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又多嘱咐了几句王妈,便和王妈一起从独栋里出来,手里拿着剪刀,嘴里嘟囔。
“王妈,我就想剪些花枝,用得着戴手套吗?”
“二小姐皮肤娇嫩,自是要带手套的。”
本来在花圃里剪花的众人还在好奇,为什么时二小姐刚刚叫王妈进去,一听是因为此事,大家便都没了打探心,各自忙各自的了。
时吟给王妈使了个眼色,嘴上却是娇气,“算了,我不剪了,烦死了。”说完就离开了花圃。
解决了目前的心腹大患,时吟总算放下心来,她回到自己房间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可还没睡到一会,手机铃声就响起来,吵醒了她的美梦。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万分,是楚听白给她打的电话。
她连忙接起电话,清了清嗓,可还没等她先开口,楚听白明显急躁的声音就响起。
“是时吟吗?有个陌生的男人叫了一大群人来把裴烬的家砸了!”
时吟眼皮一跳,她险些吼出来,“什么?”
“不过裴烬现在没在家,但那群人还在他门口等着,看样等裴烬回来,他们还要找他麻烦。”
“那个来找麻烦的男人长得很高,还挺帅,耳边戴了一枚蓝色的耳钉。”
完了,这个骚包形象不就是喻启吗?他怎么会去川宁街找裴烬麻烦?
“好,我马上过来。你先帮我盯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时吟边穿好衣服,一边想去地下室开车,结果反应过来自己在这个世界才刚成年,并且时莹还没有考过驾照!
事情紧急,整个别墅区又大又宽阔,等她去外面打车不知道要等多久。
没办法只有叫家中的司机送自己去川宁街。
司机一听,是去川宁街时,眉头皱了皱,没有立马踩油门,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时吟。
“二小姐,需要我给夫人和先生先说一声吗?”
时吟眉眼冷静,“你先开车,回来我自己跟她们说。”
司机默了默,启动了发动机。
在车上,时吟紧握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拨打了120,直接报了川宁街裴烬家的位置。
显眼的车牌号及劳斯莱斯标识,川宁街的安保看到后,几乎是立马打开了路口道闸,时吟直接指挥司机停在了裴烬家楼下。
时吟嘱咐他,“你先在车上等我。”
空旷的平地旁边还停着一辆拉风的红色摩托,她心沉了沉。
喻启要来找死,谁能拦得住他?
从下面往上望,发现三楼左边的尽头的门已经被人拆除了,可却一个人也没看见。
她几乎是跑上三楼,直接冲着裴烬家奔去。
————
喻启之前派人盯着裴烬的人叫强子。但这个强子整日游手好闲没个正经事,整天就只知道,找女人待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直到又一次发泄完精疲力尽后,像一滩烂肉躺在嘎吱嘎吱响的旧床上。
不大的床左右各坐着的两个赤裸的女人,她们默契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五分钟…
随后都一脸嫌恶的从男人怀中退出来。
其中一个短发女人拿起落在地上的便宜香烟,点燃,她拢了拢长发,吐了一口烟圈。
“啧啧,这头死猪,还叫我们两人来呢…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不过——”
强子很想直接把她们踹下去,可浑身都被女人榨干,此刻一点力气没有,只能耳边听着。
两个女人也没把强子当回事,自顾自的说着。
想起近日在赌场里看见长相优越又浑身带劲的男人,“要是能跟裴烬睡一晚就好了,他光是冷冷看我一眼…我瞬间就湿透了。”
“哟,你可别想太多了,我可是听我一姐妹说,时家二小姐可看上了他。不过就算没有时家二小姐,也可轮不到我们。”
“什么?就京西时家那位?她怎么会来我们川宁街?”
“谁知道呢,但你可别想了,人家裴烬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就能拿捏的。”
强子自然没忘记喻少的吩咐,他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一下来了劲,“什么?你们说裴烬跟谁搞到一起了?”
女人看到跟死猪一样躺在床上又突然诈尸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各自穿好自己的衣服,数了数旁边的钱就潇洒的离开了。
强子一个翻身就起床,慌里慌张的捡起掉落在床缝边的手机,翻找通讯录上的人。
“喻少!你被绿了!”
喻启本在赛车俱乐部里跟别人吹牛皮,听到对方说什么后瞬间就炸毛。
“你说什么?老子被谁绿了?”
强子一股脑,顺带添油加醋地在电话里全说了,“时二小姐和裴烬搞上了!如今整个川宁街的人都知道了!”
喻启此时脸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他骑着刚从赛场上下来的摩托车就直接就往川宁街跑。
“强子,给我找几个人去收拾裴烬,我马上到。”
他一刻也不能忍,想起上次在医院里的交锋,他现在就要去教训裴烬!
强子早就打听到裴烬的住址,所以等喻启一到,带着三五个人直接就往裴烬家里冲。
敲门声震耳欲聋,大门被敲的剧烈响动,合页处的螺丝钉都快被震散。
“裴烬,给老子开门!别躲在里面当孙子!”
吼了好半会依旧没人开门,喻启气的直上头,“他妈的,忘了你是个聋子。”
他转头对着其他几个人说了几句话,只见那几个人直接去往楼道堆放杂物的地方找到一把已经生了锈的烂斧头。
强子抡着斧头还能使,他直往门锁上砍,锁掉落在地上的一瞬间,老式门也瞬间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破坏声。
“给老子滚出来!”
一进屋发现里面空落落,哪有人影,裴烬压根就没在里面!
几人把屋翻了个底朝天,喻启一脸嫌弃的打量环境,直到看见床边的柜子里放着一个珍珠白色发夹。
他看着有些眼熟,拿起来仔细摩挲观看,材质样式都很精致,他认出这是时吟的东西,咬牙切齿道“给我把这床也给砸了!”
时吟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裴烬家!
难道他们真的搞到一起了?喻启不敢相信,时吟与他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两人关系一向极好,如今却这么快就看上了别的男人。
随着木床的“哐嚓”几声。
最终有些老化的斧头也断在床的木头缝里面,强子想用力拔出来,那斧子的木柄与斧头的连接处断开,彻底毁坏后他才作罢。
大热天的一系列的操作,众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汗水直流打湿了衣服,空气中都弥漫着潮热。
“喻少,这下怎么办?”
“怎么办?你是问我吗?给我出去找人啊!”喻启冲他大喊。
众人正准备离开这处时,突然被一个高大的影子挡住了从大门往里面洒进的热烈阳光。
裴烬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里面的一切。
他先扫了一眼地面上杂乱破碎的家具碎片,最后把目光停在喻启等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