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是谁,舒浅下意识往后一躲。
谁知贺砚州却勾着唇,往前跨步,直直就压了过来。
贺砚州腿长,不过一步距离,直接就将舒浅逼迫至墙角。
舒浅呼吸微微紊乱一瞬,很快又调整好。
她抬眸看他,语气平静中透着一丝警惕。
“你干嘛?”
“不解释一下?”贺砚州目光落在舒浅身上,“女、朋、友。”
‘女朋友’这三个字在贺砚州嘴里缓慢吐出,染上几分莫名的暧昧缱绻。
贺砚州垂眸看向她,本想看她手上拿着的手机,结果目光先一步被她身上的裙子吸引。
他眼眸不由得一深。
是一条修身的鱼尾挂脖长裙,浅粉色,裙摆上有栀子花的暗纹。
很好看,带一点点仙气。
妩媚又勾人。
将她紧致妙曼的身躯勾勒的恰到好处。
是她平时基本不会穿的类型,她之前大多都穿清纯温柔的风格。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穿这种极致修身的裙子。
贺砚州眸底微微一深,条件反射倾身靠近几分。
手上的动作也完全处于本能,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搂住那几乎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断的细腰。
想着方才沉原说的壁纸,又不自觉想,她是不是闹够了想要找自己复合?
只是手还没碰上那细腰,心中的想法刚冒出来。
就听见舒浅冷冰冰的说:“有什么好解释的,看不出来嘛?”
“我在利用你。”舒浅看着他,眼底没了之前柔和的目光。
有的只是冰冷,几乎刺破贺砚州方才冒出想要和好的那一丁点念想。
他眼眸微眯,掀起眼眸看向她:“利用?”
舒浅不置可否,身形也紧贴着墙壁,像是抗拒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一样。
这一幕清晰的落入贺砚州的眼底。
他冷嗤一声:“利用你还用我们的合照做壁纸。”
说着,他已经趁舒浅没注意,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手里的手机轻松夺过。
他勾唇浅笑,当着舒浅的面点开她手机。
似要证明些什么,可在看清舒浅的手机壁纸后,贺砚州唇边扬起的那丝笑意蓦地僵在原地。
紧接着,脸色难看到极致。
舒浅趁机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机,在他没注意时,从侧身躲开他。
“州爷,别告诉我你玩不起。”舒浅故意刺他。
两人距离拉开,舒浅那双惯常含着柔和乖巧的眼底,此刻是清冷的平静。
听到这句话的贺砚州伸出去的手微微停滞,紧接着顺手插进西裤口袋,站姿散漫随意。
他有些不屑的冷嗤:“那你想多了。”
“最好是。”
一顿饭吃的全是意外,舒浅走出文郁堂时已经近十一点。
刚走到停车场,谭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样浅浅?”
舒浅深吸了口气,语气有些低:“不怎么样。”
就她今天惹恼贺砚州,顶撞贺砚州的那些话,他不把她顶着他名义签的资源都收回去。
那就算烧高香了。
至于QR,估计没戏。
对面的谭姐沉默一瞬,接着问:“是沉总不信吗?”
“不是。”舒浅不想提及贺砚州,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另一边,注意到贺砚州是一个人回的包厢,沉总出声询问:“舒小姐呢?”
紧接着就注意到脸色并不算好的贺砚州。
想到什么,沉原问:“州爷……那舒小姐代言的事?”
贺砚州拎起一旁脱下的西装外套,想起方才点开舒浅屏幕上看到的手机壁纸。
傻逼!
是一张黑底白字,中间写着“傻逼!”二字的壁纸。
他冷笑一声,当真是胆子肥了,成小肥胆鱼儿了。
不上钩还能反咬你一口的那种。
贺砚州没回答沉原的话,站起身朝包厢外走。
就在沉原以为贺砚州不会回答他时,就见贺砚州突然站定住,于是出声。
“不用她你还想用谁?”
对上贺砚州深沉的眼睛,沉原心里蓦地一紧,汗都快吓出来了。
“是、是。”
“不过,”贺砚州声音轻漫,“先缓几天。”
—
夜阑顶层某包厢内。
喧闹的氛围此起彼伏,许屹敬天敬地敬自己难听到想吐的歌喉。
扯着嗓子唱了足足三首歌,也没见贺砚州骂自己。
他唱完最后一句词,拿着酒杯凑到贺砚州身侧。
“怎么了这是,不会真被分手了吧。”
许屹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也不是很相信,贺砚州真会和一个女孩儿正儿八经的谈恋爱。
并且还会为情所困。
只以为他是因为公司国外业务的事情,情绪不太高而已。
谁知,就在他刚喝了一口酒进去时,突兀的听到了一声轻“嗯。”
“咳咳咳!”
“我去!州爷!真假!”
许屹一脸震惊加不可思议。
眼珠子都瞪的老大,将那小单眼皮差点瞪成了欧式大双眼皮的效果。
“这还能假?”
贺砚州神色冷淡,语气平静道。
见他这样,许屹不由得想到了陆灵。
难道贺砚州说谈了女朋友的事真是假的?或者说,只是为了气陆灵才谈的。
也不怪他这么想,这前脚陆灵才刚回国,后脚贺砚州就说分手了。
任谁听了都觉得分手这事必定多少都与陆灵有点关系。
可看贺砚州现在的状态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说不上来,甚至贺砚州平静到过分。
但许屹就是直觉,贺砚州现在似乎心情并不美妙。
“你说,一个女人很喜欢一个男人,却突然提了分手,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和舒浅之间也不存在吵架和第三者的介入。
总之,百思不得其解。
“你这问的,不会是你和你前女友吧?”许屹道。
贺砚州听闻,眉梢不自觉蹙了一下,‘前女友’三个字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但他却没太在意。
“我发现有时候真该给你这张嘴上个保险。”贺砚州道。
许屹:“是吧,我也觉得,我口才一流——”
“不是,我是怕你嘴被别人撕烂。”贺砚州又平静的添了句。
一晚上,贺砚州都不太有兴致的坐在沙发上喝酒。
许屹越琢磨越不对劲,在结束之前问:“你不会爱上你前女友了吧。”
摇晃着方杯的贺砚州动作微顿,接着冷嗤一声,像是觉得好笑。
“你觉得可能吗?”他眼底平静淡然,“一个女人而已。”
“还是一个喜欢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