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月,有同学反映你在学校传播封建迷信?”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眼神严肃地看着她。
“我只是提醒刘婷婷注意安全。”沈铮月不卑不亢地回答,“她戴的玉坠确实有问题。”
李老师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
“玉器鉴定是我母亲的业余爱好。”沈铮月面不改色地解释道,“那块玉的沁色和包浆都不对,很可能是赝品或者出土文物。”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李老师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老师理解你是好心,但要注意方式方法。刘婷婷父亲很生气,说你诅咒他家人。”
沈铮月乖巧地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走出办公室,沈铮月神色变得冷然。
前世刘家父女没少找沈玉兰的麻烦,这次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刘建业早年丧妻,几年前偶然来餐馆吃饭,看上了沈玉兰。
他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小包工头,沈玉兰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被他看上是天大的福气,态度十分傲慢。
结果被沈玉兰拿着扫把赶了出去。
从那以后,他没少在各大工地说“月月私房菜”的坏话,让餐馆流失了很多顾客。
刘婷婷上初中后,刘建业娶了一个开连锁超市的小富商的女儿,才不再纠缠沈玉兰。
而沈铮月和刘婷婷初一就分到了同一个班,刘婷婷从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
再加上陈程的事情,更是变本加厉地针对她。
放学铃声响起,刘婷婷几乎是慌慌张张地冲出教室。
自从沈铮月当众指出她玉坠有问题后,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装神弄鬼!”她咬牙切齿地踢飞一颗石子,玉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我爸花大价钱买的古董,怎么可能是陪葬品!”
可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玉坠时,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
当晚,刘婷婷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站在一片荒芜的墓地,四周弥漫着淡绿色的雾气。
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女人背对着她,长发垂到腰际,正低声啜泣。
“你是谁?”刘婷婷想逃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女人缓缓转过头——她竟然没有脸,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只有一片空白。
“啊——!”刘婷婷尖叫着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床头的闹钟显示凌晨三点,玉坠不知何时从领口滑了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绿光。
她慌忙扯下玉坠扔到床头柜上,用被子蒙住头,瑟瑟发抖。
第二天清晨,刘婷婷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学校,却惊讶地发现玉坠又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我明明……”她困惑地摸着冰凉的玉石,昨晚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婷婷,你脸色好差。”林小雨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刘婷婷强打精神,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沈铮月的座位。
此时沈铮月正专注地做题,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莫名让人联想到寺庙里的佛像。
这个念头让刘婷婷心里很不舒服。
“看什么看!”她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某些人装神弄鬼的,真当自己是半仙了?”
沈铮月头也不抬,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玉坠戴久了会做噩梦,建议你取下来晒晒太阳。”
刘婷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怎么知道自己做噩梦了?
“胡说八道!”她声音发颤,手指却不自觉地握紧玉坠,“我这块玉开过光,是……”
话还没说完,教室的灯管突然“啪”地爆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同学们尖叫着躲开,只有沈铮月安稳地坐在原位,连笔都没停下。
诡异的是,爆裂的灯管正好在刘婷婷头顶上方。
“巧合而已!”刘婷婷强撑着面子,却悄悄把玉坠塞进了衣领。
就在玉石贴到皮肤的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一声女人的叹息。
接下来的几天,刘婷婷的状态越来越差。
她开始在上课时走神,回答问题时语无伦次。
最严重的是周四的化学课,她突然指着空荡荡的角落尖叫:“那里有人!穿白衣服的女人!”
全班鸦雀无声。
化学老师皱眉:“刘婷婷,专心听课!”
“真的有人!她就站在……”刘婷婷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那个“女人”缓缓转过头——没有五官的脸正对着她。
“啊——!”
她失控地推开课桌往外跑,却绊倒在地。
玉坠从衣领甩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沈铮月叹了口气,起身捡起玉坠。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取出一张黄符贴在玉坠上,符纸无火自燃,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阴气这么重还敢戴。”她将玉坠放在刘婷婷课桌上,“最后一次警告,再戴下去会出大事。”
刘婷婷瘫坐在地上,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她刚才分明看到,火焰中有张扭曲的人脸一闪而过。
教室里的气氛凝固了。
所有人都盯着那块玉坠——它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缝隙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血、血玉!”后排一个男生惊呼,“我爷爷说过,这是陪葬品才会有的现象!”
沈铮月没有解释,只是从书包里取出保温杯,倒了些水在玉坠上。
清水触及玉石的瞬间竟变成淡绿色,散发出草药般的清香。
“现在没事了。”她将玉坠推给刘婷婷,“里面的东西已经超度。”
刘婷婷呆若木鸡,直到下课铃响才如梦初醒。
她抓起玉坠想扔出窗外,却被沈铮月拦住。
“别乱丢,送去寺庙供奉吧。”沈铮月声音很轻,“它主人已经安息,别再惊扰了。”
这一幕彻底震撼了全班同学。当天放学,关于沈铮月会法术的传言就像长了翅膀,飞遍整个年级。
但奇怪的是,再没人敢当面议论她。
那些曾经嘲笑“月月私房菜”的同学,现在经过她座位时都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
杨乐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默默递来一包饼干:“铮月,你……还好吗?”
“很好。”沈铮月接过饼干,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
她知道,校园生活终于可以回归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