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源没有说话,看向陈海粼,
陈海粼又懵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心中叫苦不迭。
之前他跟这个女婿也算打了不少交道,对他算是了解,今日才发现,沈之源怎么这么难说话。
看他一直往云拂月那边看,好一会儿,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对着沈之源行了一礼,
“聘礼的事情,我得亲自去盯着,
“这件事大公子发话了,我便一定会按照大公子的嘱咐去做。”
沈之源挥了挥手:“去吧。”
见他这个反应,陈海粼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猜对了。
离开之前,他特意嘱咐云拂月:有什么话,一定要好好和大公子说。
云拂月低头应是,见沈之源面色不好,赶紧讪讪着退下。
等陈海粼离开,沈之源对上云拂月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心疼开口:
“不必怕他,以后有我替你撑腰,他不敢对你如何。”
云拂月提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大公子这般身份,父亲自是敬重又害怕,大公子在的时候,父亲自然是对我有几分好脸色的。”
沈之源立马道:“我不在也会一样。他若说了不好听的,你只管强硬的说回去,别让自己受委屈。”
云拂月不语,只是一味的擦眼角。
沈之源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你性子软和,也说不出什么强硬的话来,一会我走的时候,会替你安排好。
“若有什么,你便让人来寻我,你放心,只要我得空,定会来替你做主。”
云拂月泪眼婆娑,向他看过来:
“你怎么待我这样好啊!”
一声叹谓,带着满满的情意。
看着这样的云拂月,沈之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下一瞬,云拂月露出些担忧的神色:
“可是,这样一来,苏姑娘会生气的吧?”
提到苏晴语,沈之源摆了摆手:
“不会,晴语她良善,定然会理解我。
“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帮助你,只是出于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仅此而已。”
云拂月点点头:“是,我对大公子不敢有非分之想,我心中,只是敬重大公子。”
她口中说着敬重,但眼神看过来,却怎么都是深情。
沈之源很享受一个女子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感觉。
从前,他觉得和云拂月在一起,很是压抑。
因为他不喜欢她,娶她也非他所愿。
不过是被逼无奈。
他面对她,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
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跟云拂月相处很轻松,很愉快。
虽然他有苏晴语这个青梅竹马,但其实,论长相性情,苏晴语都差云拂月一些。
只是没办法,他心中的人是苏晴语。
不过,这辈子若有云拂月这样一个貌美,温柔,善解人意,知书达理的红颜知己,也是美事一桩。
“若以后,对上晴语,还是稍微避着些。
“她不会同你计较,但她身边的那些丫鬟婆子,都是些厉害的。她们护着自己的主子,如此情有可原,就是你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明白我的意思?”
云拂月听话点头:“是,大公子。
“拂月会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越界,更不会和苏姑娘对上。
“若真的不小心对上,拂月一定做那个往后退一步的人,不会跟苏姑娘起冲突,也不会让大公子难做。”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
沈之源很满意云拂月的识趣。
想到自己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那一日你怎么跟夕欢起了冲突?”
这事一提,云拂月就知道,沈夕欢向沈之源告了状。
而沈夕欢那样的人,一告状定然是把错处都往别人身上推。
她又动了手,还不知道被沈夕欢说成了什么样子。
云拂月低下头,还没说话,先抽气哭了出来。
“都是拂月的错,拂月不该同大公子和离,拂月就应该去死,如此便不会坏了丞相府的名声,更不会坏了大公子的名声,都是拂月的错……”
沈之源听她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见她哭得伤心,宽慰道:
“夕欢就是那样的性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从小,便被宠得没边了,根本不懂。
“她若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云拂月泪眼朦胧的看着沈之源:
“妾身就知道,大公子是明事理的,绝对不会听信一面之词,便来问责妾身。”
沈之源:“嗯,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不会主动与她起冲突。
“只不过,再如何都好,你万万不该对夕欢动手,她长这么大,都是被捧在手心中,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云拂月抚着心口,一副痛心的模样:
“是,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哪怕是夕欢做错了什么事情,自有太太大公子教导。以后嫁了出去,自有婆家人教导,自有她的夫君教导,如何也轮不到我。
“哪怕没有和离,我一个做嫂子的也不该这样子做,更何况我们已经和离了,我更加没有资格去教她。”
云拂月没有一句控诉沈夕欢的话,只一味的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沈之源想到沈夕欢今年已经过了十五了,家里从去年,便已经为她相看亲事了,说不好明年就会出嫁了。
在家里,家里人自然可以宠着她,但是嫁去了婆家,那可没人会惯着她。
而且说不好会还会影响到丞相府。
丞相府确实位高权重,但是沈夕欢若要嫁人,门第也不会太低。
那样的人家,如何能忍得了沈夕欢的性子。
“她做错了就要受罚。这一回,便让她长些记性,父亲母亲平时都偏疼她,我说她两句,都不依,更何况是你。
“罢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便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