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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顾知年惯会甜言蜜语哄着他姐,他直觉这男人不是个好东西,也劝过几次但没什么成效,如今乍一听说外面爱碎嘴的婶子们说这闲话只觉得好听得不行。

“嗯,真的。”

闻言,乔砚舟仿佛吃到糖的小孩开开心心的奔去进厨房,连找顾知年麻烦的事也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暂时抛之脑后了。

吃饭时,他还一个劲的给乔愿清夹鱼挑刺,嘴里还叭叭叭的说顾知年这不好那不好。

若放平时乔愿清指定要骂他一句,“食不言寝不语。”

但再一次看见咋咋呼呼的弟弟,她并不觉得烦,只觉得心安。

为此她偶尔还会附和几句。

何菀舒见姐弟俩人的互动,也难免想起了在乡下受苦的大闺女,要是她也在就好了。

伤感着她忽地想起一件事,望向了二闺女想着晚点问问。

别出了什么岔子。

吃过饭,乔愿清洗过澡准备睡觉时,就响起了敲门声传来何菀舒的声音:“闺女,你睡了没?”

乔愿清顺了顺被子,喊道:“妈你进来吧。”

何菀舒打开门便见闺女爬上了床,空位置指道:“今晚咱们一起睡。”

这些年何菀舒兢兢业业工作,纺织厂在大杂院给他们分了房,才没和老屋那十几口人挤那几间屋子。

乔愿清住的这间屋子还是和姐姐还没下乡时一起住的,因此床完全可以睡下两个人。

何菀舒笑着应好上了床,捏了捏闺女的脸有些欲言又止,怕因此提及伤心事。

乔愿清自然看出来了,她直接问道:“妈是想跟我说顾知年的事?”

“嗯。”何菀舒见她脸色如常便也不藏着掖着:“妈是在想你和顾家那小子分了,你工作的事会不会有影响。”

她供销社的工作是当初也是托了顾知年的关系。

现在是1976年,按前世下乡政策得等到1978年才得到调整缩小下乡范围。

乔愿清明白她妈是怕没了工作,到时候会被知青办的人抓去强制性下乡。

她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道:“妈这工作我不能要,所以我明天会跟主任说明情况。”

顾知年虽然不会做让人辞退她这么掉价的事,但他会死缠烂打啊,不断干净到时候他恼羞成怒来句:“工作都是我给你找的,你有什么资格提分手?”

到那时人人不得说她一句白眼狼吗?

既然要断,就是断干净。

她可不想重走上辈子离婚都离不掉的老路。

“可没了工作万一被知青办的人逮住,你——”

何莞舒叹了气,光想到又一个女儿要下乡受苦她就心闷,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在黑夜握紧了她的手:“要不然你接我的班。”

“好啊!”乔愿清笑了。

她要是接班,老屋那些人指定得气死。

要知道何莞舒一个月能有48元的工资呢,但一旦她接手就得从临时工做起,就只能一个月拿18元的工资。

每个月少30元的工资,老屋十几口人哪能过得现在这般滋润。

一想到他们气得跳脚的模样,乔愿清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着她妈已经喃喃着接班事宜,乔愿清憋着笑打断:“妈,我逗你的。”

好歹也是重活一世的人,虽然很想气气老屋那群人,但这么做得不偿失。

好好安慰了一番何莞舒,她才肯歇了心思。

上辈子乔愿清虽然没有去高考,但在供销社认识不少客人,有位常来买东西的婶子她父亲就是北大物理教授泽翰。

那老头人不错,她能进北大旁听也多亏他的引荐,话说她上辈子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穿回来是不是跟那老头研究的时空隧道这个实验有关?

乔愿清没过多纠结,现在外面还乱着呢,等再过个一两年她说不定又能跟那老头见面,到时候再问问。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脑子里的知识,乔愿清觉得自个找个工作不是难事,明天可以去买份报纸看看,她文笔还不错可以试试给报社投稿。

等明年高考开放努力努力考个大学,把上辈子的遗憾补上,全家的不幸避开,这样才不枉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样想着乔愿清浑身舒畅。

思绪放空,准备入睡时却又忽然想起她刻意遗忘的人。

何莞舒翻了个身,知道妈妈还没睡,乔愿清问道:“妈,你还记得段淮声吗?”

闻言,何莞舒来了精神,“当然记得了,你小时候跟个窜天猴一样非要缠着他玩,人家淮声不想搭理你都不行。”

乔愿清撇了撇嘴,翻身背对着乔母。

无声抗议中……

何莞舒却乐了,怀念起来:“哎,淮声不理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背对着他要是不哄你就闹!”

“我才没有!”乔愿清被子一拉盖至头顶,无比后悔刚刚为什么要提及那个狗男人。

害她妈取笑自己。

何莞舒见把闺女整没脸了,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们一家过得怎么样了。”

乔愿清闷在被子里,知道她说的是四年前下放的事。

想说,他们都熬过来了,往后的日子都过得很好。

按照前世记忆里段家前段时间平反回京,想必段淮声这次回来应该也是为这事。

可大杂院离军区家属院远得很,又是他们接触不到的。

一旦她说了,乔母肯定会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光一个你怎么知道的?她就卡壳。

想想便作罢,以后总会知道。

至于那个男人后面说的话,乔愿清到现在都有些不真实感。

她清楚段淮声不是会拿自己婚姻开玩笑的人,毕竟他上辈子怎么会终身未娶,身旁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在她两辈子的记忆里除却小时候和他做邻居的回忆较多外,剩下的回忆少得可怜。

乔母说得倒没错每每都是她缠着段淮声玩,他虽沉默寡言的但还是愿意纵着自己,只是不知道这纵是他愿意多一些还是迫于段母的威压。

因为段母常说:“惹哭了清清就等着吃竹笋炒肉。”

六、七岁的小姑娘哪里知道竹笋炒肉是什么?

听到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扑到段母怀里就应道:“漂亮姨姨,哥哥要吃竹笋炒肉。”

惹得段母咯咯直笑,乔愿清现在想来只觉得丢人。

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两次分离。

第一次分离是在乔父殉职后,乔母带着他们返回京市老家。

她当时也有十岁了,而段淮声十四岁。

知道要离开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没了爹没了朋友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平时不多话的段淮声居然温声哄她,替她擦眼泪:“别哭,我会去找你的。”

隔年春节,他果真去找她了。

节后他也没有离开,跟着他爷爷在京市居住下来。

第二次分离是在段父调回京市军区身居高位却又被迫下放,敏锐度极高的他提前将参了军的段淮声调去西南边境。

离开前段淮声通知了她,她哭了鼻子,他说:“别哭,我安顿好了会每隔一段时间给你写信。”

可段淮声是个大骗子,说好了到西南边境常给她写信来着,结果四年来一封信纸的影子都没有。

没有就算了吧,想着他们青梅竹马一场自己不能这么小气不是?上辈子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他回了京升了团长前途不可限量,她见了他高高兴兴的恭喜他。

结果倒好,他只冷冰冰地应:“嗯。”

乔愿清知道他的性子只觉得他又变回小时候那副装样了,还没察觉到他待自己的不喜,缠着他问了好些个问题。

他一个也没应,只眼神复杂地问她是不是处对象了的问题。

她应道处了大半年,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热脸贴了冷屁股她也有些生气了。

于是她憋着一口气不理她是吧,那她也不要再理他了。

后来没多久她便结婚了,知道顾段两家是百年世家的交情,她在大院里遇见段淮声也仅瞥他一眼便擦肩而过,成了陌路人。

乔愿清现在想想胸口还能传来一阵刺痛。

真是奇怪。

就这么回忆一番,段淮声那话她也没品出个所以然来。

想着或许他睡一觉就改变主意了呢?毕竟顾段两家百年世交,就算她和顾知年掰了,哪有段淮声上赶着撬墙角的。

这也太损两家颜面了,段淮声真不至于。

虽然乔愿清觉得自个还挺好的配谁都绰绰有余,但段淮声总不能真喜欢她喜欢到不要脸面吧。

说那番话估计或许只是觉得有她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对象好,才一时昏了头呢?

回去指不定后悔的没脸见她。

嗯,一定是这样。

自我安慰后,乔愿清没了负担抱紧自己的小被子沉沉睡去。

只是隔天,乔愿清吃过早饭在去供销社的必经之路就撞见骑着二八大杠的段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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