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凝惊寒：郡主的腹黑世子》第十四章：前厅对峙，暗递密讯
“丞相怀疑？” 苏锦凝往前踏出一步，石榴红的裙摆扫过地面，带出几分凌厉的气势，“大理寺办案讲究证据，少卿大人仅凭一句‘怀疑’，就要我交出侯府的人？难道丞相说谁意图不轨，谁就该被抓？那这京城的律法，岂不成了丞相手里的玩物？”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骄纵，却又字字戳中要害。大理寺少卿被问得一噎，脸色有些难看：“郡主此言差矣，丞相也是为了朝廷安危。沈惊寒身为罪臣之子，本就该流放苦寒之地，如今却被郡主留在侯府，还频繁与不明人士接触，难免让人怀疑。”
“不明人士？” 苏锦凝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少卿身后的随从，“我看真正‘不明’的，是少卿大人的来意。你口口声声说奉丞相之命，可有圣上的旨意？若是没有，凭什么在我永安侯府指手画脚？”
这话恰好戳中了少卿的软肋。他此次前来，确实只有丞相的手谕，没有圣上的旨意。丞相原本以为永安侯会顾及朝堂颜面，乖乖交出沈惊寒，却没想到苏锦凝会如此强硬。
少卿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强撑着说道：“郡主不必强词夺理，沈惊寒留在侯府本就不合规矩，还请郡主以大局为重，交出沈惊寒，免得给侯府招来麻烦。”
“麻烦？” 苏锦凝转头看向父亲苏承安，语气带着几分委屈，“父亲，您听听，这大理寺的人，竟然敢威胁永安侯府！女儿不过是留了个会鉴宝的小厮在府里，怎么就成了‘不合规矩’？难道以后侯府连雇个小厮的权利都没有了？”
苏承安原本脸色阴沉，听到女儿这话，心里却暗暗点头。他知道女儿是故意把 “沈惊寒” 说成 “会鉴宝的小厮”，既给了侯府台阶，又堵了少卿的嘴。
他咳嗽一声，语气缓和了几分：“少卿大人，小女年纪小，不懂朝堂规矩，说话难免冲了些，还请大人海涵。” 话锋一转，他看向少卿，眼神变得锐利，“不过，小女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沈惊寒虽是罪臣之子，但如今已被小女买下，算是侯府的家奴。大理寺若要拿人，需有圣上的旨意，或是确凿的证据。仅凭丞相一句‘怀疑’，就想带走侯府的人，未免太过草率。”
少卿没想到永安侯会出面维护沈惊寒，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犹豫了片刻，说道：“侯爷，丞相也是担心沈惊寒与旧部勾结，危害朝廷。若是侯爷能保证沈惊寒安分守己，不再与外人接触，下官或许可以向丞相求情，暂缓拿人。”
“安分守己？” 苏锦凝立刻接话，“我侯府的人，自然会严加管教，就不劳丞相费心了。至于‘不再与外人接触’，少卿大人这话就好笑了。沈惊寒是我请来的鉴宝师，日后还要帮我鉴定古玩，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府里，连门都不出吧？”
少卿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求助地看向苏承安。苏承安淡淡说道：“少卿大人，此事容后再议。若是丞相有进一步的指示，还请先出示圣上的旨意。今日天色不早，就不送大人了。”
这话明显是下逐客令。少卿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用，只能不甘心地说道：“既然侯爷这么说，下官就先回去复命。还请侯爷和郡主三思，不要辜负丞相的一片苦心。” 说完，便带着随从匆匆离开了。
看着少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锦凝才松了口气，转身对苏承安说道：“父亲，谢谢您。”
苏承安却没有露出欣慰的表情，反而皱着眉头说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丞相既然已经盯上了沈惊寒，就不会轻易放弃。今日我帮你挡了回去，日后他肯定还会找其他借口。”
“那我们该怎么办？” 苏锦凝问道。她知道父亲说得对，丞相势力庞大，若是真的想针对沈惊寒，侯府未必能一直护得住他。
苏承安沉默片刻，说道：“这段时间，让沈惊寒少出府，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有，你之前查镇国公府的事情，不要再继续了。那不是你该管的事，免得引火烧身。”
苏锦凝心里一沉，父亲这话明显是在阻止她查案。难道父亲真的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告诉她？她刚想追问，苏承安却摆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还有要事处理。”
苏锦凝看着父亲决绝的背影，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转身离开前厅。
回到凝香阁时，沈惊寒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神却有些涣散，显然是在担心前厅的情况。看到苏锦凝回来，他立刻起身：“怎么样？侯爷和少卿没为难你吧？”
“没有。” 苏锦凝摇摇头，走到桌前坐下，“父亲帮我挡了回去，少卿已经走了。”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低落，“不过，父亲让我不要再查镇国公府的事情，还让你这段时间少出府。”
沈惊寒的眼神暗了暗，沉默片刻，说道：“侯爷这么做，或许有他的苦衷。丞相现在盯得紧，我们确实需要谨慎一些。”
“可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苏锦凝有些着急，“李将军的线索刚有眉目，若是现在停下来，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而且，若是不查清真相，丞相肯定还会找机会对付你，对付侯府！”
沈惊寒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里有些动容。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我没说要放弃。只是现在形势不利，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明着查容易引起注意，我们可以暗中调查。”
“暗中调查？” 苏锦凝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从管家入手。” 沈惊寒说道，“之前我们怀疑管家既与李将军有联系，又被丞相胁迫。若是能找到他被丞相胁迫的证据，或许能让他说出真相，甚至策反他，成为我们的助力。”
苏锦凝觉得这个主意可行，连忙点头：“好！那我们该怎么调查管家？”
“管家负责侯府的账目，肯定有不少把柄在手里。” 沈惊寒说道，“我们可以从账目中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与丞相勾结的证据。比如，有没有不明的支出，或者与丞相府相关的账目往来。”
“可是账房的钥匙在管家手里，我们怎么查？” 苏锦凝问道。
“这个简单。” 沈惊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今晚我去账房一趟，偷偷拿账本出来。你帮我引开账房的看守，怎么样？”
苏锦凝犹豫了一下。夜探账房毕竟是冒险的事情，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可若是不查，就没有其他线索了。她咬了咬牙，点头说道：“好！我帮你！”
当天晚上，侯府里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护卫脚步声偶尔传来。苏锦凝按照约定，带着锦儿来到账房附近的花园，故意装作 “赏月”，还让锦儿弹琵琶。悠扬的琵琶声在夜色中传开，吸引了账房看守的注意力。
而沈惊寒则趁着这个机会，悄悄溜到账房门口。他之前已经观察过账房的锁，是普通的铜锁，对他来说并不难开。他从袖袋里拿出一根细铁丝，轻轻插进锁孔，摆弄了几下，“咔哒” 一声，锁开了。
沈惊寒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账房。账房里弥漫着一股纸张和墨水的味道，书架上摆满了账本。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把，轻轻点燃，开始在账本中寻找线索。
账本一页页翻过，大多是侯府的日常支出和收入，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沈惊寒没有放弃，继续仔细查找，终于在最底层的一个箱子里，发现了一本加密的账本。
账本的封面是黑色的，没有任何文字。沈惊寒打开账本，里面的字迹潦草，而且用的是暗号，根本看不懂。他心里一喜，知道这本账本肯定有问题，连忙将账本放进袖袋里，悄悄离开了账房。
回到冷香院后，沈惊寒立刻将账本拿出来，仔细研究。暗号的规律很难捉摸，他尝试着用各种方法破解，却都没有成功。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沈惊寒立刻警惕起来，拿起桌上的烛台，走到窗边。他轻轻撩开窗帘，看到一个黑影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似乎在等什么人。
“谁？” 沈惊寒大喝一声，就要追出去。
黑影却没有逃跑，反而朝着窗户的方向递出信封，低声说道：“沈世子，这是李将军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有破解账本暗号的方法。”
沈惊寒愣了一下，看着黑影手里的信封，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窗户，接过了信封。黑影见他接过信封，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沈惊寒关上门，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破解暗号的方法 —— 原来账本里的暗号，是用镇国公府的家训作为密码本，每个字都对应着家训中的某个字。
沈惊寒按照纸条上的方法，尝试着破解账本。果然，暗号很快就被破解了。账本里记录的，竟然是管家这些年给丞相府的 “孝敬钱”，数额巨大，而且每一笔都有详细的记录，甚至还有丞相府收下钱的回执。
除此之外，账本里还记录了丞相让管家做的事情 —— 监视永安侯的动向、寻找镇国公府的旧信、甚至在侯府的水井里下毒（幸好被发现得早，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沈惊寒看着账本里的内容，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管家竟然背叛侯府到这种地步，更没想到丞相竟然如此狠毒，连侯府的人都想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沈惊寒连忙将账本和纸条藏起来，打开门，看到苏锦凝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食盒。
“你怎么来了？” 沈惊寒问道。
“我担心你，所以给你带了些吃的。” 苏锦凝走进房间，将食盒放在桌上，“怎么样？账本拿到了吗？有没有找到线索？”
沈惊寒点点头，从袖袋里拿出破解后的账本，递给苏锦凝：“你看，这是管家给丞相府送钱的记录，还有丞相让他做的坏事。”
苏锦凝接过账本，仔细翻看，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没想到平日里温和的管家，竟然是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人。更让她生气的是，丞相竟然敢在侯府的水井里下毒，简直是无法无天！
“太过分了！” 苏锦凝将账本拍在桌上，“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父亲，让父亲处置管家，还要向圣上揭发丞相的罪行！”
沈惊寒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只有账本作为证据，丞相肯定会抵赖。而且，管家是丞相的人，若是我们现在处置他，丞相肯定会知道是我们发现了账本，到时候只会更麻烦。”
“那我们该怎么办？” 苏锦凝问道。她现在既生气又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们可以利用这本账本，威胁管家。” 沈惊寒说道，“让他帮我们传递消息，提供丞相的罪证。若是他不肯，我们再把账本交给侯爷，处置他。”
苏锦凝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点头说道：“好！那我们明天就去找管家谈！”
沈惊寒却拦住她：“不行。现在去找他，他肯定会以为我们是来兴师问罪的，不会配合。我们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主动上钩。”
“合适的时机？” 苏锦凝疑惑地看着他。
沈惊寒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比如，丞相再次让他做坏事的时候。我们可以抓住他的把柄，让他不得不听我们的。”
苏锦凝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好！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就等丞相的消息？”
“嗯。” 沈惊寒点头，“这段时间，我们要密切关注管家的动向，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苏锦凝看着沈惊寒自信的模样，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她知道，有沈惊寒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能一起解决。
她拿起食盒里的桂花糕，递给沈惊寒：“快尝尝吧，这是我让厨房特意给你做的，还热着呢。”
沈惊寒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做的桂花糕。他抬头看向苏锦凝，眼神里充满了暖意：“谢谢你。”
苏锦凝脸颊微微发烫，连忙移开视线：“不用谢，我们是盟友嘛。”
两人坐在桌前，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烛火在房间里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气氛温馨而宁静。
而此时，在侯府的另一处，管家正站在房间里，对着一个黑影汇报情况：“大人，沈惊寒和苏锦凝今天去了西市的老茶馆，还与丞相派去的人发生了冲突。不过，永安侯出面护着他们，少卿没能把沈惊寒带走。”
黑影沉默片刻，说道：“知道了。丞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让你尽快找到镇国公府的旧信，还有李将军的下落。若是找不到，你知道后果。”
管家的身体微微颤抖，连忙点头：“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会尽快找到的！”
黑影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管家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他知道，若是找不到旧信和李将军的下落，丞相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看似普通的书，翻开书页，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李将军在城郊破庙”。这是他今天刚收到的消息，原本想明天告诉丞相，可现在看来，他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消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管家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跟着丞相，还是该投靠沈惊寒和苏锦凝。若是投靠他们，或许能保住性命，可若是被丞相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将纸条放回书中，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而此时的凝香阁里，苏锦凝和沈惊寒还在讨论着计划。他们都没有想到，管家已经知道了李将军的下落，更没有想到，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二天一早，苏锦凝刚起床，就听到锦儿来报，说丞相府派人送来请柬，邀请永安侯和苏锦凝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