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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的时候，程司野已经没有脾气了。
他靠在自己的豪车旁，忍受着来来往往的人异样的目光，如果不是想亲眼见到沈雾眠，当面奚落她一顿，他才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
吸完最后一支烟，看着满地的烟蒂，程司野被气笑了。
本以为是他没事戏耍沈雾眠玩，没想到反被这个女人戏耍了。
他的内心说不出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他就知道，沈雾眠不是真心要和他离婚的，她肯定也舍不得他。
民政局下班了，他将烟头扔在地上，上了车，绝尘而去。
魅色酒吧里，他刚进去熟悉的包间，彩色的丝带就从天而降，与之一起的，还有他那些狐朋狗友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包间的最里面，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
“恭喜野哥恢复单身！”
“野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几个等你一整天了！”
“一会儿林月晚也回过来。”
有人起哄道：“说不定过几天我们又要拉一个横幅，恭喜野哥和林月晚终成眷属。”
程司野拧着眉，横幅上单身两个字深深刺激着他的眼球，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丑死了！赶紧拿下来扔掉！”
几个人见他表情不对，便讪讪地让人赶紧将横幅撤掉。
“野哥，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是不是沈雾眠反悔了？哭着闹着不肯离婚？”
“没有。”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沈雾眠根本就没有去。”
“靠！”
“什么意思？她竟然敢耍你？！”
几个人替程司野愤愤不平，七嘴八舌地讨论：“我看她未必是想耍野哥，更有可能是后悔了，又不想离婚了，所以才不敢去。”
“那野哥岂不是没有离成婚？怪不得看见那个横幅不高兴，不过这样的话，那林月晚怎么办？”
程司野揉了揉眉心，“都闭嘴！”
包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程司野是因为没有离成婚而不高兴，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刚刚在过来的路上，他越想越气，准备打电话臭骂沈雾眠一顿。
可是，他打了三个，都没有接通。
以前的时候，别说打电话，他即使只发一条短信，沈雾眠也是秒回的。
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过。
看来，上次他就不该一时心软，同意归还她母亲的骨灰。
现在，他手里什么把柄都没有，也难怪沈雾眠又嚣张起来。
程司野暗自握紧了拳头，在心底发誓，他迟早要给沈雾眠一点颜色瞧瞧！
林月晚来了之后，包间里才又重新热闹起来。
林月晚知道，今天是程司野和沈雾眠领离婚证的日子，她特意卡着点来赴约的。
等了七年，她终于等到了。
几个人为了活跃气氛，拉着程司野和林月晚一起玩游戏。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程司野一直心不在焉，眼神还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手机。
他刚刚又给沈雾眠发了几条消息，对方同样没有回复。
他向上翻了翻。
他们的聊天框还停留在上次，七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沈雾眠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回复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他和刚认识的小明星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两个人衣衫尽褪，周遭弥漫的都是暧昧的气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
这七年，他用同样的方法刺激过沈雾眠无数次，亲眼看着她从刚开始的心痛欲裂到后来的麻木冷漠。
只有她和他一样痛苦，他才会好受一些。
程司野还记得那天，沈雾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像往常一样，拿着一张支票去给他善后。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流。
从那天之后，沈雾眠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
“野哥，你发什么呆呢？指到你了。”
瓶口不知什么时候指向了他。
“我选真心话。”
“好！这次该月晚来问！”
林月晚的脸上迅速升起两团红云，提出她早就准备好的问题。
“除了沈小姐，你还爱过其他女人吗？”
“哦呦～”
包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谁都知道程司野和林月晚的关系，只不过当事人没有挑明。
现在林月晚主动出击，其他人纷纷过来看热闹。
平时他们不敢对着程司野开玩笑，今晚可不一样，他们借着林月晚的面子，围着他调侃，“野哥，你可要好好回答啊，能不能拿下月晚的芳心，就看你的了！”
“对啊，月晚姐都打直球了，野哥，你快说啊！”
林月晚的耳朵都染上了红晕，羞涩地等待程思野的回应。
然而，程司野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