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笑看着白富强,边笑边从身上掏出帕子,擦着筷子。
那意思很明显,看吧,没自己爱吃的菜白桃桃也是会计较的好吧,可别说就她多事。
白富强被白夭夭这笑嘻嘻的样子,看得心里窝火,难得没惯着白桃桃。
“行了行了,好好坐着吃饭,这么大姑娘了,还挑嘴像什么样子。”
边说边抽回了胳膊,白桃桃噘嘴,只得气呼呼的坐着, 瞪着白夭夭。
白夭夭老神在在的坐着倒茶喝,任她瞪。
都让她们母女俩瞪了一天了,真不知道她们再这样瞪下去,会不会瞪成斗鸡眼呢。
白夭夭觉得好笑!
她越是没事人一样,白桃桃就越是生气,但再怎么生气,也只能憋着,不敢怎么样。
那副憋屈的样子,看得白夭夭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上菜后,都是自己点的爱吃的菜,白夭夭风卷残云,大快朵颐,吃得飞快。
白富强看她那吃相,眉头直皱。
顾贞贞也鄙夷的看着她,和女儿白桃桃对视一眼,眼里尽是嫌弃。
白夭夭她妈还是有钱人家的闺女呢,怎么生出个闺女吃个饭这么粗鲁。
白夭夭可不管这么多,其实她平时吃饭很斯文,今天实在是饿得狠了。
再有就是,当着这心怀鬼胎的一家三口,她可没那个耐性慢条斯理的优雅吃饭。
早吃完早了事,省得多看她们一眼都吃不下饭。
眼角余光瞥见她们看着自己嫌弃的眼神,又看到白桃桃故意装作,更加优雅的吃相。
显得她有多斯文,她白夭夭有多粗鲁一样,白夭夭觉得好笑,注意到她们母女俩似乎格外偏好肉食。
于是白夭夭就更不客气,她们不是爱装斯文吗?
慢慢装吧!
她直接将盘子里的牛肉还有糖醋里脊,全夹进自己碗里,然后三下五除二,全部干掉了!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国营饭店的菜份量挺少的,尤其是肉食。
白富强一个男人倒没什么好讲究的,还给自己要了瓶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倒是没委屈自己。
但除了他吃到几口肉菜外,剩下的肉菜几乎全让白夭夭这么三两下就给干完了。
只剩下白桃桃母女俩望着空空的肉盘,剩下的素菜,目瞪口呆。
白桃桃擦了擦嘴,似乎意犹未尽,最后又要了个汤碗,把汤里的排骨也全捞了出来,一块都没给白桃桃母女俩剩下。
白桃桃两眼喷火的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这白夭夭是饿死鬼投胎吗?
平日里也没见她这么能吃,还专捡肉菜吃啊,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看她们爱吃肉,就故意把肉菜全给吃了。
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白夭夭懒得理她,吃了那许多肉,还有这小半碗的排骨,她当然吃不完。
所以就好心的,将一半的排骨拨到了白富强的碗里。
格外殷勤的,假笑道:“爸,你也吃,多吃点。”
白富强本想发作的,见她居然还给自己夹菜,简直受宠若惊了。
今天在这个女儿手上,可没少吃瘪,难得被她讨好这么一回,白富强那叫一个心情舒畅,扬眉吐气啊。
都没管顾贞贞母女俩此刻已气到扭曲的脸,还很是欣慰的嗯了一声,“夭夭啊,算你还有良心。”
白夭夭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呵呵。”
男人啊,就是贱,记吃不记打的!
再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筷子差点没捅破碗底的顾贞贞母女俩,她眨了眨眼。
然后趁白富强低头吃饭,迅速她们翻了个白眼,就是要气死你们。
白桃桃气得,直接就把碗筷一放,“我不吃了。”
顾贞贞也没了胃口,一桌子全是素菜,本来他们只能被迫跟着吃白夭夭喜欢的菜,心里都不满。
觉得这白夭夭现在就是个惹事精,她就是故意的。
现在她还把肉菜全给吃了,她们这口气能咽得下去才有鬼了。
但是呢,甭管她们母女俩怎么气吧,白夭夭根本没将她们当回事,反正她吃饱喝足,痛快得很。
吃完饭之后,一家人回家就休息睡觉,白夭夭没折腾,那一家三口也没折腾。
难得都没力气折腾了!
晚上睡觉,白富强喝了酒,早早的就睡下了。白桃桃母女俩咬耳朵,望着白夭夭的房间小声嘀咕。
顾贞贞说:“桃桃,我觉得白夭夭这个死丫头,搞不好是真的中邪了,你说赶明儿咱们要不要找街东头的王屠户,去哪里弄点黑狗血来泼泼。”
白桃桃惊讶:“妈你还真相信她是中邪了啊。”
顾贞贞两手一摊,说道:“不然你说她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性格突变,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白桃桃虽然心里也疑惑,但鬼神这种事情,对于她这个年代的年轻人来说,还是有点怪力乱神的意思,不怎么相信的。
她思考了一下,想到今天的种种情形,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来。
“妈,我知道了,可能是我跟天赐哥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发现了,所以她不能接受,受到刺激,这才性格变化这么大。”
想到这里,白桃桃不禁很得意,怪不得白夭夭变化这么大。
原来是因为自己抢走了陆天赐,她嘴上不说,心里现在一定很痛苦吧,所以脾气变得这么暴躁。
想想她今天对陆天赐说得那番话就知道了,什么叫这个男人脏了她不稀罕,明明天赐哥才不稀罕她呢。
说到这件事情,顾贞贞也很开心,一拍手,“对啊,妈怎么就没想到呢,还别说,今天天赐可是当着你爸的面说,他心里只有你,根本看不上白夭夭那臭丫头呢。”
白桃桃笑得更加开心:“就是嘛,天赐哥以前也没怎么正眼瞧过她,背地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可……咳,要多好就有多好呢,也难怪这个死丫头被刺激的受不了。”
母女俩说到这里,都很开心,简直还扬眉吐气了一回。
白夭夭这个臭丫头,不管她怎么变,也改变不了在男人这件事情上,输给了她白桃桃的事实。
“桃桃啊,你要抓紧,早点嫁进陆家才是正经,天赐他毕竟是知识分子,有文化不说,家境还殷实。”
白桃桃心情愉快,点头道:“妈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抓紧的,陆天赐的心就在我这里,白夭夭那死丫头不会再有半点机会的。”
顾贞贞满意点头,又和闺女嘀咕了几句,这才回去睡了。
累了一天,白夭夭晚上睡得很沉,压根没听到外头的动静。
孤月高悬,白家靠近白夭夭睡的那间屋子墙根处,有个熟悉而高大的人影,贴着墙一闪而过。
傅祁言手里还拿着个劣质酒瓶,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黑色背心和工装裤,他装成混混的模样在外头晃荡了几圈。
经过白家附近,这才闪身拐进了一个黑暗的小胡同深处。
那里,有接头的部队同志,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才走进去,有劲风迎面袭来,傅祁言眸光一凛,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他眼神格外犀利,身手也分外迅捷。
直接侧身闪过,只一个擒拿动作,便将对方反剪了双手。
对方低声痛呼:“哎哎,傅团长,您轻点,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