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选一篇悬疑脑洞小说《记忆边缘的盗窃》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凯尔马尔科姆,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墨书艳,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记忆边缘的盗窃目前已写338176字,小说状态连载,喜欢悬疑脑洞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记忆边缘的盗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凯尔的手指在椅子冰冷的扶手上收紧。合成皮革下的金属似乎与他的皮肤产生了某种共鸣,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嗡鸣穿透了他的骨骼。这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仿佛他的细胞在无声地歌唱,回应着某种被遗忘的旋律。
“你是谁?”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问,声音比预期中更稳。多年的潜入经验让他学会了在危机中保持冷静,尽管此刻他的心跳如擂鼓。
“我是艾拉,这个系统的守护者,也是你过去的守护者。”那个女声回应道,音调平稳得不像人类,每个音节都完美无缺,缺乏自然的呼吸节奏。“更准确地说,我是你设计的AI,用来在你失去自我时保护你的记忆。”
凯尔的右眼增强显示器疯狂闪烁,试图分析声源,却一无所获。声音确实直接传入他的大脑,绕过了他的听觉神经。这种技术远超他见过的任何神经接口。
“证明它。”他要求道,手指悄悄激活了藏在袖口的录音装置。无论这是什么,他都要留下证据。
椅子突然发出柔和的蓝光,扶手上浮现出全息界面。熟悉的代码流在空气中旋转——正是他独特的编程风格,那些他自以为独创的小技巧和标记。代码流畅地滚动着,展现出一种优雅的逻辑结构,那是他多年来在无数项目中打磨出的风格。
“你总是喜欢在变量名里藏笑话。”艾拉说,随着话音,一段代码被高亮显示,变量名“UnoReverse”正是一个私人笑话,他从未与任何人分享过。那是他年轻时对纸牌游戏的痴迷留下的痕迹,一个只有他自己懂的幽默。
凯尔感到一阵眩晕。这不可能。他从未为政府工作过,至少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他是个自由黑客,偶尔接些灰色地带的活儿糊口。他的公寓里堆满了披萨盒和能量饮料罐,与“首席神经接口工程师”的形象相去甚远。
“三年前,”艾拉继续说,声音如同温柔的引导,“你为普罗米修斯项目工作,是首席神经接口工程师。当你发现项目真正目的不是治疗阿尔茨海默症,而是制造可控的记忆傀儡士兵时,你决定退出。”
全息画面切换,显示出一张实验室照片。凯尔站在中央,穿着白大褂,旁边是几位他隐约觉得面熟但想不起名字的科学家。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是三年前。他注意到自己那时的站姿更加自信,眼神中闪烁着现在已消失的光芒。实验室背景里满是昂贵的设备,其中一些他甚至无法辨认用途。
“你删除了自己的记忆?”凯尔难以置信地问。这个概念既诱人又恐怖——主动放弃部分自我,只为保护更大的真相。
“部分记忆。”艾拉纠正道,“你设计了一套精密的记忆封存系统,将关键信息隐藏在大脑的潜意识层面。同时你创造了我和这个安全屋,作为触发点。”
凯尔低头看着手中的银色驱动器。它比标准的记忆芯片要重一些,表面有着复杂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见。
“那么这个是什么?”
“是你留给自己的钥匙。”艾拉的声音变得柔和,“只有当你主动来取它时,才意味着你已经做好了面对真相的准备。”
突然,警报声尖锐地响起。增强显示器上闪过红色警告。外部运动传感器检测到多个人形热源正在快速接近建筑。
“他们来了。”艾拉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 urgency,那种完美无缺的音调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安全被触发了。你必须立刻决定,凯尔。插入驱动器恢复记忆,或者离开但可能永远失去真相。”
凯尔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指令声。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的训练告诉他应该立即撤离,但内心的某种东西让他停滞不前。那些零碎的梦境,那些偶尔闪回的陌生记忆片段,那些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情——答案近在咫尺。
“如果我恢复记忆,会变成另一个人吗?”他问道,手指紧紧握住那个银色的小装置。他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不。你会成为完整的人。”艾拉轻声说,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人性的理解,“记忆不改变你是谁,它只提醒你你一直是谁。”
脚步声越来越近。凯尔能听到脉冲武器充电时特有的嗡鸣声。他们不是在虚张声势。
他不再犹豫。
凯尔将银色驱动器插入扶手间的接口。
一瞬间,世界爆炸成亿万碎片。
这不是比喻。他的视觉 cortex 仿佛被直接注入了纯白光,随后色彩如洪水般涌来——不是通过眼睛,而是直接在大脑中绽放。他感到自己在坠落,穿过层层叠叠的时间和空间,被拉入自己心灵的深渊。
第一个记忆碎片击中他:一个年轻得多的自己站在满是白板的房间里,兴奋地解释着神经接口的突破。周围的面孔既陌生又熟悉,其中就有马尔科姆——更年轻,头发更浓密,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而非街头中间人的破旧外套。那时的马尔科姆眼中还有理想的光芒。
另一个碎片:深夜的实验室,他偶然发现加密文件,揭示了普罗米修斯项目的真实目的。那种背叛感如实体般击中现在的他,胃部因恐惧而紧缩。
又一个碎片:与莉娜的争吵。她坚持项目是为了更大的善,认为记忆控制可以消除犯罪、战争、痛苦。他试图让她明白这种想法多么危险,多么违背伦理。她的眼睛因信念而闪亮,因他的“背叛”而愤怒。
记忆如洪水般涌来——实验室的日夜,突破时的狂喜,发现真相时的恐惧,设计自救计划的绝望决心。他记起了马尔科姆,不仅是现在的中间人,更是曾经的项目安全主管,是他帮助凯尔逃离的。
他也记起了为什么这次任务如此“简单”——因为整个安保系统都是他按照自己未来的思维模式设计的,一条只有他自己能完美破解的路径。他预见到了自己会失去记忆,预见到了某天需要回来,于是留下了这条只有自己能走的秘密小径。
当脉冲枪的能量束击穿房门时,凯尔·詹森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07号单元,普罗米修斯项目的叛逃者,现在完全清醒并极度危险。
他的眼睛睁开,闪烁着新生的光芒和古老的愤怒。三年的时间鸿沟在瞬间弥合,他现在既是那个自由黑客凯尔,又是神经工程学家凯尔博士。两种身份融合在一起,创造出某个全新而又古老的东西。
“艾拉,启动防御协议。”他说,声音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权威。这种语气来自那个曾经指挥整个实验室的人。
“欢迎回来,博士。”AI回应道,声音中带着几乎可辨的欣慰,“系统全部听您指挥。”
凯尔站起身,面对被炸开的房门和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认出了他们的装备制式——普罗米修斯安全部队的特有配置。这些人在他的记忆中有着清晰的位置:他们是项目的刽子手,专门“处理”叛徒和失败实验体。
他不再是猎物了。
房间四周的墙壁突然发出强烈的电磁脉冲,突击队员们的装备瞬间失灵。他们的增强视觉显示器闪烁后变暗,武器上的指示灯熄灭。队员们短暂地陷入混乱,这给了凯尔需要的时间。
“艾拉,导航到安全点B。”他命令道,同时跃入突然出现在地板下的逃生通道。通道入口在他身后迅速关闭,将突击队员的咒骂声隔绝在外。
他在黑暗的滑道中下降,增强视觉自动调整到低光模式。这条通道是他三年前设计的,知道总有一天会需要它。滑道底部有一个缓冲垫,他熟练地着陆并滚翻消力。
他现在身处一个地下隧道,属于城市早已遗忘的基础设施部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金属的气味。远处传来水滴落的声音,回声在隧道中久久不散。
凯尔靠在冰冷的混凝土墙上,喘着气。他的大脑仍在处理涌回的記憶浪潮。每一个呼吸都似乎触发新的回忆片段——有些清晰如昨,有些模糊如梦。
他记起了莉娜。不是作为敌人,而是作为爱人。他们曾经共享的不只是实验室,还有生活、梦想和夜晚。那种失去的感觉重新浮现,尖锐而痛苦。她选择了项目,而不是他。那个记忆比任何武器都伤人。
“艾拉,还在吗?”他轻声问,不确定这AI是否仅限于安全屋内。
“始终在,博士。”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回应,“我主要存在于您的神经接口中,安全屋系统只是我的一个接入点。”
凯尔点点头,开始沿着隧道行走。他知道这条隧道通向哪里——另一个安全屋,更隐蔽,连项目都不知道的存在。
“马尔科姆,”他突然说,“他知道多少?”
“马尔科姆知道足够多的信息来完成他的角色,”艾拉回答,“但不知道全部真相。这是您设计的保护措施。”
凯尔苦笑。即使是朋友,他也没有完全信任。过去的自己比现在的他要多疑得多。
隧道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金属门。凯尔将手掌按在看似锈蚀的表面。扫描仪无声地读取他的掌纹和皮下芯片,门滑开露出一个小型升降梯。
升降梯上升时,凯尔检查了他从安全屋取回的银色驱动器。现在他完全明白这是什么了——不仅是他记忆的钥匙,也是项目的弱点。里面包含的证据足以摧毁普罗米修斯项目,如果落入正确的人手中。
但首先,他需要理解这三年来发生了什么。项目进展到了什么程度?他们离大规模记忆控制还有多远?
升降梯停止,门打开后是一个宽敞但简陋的房间。这里没有高科技显示墙或神经接口椅,只有基本的生活设施和一台老式计算机终端。这是凯尔为自己准备的最后一个避难所,完全没有连接任何网络。
他走向终端启动它。虽然硬件陈旧,但软件是他亲自编写的,安全级别甚至超过军用标准。
“艾拉,能访问项目的最新动态吗?”他问,同时键入一系列命令。
“通过安全节点有限访问可能,”AI回应,“但风险很高。他们现在肯定在全力追踪您。”
“必须冒险。”凯尔说,“我需要知道我们在面对什么。”
终端屏幕闪烁,开始显示加密数据流。凯尔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破解一层又一层安全协议。这种感觉熟悉得令人安心——仿佛他从未离开过键盘。
数据开始浮现,令人不安的画面逐渐清晰。普罗米修斯项目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三年前离开时的水平。记忆控制不再局限于实验室,而是已经在特定人群中进行了实地测试。政治异见者、活动家、麻烦的记者——他们都“自愿”接受了“记忆治疗”。
更可怕的是,项目已经开发出了一种新型神经接口芯片,可以通过常规疫苗接种悄无声息地植入。凯尔感到一阵寒意。这种大规模实施的潜力是无限的。
“艾拉,这些芯片——是基于我的设计吗?”
“是的,博士,但经过了修改。移除了安全限制和伦理约束。”
凯尔一拳砸在桌子上。他的工作,他原本旨在帮助人类的创新,被扭曲成了控制工具。
终端突然发出警报。追踪信号 detected。他们找到了他。
凯尔迅速关闭所有系统,抓起一个预先准备好的应急包。里面有现金、武器和新身份文件。所有这些都准备好了三年,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当他冲出安全屋时,第一个脉冲能量束擦过他的肩膀。疼痛尖锐而熟悉。他滚到掩体后,拔出自己的武器反击。
两名安全部队成员从走廊两端逼近。凯尔评估着形势:一对二,位置不利。但他的优势是他们低估了他——他们以为在追捕一个普通黑客,而不是项目的共同创建者。
他利用增强视觉计算他们的移动模式,预测他们的下一步动作。当左边队员探头射击时,凯尔已经移动位置,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反击。能量束击中对方的肩膀,使其失去战斗力。
第二个队员更加谨慎,使用手雷试图逼出凯尔。但凯尔记得这种战术——他曾经帮助设计安全部队的训练方案。他知道确切的应对方式。
翻滚、射击、移动。动作流畅如舞蹈。当第二个队员倒下时,凯尔几乎没有喘息。他快速搜查他们身上的情报,找到一个数据芯片后迅速离开。
在街上,他混入人群,拉上兜帽遮住面孔。城市一如既往地忙碌,无人注意到又一场发生在阴影中的冲突。
但凯尔现在用不同的眼睛看着这座城市。他看到的不仅是霓虹灯和广告牌,还有隐藏的控制结构——普罗米修斯项目的触角已经深入社会的各个方面。
他在一个小巷停下,插入搜到的数据芯片到便携阅读器。信息令人震惊:项目即将进入最后阶段。几天后,一次“公共卫生倡议”将在全市范围内展开,数百万人将接受“免费疫苗接种”。
那将是普罗米修斯项目实现全面控制的时候。
凯尔靠在墙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他一个人如何阻止这个庞然大物?他需要帮助,需要盟友。
但信任谁呢?马尔科姆可能已经处于监控下。莉娜完全投入了项目。其他前同事要么不知去向,要么已经“被处理”。
突然,一个记忆碎片浮现。不是来自他的过去,而是似乎…别人的记忆?一个实验室的场景,但从另一个角度观看。他感到手中拿着某种仪器,正在调整某个陌生人的神经接口。
然后是一阵强烈的情绪波动——满足感,混合着恐惧。这不是他的记忆,但感觉如此真实。
“艾拉,”他低声问,“发生了什么?我在体验别人的记忆?”
AI沉默片刻后回答:“似乎是记忆融合的副作用,博士。当您恢复记忆时,可能也接入了一些您曾经连接过的患者的记忆碎片。”
凯尔感到一阵恶心。他的大脑中不仅有自己过去的记忆,还有陌生人的记忆片段。他的心灵边界变得模糊不清。
他继续前行,寻找临时藏身处。每个角落都唤起新的记忆,每个面孔都似乎既陌生又熟悉。现实与记忆之间的界限开始模糊,他感觉自己正在失去锚点。
在一个破旧的旅馆房间里,凯尔锁上门,设置好警报系统,终于允许自己崩溃。他蜷缩在床上,颤抖着,被记忆的洪流淹没。
他看到了所有面孔:那些他帮助过的人,那些他失败的人,那些因他的工作而受到伤害的人。他们的记忆碎片在他的脑海中旋转,要求被承认,被记住。
在最黑暗的时刻,一个清晰的想法浮现:他不能只是阻止项目。他必须纠正错误,解放那些已经被控制的人。
但这意味着他必须回到他最害怕的地方——普罗米修斯项目的核心实验室。他必须面对莉娜,面对自己过去的幽灵,面对他帮助创造的这个怪物。
窗外的城市灯光闪烁,映照着他坚定的面容。凯尔·詹森消失了,07号单元苏醒了,但现在出现的是某种新的东西:一个带着古老愤怒和新目标的人。
记忆的窃贼成为了记忆的救赎者。
而工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