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她已经来到一片土地上。
这是…空间?
空间里有一块黑土地,约莫一亩大小,田边有一个小小的四方的石潭。
潭里似乎已经干涸了,唯有不时从侧边的石头缝里滴落的水滴。
旁边是一栋简易的茅草屋,里头是两间房,一间是卧室,摆放木床、柜子等物。
另一间空空的,像是库房。
槐宁若有所思,立即默念从空间里出来,人便瞬间回到了刚才站的位置。
她迅速把玉放回木盒后再次尝试进空间,发现仍然能进。
那就是不需要玉了。
……
从方家出来后,槐宁去了一趟黑市。
她没有粮票等各种票,唯有去黑市买了二十斤大米和二十斤白面,花去了五块钱。
又买了一个新的木桶放在空间的石潭里接滴落的水。
如果真是灵泉,就赚大发了。
剩下的钱她买了牙膏肥皂等等生活必需品,十块钱花的干干净净。
回到家槐宁把米面随意放到了茅草屋里的空房间后,看到垃圾桶里扔的苹果核,她削去外表氧化的部分扔进空房间。
结果令她惊喜。
起床后,空间里的苹果核没有任何变化,意味着这是个保鲜空间。
太好了,有了这些保障,日子能好过不少。
……
红湾公社位于常州市,从林城过去要坐七个小时的火车。
槐宁买了早上第一班七点二十的火车。
火车站台上,方云曦已经到了,方国华夫妻跟她说着话。
彭玉珍还掏出一大叠钱票塞给她。
槐宁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挑了个离他们远的位置站着等候。
她不在意,她在现代就是孤儿,没体会过父母的爱,自然也就不失望。
半小时后,轰鸣的火车声由远及近。
七十年代的绿皮火车,行驶速度慢,里头的座垫也陈旧,其中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槐宁皱着眉按照车票找到车厢上的位子。
座位上已经有人,是个梳着麻花辫的年轻姑娘。
槐宁轻声提醒:“同志,这个位子是我的。”
年轻姑娘转过头,瞥了槐宁一眼,“哦,那你坐我旁边吧,那是我的位子。”
“抱歉,我有点晕车,不能和你换位子,请起身。”
槐宁语气轻缓,态度却坚决。
那姑娘翻了个白眼,“娇气什么呀,当自己是大小姐啊,看你这副样子也不像啊,爱坐坐,不爱坐就站着。”
话音刚落,槐宁握住她手腕,用力把她从座位上扯起来。
趁她愣神的瞬间,自己坐了进去。
对她所处的环境来说,竞争是常事,槐宁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等她在上方储物箱里放好包裹,夏淑珍才不敢置信地反应过来:
“你抢我位子,还强拉我?!你是什么人啊,强盗吗!”
她的嗓门大,本来闹哄哄各自在找座位的车厢霎时静下来。
这时,一道女声略带讶异:“槐宁,你怎么也在这?你也报名下乡了吗?”
夏淑珍夏淑珍抬眼看去,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忙问:“你认识她?”
“同志,我妹妹犯了什么错?我跟你道歉。”
“你是她姐姐?亲姐?看着一点不像啊。”
这女人白净,五官秀美。
坐着的那个黑瘦,眼窝凹陷,跟难民堆里爬出来似的。
槐宁在家照镜子时也吓了一大跳,她身为孤儿都不至于变成这样。
好在五官和她以前的样子相同,只要养养就能变回来。
“是表姐,不过跟亲姐妹没什么两样。”来者正是方云曦。
“行,你来得正好,”夏淑珍也不管她们什么情况,只要是亲戚就好。
“我坐得好好的,你妹妹强拉我起来,自己坐了进去,你说说有这样的人吗?我手腕都红了。”
她伸出手腕,的确有一点红痕。
方云曦微微一皱眉,歉意道:“我妹妹…她可能是因为下乡的事心情不太好,我代她向你道歉。”
“这样,我的座位就在前排,也是靠窗的,要不我跟你换?”
夏淑珍接过她的车票看了看,不情不愿地点头,“摊上这样的妹妹,你比我还倒霉,我说一进火车就臭脸呢,敢情是不愿意去建设农村,简直抹黑我们知青队伍!”
她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方云曦只笑笑,就坐到槐宁旁边。
一抬头,对上了两双好奇的眼。
“你们好,我是方云曦,大家都是去下乡的吧?”
火车站贴心,专门推出了一个下乡车厢,好让去农村的青年能尽快熟悉起来。
对面的短发女孩率先点头,“你好,我是常永梅。”
“我是崔志兰,你妹妹呢?”
槐宁望向窗外,听到这声询问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几个人一谈才发现,常永梅去的是和槐宁同一个村,崔志兰也不远,就在隔壁村,也属同一个公社。
“太巧了,以后咱们好好相处。”
七个小时的车程,几人热切地聊着,槐宁时不时搭话,却不理方云曦的茬。
纵是迟钝的常永梅,也发现两人关系不好。
她小心地接话,没有戳破,崔志兰却大大咧咧问道:
“你上车时说你妹妹脾气不好,我还生怕她发火,聊了这么久她脾气挺好的呀?”
方云曦笑着维护:“那当然了,我妹妹就这样,得实际接触才能了解她。”
崔志兰礼貌笑笑,转头扯开了话题。
……
下午两点半,火车停在了红湾公社白水镇。
火车上的人鱼贯而出,槐宁也提好布袋下了火车。
站台不远处,一个举着[大兴生产队]牌子的男人边挥舞牌子边喊:
“大兴生产队,大兴生产队的过来。”
常永梅回头,“云曦,槐宁,咱们赶快过去吧。”
崔志兰跟她们告别,“我们队在那边,有空来找我玩。”
三人都应下。
待槐宁三人走到近前,男人原本就苍老的脸上更是天塌了一般:
“你们都、都是大兴生产队的,别听错喽!”
“还有我。”
“我也是。”
又插进两道女声,其中一道声音槐宁很熟悉,正是在火车上坐她位子的女人。
张建国望着眼前五个年轻姑娘,瞬间头晕目眩。
拢共派下来八个知青,五个小姑娘,他们可怎么活?!
他深吸一口气,又等了一会儿,剩余三个男人缓缓走来。
“人都到齐了,走吧,去外面核对姓名,这里是镇上,到我们村还要坐两个小时驴车。”
张建国带着他们来到火车站外面,一辆驴车已经停在那。
看到驴车旁的人,槐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