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熊孩子是怎么知道自己买桃酥了的?
不用猜,肯定是温玉娇告诉他的。
接下来肯定有好戏看了。
贺天赐在家里一通翻箱倒柜后,根本没找到他想吃的桃酥。
“妈,桃酥呢?”
贺天赐冲出来质问苏禾。
“苏禾,你买桃酥了?”
贺城东一边给苏禾穿上干净的布鞋,一边柔声询问。
“是买了。本来留了半包在厨房给你吃的,不小心被火烧了。”
苏禾如实说道。
没遮没掩,没隐瞒。
她就是要让贺天赐知道:在这个家里,好东西不是只能给他一个人吃的。
想吃独食,门儿都没有。
“被火烧了?妈你骗人!一定是被念念和苗苗两个小杂毛给偷吃了。”
贺天赐怒不可遏的跟苏禾叫板起来。
“贺天赐!从今往后,不许用‘小杂毛’来称呼贺念和贺苗。”
苏禾厉声斥责着贺天赐。
这熊孩子吃贺家的,住贺家的,花着贺家的钱,却连一点儿感恩之心都没有。
“你包庇他们!偷吃腊肉,又偷吃桃酥!这个家有我没他们,有他们没我!哼!”
贺天赐的超雄基因上头,脱口就是这般凶狠且忤逆的话。
“天赐,别冲你妈叫了。爸明天去给你买桃酥吃。”
贺城东走过来安慰气汹汹的养子贺天赐。
“哼!让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
贺天刚气呼呼的朝西屋走去。
当时的苏禾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以为贺天赐的那句‘这个家有我没他们,有他们没我’,只是一时的气话。
平日里,好东西都被他抢去吃了,可连一口都没留给过贺念和贺苗。
让苏禾意外的是,等贺念和贺苗跟奶奶借了白面回来时,贺天赐却绝口没提桃酥的事儿。
厨房被烧了,贺城东便在院子里架了一口临时的锅台。
从院里摘了些青菜,煮了一大锅稀稀的面条。
照例,贺母先给贺天赐捞了一碗厚的。
然后才给自己的亲孙子和亲孙女捞了小半碗面条。
又给儿媳妇苏禾和儿子贺城东捞完面条后,到她自己时就只剩下汤汤水水了。
“奶奶,念念的面条给你。”
贺念懂事的想用筷子把自己碗里的面条捞给贺母。
“不用,不用,你吃你吃。奶奶不爱吃面条。念念可得多吃哦,还要长高个儿呢!”
贺母慈爱的抚着孙儿的脑袋,满眸的宠溺。
落在贺天赐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一定是贺念和贺苗偷吃了全部的桃酥,吃撑了才不想吃面条的。
一定是这样!
贺天赐看向贺念的目光,带上了一个七岁孩子不该有的狠毒。
苏禾微微心悸了一下。
“念念,苗苗,妈妈今天受到了惊吓,你们俩个今晚陪着妈妈睡吧,好不好?”
出于对两个孩子本能的保护,苏禾提出了让贺念和贺苗跟自己睡东屋。
“好!妈妈不怕怕,苗苗陪你。”
贺苗奶声奶气的说道。
经过苏禾这一天的安抚,贺苗对贺天赐也不是那么畏惧了。
跟他同一个板桌吃饭,也能安然了一些。
“苏……苏禾,我……我陪你吧……”
话说了一半儿,贺城东又回咽了下去。
他担心苏禾以为他对她有非分之想。
“不用!睡你的柴房吧!”
苏禾娇斥一声。
晚饭过后,该洗的洗,该睡的睡。
贺天赐一直很安静。
出奇的安静。
之前要是有一点儿不顺他的心,他就会暴躁,就会狂怒;
但今晚却格外的安宁!
苏禾总觉得贺天赐这样的行为,有那么点儿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让贺念和贺苗睡到了她的屋里。
“妈妈,你的身上好软……好香……好好闻!”
贺苗偎依在苏禾怀里,萌萌的说道。
“是吗?我家苗苗也香香的哦。”
苏禾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碰上儿子,越发感觉幸福。
“妈妈给你们讲个睡前童话故事吧……这个故事,是关于‘勇敢’的。”
苏禾绞尽脑汁的编啊编:
“从前,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庄,里面住着一个小女孩,她名叫艾米莉。艾米莉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她总是喜欢独自冒险……
在森林里,她发现了许多漂亮的花朵,可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迷路了……
艾米莉感到害怕和孤独,但她没有放弃。想着家里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她鼓足勇气寻找着回家的路……”
故事刚讲完,两个孩子也睡着了。
“念念……苗苗……”
苏禾轻唤了两声,发现两个小可爱睡得香香的。
亲了亲儿子,又亲了亲女儿,苏禾下意识的坐起身来朝柴房方向看了一眼。
柴房里没亮灯,那个男人应该早睡了吧。
这……这就睡了?
也不想点儿别的?
既然他不想,那她就替他想吧!
苏禾给两个孩子掖好被子后,便悄悄的起身。
小心翼翼的打开主卧的门,借助这个年代分外皎洁的月光朝着柴房摸索过去。
柴房没亮灯,里面黑漆漆的。
苏禾不敢冒然进去,就壮起胆子轻唤了两声,“贺城东,贺城东,你睡了吗?”
“苏……苏禾,你找我?”
声音却是从苏禾背后传来的。
原来贺城东根本没睡,一直守在东屋的门外,听完了苏禾给两个孩子讲童话故事。
后来就看到苏禾偷偷摸摸的起身出来了;
贺城东本能的以为,苏禾又要去赖博学的……
却没想苏禾竟然是来柴房找自己的。
“我的妈啊……你吓我一跳!”
苏禾被吓得不轻,“你三更半夜的在外面瞎溜达什么啊?”
“我担心你白天吓着了,所以,所以就守在东屋门口。”
借着月光,贺城东那张刚毅的硬朗脸庞,格外的真诚且柔情。
“还知道自己有个老婆啊。”
苏禾娇斥一声,想伸手来拉贺城东……
这才看到贺城东光赤着上身:那爆棚的肌肉纹理,如绸缎一般流畅。
一不小心触及到他的腹肌,苏禾的手下意识的缩了缩。
明明是自己的老公,却搞得偷偷摸摸的!
“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苏禾喃声。
“哦,好。”
贺城东哑着声音点头,听话的替苏禾把柴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