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动作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靠的太近，说话间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灼灼热意。
除了半夜去找周盛的那次，槐宁从没和男人贴的那么近过。
她不适应地偏过头，眼神飘忽到一边，脸色微红。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紧紧捏住，迫使她转过头对上周盛的眼。
“怕了？怕就不要和男人贴近，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槐宁久久地望着他的眼不说话。
这是被他吓住了？
周盛只想吓她一下，让她对男人有些防备心，没想真把人吓得不敢动作。
他松开手，正要说话，槐宁唇角弯起来：
“周盛，你的眼睛真好看。”
眼型偏狭长，眼尾却像开了扇，略微上挑，冷着脸的时候眼睛微眯，有股冷厉的美。
周盛：“……”白说了。
他无力地松开手远离，“你走吧。”
槐宁“哦”一声，站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忽的笑起来。
“我只会对你那样做呀，我又不傻。”
周盛人品好她才敢那么做，换成其他人，就算他有大气运，槐宁也不敢胡乱去蹭。
她转身离开。
屋里的周盛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情绪翻滚，久久不能平息。
……
从周家出来，槐宁折道去了知青点。
知青们已经吃过饭，三三两两地或坐或躺地休息。
槐宁刚进门，躺在床上的张小蝶嗖地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上回听你说鸡被人偷了，就想问问你们鸡笼怎么编的，等我的小鸡孵出来我就关到鸡笼里去，不怕被人偷。”
“这简单。”
待在这里好几年的张小蝶从一开始不沾阳春水的城里人，到现在样样手工活都会干。
“不过我懒得教，你找别人教吧。”
槐宁：“……”不愧是张小蝶。
另一张床上，常永梅举起了手，“我会的，槐宁，你什么时候过来学？”
槐宁想了想，“下午我要去后山上割猪草，回来还要煮猪食，今天是没时间了，明天晚上下工怎么样？”
“可以的。”
槐宁约好时间，往方云曦的床上看了看。
“她病还没好？”
张小蝶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大小姐身子弱呗，反正年底她没有工分分不到粮食我是不会救济她的，我现在可算明白你为什么不想理她了。”
“放心吧，我那对爹妈保管会寄一大袋东西给她。”槐宁讽笑道，“我先走了。”
离开前，她转身对常咏梅道：
“永梅，明天下了工你过来吧，我请你吃饭，知青点我以后都不来了。”
“为什么？”张小蝶问道：“你有那么讨厌我们吗，之前说你自私，我跟你道歉还不成？”
有了最高傲的张小蝶开口，其他知青也过来诚恳地跟槐宁道歉。
以前觉得方槐宁自私，连姐姐都不顾，现在她们也明白了，就方云曦这来这十多天，天天“生病”的做派，是个人都不想跟她有接触。
“跟你们没关系，那事过去就过去了。”
一些小矛盾槐宁并不放在心上，何况她们不知道方云曦的情况，有误会是人之常情。
换成是她看到别人一点不管亲人心里也会产生些想法。
“我不来主要是因为她。”槐宁下巴一抬，看向被子里的方云曦。
“我觉得我跟她气场不和，一靠近她我就浑身难受，跟快死了一样。”
张小蝶哈哈一笑，“你嘴够损的，连自己都咒。”
其他人估计也以为是槐宁故意恶心方云曦，都忍不住笑。
槐宁没再多解释，“你们以后可以来猪场找我玩。”
说完她离开了知青点。
下午上工前，方云曦拉下了被子，睁开眼。
张小蝶看着她的动作出声嘲讽，“哟，大小姐醒啦，打算装到什么时候才去上工啊？”
“我、咳咳、真的没有装病。”方云曦咳了几声，眼眶微红，眼中暗含着委屈。
她这一套装可怜的动作搁在刚开始，还有人会信，现在大家每天上工累一天，回来就看到她啥事不干地躺在床上，气色比他们不生病的都好，心中的无名火蹭的就会冒上来。
来这半个来月，方云曦上工的天数一只手都数的出来。
偏偏队长请赤脚医生过来看过，方云曦的确在发高烧，是病了的样。
队上有人性化的规定，真病了就是不上工也有五个工分，很多吃苦耐劳的女人一天拼命干也才七个工分。
这搁谁谁心里能平衡。
“我管你真的假的，看到你这张晦气的脸就烦！”
张小蝶骂了一声，出了门。
方云曦望向一直照顾她的常永梅，“永梅，你相信我的对吗？”
常永梅没回答，只打了声招呼道：“我先去上工了，你好好休息。”
这段时间她白天要上工，晚上还时不时要起夜给方云曦倒水。
不倒她就一直咳影响所有人的睡眠，常永梅只能拖着疲累的身子起来照顾她。
白天看太阳都是恍惚的，哪有心情再哄她。
待人走光，方云曦一改刚才的柔弱样子，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张小蝶这个贱人，她迟早要收拾。
还有常永梅，被人三言两语就蛊惑了，也该死。
不过现在，最先要收拾的就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方槐宁！
……
下午，槐宁背着箩筐上了后山。空间里的黑土地似乎能促进植物生长，无论是猪草还是蔬菜，都拼了命地疯长，她种下去没几天的蔬菜，这会儿已经能收了。
她现在根本不缺猪草，上山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可以移栽到空间里的植物。
外围的山地她已经很熟悉，除了普通的野菜和猪草没有可吃的东西。
槐宁大着胆子往山里探进几分，如果不是她有随时能进的空间，她万万不敢这么做。
深山里的树林更茂密，但有用的东西也变多了。
槐宁走了没几步路，就看到一大一小两棵花椒树，她拿出锄头挖了小的那一棵栽进空间。
转过弯，一棵碧绿的葡萄藤杂乱地缠在一起。
藤上，一株小的青葡萄悬挂下来，一颗颗果子看起来还很小，并不饱满。
槐宁眼中一喜，小心翼翼地挖出葡萄树的根。
野外的葡萄通常很酸，也不知道空间的黑土能不能改善葡萄的味道。
槐宁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种了进去。
继续转了两个多小时，期间，槐宁又收获野葱、野蒜若干，树莓树一棵，以及一片野橘子林。
橘子林里的树丛十分矮小，槐宁挖了三棵树进空间。
空间里面的土地已经被占据得满满当当，趁四处无人，槐宁一闪身进空间把成熟的菜都摘下放到茅草屋里的仓库。
那里面菜不会坏，放多久都行。
猪草也割下来，放在仓库里的另一边。
原本拥挤的土地瞬间空旷许多。
从空间里出来，槐宁走出深山，来到先前割猪草的地势较缓和的山地旁。
她看了眼天色，应该快到周盛下工的时间了。
突然，身后的草丛一动。
槐宁警惕地转过身四处看，周围只有她一个人。
她松了口气，转过头，一颗放大的脑袋陡然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