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宁斜靠在沙发上敷面膜,脑袋复盘剧情。
今天给林静秋难堪,明天继续去公司,开除林静秋。
假如每天都能获得43天生命值,那么只需要24天,她就能获得一千天生命值。
到时候抽奖,希望能够兑换摆脱纠缠的道具,结束和陈鹤野的联系。
陈鹤野心里觉得腻了她。
她何尝不觉得这段感情黏腻,像是蜜雪冰城全糖的棒打鲜橙。
系统又在督促:“宿主,今天才获得6天生命值,继续努力。”
阮嘉宁觉得系统有些yellow。
手机日历提醒,七天后是添加星标的日子。
想到剧情原定的结局,不由问起家人的结局。
“我死了之后,我爸怎么样?”
系统沉默,电子音有一丝颤:“宿主,我只接收到你的结局。”
阮嘉宁沉浸在心事中,没察觉不对劲。
“他没有针对男女主,应该不会有事的。”
门锁处突然传来动静,阮嘉宁身体微僵,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随后安慰自己,骏成酒店是京市有名的五星酒店,不会有事的。
系统尖声:“宿主,门外的人是男主!”
阮嘉宁迅速站起身,快步朝门锁走去。
迟了。
门被打开。
门外手拿房卡的人赫然是陈鹤野。
他的右手绑着纱布,眼圈里全是红血丝,见面第一句。
“嘉宁,我不同意分手。”
系统警告:“宿主,不能让男主发现反派!”
陈鹤野走入房间,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阮嘉宁圈入怀中。
“嘉宁,千错万错都在我身上,求你别抛下我。”
阮嘉宁在他怀里挣扎,恼怒问:“你怎么来了?”
陈鹤野低头望着怀里的人,瞧见她脸上的面膜,又气又恼。
他忧虑好几个小时,这个没心肝的人有心情敷面膜!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爱意更浓的人先低头。
即便隔着面膜,他都能想象到她如何生动的表情。
准是皱着眉,抿唇,吸鼻。
若不是她脸上贴着面膜,陈鹤野真忍不住亲她一口。
阮嘉宁用力砸他受伤的右手,同时踩他左脚,“回答我,你怎么找到我的?”
洁白的纱布渗出血迹,陈鹤野抽痛松开了手。
阮嘉宁恢复自由,立刻给沈羡辞发去信息。
【陈鹤野来了,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拜托了】
陈鹤野见她还有闲心看手机,语气闷闷:“嘉宁,你忘了,亲密付。”
阮嘉宁激灵一下,差点忘记了。
她的每一笔消费记录,陈鹤野都能查到。
阮嘉宁:“你怎么能够进来。”
“我跟前台说女朋友赌气不回家,给她看了照片,她交给我房卡。”
阮嘉宁对骏成酒店好感全无,这不是明目张胆泄露顾客隐私。
“她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她只给了我房卡。”陈鹤野发现面膜有些干,提醒:“嘉宁,面膜可以取下了。”
阮嘉宁把面膜扔进垃圾桶,嘱咐陈鹤野等着她。
“嗯。”
阮嘉宁走入浴室的时候,凶巴巴摩拳擦掌,“陈鹤野,你只能在客厅等待,不许乱动乱走!你要是不听话,我就……”
陈鹤野眼底生出笑意,她总以为自己这样很有威慑力,实际很可爱。
故意逗逗她。
“这么怕我,难不成你藏了男人?”
阮嘉宁差点平地摔,陈鹤野猜中了。
她打开水龙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无论如何,他们都回不去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阮嘉宁掏出手机,再次给沈羡辞发消息。
【骏成酒店辜负了我的信任!前台将信息泄露给陈鹤野,还把房卡给了他】
【我会投诉她的】
沈羡辞:【嗯。】
阮嘉宁护肤完成,皮肤透亮如同刚剥开的鸡蛋。
陈鹤野心痒痒的,忍不住伸手。
阮嘉宁挡住,冰冷冷:“陈鹤野,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么阴魂不散,是骚扰。”
陈鹤野:“单方面的宣布不算数。”
“你要不要脸。”阮嘉宁嘲讽,“我成全你和林静秋,你不满意?”
陈鹤野的怒火被点燃,指节嘎吱作响。
“阮嘉宁,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成全我和林静秋!你非要说出这样的话恶心我?”
“恶心你?我看你抱着她啃的时候挺着迷的!”
“我都说了是我喝多了,认错人了!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
“如果这是喝多了,那天酒店……”
系统警告:“宿主,不能让男主发现你和反派有联系!”
球球听到争吵,迅速跑过来,贴着阮嘉宁的小腿,对着陈鹤野龇牙。
“汪!”
阮嘉宁顿声,突然有些无力。
陈鹤野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撒谎!
“认错人”说多了,怕是连他自己都骗过去。
陈鹤野欺负她,林静秋挑衅她。
系统口口声声为她好,却让她当做睁眼瞎。
球球的安慰,让她心情好受许多。
陈鹤野察觉到女人骤然泄力,肩膀止不住颤抖,怒火灭了大半,熟练地道歉。
“嘉宁,抱歉,是我语气重了。我最近这段日子工作忙,的确忽略了你。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别提分手了,好吗?”
陈鹤野试探性搂住阮嘉宁的肩膀,对呈现攻击姿势的球球撇嘴。
球球果然被她带走了。
这个养不熟的家伙,只维护她。
“我记得你一直想要去海南度假,我这周将工作赶完。下周我们就去,好不好?”
阮嘉宁后退半步,忍住歇斯底里的绝望。
她不能发疯。
发疯只会让陈鹤野愈发瞧不起她。
她记得原著陈鹤野一段心理剖析。
“为什么不爱阮嘉宁了呢?大抵是明月被摘下,黯淡无光,较萤火虫还不如。她没有能量,只能拼命从别人身上汲取能量,可人都是会累的……
他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人,难以想象,她竟然会是曾经坐在高台上的校花,当初喜欢她的人能站满半个操场。”
阮嘉宁攥紧了手指,克制住了咆哮的冲动。
心底的绝望却将她浸满。
不爱一个人是从什么开始。
大抵从忘记她上心的事物、日子开始。
陈鹤野不记得了。
每年这个时候,无论多忙,她都会赶回南城。
见那个人一眼。
“别碰我!”阮嘉宁低头挥开他的手臂,一字一顿。
“陈鹤野,你真的让我恶心。”
恨明月无光,当初为何要摘下。
让明月高悬在苍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