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痛苦地看着他,哽咽道:“顾邵轩,没有想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有过一年的婚姻生活,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她回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斜挎布包,从里面找出汇款单递给公安。
“这张单子我只给公安同志看,你们兄妹不能看。”
顾清雅阴冷地质问:“凭什么我们不能看?”
南瑾别过头不去看她,公安却在看清楚上面的收款人与地址时,面面相觑。
他将汇款单还给南瑾,怪异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给他汇款?”
南瑾将汇款单子收好,轻声解释:“因为只有他是真心对待我的人。”
事实上那笔钱是顾父亲自交给她的,她只是还回去。
公安认真记录下来,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至于她说的那些时间线,还需要好好查证。
让她先休息,这两天不能离开乐市云云。
南瑾很认真地应下,等他们说完后,她才轻轻问:“我能问问,顾家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吗?”
几名同志面色古怪,其中一人道:“全部!”
南瑾懵懵地看着他们,又看向顾邵轩兄妹,声音有些尖锐:“全部?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一名公安说着,又打量了下她这个房间。
南瑾想收回目光,才发现顾清雅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她的编织袋在翻找。
她气得赶紧上前阻止:“顾清雅,你干什么?凭什么翻我的东西?”
顾清雅将她的衣服都丢出来,怒声道:“钱呢?还剩下的一千元,你藏到哪里去了?”
南烛竟然刚拿到就花掉了五百元,如果那一千元还一直留在她手里,肯定很快就没有了。
她必须要把那些钱拿回来,那是她以后在婆家立足的底气。
南瑾脸色难看,眼里是倔强不肯滑落的泪水。
她看向公安同志道:“同志,你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翻找我的东西吗?我要告她偷盗我的钱。”
顾邵轩也喝声阻止了顾清雅的胡闹:“够了,清雅,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顾清雅怒而推了他一把,歇斯底里地吼道:“什么叫我胡闹?她拿了我们家里那么多钱,不赶紧追回,难道还要被她全部花光才行吗?”
顾邵轩脸色难看到极致,特别是对上南瑾倔强而委屈的目光时,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他一把扯上她的手臂,将她往外面拉:“够了。”
因为这里的动静,附近的房间客人都围在这边看热闹。
此时看到他们出来,那些人眼眸微闪,让过一边。
公安对南瑾道:“顾清雅同志的行为,我们会严厉警告批评她。”
“不过,南烛同志,经此一闹后,你在这里住着怕是也不安全了,不如先随我们回去警局吧?”
南瑾身躯轻颤,看了看外面看热闹的人,也知道这里怕是不能再住了。
毕竟,这些人都知道她身上有一大笔钱,虽然她有空间,他们抢不到钱,但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挺而走险,直接杀人?
“你们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
对于前身的遭遇,她也是有心理阴影的。
公安同志赶紧保证:“你又不是犯人,我们怎么会把你关起来?你要是不愿意去公安局,也可以去换一家招待所,或者住到朋友家也可以。”
南瑾将被翻丢出来的衣服又往编织袋里塞回去,轻轻摇头:“我没有朋友。”
“我先随你们回公安局蹲一个晚上吧,明天天亮后,我就把剩下的钱都存起来就不怕了。”
几人都是微微点头,看她收拾好后,陪她一起下去退了房,然后带她坐上警车回了警局。
到警局时,袁铮也刚好匆匆赶到。
他接到顾家失窃的消息后便赶了过去,也细细查看过了,又了解过情况,这才到公安局来了解情况。
看到南瑾,他微微皱眉,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南瑾提着自己的编织袋走到角落里坐下,将袋抱在怀里蜷缩起身体。
“他们说我住招待所不安全,让我来这里将就一个晚上。”
袁铮看着这样的小姑娘,心尖儿不争气地颤抖了两下。
他扭头对一名同志道:“她身上有伤,又刚流产没两天,如果这样坐到天亮,肯定会落下病根。”
“我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公安认识他,没有多犹豫就同意了。
袁铮又去了解了一下公安调查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
虽然南瑾的时间线还需要好好调查,但想来问题基本不大。
袁铮站在南瑾身边,弯腰伸手去拉她:“小烛,起来跟我回去。”
南瑾抬头看他,眼睛红肿,睫毛轻颤,像只受伤的小白兔。
“可是,我与顾邵轩离婚了,你也不是我小舅了。”
袁铮心尖儿轻颤,脸色一正,正声道:“南烛同志,我是军人,保护人民是我的天职,无关其他。”
“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在顾家的失窃案中,你是最后一个离家的人,这两天就先跟我在一起吧。”
南瑾听到他这样说,也没有再拒绝。
真让她在这里蹲坐一个晚上,她也怕会落下病根。
虽然现在是五月了,但晚上还是很凉的,加上她现在是真的身体差,很容易落下病根。
想站起来时,才发现这么一会,她已经腿麻了。
袁铮帮她把编织袋拿走,她自己扶着墙站起来,双腿呈现不自然的弯曲,哆嗦个不停。
他皱眉,旁边的公安同志也才想起:“袁团长,她说晚饭没有吃。”
袁铮的脸色沉下来,声音也带了威严:“为什么不吃晚饭?”
南瑾试着走了两步,舒服很多了:“忘记了。”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没有吃晚饭,只是她是从自己商城里弄出来的食物,没有时间线,所以才会说自己没有吃。
她现在这身体,需要好好养着,她怎么可能真的虐待自己的胃?
袁铮浓眉皱得快要打结了,伸手要搀扶她出去。
南瑾没有要他搀扶,自己慢慢走出去:“我自己能行。”
看着他倔强的样子,袁铮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怎么与小时候性子变了这么多?
小时候的南烛可爱哭鼻子了,现在却倔强得像一头老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