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气瞬间凝固。
顾夜白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我的手。
苏窈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的不可置信。
顾母也是一脸错愕，看看我，又看看顾北弦。
我心里简直要笑开了花。
顾北弦这一招，真是又狠又准。
一句“我的东西”，轻飘飘的，却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顾夜白的脸上。
不仅宣示了主权，还把顾夜白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踩在脚下摩擦。
我适时地低下头，露出一截泛红的脖颈，上面还带着昨晚留下的暧昧痕迹。
我做出羞愤又难堪的样子，肩膀微微发抖。
“大、大哥……”
顾夜白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地站起来。
他正要开口，瞥到对面的顾母，又咽了回去。
顾北弦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他和我说:“昨晚累坏了吧？回房再去睡会儿。”
这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苏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道：“林晚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
“窈窈！”顾母厉声打断她。
“回你的房间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苏窈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姑妈！你居然为了这个外人骂我！”
顾母沉着脸：“她不是外人，她是顾家的媳妇。”
“是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苏窈哭着跑了出去。
顾夜白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想发作，却又不敢。
在这个家里，顾北弦虽然残疾，但长子的身份和多年的积威仍在。
我看着顾夜白隐忍屈辱的模样，心里痛快极了。
我转向顾母，微微屈膝。
“妈，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话没说完，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我演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顾母看着我，眼神复杂，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不怪你，上去吧。”
我点点头，转身准备上楼。
经过顾夜白身边时，我停下脚步，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夜白，对不起，大哥他……他脾气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没关系的。”
我这番“体贴”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压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