”
“你口中那个‘倒贴求着嫁给你’的我,才是你唯一的救世主。”
“顾临川,你连最初的骄傲,都是我施舍的。”
“现在,你拿什么来求我?”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被扼住了脖子。
他整个人瘫软下去,脸贴着冰冷的地板,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
不是哭,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彻底的崩塌。
10
我看着脚下这滩烂泥,叫了保安。
“把顾先生请出去。”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让他再踏进这栋大楼一步。”
保安架起瘫软的顾临川,像拖着一条死狗。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时,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
一个穿着油腻工装,满眼血丝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
是王浩。
上个月因为倒卖公司废旧资产被我亲自开除的采购部经理。
“沈念!你这个贱人!”
他疯了一样咆哮,目标明确地朝我扑来。
“你毁了公司!你毁了我的一切!”
他大概觉得,没有我这个空降的董事长,他还能在公司继续当他的蛀虫。
真是可笑的逻辑。
保安反应过来,立刻松开顾临川,转身去拦他。
但已经晚了。
那把刀离我的眼睛,只有不到一米。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几天没洗澡的酸臭味。
真恶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地上猛地窜了起来。
是顾临川。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用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横着撞在了我的面前。
“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入肉声。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温热的液体,溅在了我的脸上。
王浩被随后赶到的保安死死按在地上,还在疯狂咒骂。
顾临川缓缓地,缓缓地,顺着我的身体滑倒。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他。
真沉。
他倒在我怀里,胸口插着那把刀,鲜血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往外涌。
我的白色西装,瞬间被染红了一大片。
阿玛尼高定,全球就这一件。
真他妈的晦气。
他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了绝望和卑微,反而有一种奇怪的光。
像回光返照。
“念念……”
他张嘴,血沫从嘴角溢出来。
“这次……换我护着你……”
“别……别原谅我……”
“但求你……好好活下去……”
说完,他头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我冷静地对吓傻的秘书说。
“报警,叫救护车。”
“另外,法务部,准备起诉王浩故意伤人。让他把牢底坐穿。”
“还有,让人事部查查,这种人当初是怎么混进公司的,相关负责人一并处理。”
再次见到顾临川,是在一周后的VIP病房里。
他被抢救了回来。
但医生说,刀伤到了脊椎神经,他下半辈子,得在轮椅上过了。
终身残疾。
我让助理付清了他所有的医疗费,顺便,也把他母亲那“一大笔”手术费给结了。
我走进去的时候,他正望着窗外发呆。
听到声音,他僵硬地转过头。
曾经那个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像个被抽干了精气神的木偶。
他看到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我将一张缴费单据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我们两清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
我声音很平,像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事实。
“你的救命之恩,我还了。”
“你母亲的医药费,我也付了。”
“但我们之间,也到此为止。”
我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身后,传来一声极度压抑的、像是从胸腔里撕裂出来的呜咽。
我没有回头。
顾临川,你用你的骄傲、你的自尊、你的健康,最后,只换来了一句“两清”。
这,才是对你最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